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的是,韋伯和Rider前往間桐家偵察,或者說破案這件事,牽扯了足夠多的人——或者說勢力進行行動。
“也不知道柯南那個小子,發現了這一點沒有。”
大·間桐櫻的腕表上,傳來某個牢家伙的嘟囔聲。
“您的意思是……”大·間桐櫻有些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這有可能是一個為了針對我們,專門設下的局啊。”林升道出他的想法。
“先不提金閃閃那邊,”林升的聲音里有些疑惑,“Assassin是怎么找到切嗣他們的位置的?”
“言峰綺禮難道被人截胡了嗎?還是說,百貌哈桑這個家伙決定單干了?”
“再加上之前你和我在地下室發現的東西,”林升想起那間間桐臟硯的密室,“這應該不會是柯南那家伙的布置才對。”
——偵探的世界里,怎么會有魔法這樣的東西呢?
聽到自己的TDD嘆了一口氣,大·間桐櫻的表情有些歉意。
“抱歉,林升先生,是我拖累了您。”
“不然,您就可以自由行動了。”
“不必說什么拖累不拖累,你現在畢竟也算是聯盟的人了嘛。”
林升頓了頓,“而且,雖然現在目光有些局限,但起碼動起來就沒有人發現了——你的TDD這個身份,還是很好用的。”
“而且,既然偵探陣營的家伙們,身上都帶著TDD,那么情報去向,我也不難弄清楚。”
“雖然那些罪犯看不見麻煩了一點,但本來他們就受到了‘神隱’的保護,所以也無所謂了。”
說到這里,ZC01的語氣里不由得帶上了幾分興奮。
“而且,試著當一個隨身老爺爺的體驗,也不錯嘛。”
大·間桐櫻已經有些習慣,林升先生時不時說出的怪話了。
她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但是要不是您,我現在就已經消失了。”
而說到這件事,林升也有些感慨:“啊咧啊咧,所以說,‘命運’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啊。”
誰能想到,竟然是過去的那個——那個宮野小姐和宮野明美皆存在的命運,再加上自己的小小幫助,讓這個孩子活下來了呢?
“所以,櫻,看到另一個自己慢慢長大的感覺如何?”
“感覺……”大·間桐櫻臉上露出一絲微妙的神色,“該怎么說好呢,大概是像您說得那樣,有點太像了吧。”
“是啊,所以我真的越來越懷疑這一點。”林升嘟囔著附和了一句。
說到底,大·間桐櫻仍然只是一種“可能性”的體現。
因此,在這個由CYZ效應加持了的“偵探宇宙”里,那位小·間桐櫻仍然按照大·間桐櫻的軌跡,大差不差地成長……
還有柯南在這個宇宙誕生以來的種種舉動,林升都懷疑他已經不知不覺地“投敵”了。
——這個家伙,現在好像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學園長和米花町法院的法官了。
就單單讓韋伯來作為破案主力這件事,就不應該是這家伙能做出來的事情。
“心象這個東西,看起來還是很難克服啊。”
“當然,也有可能是名偵探的人設又上了那個家伙的身,不然不論如何,放任犯罪發生而不阻止,都不是那個家伙的風格。”
“您不是說柯南先生,并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嗎?”
“那是兩回事啦,不知道歸不知道,”林升解釋道,“但就像游戲王里使用魔法卡后卻被破壞一樣,雖然送墓了,效果還是要處理的。”
“不過,從這個世界之前的情況來看,‘正義必勝’這一點他執行的還是很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接下來就不一定了。”
在林升看來,不論幕后的家伙是誰,他的險惡用心都一目了然。
Assassin們怎么能被衛宮切嗣殺死呢?
還有金閃閃,他壓根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案件”里。
要知道,這些“案件”可是得在后面與“現實”接上的,它們代表的,應該是原本尚未被破壞的歷史慣性。
林升便說出自己對于局面的推測。
“原本吉爾伽美什和韋伯、伊斯坎達爾在‘冬木海港’的接觸后,下一次應該是‘三王宴’。”
“而現在則是肯尼斯、韋伯、切嗣……嗯,按理來說,這個‘案件’應該是肯尼斯退場那個。”
“而Saber和愛麗絲菲爾,則應該和Caster遇上……”
但如果此刻自己有形體的話,林升一定會捂臉嘆息。
首先位置就不對。
就算爆炸地點從凱悅飯店轉移到間桐宅,切嗣也還沒來得及埋炸藥呢!
這怎么看,都不像是柯南的計劃里的東西。
“所以目前來看,一切全亂套了。這么一大段劇情,再怎么說也不能直接Skip掉啊。”
還有時間上的沖突。
“金閃閃要是在這里死了,五戰的歷史慣性怎么敷衍過去?”
“還有,如果Assassin和切嗣等人對上,Rider怎么意識到心象的作用?”
這些事情,林升思考起來就有些頭疼——
局面真是可以說亂成一鍋粥,只能說,肯定不止一個人出手了。
“還有圣杯的情況,這可是個大問題。”
如果說前面那幾點,都可以試著用CYZ效應修修改改、縫縫補補。
圣杯這件事就不可能糊弄下去了。
“要是最后選了一個假的,或者是黑圣杯,那真的完蛋了。”
這也是最麻煩的問題。
為了確保主動權在聯盟這邊,柯南選擇成為裁決法官和學園長,這的確是最不壞的選擇。
“但問題是——這樣線索就得讓韋伯這小子來找了。”
正義必勝是沒錯,但可以遲到啊!
敵人只要使用“拖字訣”,等著柯南的效應用完,最后跳出來指出“線索不全”就好了。
而對于聯盟來說,如果最后找出了真相,拿到的卻是一個黑圣杯又有什么意義呢?
林升看向大·間桐櫻。
“所以櫻啊……”
“你能不能勸一勸另一個自己?你自己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嘛。”
大·間桐櫻嘆了一口氣。
說起來,她看到那一幕的時候,自己也真的嚇了一跳。
——小圣杯。
不是愛麗絲菲爾構成的那個,而是由間桐櫻構成的小圣杯,怎么也來了?
如果不是林升勸阻了她,她當時就要出手了。
而此刻林升的問題,則讓這位一直堅定在“行使正義”的路上的、可能性的少女,表情有些奇怪。
她又嘆了一口氣,像是有些無奈和尷尬。
“那個間桐櫻……她要的愿望是和衛宮士郎在一起——”
“她希望在這座米花町里就‘找到’衛宮士郎。”
而林升就幫大·間桐櫻補上后半句話。
“然后用圣杯許下和‘前輩’永遠在一起的愿望是吧?”
無奈,怎么說,就是很無奈。
衛宮切嗣啊,衛宮切嗣。
為什么你拒絕的愿望,有個家伙偏偏不惜一切代價,都想要得到呢?
就像梅林過去已經放棄的那些想法一樣——
什么?
只要殺掉其他所有人,就能和前輩永遠在一起?
這真的太棒啦!
“這樣的話……黑櫻,不要說我沒給你機會啊。”
林升可不是柯南。
就像柯南說的,對于主動選擇行惡,而不愿悔改的家伙,林升的態度只有一個。
“櫻,接下來試著追蹤到她吧,嘴遁不行,先用物理方式讓她認清她的那個愿望,就沒有實現的可能。”
“如果,她堅持不站在我們這邊……”櫻開口詢問道。
看著手表沒有傳出另外的話語,大·間桐櫻臉上露出了然的神情。
“我明白了。”
她很清楚,有時候呢,正義就是手軟不得。
不過,即便林升立刻對于這種涌動的暗流,做了一些安排。
但此刻這種處處受到掣肘,甚至隱約在不知不覺中就落入下風的情況,可是做不得假的。
就像衛宮切嗣,在得到林升的指令后,他就很干脆地拉著久宇舞彌,在間桐宅旁邊的這一座山頭上逃跑。
不得不說,敵人真的選了一個很好的時機。
衛宮切嗣覺得,不論是誰,那個人一定都對自己的習慣,甚至思維都有很深的了解。
此刻他原本打算在一陣背后傳來的“颼颼”聲里,越過面前的樹叢,向著一旁公路的方向撤離——那里有他早就準備好的摩托。
“舞彌,你來指路,我掩護你。”
衛宮切嗣確信,如果自己真的按照這套方案來行動,迎接自己的一定又是像是索套或者捕獸夾一樣的陷阱。
抬槍便射,狙擊步槍的子彈和敵人的兵刃發出冰冷的金屬碰撞聲。
甚至,在密林下的黑暗里,切嗣就借助那一瞬迸濺出的火花,看到了更多鬼祟的身影。
他心底不由得暗暗罵了一聲。
英靈的身軀放在這個普通人的世界里,簡直就是作弊。
如果不是靠身為罪犯陣營的“神隱”與之周旋,自己還有舞彌,早就被這群人甕中捉鱉了。
雖然切嗣不知道那個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但毫無疑問的是,那個為首者——那個隱約有帶領其他Assassin姿態的家伙,其身體絕不是普通人。
畢竟,自己剛剛親自作為誘餌,在和舞彌分開時,朝著他的心臟開了一槍。
都不用重新繞后,去確認是否有命中后產生的血跡,或者其他的證據。
衛宮切嗣很確信。
那枚狙擊子彈在近距離射擊的情況下,絕對洞穿了那個家伙的心臟。
“難道是他同屬于犯罪陣營的技能嗎?”
衛宮切嗣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不應該是這樣才對,根據資料來看,Assassin擁有技能的最大可能,就是依據分體構成的情報網。”
哪怕不像遠坂時臣那樣擁有掉鏈子的技能,也沒有人喜歡“意外”這個東西。
出現眼前的這一幕,無疑說明了有些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在聯盟給自己的資料里,哪怕不是那個“例外”,Assassin也不應該出現在這里才對。
不同于其他犯罪陣營的人沒有偵探手表。
自己一進入這個世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借助警方和聯盟聯系上。
——不就是證人保護計劃嘛,這一點柯南早就想到了。
因此,作為“污點證人”的切嗣,無疑有理由獲得一塊偵探手表。
而此刻,他的余光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
早在一個小時前,那條由永理玖因發來的消息里,明明寫明了遠坂時臣正在前往米花町教堂的路上。
根據預案,他應該會在發覺學園的情況后,選擇像歷史慣性一樣和言峰綺禮聯手。
按理來說,言峰綺禮根本沒有理由對自己出手才是。
畢竟,在雷蒙德神父借助不久前“海港案”的情況,加入到圣杯戰爭里后。
現在應該是他正在和言峰綺禮進行聯絡,并以治療好他的癥狀為理由,說服他站到聯盟這邊才對。
“所以,不是言峰綺禮,不是Assassin……嗎?”
“切嗣!這邊的陷阱!”一道壓低了的熟悉聲音響起。
切嗣腦海里一邊思考目前自己所處的局面,一邊本能地在久宇舞彌發出急迫的請求聲時,啟用自己的固有時御制。
那原本正借助著一棵較為壯碩的樹干,向著后方開槍還擊的切嗣,身影消失了一瞬。
而在下一刻,久宇舞彌便發現那橫置在自己面前的地雷,便被粗暴地從自己覺察的那一堆樹葉下拆除干凈。
——這也是目前切嗣所面對的麻煩局面之一。
如果僅僅只有他一個人,他完全可以在炸彈爆炸的那一刻逃離,甚至還能借此對于后面的追兵造成一些干擾。
但久宇舞彌不行,沒有加速時間或者身體行動的能力,她無疑會命喪于炸彈的火光里。
甚至,此刻衛宮切嗣內心,第一次對能否逃離產生了一絲疑慮。
從剛剛那枚炸彈已經被觸發的情況來看,舞彌的思維和習慣也被看破了。
自己不得不將整個米花町的時間暫停了半秒鐘,用小刀直接將雷管里的引信切斷。
而且,這件事同樣很奇怪。
按自己的思路走,遇上的陷阱,最多讓自己失去行動能力。
轉為舞彌來指路后,陷阱反而變成炸彈了。
衛宮切嗣有一種古怪的錯覺——就好像有人在這件事上有所偏頗。
甚至,就像是在“嫉妒”舞彌?
“那么,要放棄掉舞彌嗎?”
很自然地,衛宮切嗣腦海里升起這樣的念頭。
自己可用于暫停的時間還剩下兩分三十秒鐘。
如果在那之后自己和舞彌仍沒有脫離戰況,結果不言而喻。
“切嗣他們被困在了那座山上嗎?”
偵探學園的辦公室,柯南只比林升慢上大概十分鐘,知曉那邊的情況。
“是的。”永理玖因在電話那頭匯報。
“雖然在警視廳發現間桐宅附近的信號塔被破壞的時候,就已經派了修理人員過去。”
“但是目前來看,衛宮切嗣和久宇舞彌,已經鉆到敵人的陷阱里面了。”
“利用阿笠博士的空降設備速降的武偵們,沒有在山頂和附近發現兩人的行蹤。”
“是神隱嗎?”柯南問道。
“我想是的。”永理玖因回應道。
柯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按理來說,衛宮切嗣可不像是會從山頂撤離的人。
如果自己是他,就會選擇依托山頂的優勢,向下打一個高度差。
也就是說……
即便發現了敵人,仍然有隱藏自己,不使用重火力開火的必要嗎?
看著面前閃爍著的電腦屏幕,柯南心中隱約有了一些猜測。
“讓切嗣他們和這邊恢復聯絡后,查一查他們的腕表的信息記錄。”
“您的意思是——?”
柯南笑了笑,“我現在倒有些好奇,我們引蛇出洞,到底引來了多少人了。”
“至于他的危機,我有一個待驗證的想法。”
柯南頓了頓,繼續道:“聽說愛麗絲菲爾律師,最近新收了一個弟子?”
“讓扎伊德帶一份禮品過去,就說,是學園長親自寫的一本故事書,很有必要讀一讀。”
在掛斷電話后,柯南想了想,又撥出一個電話。
“梅亞斯提亞,不要動用武偵,就你自己,試著查一查之前在火車站和Rider接觸的那些人的行動軌跡。”
柯南覺得,Rider當時火車站的那次演講,果然還是很可疑。
以另一種方式發揮出自己寶具真實實力。
這的確可行。
但這一特殊的使用方法,應該是在計劃的后期,才由韋伯慢慢揭露才對。
此外,還有伊斯坎達爾時不時的猶豫——一定有什么變故發生了。
這個看起來粗枝大葉的壯漢,到底在想什么?
或者說,他到底對計劃知道多少了?
如果Rider變得不可信任,那么原本看起來就混亂難解的局面,一下子會變得岌岌可危。
嗯,所以引蛇出洞后,下一步還是得辨別好蛇壞蛇才對。
拿起電話,不用撥通,柯南直接對著始終有人的專線開口。
“讓肯尼斯那邊今晚就開始‘三強爭霸賽’的報名工作,并且要求必須線下進行填報!”
“那么校外人員呢?畢竟偵探事務所也有名額。”對面發出疑問。
“那報名地點,嗯,就選在凱悅飯店。”
然后,柯南頓了頓,最后還是下定了決心——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同時放出消息,就說,我要收御三家這一代的孩子為徒。”
再怎么說,他現在也算是個上帝!偵探的上帝!
世界第一偵探的學生的名頭,這個優勢,沒有人在得到后會把它放棄掉。
柯南就不信了,這一招釜底抽薪,會沒有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