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本宇宙,江戶川柯南討厭“魔法”是因為其唯心而無邏輯的特質。
那么在型月宇宙就更是如此了。
物質屈從于心靈之下就是如此的麻煩。
只是愛麗絲菲爾在某一個瞬間,如同歷史慣性里一般“想到”了無云的夜空。
隨著這個機會被抓住,她的心象便立刻拓展開來,取代了聯盟早已布置好的天象。
更讓人覺得麻煩的是——
她和Saber的RSI值都上升了,而且以一種柯南并不想見到的方式。
眾所周知,目前聯盟已知的“破設”有兩種方式,它們都會間接或直接導致破設者RSI值上升。
其中第二種不必多談。
因為即便是現在,看起來也只有烏丸蓮耶一例。
甚至,考慮到其目前所處的狀態,如今也難以進行深入的研究。
所以通常最為常見的是第一種。
也就是如同本宇宙阿笠博士所面對的那樣。
與其稱為“破設”,更像是放大了人設某一方面的特質。
聯盟稱之為“假借”。
但不同于成為孤例的烏丸先生,“假借”就有許多說法了。
比如細分下來,阿笠博士與毛利蘭的“破設”并不是一條路子,小泉紅子和快斗的方式也更奇特到難以復制。
但無論如何,從對于聯盟的視角來看,這幾種“假借”對于計劃大都沒有壞處。
但也有例外。
比如貝爾摩德。
在聯盟接觸她之前,她的“破設”,可以從另一個字面意義上理解——
那就是徹底喪失了自身可能的獨立性,成為了推動慣性的工具。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她因為RSI值的上升,落實了其“千面魔女”的身份,但對于聯盟來說反而更糟糕。
就像當時她站在毛利事務所樓下的一嗓子。
聯盟不僅沒有發現她扮成服部平次秘書的偽裝。
而且,考慮到最后那一路引至星見塔案的結果——她可以說差點就真的把聯盟給“喊沒了”。
如果不是林升當時直接下場,回溯了整個宇宙三秒的時間許多次,并連發三十三道“神諭”。
最后的情況也許會更糟。
而現在,顯然愛麗絲菲爾和阿爾托莉雅的情況,就和當初的貝爾摩德類似。
柯南就說出這次情況比本宇宙還要麻煩許多倍的原因。
現在,型月宇宙·聯盟分部顯然不能和作為“CYZ效應源頭”的林升一樣,像當初那樣“力大磚飛”。
什么?
雙時間線試圖干擾?
和我的CYZ效應說去吧!
“而且麻煩的是——”
“當時,貝爾摩德實際上是被故事時間線強行逼迫這樣做的,她有抗爭意識。”
這也是衛宮切嗣和愛麗絲菲爾最大的不同。
也許很難以相信。
但實際上,在與衛宮切嗣相處的過程中。
這位年僅九歲的人造人,在情感上處于更加強勢的一方。
比如,其實是這位少女主動地向切嗣告白的。就連生下伊莉雅,也是愛麗絲菲爾主動的要求。
而只能說“三”這個數字是如此奇妙。
切嗣和愛麗絲菲爾,曾有三次逃離這悲慘命運的機會:
畢竟,衛宮切嗣并非是機器。
他只是強迫自己為了“理想”學著像機器一樣運作。
甚至,不同于一些人對于他的誤解。
衛宮切嗣是清楚地知曉“犧牲少數來拯救多數”是一種不正確的方式的。
他只是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想要圣杯的理由也是如此。
不過考慮到其“世界和平”的理想,似乎也的確找不到比圣杯更好的辦法了。
為此,他無數次向愛麗絲菲爾、向自己的妻子坦白自己的痛苦、猶豫和糾結。
而愛麗絲菲爾一次次地理解他,替他說出的心聲一樣——
這個男人是被他過去的犧牲,或者“沉沒成本”所綁架了。
“所以,如果拋棄了這份理想,那么切嗣,你余下來的生命,也只會留在痛苦之中吧。”
因此,在三個可以稱為不同歷史慣性分歧點的位置,《Fate/Zero》中都是愛麗絲菲爾主動幫助衛宮切嗣下的決心。
這也正是柯南所說的麻煩事。
切嗣的軟弱和逃避,在某種意義上反而更加有利于他的“破設”。
因為這種逃避也是抗爭的一部分。
聯盟甚至什么都不用做。
只需讓他看見一眼事實和未來,給一個可能的承諾,他就會主動加入到聯盟的行列中來。
——而愛麗絲菲爾不行。
對于柯南的陳述,長谷川月亮提出異議:
“但是,如果我們讓切嗣和伊莉雅來親自說服她,應該會有很大的可能成功吧?”
柯南只用了一句話就問倒了她。
“那我們該怎么維持‘四戰’的歷史慣性?”
這也是本宇宙里,聯盟從未需要考慮過的新問題。
柯南都沒想過,有一天反而需要主動地完成它,起碼完成“結尾”前的一部分。
“此外,月亮,愛麗絲菲爾是不同的,她理論上是第三法的一部分。”
“如果我們要在她身上,做到像切嗣身上一樣的結果,你覺得可能要花多少效應值?”
“甚至她的體內還埋了‘劍鞘’,還需要通過和騎士王‘握手’來在最后保證她的存在。”
久宇舞彌那句“請一定握緊夫人的手”可不只是一個比喻。
聯盟不可能通過解剖的方式,來明確愛麗絲菲爾人格和記憶、精神和靈魂的存在形式。
“那個‘劍鞘’的效果,是唯一明確了超過五大魔法的奇跡,不依托這一點,我們根本沒有把握把她與圣杯分離出來。”
在長谷川月亮的沉默里,柯南有些凝重的聲音還在繼續。
“而只要需要這樣做,愛麗絲菲爾就必須與阿爾托莉雅位于同樣的時空。”
長谷川月亮倒是沒有問為什么不把Saber也像衛宮切嗣一樣,拉入永恒的一秒前。
如果說殘缺的第三法,注定不會出現在“十年后”的愛麗絲菲爾還有干涉的可能。
如果聯盟此刻對Saber下手,就意味著聯盟可能要和“四戰”、“五戰”的歷史慣性也對上了。
甚至還可能隨時跳出來像那個梅林一樣的其他人物或者勢力。
“不過——”
看著那突然變化的天象,以及又開始不安分的環境RSI值,柯南思考了一下,向間桐雁夜和雷蒙德發送了幾條任務。
然后他開口解釋:“的確,任由著四戰的歷史慣性膨脹下去也不好,我們要的是維持現在哪一個都不全是的模糊地帶。”
柯南決定壓一壓歷史慣性的威風。
他隨口一言,便為此次戰斗的結局進行了定性。
“那就讓Saber這次徹底落敗吧。”
“畢竟從資料的記錄來看,愛麗絲菲爾的堅強也有一個限度,我們需要盡可能地讓她主動地懷疑己方的實力。”
實際上,即使不考慮柯南的安排。
哪怕Saber如今已經知道了Lancer此刻那兩柄魔槍的威能。
并且哪怕在十足的警惕下,她并不會輕易落入Lancer設下的陷阱——
她還是打不過Lancer。
甚至,相較于歷史慣性里還能交戰個好幾個來回。
如果Saber不一開始就將警惕提到最高。
在不考慮歷史慣性支援她的前提下,她必然會很快的落敗。
畢竟,雖然說不好肯尼斯“原本”應該在港口布置的結界有什么作用。
但從即便是韋伯也能被伊斯坎達爾無事地帶入其中,從切嗣也不覺得麻煩來看——那應該的確只是掩蓋英靈們交戰蹤跡的結界。
而現在可完全不同了。
此外,Lancer的供魔者也從單單索拉一人,變為了由索拉加魔力爐一起供魔。
再加上此刻Lancer已經決心在這次戰爭里拋棄騎士道,為了勝利不擇手段……
較真的說,如果其他人的從者沒有什么變動,此刻肯尼斯與Lancer這一組,極有可能奪取這次圣杯。
畢竟那柄一旦被擊中就不可治愈的必滅的黃薔薇的確是“消耗戰”的至寶。
至于Archer,可以對其御主進行偷襲。
或者引誘Berserker進攻,自己等待時機偷襲——畢竟,吉爾伽美什和蘭斯洛特的相性,非常不好。
天之鎖對于無神性從者基本無用。
而在神話記載中,蘭斯洛特也沒有針對性其傳說的寶具,其騎士不徒手而亡的寶具又天克以Archer職階現界的金閃閃。
甚至只要Berserker迎戰,英雄王必不可能為這“狂犬”拔出乖離劍。
而近戰他也打不過蘭斯洛特。
總之,只需要將Lancer當成Assassin使用。
隨時以確保退路為最優先事項,并在每次戰斗中,只要用必滅的黃薔薇一擊中,便要求Lancer靈體化遠遁。
雖然這種打法非常卑鄙,但的確異常有效。
基本上只需重復以上動作,靜待各敵對組的消耗,最后獲勝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了。
就像現在——
阿爾托莉雅一踏入海港境地,可以說就陷入了苦戰。
“真是卑鄙!”
此刻,身為騎士王的Saber,就邊跑邊少有地對Lancer大聲喝罵。
大概十分鐘前——
對于Saber和愛麗絲菲爾來說。
當她們就要開始談及“衛宮切嗣”身上矛盾色彩的時候。
Saber很自然地握住愛麗絲菲爾的手,輕輕將她拉到自己身后。
愛麗絲菲爾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敵人的從者?”
Saber點了點頭,她的目光緊盯著一旁一百米左右的陰影處。
身為從者自帶的“靈視”,輕易地看到一股強勁的魔力氣息,如同挑釁般地襲來。
但對方似乎沒有靠近偷襲的意思,只是慢慢地遠離。
“看來,對方似乎在引誘我們過去。”
聽到Saber的判斷,愛麗絲菲爾甚至有心思開了一句玩笑。
“還真是‘正直’呢。還是說,要打算和我們一起商量在哪開戰嗎?”
“應該是Lancer。”
想起昨日那個槍兵和己方的約定,Saber做出判斷。
“那么我們就答應他的邀請?”
Saber點點頭。
“我們昨日已對Lancer造成了傷害,還知曉了他的真名,已經有了很大優勢。”
“既然是我們主動邀約,那么決斗的地點由對方來選也自無不可。”
尚不知曉將要面對何事的二人,便在十足的信心下向敵人氣息遠遁的方向前進。
中途,愛麗絲菲爾想起切嗣的囑咐。
她一邊跟在后面,一邊伸手進口袋,將切嗣之前交給她的那臺叫做“發信器”的機器上的按鈕按下。
在心里,她就祈禱戰事順利,和敵人不要太過于棘手。
愛麗絲菲爾很清楚Saber和丈夫的矛盾所在——
如果可以,她希望Saber能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
Lancer選定,或者說肯尼斯選定的地方是一條倉庫街。
當Saber和愛麗絲菲爾沿著海濱公園的邊沿抵達地點時。
她們看到的是一排又一排,以某種古怪的方式堆放的集裝箱。
零散地立于兩邊的路燈似乎被利器截成兩段,取而代之的則是扭曲成一些角度,帶著紋飾的集裝箱。
它們每隔一段距離就立在略微凹陷的地面上。
一旁的港灣水面也不再是空無一物。
那些空蕩蕩的碼頭和樁子上被砍斷的繩索說明了那些船只的下場。
Saber甚至能看到一些白色的尖頂露出水面,
在那些堆著形成“礁石”的船只上,紅色和藍色的集裝箱同樣涂滿了紋飾,如同積木一樣,被“插”在那些被故意切割出來的破缺處。
在隨時可能死亡的威脅下,肯尼斯還是竭力完成了復合儀陣的刻畫——
地面一層,地下或者水面以下一層,以及地面上方一層。
以單獨刻畫在集裝箱內部的儀陣保證其最大的效力,以微不可察的、極細的水銀絲線作為溝通,在加上他的智慧進行疏導和開閉……
當一位時鐘塔的君主決定用出全力,其能達成的效果無疑是驚人的。
甚至,他和Lancer還使用的謀略來降低Saber和愛麗絲菲爾的警惕。
當Saber因為眼前的這一幕,而內心剛生出一絲退意時。
她就看到Lancer似乎全然沒有防備可能會遭到偷襲的意思。
槍兵只是拿著那兩桿槍,旁若無人地走向無人道路的正中央。
同時違心地開口。
“哼——為了恪守所謂的神秘,必須被束縛在籠子里與對手互博真是掃興啊。”
而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話語,一道毫不掩飾的魔力波動,就從那些集裝箱的頂部,向外擴散,形成結界。
緊接著,愛麗絲菲爾就為它的效果,有些驚訝地出聲。
“外面的聲音……被隔絕了?!”
“正是如此。”Lancer還是背對著Saber,語氣里就帶著些許苦惱的神色。
“畢竟我可是和你約好了死斗,Saber。”
“如果‘神圣的決斗’,被意外的看客打斷,可就不好了。”
Lancer的話,讓Saber原本提起的警惕心稍微放松。
尤其是想起面前這位“光輝之貌”的身份,她緊繃著的表情,緩和下來。
此刻,暴露的真名反而起到的迷惑敵人的作用。
畢竟,英靈通常都是高潔的存在,更何況一位富有盛名的騎士。
直感告訴她,Lancer并沒有說謊。
不過,雖然結界如今的效果看起來已經很明顯了——那突然消失的波濤聲,和遠處公園里樹海被吹動的聲音就是證據——Saber還是轉頭看向愛麗絲菲爾,向自己的“御主”征求意見。
“嗯,Saber,我沒有感到有試圖侵入體內的魔力。”
愛麗絲菲爾感受了一下體內魔力的運轉,微微點頭向Saber表示Lancer并沒有說謊。
“Saber,這里是開放地界,結界的效力會很微弱,不會對我造成影響。”
這位知情達理的少女,便讓Saber安下心來,甚至就揮了揮拳頭為他加油。
“而且,可不要小看了愛因茲貝倫家的御主哦!”
愛麗絲菲爾的話讓Saber重新放下心來。
不過,因為內心仍未消失的某種隱約的不安,她還是向愛麗囑咐了一句:
“如果有什么異常的話,請務必告訴我。”
只能說——
如果是衛宮切嗣的話,在見到面前的一幕恐怕就會立刻撤去。
即使毫無疑問,面前的的儀陣雖然看起來是匆忙搭建,甚至大都散亂到完全無法成型。
“但是愛麗——在情報不明的前提下,進入別人的‘巢穴’就是錯誤了。”
站在一處集裝箱堆的間隙處。
衛宮切嗣此刻將下面的街道和遠處莫約有三十來米高的起重機吊臂一覽無余。
看著自家妻子毫無防備心的“愚蠢舉動”,他剛剛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愛麗還是太嫩了,警惕心太過于薄弱。
作為“魔術師殺手”,切嗣太了解身處于工坊的魔術師有多么可怕了。
而且,他可以說是看著肯尼斯將他的“巢穴”搭建起來的。
只要Saber和愛麗絲菲爾真的在靠近Lancer一些,那個隱藏在另一邊的魔術師,就要“收網”了。
如果不是面前和外界有所疏離的“時間”,在時刻提醒著切嗣計劃的重要性……
他好幾次都下意識地將那個魔術師的身影,置身于狙擊槍瞄準器的準心。
要知道,現在他可不像歷史慣性里那樣是一個無助的魔術師了。
即便此刻遠處的塔吊處,正蹲著Assassin的一個分靈。別說此刻開槍殺掉Lancer的御主,會暴露自己位置這件事。
就算要自己現在上去和Lancer肉搏,切嗣也覺得起碼自己不會輸。
根據那個聯盟的說法,只要自己不遇上像是具有單獨顯現技能,能夠無視時間類技能的存在,以及碰上能夠以“因果律”形式起作用的寶具——自己永遠不會受傷。
甚至,即使是像刺穿死棘之槍這樣逆轉因果律的寶具。
命中的前提是有命中的對象。
某種意義上來說,除非攻擊能夠回到切嗣剛剛接受身上“時間線護盾”的那一刻,切嗣永遠不會在“現在”存在。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避免歷史慣性對于效應值的消耗。
衛宮切嗣時刻牢記著不要與Saber碰面這一點。
根據那個聯盟所提供的資料。
在這場戰爭里,自己只能和Saber溝通三次,也就是說“三句話”。
“否則……‘命運’就有理由向我出手了。”
雖然不能完全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以及不清楚到底會在那之后受到怎樣的攻擊。
但,他就不會冒著破壞計劃的風險。
“只要做了就有可能……破壞計劃。”
雖然內心的想法的確如此,但就像柯南一直不擔心這個男人做出計劃外的舉動一樣。
切嗣的肉體甚至仿佛比他的精神行動還要迅速。
因此,即使此刻對于妻子的安危有幾分擔憂,甚至此刻內心仍為剛剛“命運”的顯現而憤怒和痛苦。
準心里剛出現肯尼斯的身影,切嗣就立刻把槍放下。
他的手就已經下意識地放在保險身上,打開它,防止誤觸扳機。
于是,在數道目光的注視之下。
Saber與愛麗絲菲爾穩步走向Lancer,在距他約十米之處停下腳步。
一股凌厲的氣勢,就隨著Saber重新沉穩下來的姿態,擴散開來。
來自龍之因子的魔力爐心奔騰不息,隨著主人的戰意,向外卷起一股讓人難以直視的狂嵐。
當愛麗絲菲爾再度睜眼時,她發覺Saber的身上已經穿上了一套閃耀著白銀以及湛藍色光輝的鎧甲。
那被風王結界所纏繞的星之圣劍低鳴不止,流轉的疾風就被這位騎士王握在手中,仿佛下一刻便會斬出。
愛麗絲菲爾不由得屏住呼吸,帶著有些緊張的神色看著面前的這一幕。
此刻,兩位從者之間的空氣,已緊繃到如同滿弦之弓,一觸即發的地步。
在這樣的距離里,雙方英靈完全可以在一秒內攻防數十個來回。
Saber瞥了一眼仍背身而立的Lancer,再次低聲向愛麗絲菲爾囑托:
“愛麗絲菲爾,對方的御主還是沒有出現,很可能藏有后手,請你務必小心。”
她頓了頓,聲音變得堅決。
“此外,我的后背,就托付與你了。”
愛麗絲菲爾鄭重地點點頭:“我明白。請將勝利帶予我吧,Saber。”
“必定如你所愿,我的公主。”
Saber率先踏出一步,擺出將要攻擊的架勢,凜然開口:
“Lancer,難道因為擔心你的那顆魔痣魅惑到我,打算背著與我交戰,所以才不愿轉過身來嗎?”
“如果你這樣輕視我,我可就要一劍將你落敗了。”
“怎么可能。”
Lancer開口打斷Saber的話語,他的語氣里帶著深沉的苦澀。
“雖然還不知道Saber你的身份。但就憑你這澄澈的斗氣,想必我的伎倆也造成不了什么影響。”
迪盧木多沉默了一瞬。
在Saber的警覺中,他雙手重新握緊搭于肩上的雙槍,終究還是獻上了最后一絲連他自己都覺荒謬的——對騎士道的尊重:
“小心了,那我就要在轉過身來的瞬間,攻過來了。”
Lancer這樣說著,像是有些痛苦的轉過身來。
“什么——?!Lancer你——”
看到Lancer面容的瞬間,Saber忍不住驚訝出聲。
這絕非是一位英雄的容貌。
此刻,一塊Saber此前從未見過的流動的面甲,將那曾經的“光輝之貌”籠罩在陰影下。
如同被某種邪惡所占據了一樣。
一些流動的水銀便從那面部的一道傷痕處,不斷滲出,如活物般向外流動。
下一剎那,兩柄魔槍已如毒蛇般同時刺向阿爾托莉雅的要害。
來不及詢問Lancer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Saber立刻揮劍相迎。
但在劍身格開那柄破魔的長槍,迎向那柄必滅的短槍的瞬間——
一道藏于臂甲下的水銀絲縷,便隨著槍兵迅捷有力的揮舞,沿著槍尖迸射而出。
帶著同樣的迅捷,它就在半空中分化成無數的銀絲,沿著那柄無形的劍刃纏繞而上!
而在這連續攻擊的瞬間,Lancer的舉動還沒有停止。
在Saber身上魔力一震,試圖用劍刃附帶的氣流,阻礙如口袋一樣試圖攻向自己手腕的銀絲的瞬間——
“愛麗絲菲爾!!!”
余光捕捉到的一幕立刻讓Saber心急如焚,忍不住高喊出聲。
甚至都沒有顧及要再次在這間隙里攻來的紅色長槍,Saber就要抽身而走。
在其注意力放在那些纏繞的銀絲上的瞬間,借助那些如同漁網般張開的水銀的阻礙。
Lancer盔甲上的水銀同時化作四道銀光疾射。
其中的兩道便直襲向Saber剛要撤離的腳踝,逼她轉身回防。
而另兩道則繞過她,直取后方的愛麗絲菲爾!
——這才是Lancer剛才進攻的真實目的。
即便液態的水銀,能夠通過Saber身上的防護的間隙來攻,但最好還是只作為佯攻或者騷擾。
英靈的體質,以及Saber的對魔力就決定了,魔術師的手段無法造成決定戰局的傷勢。
“ShapeistLeben!(殘骸喲,賦予你生命)”
時刻注意戰局的愛麗絲菲爾立刻詠唱咒文,幾乎相同的銀之絲就在空中交錯,化作白銀編制的巨鷹奔向那兩道月靈髓液。
但是來不及了。
遠處集裝箱靠近地面和水面的地方閃動,一道紅色的結界,自水平面亮起了一瞬。
并且,由于攻向Saber的月靈髓液反饋了她的情報。
肯尼斯立刻繞過了具有強大抗魔力的她,只是讓儀陣向愛麗絲菲爾身邊偏移,使她周圍的空氣立刻如同水流般沉重。
甚至,即便在這樣卑鄙的偷襲之下。
Lancer還繼續使用攻心之策。
他就不似作偽的流露出痛苦的嘆息。
“抱歉,Saber,我被我的御主強制用令咒下了命令。”
余光瞥見Lancer似乎“竭力減弱攻勢”的Saber頓了一瞬。
而就在這一瞬間,隨著沉重的大氣阻礙了白銀巨鷹的援護——
愛麗絲菲爾的雙臂被貫穿了。
就像剛剛說的,面對這樣的惡心的戰術——
此刻,身為騎士王的Saber,就邊跑邊少有地對Lancer,準確的說是他的御主大聲喝罵。
“真是卑鄙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