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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就這樣,衛宮切嗣成為了正義的伙伴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從柯南元年開始建立穿越者聯盟

  如果說,對于聯盟,奇跡總是能夠達成,兩全其美總是能夠做到,圓滿的結局總是能夠到達。

  那么,對于衛宮切嗣——他的能力實在有限。

  而即使是久宇舞彌,她也應該會很難相信。

  這個面容冷峻,雙眼無光,下巴上帶著短短的滄桑胡茬,一臉充滿了故事的男人,也曾經開朗而又幸福。

  在這個男人的小時候,他一直和深愛著他的父親——那名叫做衛宮矩賢“封印指定魔術師”,在魔術協會的追捕下四處躲藏,相依為命。

  當時,年幼的切嗣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了能夠研究出一種“延長肉體壽命”的魔術,將研究目標放在了一種名為“死徒”的存在上。

  他只知道,在自己和父親改名換姓,來到東南亞的一個小島上后,自己總算迎來了一種平和而幸福的時光。

  那是一段溫暖到難以忘卻的記憶。

  就比如,那名叫做夏蕾的少女。

  善良活潑、開朗而又聰明,對于年幼的切嗣而言,這樣的一直照顧自己的“大姐姐”形象,很快就讓他喜歡上了。

  “切嗣長大后,想要成為什么樣的大人呢?”

  也許這就是一切的開端吧。

  “……那當然是秘密。”

  自己當時是這樣回答的。

  也許是因為討厭自己的夢想被別人嘲笑幼稚,也許是因為不想在夏蕾面前,袒露自己的心意。

  然后——

  熟悉的溫柔笑顏,就被那些扭曲著的青黑色的血脈占據了,充滿活力與健康的肉體,就化作了一種非人的扭曲與抽搐。

  死徒化的實驗,出現意外了。

  “我好害怕……我自己辦不到……求求你……”

  “殺掉我吧……拜托你了……”

  自己心愛的少女,自己最親愛的家人,痛苦地喘息與掙扎著,懇求衛宮切嗣殺死自己。

  但對于那時年幼的切嗣來說,他又怎么做得到呢?

  于是,少年選擇了向島上教堂的神父求助,而這條消息,顯然最后傳到了絕對不應該知道這件事的人手中。

  最后,那些來自圣堂教會和魔術協會的代行者和獵犬——

  他們將小島上的居民全部滅口了。

  對于尋常的魔術師來說,這不過是一場實驗的意外罷了。

  但在得知父親仍要繼續自己的研究,在深愛著切嗣的父親,毫無防備地準備帶著年幼的切嗣,逃離這處“紛爭之地”后。

  衛宮切嗣的人生,在那一刻徹底的改變了。

  ——他開槍射殺了自己的父親。

  ——男子伐倒的第一顆“月桂”。

  而后的事情則更加“簡單”了。

  娜塔莉亞·卡明斯基。

  這位當時將切嗣從那宛如地獄般的村莊中救出的魔術使,出面與魔術協會交涉。

  最后,以交出衛宮家代代探索關于時間操作的魔術成果,80的魔術刻印為代價,讓繼承了剩下部分的切嗣成為專門狩獵魔術師的魔術師殺手。

  而對于衛宮切嗣來說,這個迅速成長起來的孩子,則很快便了解到。

  諸如自己父親這樣的魔術師所造成的悲劇與死亡,簡直就像每天早上起床喝上一杯清水一樣常見。

  ——那么自己當時殺死父親的舉動,還有什么意義呢?

  因此,切嗣唯一能從被自己伐倒的“月桂樹”里找到的有價值的東西就是——

  只有把這些魔術師殺盡才能得到救贖。

  于是他又伐倒了第二顆月桂。

  那也正是切嗣需要營救的對象,那架處在三千五百英尺以上的高空的飛機。

  那名被稱為“魔蜂使者”的死徒魔術師,雖然最后娜塔麗雅成功地擊殺了他。

  但他卻巧妙地將化作死徒的蜂群,隱藏到了飛機上。

  最后,客機上三百人除了娜塔麗雅以外,其他乘客全部變成了食尸鬼——還有一大堆會飛的、蜇到人就會讓人很快轉變為“喪尸”的蜂群。

  也許上天就是要讓這個不自量力的人嘗嘗苦果。

  ——和當初在那座小島上一模一樣的情況,再次發生了。

  實際上,對于當時的切嗣來說,“殺一救百”這個選擇并不難做。

  在失去與娜塔莉亞的聯絡后。

  切嗣便在黑市里來回奔走,從紐約的地下市場里搞到了一挺地對空導彈,并且立刻乘坐著小艇來到那條航線的正下方了。

  甚至,如果娜塔莉亞沒有在最后的關頭,向切嗣吐露對他的關懷與母愛的話。

  說不定這個男人并不會像現在這樣如此的極端,而是一直這樣堅守自己的冷漠與無情,直到在某一天對于魔術師的征討中身亡吧。

  但結果往往恰恰相反。

  在這最后的生死關頭,這位在切嗣看來一直異常嚴厲的老師,卻不知為何支支吾吾起來。

  “怎么說呢……用小鬼你的話來說,看著你變成這樣,我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她苦澀地笑了笑。

  “動手的時候完全不受心理上的影響,哪怕是最有天分的殺手也要做些準備吧,但你一開始就有這樣的天賦了。”

  不過,此時此刻娜塔莉亞的話并沒有給切嗣帶來任何的安慰。

  恰恰相反的是,那種少見的情感,讓他遍體生寒。

  ——已經太晚了。

  ——為什么現在才讓自己知道。

  這樣的念頭,就在切嗣的頭腦中立刻浮現。

  切嗣內心已經隱約看到了的那副地獄般的場景,如今便再次向自己撲來。

  他下意識地想要掛斷通訊。

  但做不到。

  那些字句中的每一分坦誠、歉意,以及從未流露出來的關懷的感情……

  便讓他不得不聽著娜塔莉亞繼續往下說。

  海面的波濤好像沒有讓那只小艇上的身影,有半分的動搖。但男人的內心,已經完全被這樣突如其來的“告白”割裂開來了。

  他沙啞著嗓子,就向著似乎變了一個人一樣的老師,確認著什么。

  “這份天賦不好嗎?”

  娜塔莉亞有些感慨。

  “雖然說不上是壞事,但是如果超越了某種界限,更像是會讓天賦主宰人本身的想法吧。”

  “如果一個人一開始就發現自己具有音樂上的天賦,便不會嘗試諸如繪畫以外的技巧,就更容易抱著——”

  她思考了一下。

  “……抱著不浪費這份天賦,帶著一種‘我應該這樣做’的想法,那樣的話,人生的道路便會被牢牢地捆在這條路上,如同機械般的推進了。”

  “所以……”

  娜塔莉亞頗為沉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后,再次有些不自然地向切嗣吐露心意。

  “看到你變成這樣,我也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這位衛宮切嗣的恩師兼養母,少有地談了談自己的過去。

  她回憶了一下自己與這個孩子在一起后的始末,笑了笑,說道:

  “嘖,說起來……在遇見你之前,我也好長時間一直是孤單一人呢……”

  這位一向嚴厲的老師,語氣失去了過去那樣的鋒芒,就帶著一種古怪的別扭。

  “現在怎么說呢?這種感覺……也不壞。”

  “而且,沒想到這次任務搞出了這樣大的動靜,看起來……我也真是松懈了。”

  想起自己的這次任務出了差錯,導致了300多名乘客的死亡,她少有地帶著一種疲憊。

  “說不定我已經老了,也該是時候退休了。”

  而切嗣則覺得,娜塔莉亞對于自己的評價再準確不過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瞄準、鎖定,然后將自己的手指扣在扳機上的。

  ——一切就這樣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甚至,為了防止娜塔莉亞從自己的沉默中,覺察到自己的想法和意圖。

  切嗣就不得不繼續主動開口,分散她的注意:“如果退休不干的話,那之后怎么辦?”

  “退休的話……”

  對面的聲音少有地變得有些溫柔和慈愛。

  “也許接下來,我真的只能試著好好扮演一下母親的角色了呢?”

  而身體就本能的覺察到了對面的“松懈”,衛宮切嗣立刻揮下了最后一斧——

  他扣動了扳機。

  于是,第二棵被伐倒的月桂樹出現了。

  不過,不同于第一次是自己的父親,第二次是自己的養母。

  對于大型客機這樣的路線固定、速度不快的大型目標。

  導彈的命中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

  隨著遠處伴著晨曦升起的暖光,兩片折斷的機翼如同月桂樹倒下時分撒的樹葉一樣,從天空飄落。

  那些由折斷的合金骨架構成的斷裂樹枝,只用了幾秒鐘便重重地砸在清晨的海面上,落入那閃閃發光的“月面”。

  衛宮切嗣任由著手中的發射器脫落。

  直到這一刻,這位被自己的“天分”所綁架的男人,終于意識到自己做出了怎樣的抉擇了。

  在這片無人的海面上,他跪倒在甲板,心中滿懷著帶著拯救了更多人的“欣喜”,“喜”極而泣。

  多么值得欣喜的事情啊!

  想必,即使那些機場的游客和工作人員,永遠不會知道,有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守護了自己的生命。

  ——嘻嘻,他們也一定會在夢中,感謝切嗣的犧牲與覺悟吧!

  “開什么玩笑……開什么玩笑!混賬!”

  伴隨著無助的哭泣,以及對于現實難以接受的嘶吼。

  就這樣,衛宮切嗣再也回不了頭了。

  如果他停下腳步,就意味著他在過去所作的一切痛苦抉擇,所處的一切代價犧牲,變得毫無意義。

  這位童年時期向往成為“正義的伙伴”的少年,從此——

  便被“不想讓達成正義為止的犧牲白費”這樣的思想限制住了。

  好在現在,某個偵探、某個勢力抵達了這里。

  而且,別說讓達成正義為止的犧牲白費,他們就連犧牲他們都不想要。

  畢竟——

  既然有人想要當正義的伙伴,那么正義本身怎么能坐視不管呢?

  衛宮切嗣終于抽完了那根煙。

  而另一邊,身處于旅館內的久宇舞彌,則盯著手中的魔導書,久久不語。

  如果說,這本書所展現的、關于未來的只言片語,讓久宇舞彌還是半信半疑。

  那么,在她看到關于衛宮切嗣的那個男人的過去,看到這本魔導書上所展示出來的那些術式效果后。

  久宇舞彌便對于加入那個勢力毫無疑慮了。

  甚至,這位負責幫助切嗣完成情報任務的女性,非常清楚手中事物的價值。

  ——單單那個名為偵測邪惡的術式,就足以自己加入到其中了。

  舞彌很清楚切嗣內心的想法,而她的想法也和切嗣一樣。

  只要能夠為世界帶來真正的和平。

  自己的犧牲,毫無疑問是可以被接受的。

  那么,相較于一個普通且平庸的魔術使幫手,這個自稱叫做CYZ聯盟的勢力,顯然能給切嗣帶來更大的助力。

  “甚至……”

  看著書頁上寫明了的邀請,她不自覺地喃喃自語。

  “不如說是,讓自己,還有切嗣成為它的成員。”

  實際上,如今自己面臨的情況,讓久宇舞彌有一種不真切的茫然感。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一個以“拯救世界”為目標的組織,不論是自己還是切嗣,舞彌相信都不會有什么顧忌和猶豫地加入。

  甚至,都別說拯救世界了。

  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什么“有良知”的魔術組織,以一個實際一點的綱領來行動的話,他們早就加入了。

  可惜一個也無。

  舉個形象一點的例子來說:

  這就像兩個信仰堅定的戰士,在一顆被“腐化”完全、自知永遠無法成功解放的星球上,犧牲付出一切來尋找成功的可能。

  而就在其中一人,即將為一個注定無望的結局,依照命運的軌跡走向失敗與死亡的時候。

  他的助手撿到了一個不知真假的發信器。

  而在啟動以后——

  一支帶著旗幟的星際艦隊,就這樣毫無征兆地降臨了。

  甚至,這個組織看起來還帶著對于未來的絕對洞察,以及看起來十分完備的、拯救世界的計劃綱領。

  “來自其他宇宙和世界……”

  看著那本魔導書上所寫的資料,舞彌很難說內心是驚訝更多,還是荒謬更多。

  不論這到底是上天終于眷顧的幸運,還是某個魔鬼暗藏禍心的引誘。

  最終,隨著那張空白的頁面上再次浮現出字句,舞彌就將心中的那些散亂的念頭收緊。

  “不要思考,要按照切嗣和自己的思維慣性,按照‘合理’的方式,以最小的程度來進行干涉。”

  看著這個被著重標注出來的前提,舞彌牢牢將它記在心里,然后立刻按照聯盟的指示開始行動。

  這也是聯盟會選擇干涉她,而非干涉衛宮切嗣的原因。

  這位“衛宮切嗣”的“工具”,比切嗣本人更加冷酷無情。

  而且,與久宇舞彌相比,他的“人設”太過復雜。

  切嗣從來不是一個“冷漠”的人物,他想要的東西太多,想要實現的東西也太多,在意的人和事物也太多。

  不論是伊莉雅、愛麗絲菲爾,甚至是一個尋常的悲劇,都會激起切嗣的憤懣。

  而對于久宇舞彌而言,切嗣就是她的全部了。

  而如果就連聯盟本身,也才在一分鐘之前重新做出了決定——

  時間的簡短和計劃的倉促,某種意義上也有一定的好處。

  就像現在,對于宇宙來說,久宇舞彌的人設與歷史慣性,似乎就沒有任何的變化。

  而隨著書封上那抹亮銀色的莫比烏斯環閃動,看起來有些笨重的書殼立刻變得“干癟”。

  然后,化作一個很平常的速記本,攤開在舞彌的手心。

  久宇舞彌用那支同樣出現在手中的筆,在第一頁的某個項目上輕輕一勾。

  那份名為認知繭房·常識篡寫的術式,便對于自己的記憶與常識進行了相應的篡改。

  ——這個每次消耗至少8普弦的術式,能夠向目標意識,植入邏輯自洽的虛假常識或者記憶。

  就比如,暫時讓自己忽略掉關于CYZ聯盟的任何信息。

  緊接著,她抬起頭。

  “咚……咚咚……”

  有節奏的暗號和與切嗣約好的一樣響起。

  久宇舞彌立刻站起來,走到門前拉開房門。

  房門被迅速地打開然后關閉。

  “情況怎么樣?”切嗣直接步入正題。

  舞彌點點頭。

  “所有的裝備都已經準備并調試好了。此外,使魔的監視也有了一些發現。”

  她看著手中的速記本,在“衛宮切嗣”這一計劃的項目上輕輕一勾。

  在久宇舞彌的認知中,她不過是完成了一項再平常不過的任務。

  她只是將自己記錄的那個“與切嗣會合”的計劃勾選完成。

  但實際上,這個微小的動作,正是地脈共鳴·符印躍座術式發動的確認指令。

  已檢測到符印術式。

  躍座終端正在構建與目標的物理重逢節點。

  隨著天文臺內部躍座終端的回應,一種微不可察卻穿透一切的波動,便借此悄無聲息地拓展到整個房間的每一寸空間。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地底深處,一根沉睡于行星內腑之中的宏偉造物,便緩緩蘇醒過來。

  那“深埋”于地底的——

  那根長約2900公里的“中子管道”。

  如今正在以一種無聲的姿態,向這座小小旅館的地基偏轉而來。

  就像那句“把弓箭射到月球上”的豪言壯語。

  沒有什么可怕的轟鳴聲,甚至就連最輕微的震動也沒有。

  這根橫截面積1平方厘米的“細線”,以蓋亞無法抗拒的意志,穿梭在巖層與地幔之間。

  其終端的“視界探針”,迅速地伸向那個物理節點。

  期間任何意義上的障礙,不論熾熱的巖漿,堅硬的巖石,蓬松的泥土,甚至在地底蠕動的生物。

  沒有什么東西能夠阻礙“探針”的移動。

  它們在它眼中,視若無物。

  在這條由中子物質構成的“絲線”面前,地球上的一切物質,就和宇宙中的真空一樣。

  密度接近于零。

  最終,管道的末端移動到了旅店的地基。

  緊接著,那本應堅不可摧的中子線卻突兀地、近乎優雅地彎曲。

  這根由中子物質構成的管道,此刻便顯示出不符合物理規律的柔軟——

  或者說,其再符合物理規律不過了。

  因為它的彎曲并非是自身真正的形變,而是周圍變動的時空,指揮著它向著最簡短的方向——也就是符印的位置移動。

  它就如流水般沿著墻壁內側的縫隙、消防系統或者衛生系統的管道中游走。

  那枚探針的末端,如同神經的分叉一般,分成更多纖細到看不見的絲束,悄悄地將這間房間包圍起來。

  而其中的一根,甚至細到在久宇舞彌衣服內纖維的空隙中穿梭。

  最后,悄悄地連接在了那本速記本上。

  顯然,這一切都需要花費不菲的CYZ效應。

  考慮到這次會面的重要性,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柯南使用了大概1000飛弦,也就是十的十二次方分之一的CYZ效應用作預備。

  而如果真的有什么相應的反擊,他還隨時可以再加。

  柯南的底線是1微弦CYZ效應,也就是十萬分之一弦。

  因為根據他還有TDD的分析,如果需要用到超過1微弦CYZ效應,那就超過了此刻環境RSI值波動的通常幅度消耗。

  這意味著衛宮切嗣已經被“盯上了”。

  那么,考慮到切嗣人設的不穩定性。

  聯盟會立刻將計劃轉變為,讓久宇舞彌單獨行動。

  好在這次計劃總算是順利了一回。

  切嗣并沒有察覺久宇舞彌有什么異常。

  或者說,就和聯盟預料的一樣。

  他的注意力,在進門的一瞬間就已被床上攤開的箱子所吸引了。

  手槍、沖鋒槍……

  塑膠炸藥、煙霧彈……

  各類武器連同一切所需要的裝備,整齊地擺在床單上那些打開的箱子里。

  當然,他的眉頭也因為舞彌這樣“粗心”的“展示”而皺起——不過這顯然不是在懷疑久宇舞彌是否背叛。

  切嗣皺眉的原因,是因為他知道舞彌不可能想不到這樣直接攤開的風險。

  這樣全面的展示只有一種可能。

  也就是說,出了一些狀況,讓舞彌才剛來得及完成對于裝備的清點嗎?

  當然,切嗣不會知道,舞彌這樣做的真正原因——是這所有的武器,此刻都在悄無聲息地被那些連接上來的“絲線”動手腳。

  一切意外因素,都必須在聯盟的掌握之內。

  而在久宇舞彌開始調試電視機,將其與記錄器連接上時。

  切嗣走到床頭。

  他伸手將那些槍支拿起,然后動作自然而熟練地,開始一一檢查裝備的狀態。

  卡利科M950、格洛克17……

  彈匣、保險、槍管、槍身——切嗣就熟練地拆卸、拼裝、瞄準。

  他在心中有些驚訝,自己居然在這九年多的時間里,沒有任何退步。

  這些槍支仿佛就有了“靈性”一樣,手感和狀態好到不可思議。

  甚至,子彈就好像有意識一樣,順滑而主動的涌向彈匣,然后被立刻彈起的卡扣緊緊扣住。

  直到他提起那架沉重的瓦爾特WA2000犢牛式狙擊步槍,開始將瞄具裝配,試著瞄準的時候,久宇舞彌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昨天晚上,間桐家的宅邸遭受了襲擊。”

  提起的那一把半自動狙擊步槍的手一頓,切嗣將它重新平躺著放回床單央。

  “有記錄下來畫面嗎?”

  “嗯,使魔剛好拍攝到了當時的畫面。”

  久宇舞彌點點頭,她將自己剛剛“錄制好”的視頻,播放出來。

  雖然畫面是黑白,且有些模糊,但那抹夜色下爆炸的光芒還是能看得很清晰的。

  那些飄散到天空的煙塵、順著沖擊波直沖云霄的煙柱,甚至視頻的畫面都微微晃動。

  天亮之后的畫面更是顯得有些震撼——

  整個宅邸如被某種巨力從中撕裂,裂谷般的痕跡就橫貫庭院中央。

  “某種擁有巨大威力的寶具嗎?”

  切嗣在心中對比了一下想要造成這種效果,所需要的炸藥,他的內心沉了沉。

  “能確認那個英靈的身份嗎?”

  “目前還無法確定具體身份。”舞彌平靜地回道,“不過,可以確認這是召喚Berserker時失控所造成的結果。”

  她頓了頓,又道:“間桐家的家主已向外宣布,因此次事件,間桐家將正式退出圣杯戰爭。”

  嗯,只能說聯盟拿間桐臟硯,來實驗人設能做到違抗歷史慣性的哪些程度,和可能造成哪些后果——還是沒有半點手軟的。

  衛宮切嗣皺起眉頭,“間桐家的御主呢?如果英靈失控,他沒有使用令咒來約束從者嗎?”

  “根據圣堂教會那邊公布出來的情報來看,這一次正是由于御主與家主之間的沖突,才導致的不可控情況。”

  久宇舞彌頓了頓,她將手中的速記本遞向衛宮切嗣。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Bererker的御主是間桐雁夜,具體的情報,我已經記錄下來了,你看——”

  一切看來合理而又不突兀。

  衛宮切嗣沒有任何懷疑,他徑直就伸手去接那本偽裝成了速記本的魔導書。

  而就在兩只手接觸速記本的瞬間——

  周圍的時間,突然變得緩慢下來了。

  切嗣下意識地想要有所反應。

  但舞彌立刻在耳邊響起的聲音,讓他的身體甚至在“思考是否正確前”就做出了反應。

  “切嗣,如果想要拯救世界的話,不要動。”

  此刻,衛宮切嗣便放任自己的停滯。

  ——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可憐可悲”,他的“理想”可以驅使他做出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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