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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Lancer的內心也微微一震。
“……真是敏銳的直覺。”
在Lancer看來,Saber不該如此迅速地做出正確判斷。
雖然,那些月靈髓液本身只是虛張聲勢,遠不及表面看上去那般致命。
但Saber不應該知道這一點。
甚至,自己更是刻意以“被主君所控制”的理由,對她進行了迷惑,營造出這些水銀能夠自由吞噬一切的錯覺。
她應該對于那些水銀更加防備才對。
而更令Lancer驚訝的是——
Saber的劍,也恰恰擋在了正確的位置。
自己明明是先使用更加靈活的短槍迎敵,借由更加迅捷靈活的槍術,擾亂她的節奏。
因此按常理,敵人應當首先格擋短槍,以應付眼前最迫切的威脅。
但Saber在第一時間舉劍所格開的,是自己的破魔之槍。
“她看穿了……?”
面對這樣即便在埋伏、甚至偷襲下,都能立刻反應出來的敵人,Lancer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敬意和欽佩。
甚至,他能看出來這不是單純的反應速度,而是一種近乎本能的直覺。
否則,在背對自己的情況下。
因為自己所顯露的“掙扎”而此前有些猶豫的Saber,不應該回身做出這樣的舉動的。
“也就是說,有類似直感一樣的能力嗎?”
這樣的念頭,只在剎那間一掠而過。
戰場上容不得Lancer沉溺于思索下去。
于是,進攻還在繼續。
在高度集中的注意之下,Lancer周圍的時間都似乎變得緩慢起來。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冷峻的笑意。
那探查的水銀已完成了最關鍵的一步。
它在瞬息之間測定了Saber手中長劍的長度與揮擊范圍,并將信息回饋給了主人。
“劍身大概3尺左右,劍格寬則是4寸。”
“這下,我已經掌握了勝機。”
握槍的雙臂因興奮而微微繃緊。
此刻,他已有了在下一擊,將Saber一擊斃命的機會和信心。
只能說,“長手武器”面對“短手武器”,天然便有這樣大的優勢。
不同于普通人還需要有所考量,在化作英靈之后,那原本限制長柄兵器的“重量”與“遲鈍”,已完全不復存在。
此刻的Lancer,哪怕是單手操縱長槍,在力道與速度上絲毫不遜雙手,反而更加靈活多變。
在Lancer眼里,在Saber急于回防,前往救援愛麗絲菲爾的瞬間——破綻就已經出現了。
騎士的武略在此一刻宛若神啟般發揮作用,迪盧木多毫不猶豫地抓住了這個機會。
長槍一振,寶具的封印在剎那間解放。
先前附著在槍身上的水銀,帶著遮掩其寶槍能力的咒符,如同真正的流水般向下流散。
而隨著這“蒙塵之布”散落,赤紅與金黃的光輝立刻綻放。
Lancer手腕一震,那刻畫于槍身,象征著“軍神”、“束縛”與“紫衫”的如尼刻文顯現威能。
破魔的紅薔薇上神光顯現。
帶著令人心悸的鋒芒,赤紅的槍身借著此前被Saber格擋的反震之力,不但沒有后退,反而順勢滑繞,宛若游龍回轉。
那被挑飛的“劣勢”,在Lancer腕力的操縱下,瞬間化作優勢。
長槍從上空劃出一道銳利無比的弧線,在槍兵手中以一種接近投槍的鋒銳,自上而下地縱貫而來。
而與此同時,另一柄必滅的黃薔薇亦不曾閑置。
那帶著“必滅的詛咒”的黃色光芒,隨著Lancer的舞動一瞬便刺出數次,就讓槍尖織成一張綿密的防御之網。
Saber本來在直感下旋身,正想要用一記橫掃逼退他的動作。
而那柄黃薔薇此刻卻化作一道鋒利的屏障,要將她的劍勢,徹底收入網中。
兩柄長槍的攻勢,如阿爾托莉雅判斷的一樣襲來。
阿爾托莉雅心中再清楚不過。
“不能與以敏捷見長的Lancer拼速度。那樣……我來不及救下愛麗絲菲爾。”
如果和歷史慣性一樣不知道Lancer的身份,Saber絕不會做出這樣的判斷。
但如今,在知曉了Lancer的真名是迪盧木多之后,她很明白——
破魔的紅薔薇,足以在和魔術師所遇上的任何遭遇戰中,兩擊殺死對方。
“只要Lancer將紅薔薇投向愛麗絲菲爾……一切就會立刻結束。”
因此,關鍵并非勝負,而是距離。
“我必須將Lancer在這里逼退,并讓其忌憚,否則絕無救下愛麗絲菲爾的時間。”
“更何況……還有那個隱藏在幕后的魔術師。”
最好的撤退,便是在那之前不讓對方看出自己的意圖。
而攻擊也是如此。
借著一瞬的時機,Saber便放任自己的思緒、自己的靈魂,由著名為直感的能力,交給自己能夠破局的方法。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對于阿爾托莉雅來說,在過去無數的戰役中,這個能力從未背叛過她。
它讓她分辨出敵方破綻,也讓她在亂戰中總能選擇最適合行動的路徑。
但,這個能力無疑是有一定限度的。
即便是將其發揮到極致,也不過是達到了能夠短暫敵人攻來的“預測未來”的領域。
也許只是百分之一秒,甚至千分之一秒內,Saber看到了Lancer接下來的攻勢。
但然后,她便有些絕望的發現,自己絕無同時避開兩槍,并同時逼退Lancer的方法。
但緊接著,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因為擔憂愛麗絲菲爾情況,而于眼中浮現的焦灼神情突然消失。
碧綠的瞳孔中,顯露的氣勢隨之一變。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如水的沉靜,以及隱藏在這沉靜下的慍怒。
此刻,Saber便不僅找到了逼退Lancer的方法。
甚至,她便要同樣試圖一擊之內,將他落敗。
那名為直感的技能,便不可思議地交予阿爾托莉雅能夠從這樣的困局中,解脫的方法。
仿佛未來本就握于手中。
仿佛勝利本就是理所應當。
仿佛有另一個自己,或是某個熟悉而威嚴的聲音,在她就要轉身的剎那,低聲在耳邊呢喃。
“——此路,便是通往勝機之路。”
那是一片還未變得血紅的花海。
空氣中飄揚的是永恒的歡樂,而隨風輕曳的花海,仿佛永恒的幸福波濤。
無垢的樂土,就舉行著永遠不會停止的會宴。
甚至,為了滿足王的心愿。
那聳立的高塔之外,舊時王國的子民,不論其來自何方,便因王的光輝而得以接引,踏入這原本不容凡人褻瀆的圣境。
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卻有些小小的爭執,在宴會后的響起。
“王啊……您真的要踏上與其交鋒的道路嗎?”
“您并不渴求所謂的正確,也早已從往昔的苦難中掙脫出來……”
“……這不該由您來承擔的。”
不,那不是對著此刻的自己的耳語。
而應該是對著另外一人。
甚至那勸說的聲音,也似乎并非一人。
在那名為梅林的人物,在他垂下的白色長發的身后,更多的身影齊齊跪伏著。
——圓桌騎士們。
身上的鎧甲,在花海的光輝中黯淡無華。
面容上沒有往昔的熾熱與堅定,唯有濃烈的悲傷。
不可能。
那不該是這樣的。
他們的表情便訴說著這樣的意味,似乎就在為王的決定而絕望。
即便是梅林,那位總帶著狡黠笑意的夢魔,此刻臉上的苦澀,幾乎要哭泣出來。
似乎,有聽見一道無奈地輕嘆。
“如果……這是您的決定的話……”
“阿爾托莉雅,我的王啊……在我這卑劣之徒死去前,您又怎么能受到半點損傷呢?”
對于Saber來說,有什么悲傷或者憤怒的情緒,就隨著這些模糊不清的勸說,無可抑制地于心底升起。
于是,花海的盡頭浮現出一抹光輝。
那似乎是一柄華麗的武裝,璀璨的黃金與圣潔的湖藍交織,宛若映照天穹與大海。
——遠離塵世的劍鞘。
那染血的騎士將劍鞘奉上,遙遠的理想鄉,寄托著他們最后的希望。
為了讓這份奇跡守護他們的王,騎士們同夢魔一同重新踏上征途。
即便已經知曉了許多,即便已經遠勝于過去無數倍的強大,這仍是一件不易的事情。
這支“遠征”的騎士團,甚至一度打入了星之內海。
他們就要強迫星球本身,將不可能的奇跡重現。
在星球無盡的“記憶”中,與那些神明或者頭腦作戰實在是一次血戰。
但在最后,他們終于做到了。
于是,那些妖精被造出“一模一樣”的劍鞘。
但騎士們并不滿意其結果。
在那些可怕的魔鬼面前,妖精們驚懼萬分地哀嚎,就跪服著請求原諒:
“可是……可是這份劍鞘的威能,遠勝遙遠的理想鄉十倍啊!”
那位騎士便毫不留情地斬掉妖精的頭顱。
鮮血濺落在圣境的花瓣上,那應該是第一朵被染紅的花朵。
他的聲音堅定如鐵:“命令是——造出和那柄劍鞘一模一樣的東西。”
于是,由于不得以滿足的結果,許多枝干的分區都遭到了征討。
一個又一個妖精的領地被血洗殆盡。
最后——
騎士們便踏著名為時間的白馬,帶著對于王的忠勇和可怕的威勢,一路向著劍鞘遺失的那一刻征戰。
其龐大的魔力,甚至足以讓星之內海泛起霧氣,所集成的陣勢,甚至直達世界的外側。
樂土的輝煌因此永遠蒙上血腥的陰影。
這可以說是騎士們的“忠誠”,所造就的一個奇跡——毀滅帶來的奇跡。
在血與霧的盡頭,花海重歸寂靜。
而那太陽的騎士,便將那劍鞘奉于王前:
“王啊……我們為您,取回了它……”
對于阿爾托莉雅來說,解決的方法,便和這些古怪的畫面,如同幻境一樣浮現在眼前。
雖然她內心升起許多疑惑,但面對眼前疾風驟雨般迎來的槍刃,顯然來不及得到任何解答。
但她也許永遠得不到機會解答了。
因為,那道如黃金與湖藍交織的光輝,在阿爾托莉雅的體內,只是一閃而逝。
而那些古怪的景象,仿佛被粗暴地奪走一般,從阿爾托莉雅的腦海里被立刻抹去。
殘留的,只有一種烙印般難以忘懷的“預感”。
——梅林絕不會讓那件事再發生一次了。
在這個宇宙所分出來的枝條里,梅林便立刻沉下面容。
不,準確的說,他的身影,立刻出現在那個寶石老頭的面前。
現在,那曾能被稱為偉大·梅林的稱謂終于顯現出其偉力。
在名為憤怒的情緒驅使下,全力施展的可怕幻術,甚至到了能影響魔法的境地。
“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話,澤爾里奇……”
在寶石翁的苦笑中,周圍的幻境就開始和過去真實的歷史發生置換。
“——你最好能立刻結束那場戰爭。”
嗯,完全可以看出來,此刻的梅林是憤怒到了極點。
寶石翁甚至不得不先和梅林對抗起來,再試著找到解釋的時間。
他知道梅林顯然已經上頭了。
這個家伙現在完全是同歸于盡的打法。
真要把那段歷史再現。
他們都完了。
而對于海港處的眾人來說,形勢似乎在一瞬間就發生了完全的反轉。
哪怕只是一瞬間的顯現,也已經足夠了。
“什么——?!”
現在,驚呼出聲的卻是Lancer。
他心中閃過一絲不妙的神色。
之間Saber扭身撤離的動作一頓,然后——
她竟松開了握劍的右手!
“現在我們在武器上平了。”那沉靜的碧綠瞳孔里,此刻訴說著這樣的含義。
原本要落入那短槍的陷阱中的長劍,此刻只由左手持握,劍身斜斜地橫出。
理應被短槍死死牽制的長劍,此刻改變了揮擊的軌跡。
而雖然此刻被左手握著,那柄無形之劍卻使用劍身而非劍刃,主動迎上那破魔的短槍。
劍身變動的勁風和空中劃過的弧度,使劍刃如同割斷須絲般,輕易地割斷了那些被破魔之槍所牽出的銀絲。
——武器上的劣勢,在這一刻被逆轉。
Saber的右手空出來了。
如果說破魔的紅薔薇能夠無視魔力構成的甲胄,那么,必滅的黃薔薇雖然能造成無法治療的傷勢,但是卻能被魔力構成的防御所抵擋了。
借著劍勢回旋的余勁,Saber右臂臂甲,反而主動迎上那疾刺而來的黃色短槍!
金鐵交擊的爆響于夜空響起。
那絕非是單純的格擋。
此刻手臂便隨著力道的反應,更加地速進,試圖牽住短槍的行動。
而那必滅的魔槍似乎知曉此刻敵人的意圖,便急急退去,試圖抽回。
然而已然太遲。
此刻Lancer已經失去了時機。
黃色的槍尖已刺入了臂甲,阿爾托莉雅便忍著血肉被劃開的疼痛,用力將那致命的槍刃死死壓制向下。
那武器已做不到回防了!
“就是現在!”心中這樣咆哮著。
左手持著的利劍在迎上破魔之槍的那一瞬間,風王結界所束縛的強風,就沿著那破缺外溢。
但這正是Saber想要的效果!
此刻,身上的魔力便向由著那處破口涌動。
嘶鳴的狂風并非如往常般向前轟然釋放,而是順著破口噴流而出。
雖然風王結界只是用于隱藏圣劍真名的偽裝手段,但也有過其他的用法。
比如,曾一舉解放凝聚的空氣,作為掃蕩敵人的遠隔武器“風王鐵槌”用。
但不同于歷史慣性中向前一次性放出風暴的用法。
此刻,強勁的氣流涌動在圣劍與魔槍的交鋒點,那些被束縛的大氣只能從那與槍尖接觸的一點激射而出。
這是Saber主動“加大裂口”的結果——
以結界缺口為噴口,將其中中凝聚的風壓集中釋放,正對著敵人來襲的方向回敬。
與其說是“鐵槌”,更像是類似于高壓水槍一般,利用極高的壓強,并且對于敵人來攻方向做出回應的攻擊。
狂風在夜色中咆哮,清冷的夜晚響起接連不斷的雷鳴聲。
僅僅只有指尖大小的破口,此刻那足以橫掃整個戰場的破壞力就要顯現。
阿爾托莉雅高聲斷喝——
“風王橫瀾(StrikeAir)!”
隨著騎士王的怒喝反擊,結界被解放了。
在極高的流速和魔力催動下,空氣仿佛被瞬間壓縮至極限,又在下一刻爆裂開來!
甚至,在其他觀察者的眼中,戰場中央的空氣像是被電離,甚至出現了一團如同核彈爆炸般的白熱光團!
緊隨著強烈的閃光的,是轟然的巨響。
膨脹的大氣被向外推開,沖擊的余波橫掃四方。
Lancer御主布下的結界,如同清掃灰塵一般吹開。
而即便分散的氣流已不如中央那樣激烈,但仍發出凄厲的尖嘯。
那些周圍鋼鐵的集裝箱,就如同指甲劃過松軟的蛋糕一樣,被如同刮下的奶油般刻下裂痕。
地面的柏油車道被生生掀起,猶如板塊錯裂般向兩側偏移,而最為悲慘的是Lancer迎面的位置。
正對著他的倉庫與一排聯通的集裝箱,如同紙盒一樣被擠成一團,然后像是輕飄飄的紙堆一樣被吹散著倒下,只留有一陣塵土的被余波卷至周圍。
這一幕就連Saber也未曾料到。
不過,雖然不知道為何自己匆忙一擊突然有了如此可怕的威力。
現在重要的并非震驚。
現在,即便應該徹底摧毀了Lancer御主所布置的結界,Saber仍然警覺可能的偷襲。
她正面對著那團正在散開的灰塵,迅速后撤到愛麗絲菲爾身邊,臉上浮現緊張與焦急。
“愛麗絲菲爾!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我沒事,血已經止住了。”愛麗絲菲爾的聲音略顯虛弱,卻仍舊強撐著露出微笑。
她在Saber的攙扶下站起,帶著一絲痛苦的神色開口。
“敵人還有可能繼續進攻……Saber,如果不能為你治療,我們最后還是會落敗。”
這樣說著,愛麗絲菲爾的目光,凝視到Saber右手手臂上的破口處。
“來,Saber,讓我為你療傷。”
Saber搖了搖頭,她很清楚這是無用功。
“不必了,如果是必滅的黃薔薇的話,刺入的傷口是無法恢復的。”
也正因如此,她寧愿冒著手臂被刺穿的風險,也不試著用右手去握住槍頭。
“只是這樣的傷勢的話,雖然筋力大概會下降一個等級,但我的寶具——”
Saber說著,話語卻突然的停下了。
“Saber?”愛麗絲菲爾察覺到她的異常,輕聲喚道。
阿爾托莉雅的眉頭皺起,聲音里傳來一絲少有的疑惑。
“愛麗絲菲爾……我好像沒有受傷……”
雖然手臂處在之前被刺入后,就沒有傳來明顯的傷痛感。
但考慮必滅的黃薔薇的效果,Saber一直以為是連傳導痛苦的神經也被抹滅的結果。
她抬起手,指尖劃過肩甲的邊緣,微微運轉魔力,令鎧甲解鎖般褪去。
映入眼簾的,卻是讓她自己都微微屏息的一幕——
自己的確沒有受到一點傷勢。
連那套來時穿的藍色禮服,最外層的纖維,好像也沒有破損。
仿佛先前那刺入的一擊……根本不曾存在。
“是嗎……那就太好了。”
愛麗絲菲爾臉上露出了一種淡淡的喜悅,但某種沉重的感覺就讓她更加疲憊。
“既然這樣的話,就勞煩Saber你……照顧我一下了。”
“愛麗絲菲爾?!!”
看著昏迷過去的愛麗絲菲爾,Saber猛地拉住她,避免她栽倒在地。
而就在Saber要抱起愛麗絲菲爾撤離的瞬間,一道不知何處傳來的冷淡聲音響起。
“如果你現在立刻撤走,Saber,你的御主立刻就會斃命了。”
Saber循聲望去,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
在魔術的掩蓋下,肯尼斯的身影難以分別具體的位置,甚至看不見形體。
雖然Saber之前攻擊,將那些地表和地面上,刻在集裝箱上的術式一舉全部破壞。
但作為時鐘塔的君主,他埋在地下的術式可沒有那樣輕易被掃滅。
——那些埋于地下的結界,可是用能夠輕易切開金鐵的月靈髓液溝通的。
此刻,那專門針對人類肉體的結界,便以愛麗絲菲爾身體內留駐了的“水銀”作為基底試著操控其身體。
“如果你帶著她離開結界,那么一團在體內散開的水銀,會發生什么呢?”
肯尼斯陰險的聲音繼續響起。
“說不定,會立刻變成刺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