伊斯坎達爾口中“明天是前天”、“后天是大前天”的說法,無疑給韋伯帶來了一點小小的柯學震撼。
而他的話音剛落,一旁的那個武偵,便對于這種說法點頭稱是。
“沒錯!老當主明明前天才死,距離今天還有兩天呢!”
他壓抑著怒氣,對著臉上流露出尷尬神色的Rider,還有如同石像般立在那里的韋伯做了一個請離開的手勢。
“看樣子,應該是你們搞錯了‘時間’了。”
間桐櫻走到腦袋仍有些發懵的韋伯面前,然后伸手掏出兩張請柬。
“不過,既然二位說是因為學園的通電而來,我記得雁夜叔叔‘前天’確實無意間提到過這件事。”
“雖然推遲了兩天,但看樣子現在給您邀請函也不算遲。”
韋伯下意識地看向手中的函件,但下一刻,面前這位少女轉身離開的舉動就讓他下意識地出聲阻攔。
“等等——既然間桐臟硯先生兩天前……”
“韋伯先生,”間桐櫻打斷了他的發言,“爺爺還有兩天才返回米花町。”
“因為準備宴會的事情,間桐家這段時間不便待客。”
看著紫發少女眼睛里露出一種危險的意味,韋伯止住了話頭。
顯然,如果再胡攪蠻纏下去,說不定從門后出來的,就是更加危險的人物了。
而實際上,的確有一個令韋伯和Rider一下子冷靜下來的人物,從正門里走出來。
隨著一陣隱約的腳步聲越過門廊,從半掩著的厚重木門里傳出。
雖然是大白天,但那個穿著狩衣,披著深青色羽織的男人,就給Rider還有韋伯帶來一陣寒意。
腰間懸著的刀鞘上,除了看上去像是櫻花一樣的飾紋外,還有幾道像是被他人揮砍出的痕跡。
但這絲毫沒有破壞那些綻放著的櫻花的美感,反而有一種更加凄美的感覺。
似乎是覺察到面前的兩人沒有威脅,雁夜握在劍柄上的手放下了。
Rider的姿態隨之放松了一瞬,剛剛那種讓人感到背脊發涼的感覺可不是在開玩笑。
顯然,即便只依托于自身的武技,這位劍士仍有不下于任何英靈的力量。
不過,與下意識地松了口氣的韋伯二人不同,雁夜并沒有太在意面前的兩個剛剛入局之人。
他的目光只是在韋伯手中的邀請函上掃了一眼,便重新挪到了櫻的身上。
“櫻。”他視他人如無物地開口,“不要理會另外兩家說的那些事情。”
“臟硯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你不用管。”
間桐櫻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她先回頭看了仍舊杵在原地的兩人一眼,露出一個帶著一些歉意的笑容,然后對著韋伯微微欠身。
“總之,韋伯先生,爺爺的死因就麻煩你了。”
櫻轉頭看向雁夜,目光毫不猶豫地與這個又想要逞英雄的家伙對上。
“至于關于爺爺宴會的事情,雁夜叔叔,我們進去再說吧。”
“好。”雁夜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櫻肯和他交流就好。
只能說,別看雁夜現在看起來像是不容拒絕的樣子,但如果櫻真的決定,還是要對臟硯下手。
那他可就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雖然不想這么說,但在第一天夜晚和櫻交手的時候,雁夜的確輸了。
除了他內心因為櫻當時的話語而動搖外,更重要的是,他覺察到了第二個“櫻”的氣息。
而“今天”早上發生的那些事——
櫻掏出那封《預告函》之后發生的事情,更是讓雁夜內心隱約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是的,如果按照型月宇宙的評價來看,如今雁夜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強者”了。
但顯然,間桐雁夜的人設確保了他絕非一個“智者”,甚至稱得上十分的遲鈍。
因此,覺察到櫻阻止自己這件事可能另有隱情后,間桐雁夜可以說心急如焚。
這樣大范圍的對于時間線的變動,竟然出自櫻的手中,而自己此前竟然完全不知情!
想到這里,走向庭院內部的腳步就停下了。
雁夜的語氣有些急迫:
“我不知道為何時間線突然變成了,愛因茲貝倫家和遠坂家商討關于臟硯那個家伙的事情。”
“但是,櫻,你的安全才是我最關心……”
櫻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雁夜叔叔總是這樣,自己和他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上二十多年了——怎么還是把自己當成小孩子呢?
如果不是自己當時拼命示意,雁夜叔叔就要把那些人全都“干掉”了。
想起“另一個自己”發給自己的那些消息,曾經的小·間桐櫻,心里有些無奈。
還有姐姐也是,明明和自己就是同一個人,結果卻留下自己獨自和TDD離開了。
至于向雁夜叔叔坦白ZC01閣下的計劃……
櫻抬頭看了一眼還在苦口婆心地勸說自己的間桐雁夜。
現在的雁夜叔叔,連自己和另一個自己都分不出來的,又該怎么向他告訴那些計劃呢?
想起姐姐提醒自己,一定要防備另一個自己“偷家”這件事,間桐櫻一時有些頭疼。
福爾摩斯先生的這個世界,到底來了幾個自己啊!
只能說,如果不是必要的話,櫻也不想瞞著雁夜。
只可惜,她早就和姐姐在很久以前就試過了——
那也是她第一次真正開始關于“劍術”的訓練。
也許間桐雁夜不知道,在小小櫻還沒有長大的時候,好幾次氣哭就是因為這件事。
明明姐姐都是一個大人了!為什么雁夜叔叔,還會把兩個明明高矮不同的自己給認錯呢!
由此可見,間桐雁夜這個人設,對于雁夜本人的影響還是太大。
他的拯救欲,或者說他并不能區分每一個間桐櫻之間的區別。
在他的人設看來,只要是間桐櫻,那么就都是一樣的。
實際上,不像“未來的大櫻”在經歷了許多后,變得沉默寡言。
真正的櫻內心還是很活潑的——她還會向姐姐,也就是大·間桐櫻撒嬌呢!
只是為了防止黑櫻悄悄溜進來,以自己的身份向叔叔套話,櫻一直在雁夜面前將那套“冷漠”的姿態維持的很好。
畢竟——
雖然間桐雁夜在整整二十多年里從未改變。
但間桐櫻的人生軌跡,和過去還有未來,已經完全不同了。
“所以真正的問題是……歷史慣性啊。”
老實說,可能是因為過去曾向著那片“無盡怨恨之海”試著伸出過援手。
當然,更有可能的,是因為自己對于那個叫衛宮士郎的家伙完全無感——
畢竟自己連見都沒有見過那個“正義的伙伴”一次。
甚至,櫻每次聽黑櫻在那里說“前輩”如何如何,她就覺得那個狀態的自己有些……有些讓人害怕。
如果自己未來真的一遇到那個家伙,就會因為人設變成這樣,那自己還是離得遠遠的比較好。
總之,種種原因迭加起來,那個黑暗的家伙一直以來對自己的態度,還算不錯。
當然,用大·間桐櫻的話來說就是——
“不,我們終究不會是一路人的。”
顯然這個判斷一點不錯。
“所以,這下還是得和黑暗版的自己,兵戎相見了。”
在談判破裂后,間桐櫻苦中作樂地這么想著。
不同于韋伯先生選擇了最不壞的舉動——按照原本的軌跡倒著走。
對于諸位“強者”,哪怕是時間線倒著走這件事,也沒有太過耽擱他們前往間桐宅進行談判。
這也是間桐雁夜說,第三天的早晨,是御三家在對處理臟硯的事情,進行商議的原因。
而只要想到這里,就算是林升也會感到頭疼——
這些從枝干戰爭里一直活到現在的家伙,沒有一個是好相處的。
黑愛麗在柯南的力量下主動讓了一步,但對于衛宮切嗣的主導權,她可是一步也不想讓。
——她要讓切嗣對自己許愿,復活那個被他殺死的伊莉雅。
考慮到黑圣杯只會以最不能接受、最惡意的方式來實現這一點,聯盟就不可能接受這個條件。
至于讓伊莉雅也參與進來,說服黑愛麗站到聯盟這邊……
能夠一定程度上的使用第三法的小圣杯,意義太重要了,不論是柯南還是林升都不可能同意。
但如果說真無視這個愛麗絲菲爾的情況,那也不可能——
黑愛麗好歹也是一個強者。
而且,理論上圣杯內部的“孔”,可以直接和根源聯通。
雖然梅林的記憶里強調,所有人都進不去總控室。
但如果不是必要,聯盟也不是很想和她敵對上。
黑櫻就不用說了,她比黑愛麗還要極端。
雖然她想要的只有一個——把衛宮士郎交給她。
呵,聯盟倒是想知道,衛宮士郎究竟到底在誰的手上呢!
梅林也不用多說了,這個家伙直接投了聯盟這邊,算是半個臥底。
當然,最令聯盟意外的是,那個韋伯也來了。
那個自稱旅法師·韋伯的家伙,在柯南這次波及整個宇宙的變動里,終于沒有忍住。
當然,林升和柯南對此表示一點也不意外。
他們一早就懷疑伊斯坎達爾有問題了,最起碼他的固有結界有問題。
在這倒著走的時間線里,那個曾經被伊斯坎達爾鼓舞的一名旅人,在今天早上敲響了間桐家的大門。
我的乖乖,只能說這個型月宇宙真的是臥虎藏龍。
不得已踏上明面上來的就有四個人了,誰知道暗地里還有沒有其他人——
雖然所有人都口口聲聲說,自己絕對沒有將這個情況向外透露。
但是不是有后手,也只有眾人自己清楚了。
而在這場間桐雁夜被支開的會議里,間桐櫻的表態很明顯。
她看了一眼隱約對著自己流露出敵視態度的愛麗絲菲爾。
“我有絕對的自信,能夠將這一切再次回滾到一切的開始。”
間桐櫻頓了頓,話語里流露出一絲不容妥協的意味。
“我既然能這樣進行一次,也就能進行第二次。”
在其他眼中,這無疑是這個以間桐櫻身份出現的“強者”,和那個未知的學園長已經私下交流過的體現。
梅林的保密措施還是做得很好的。
除了他、寶石翁還有蒼崎青子以外,借助其他方法“偷渡”進來的幾人,都不清楚聯盟的具體情況。
當然,這也在另一方面說明了他們的可怕——
能夠在短短一天內,從各方動向里把握到偵探的本質,甚至設下陷阱……
聯盟還是第一次和這種敵人進行較量。
而面對間桐櫻不退讓的姿態,那個韋伯也毫不留情地拱火:
“嗯,如果有什么能吩咐在下的,在下一定竭力幫助間桐小姐。”
“大家都是為了拯救這個宇宙不是嗎?”
韋伯的話一出,在場的眾人臉上都不由得露出笑容——那大抵是一種嘲笑。
這句話,就連黑愛麗和黑櫻也會說。
而間桐櫻也不相信他的半點說辭。
考慮到韋伯原本按照聯盟進行的計劃,在最后卻變成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陷阱。
要說這家伙沒有私底下和黑愛麗或者黑櫻溝通,間桐櫻和林升第一個不信。
甚至,當時同時也在她手腕上的林升,也很懷疑一件事情:
所有幕后之人,真的都到齊了嗎?
回過頭來看,那些在全球各地發生,必須要派偵探們前去“鎮壓”的犯罪率……
說不定也不只是柯南人設造成的。
但考慮到阿賴耶這有些左右互搏的舉動——柯南反演時間線的時候,它卻沒有跳出來反對。
到底是哪個歷史慣性的阿賴耶,或者它們都來了?
考慮到這家伙只是一種防御機制,以及那莫名其妙的判斷標準。
聯盟說不好到底要不要視作友方或者敵方。
在和梅林聊過后,林升已經意識到阿賴耶肯定是不能現在“剿”的。
如今這個型月宇宙的第一枝干看起來已經大贏特贏。
人理、泛人類史這種耍賴的、沒有實體的東西,不找些同樣的“隊友”看起來會很難打。
起碼不論是“四戰”還是“五戰”,阿賴耶的分量都不算少。
——林升甚至懷疑,衛宮士郎就是它藏起來了。
身為所有人類的集體潛意識,或者說共識,它做到這一點林升并不意外。
目前來看,也就蓋亞看起來安分一點了。
不過考慮到在英靈存在的世界,蓋亞會被阿賴耶壓制,這一點也很正常。
這樣想著,林升悄悄向間桐櫻發出幾條消息,讓她替自己開口。
“既然如此,那就請韋伯先生自裁吧。”
這句話讓韋伯臉上的表情都很難掛住。
他只是悄悄別過頭,忽略自己剛剛的發言,繼續道:
“總之,我們的時間只有這上午半天——想必大家也不想一直用力量和那個偵探耗下去吧?”
“韋伯先生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嗎?”
梅林好奇地發問,他是真的有些好奇那個學園長的身份。
“嗯,”這個韋伯點了點頭,在其他人意外的神色里開口。
“是福爾摩斯。”
“我在查閱吉爾伽美什的靈基信息時,偶然在中樞數據庫里,發現了這一件事。”
而林升立刻意識到這個韋伯在說謊。
吉爾伽美什那次試探,他之后可是在TDD里看完了這件事的全部記錄的。
那個金閃閃的靈基是真的被“燒沒”了。
否則,柯南當時對于英靈座的試探就成功了。
而考慮到韋伯知道的事情,確實和柯南有關聯……
是他的猜測,還是他背后還有其他人?
于是,林升沒有讓間桐櫻戳穿這個謊言。
他讓間桐櫻先不開口,想要看看這個家伙究竟在賣什么關子。
而韋伯則有些悠然自得地拿起面前那一杯紅茶喝了一口——
他看起來可比現在和Rider待著的那個小年輕,成熟和危險多了。
“想必大家都沒有把握在和福爾摩斯的較量中獲勝吧?”
韋伯的第一句話,就差點讓林升笑出聲來。
林升是真的沒想到,自己和柯南最開始商量的那個偽裝,居然在這里陰差陽錯地發揮了作用。
這個誤解,誤解得好呀!
“福爾摩斯?”愛麗絲菲爾提出疑問,“他不應該早就被……”
在枝干戰爭里,這種智斗型“強者”,往往一出現就會被圍毆。
本來其人設就智多近妖,如果再加上破限之力進行一些規劃,那更是強到沒邊了。
而對于這種“強者”的應對方式,其實也很簡單。
——先“干掉”他就好了。
韋伯隨意地擺了擺手,他望向愛麗絲菲爾,開口道:
“突然冒出一個福爾摩斯有什么奇怪的。”
“按理來說,這都是我們第一次見,不是嗎?”
黑櫻第一個點頭——考慮到她自身“一既是全、全既是一”的特殊性,她對此見怪不怪了。
雖然說如今型月宇宙只有三個主枝。
但,其上分散的枝條、枝條上的扇區、扇區里單獨的宇宙……每一個都實在太多。
除非那些強大到避無可避,甚至不可能不知道的“強者”,突然冒出一個此前沒見到的出來,大家都不會覺得意外。
比如——偉大·梅林。
林升說他“廢物”的原因之一,也就在這里。
其他人都認識這家伙,他卻不認識其中的任何一個。
甚至,這場會議一開始,另外三個人就隱約有聯合起來,把梅林孤立的意思。
畢竟,那份劍鞘的光輝,實在是太好認了。
這無數的梅林里,那么瘋狂,而且差一點成功的梅林,也就那一個。
在星之內海只有一個的情況下,帶領圓桌騎士團打進去……
那可是枝干戰爭進行的最為激烈的一段時間的型月宇宙!
當然,那絕不指現在這個擺爛的梅林。
說到這里,眾人的目光也毫不意外地一齊望向梅林。
在眾人眼里,這個一出現就擄走遠坂凜的家伙,完全對得上偉大·梅林的名頭。
擄走遠坂凜,公然向偵探學園發出偷走圣杯的預告函,甚至偷走吉爾伽美什的身份……
強大、太強大了!
面對揮手便能改變整個時間線走向的福爾摩斯,仍然直接與之敵對,甚至提前宣告,不愧“偉大”之名!
“呃……也不知道,要是他們知道我已經投敵了,會不會嚇一跳。”
這樣想著,梅林仍然不動聲色,不做什么回應。
只能說,面前這幾人目光里蘊含的意味,他再清楚不過了。
除了對于自己的忌憚,就是希望忽悠自己當出頭鳥。
啊這……自己像是很沖動的人嗎?
梅林一時甚至有些無奈。
但考慮到自己此前的風評,以及如今反演的時間線,一定會影響到王。
說不定過去的自己,還真會沖上去。
反正劍鞘在手,同樣分享了“不敗常勝之命運”的自己。
大概、可能、也許……
過去就是這樣的“囂張”吧。
只能說好漢不提當年勇。
梅林早就已經想好了——
王,肯定是要救的。
目前看來,自己一行人完全可以說被騙了。
既然如此,最后的希望,也只有相信聯盟了。
而且,當時自己和那另一個間桐櫻談話時。
她手表上的破限之力可以說是浩如煙海,是自己的不知道多少倍。
區區一個間桐雁夜都值得聯盟這樣對待,只要自己好好干,央求聯盟救下王,也一定能行!
反正……他也沒得選了。
事情已經壞到了這樣的程度,什么都失敗的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褻瀆王的遺愿了。
于是,他就不負眾望的“硬氣”——在得到背后大腿的應允后,梅林就是這樣硬!
“這樣倒轉時間,應該已經是那個人的極限了。”
梅林毫不猶豫地開始信口雌黃。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我們這一次會面,會在之后被‘修正’為御三家面對學園長的收徒提議的一次商議。”
一旁的間桐櫻,似乎就跟著應證的微微點頭。
結果就和柯南所料想的一樣——
梅林的這句話,以及間桐櫻隱約已經暗自通氣的表態,直接讓其他人都臉色微變。
韋伯自然不屬于任何一家,而遠坂家看起來已經在梅林手里,間桐家在間桐櫻手里。
唯一剩下的就是只有……
剛剛隱約升起結盟意圖的三人,其還算融洽的氛圍立刻煙消云散。
黑櫻和黑愛麗都可以算是圣杯,黑櫻可不害怕另一個黑圣杯。
更何況如今柯南都推理出了她們都是“假的”。
——也許韋伯不知道這一點,但黑櫻對此很清楚。
而間桐櫻對梅林的附和,更是讓其他人有些猶豫。
間桐櫻到底是在和梅林合作,還是與福爾摩斯合作呢?
目前看起來,她更像是兩頭拿好處——這樣一來,如果不是聯盟,也沒有必要太過針對。
絕不是那天試著對間桐臟硯下手時,那個揮刀的家伙看起來很不好惹的原因。
想到這里,韋伯不由得咬了咬牙。
僅僅幾句話,自己眼看著就要從這場棋局里出局了。
他試著偏轉話題,“梅林,你說倒轉時間就是極限,是什么意思?”
眼看著魚兒上鉤,林升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
于是,在黑·愛麗絲菲爾和黑·間桐櫻有些不自然的神色里。
梅林在得到授意后,徑直開口:“想必之后大家也都能看出來,那我就直說了。”
“雖然那個學園長把那一天往前挪,甚至讓時間倒置。”
“但間桐臟硯的死已經成了定局。”
愛麗絲菲爾裝出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
實際上,愛麗絲菲爾完全不懂。
只有身為圣杯的存在才清楚——
在被“認定為假”的情況下,沒了圣杯的身份“許愿”幫忙增加智慧和幸運,再想做出和第一天那樣的陷阱,已經完全不可能。
好在,看起來梅林和其他人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黑櫻和黑愛麗對視一眼,雖然都很不爽對方的存在,但在隱瞞這一點上,她們還是達成了共識。
——不能露怯。
而韋伯只是看了一眼愛麗絲菲爾,開口解釋:
“現在圣杯只有一個,如果不在意那個學園長的‘愿望’的話……我們只要拿到它就好了。”
“這樣一來,涉及了那個所謂的‘三強爭霸賽’的、間桐臟硯的死,就是繞不過去的一環。”
韋伯頓了頓,繼續道:“畢竟大家都拿到那個身份了吧?”
“‘偵探’和‘罪犯’的意味很清楚,只有‘罪犯’才是有可能偷盜成功的。”
“這個固有結界同樣會給‘罪犯’不可被找到的‘加成’,否則……”
他像是坦白一樣向眾人攤開手。
“我也就直說了,我的身份,是‘偵探’。”
“啊啦……真是不巧呢,韋伯先生,我的身份也是‘偵探’。”
擁有律師職業的愛麗絲菲爾,也這樣說。
“嗯,我也是呢!”雖然完全沒人信,但黑櫻也這樣開口。
梅林笑瞇瞇地開口:“看樣子很不巧的是,大家都是偵探呢!”
“這樣一來,那就讓身為怪盜的我,在今天晚上的‘三強爭霸賽’上,偷走用于展示的圣杯,如何?”
梅林話音剛落,眾人臉上的神色都僵住了。
“這句話我可不能當作沒有聽見呢,梅林先生。”
間桐櫻緩緩開口。
“雖然學園長要因為維持現狀,不能離開辦公室,但同樣很不巧的是——我要許兩個愿望呢……”
一時間,眾人都開始若有所思起來。
“兩個愿望……如果都是真的的話……”
知道一點間桐櫻情況的黑櫻想著,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再多一個情敵——嗯,絕不是想要幫助那個自己的原因。
而韋伯也開始思考起來,他是圍觀了“海港之戰”的。
“從之前的情報來看,這個上帝確實有可能……”
“難道是福爾摩斯遺留下來,或者和立香有關的……”
“這樣的話……”愛麗絲菲爾輕輕開口,“那就各憑本事了?”
此話一出,各懷想法的諸位“強者”,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就和枝干戰爭里,每一次沖突打起來的原因一樣。
只要是還留在世界的表側的強者,除非存在著原有的牽絆。
在如今的型月宇宙,沒有一個甘于什么都不做,就聽命于人下的。
即便藤丸立香復生也不行,不做過一場,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是——
各憑本事罷了。
而就像櫻成功勸阻的那樣。
在間桐櫻十二道“撤兵金令”下。
自覺不是智者的間桐雁夜,最后還是在會議廳的隔壁房間,收起了自己的“本事”。
間桐雁夜就冷哼一聲,將拔了一半的刀鋒重新插回鞘里。
對于這些天天像間桐臟硯一樣,喜歡算計來算計去的礙眼家伙。
自覺還頗懂些武藝的雁夜表示——
哼,不是櫻攔著,他早全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