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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歷史的真正改變……亦或者,悲劇的真正開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從柯南元年開始建立穿越者聯盟

  “靈魂”、“肉體”、“精神”——

  這個型月宇宙的一切靈長想要真正“存在”而必須擁有的事物。

  沒有“靈魂”,生命便會失去它的根源。

  因為它并非是信息或者情報的集合,而是由“智慧生命”本身所流出的存在。

  這是一種奇跡。

  生命失去靈魂,便如同一臺機械失去了自己運行的目的。

  而至于“肉體”。

  那是將來自更高處的靈魂保護起來,供其行動的裝置。

  如果用那些物理學家的話來說——

  肉體,應該便是吸引靈魂的磁場吧。

  這由生命構成的“磁場”,如同星球的磁場,保護其上的大氣不被來自宇宙的射線,來自恒星的太陽風剝奪一樣,保護著靈魂本身。

  但那位于第三的,那份名為“精神”的事物,該作何解釋呢?

  那應該是一種名為“經驗”、稱為“意志”、叫做“歷史”的事物。

  例如——

  或許某些人,生來便攜帶著名為“暴虐”、“貪食”、“色欲”這樣的罪惡之魂。

  或許某些人,誕生時就擁有著名為“殘疾”、“缺失”、“病弱”這樣的不潔之軀。

  可即便如此,他們內心深處,仍可能發出微弱而堅定的聲音:

  “我并不愿成為這樣的人。”

  于是,不論是因為他人的信任、憐憫或者關懷。

  他們的“精神”便告訴內心,他們并不想要這樣的“姿態”,并決定——擯棄自己所擁有的前兩者而重新開始。

  這就是那名為“精神”的存在,便是這些命運的抗爭者,用來撬動命運的最后工具。

  那些天生的畏懼、恐懼、詛咒……

  那些曾壓在他們身上的命運之石……

  就這樣,被試著以努力去克服,以后天的理性去征服。

  被一個名為“精神”的孩子,一錘一鑿地開鑿、搬移。

  不論是變得更加“墮落”,還是重新愈加“光明”,總有一些人會在最后成功地改變自己的“存在之姿”。

  那些放縱墮落者中的少數,會被在那之后的歷史,冠上諸如“暴君”、“罪人”的名義。

  而那些克制自身、侍奉于理性與正義之人。

  他們中同樣的一部分,會因為那些熠熠生輝的“精神”,被冠以“英雄”的名謂。

  而他們所創下的不朽的功業,則會在未來的歷史中,被人們稱為一段傳奇的“史詩”。

  這也正是“精神”所奇特的地方。

  它既不像“靈魂”那般,昭示著“生命”的奇跡;

  也不像“肉體”那樣,象征著“與世界分離”、象征著“改變物質與現實”的偉大可能。

  作為靈長之三元中最為脆弱、最年輕、最易破碎的一環,“精神”似乎是最不值得依靠的存在。

  可偏偏,它擁有一種無可替代的偉大能力:

  它能夠傳承。

  不論是靈魂所迸發的真理火花,還是肉體在世界中踐行的經驗哲理。

  甚至,是那些來自宇宙更高層次的知識與意志。

  “精神”便輕而易舉地將這兩個偉大者的活動記錄下來、積累下來。

  然后,借此觸動到他人的“靈魂”、“肉體”和“精神”。

  與一個天生樂觀者共處一室,那些圍繞著他的人們也會變得更加樂觀;

  與一個到處抱怨、喋喋不休的悲觀者共處一室,其他人大概也會變得更加沮喪和悲觀。

  而若是與一個“英雄”所待在一起呢?

  那么,即使是那些天生的惡徒,大概也會因為那樣“英勇”或者“無畏”的“精神”的鼓舞,試著走向一條更加光輝的道路吧。

  正如此刻的間桐櫻一樣。

  這位也許被“命運”所注定要淪陷于黑暗、邪惡的“受難者”。

  現在,便因為一名叫做“間桐雁夜”的“精神”的鼓舞與感召,而決心走向一條、比黑暗更痛苦——但也更接近“光明”的道路。

  這個六歲的孩子,此刻便嘗試著,用那份借來的、尚未理解的“精神”戰勝另一個自己。

  在那片蒼白如夢境般的空間中,面對著那個好像流露出怨恨與狂氣的黑化存在。

  間桐櫻便向間桐櫻發問。

  “你……你是誰?”

  但她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在那厚重的記憶之墻后的模糊而又清晰的身影,只是一味地流露出空洞到可怕的眼神。

  那被緊縛住的痛苦記憶,此刻如同漂浮在池塘里的死尸,盯著間桐櫻。

  該信息是名為間桐櫻的個體的惡性情報、負面記憶。

  一道毫無情緒的電子提示音響起。

  間桐櫻垂下頭,看向自己的手腕——是那塊神奇的、叫做TDD的手表。

  它告訴間桐櫻,現在自己是在自己的“夢境”里,并告訴她那是她丟失的記憶。

  間桐櫻搖了搖頭,她趴在那塊將自己與對方隔開的玻璃上,與那個模糊的自己試著對視。

  “她……她看起來,好像……很痛的樣子。”

  少女低聲道,她的聲音就像碎在空氣里的泡沫一樣輕。

  “你能救救她嗎?”

  手腕上TDD的智能終端,少有地遲鈍了一瞬,

  手腕上閃爍的光幕,如呼吸般微微停頓,然后又恢復過來。

  TDD試著“理解”這個“孩子”的要求。

  正在計算拯救間桐櫻的可能方案。

  然后,這塊TDD便遇上了一個難題。

  它“該”怎么拯救“一段記憶”呢?

  從技術邏輯上看,這份負面情報不過是一種記憶的冗余,需要被剔除的存在。

  這不是正確的分類,只是因為這個孩子,尚且不能理解“人格”、“記憶”與“他人”的區別。

  但是——

  TDD仍然“理解”了,這個孩子的想法。

  畢竟,CYZ效應幾乎從來不會出錯,不是嗎?

  它本身所具有的意識干涉性,讓這塊TDD非常清晰地明白了間桐櫻的需求。

  按理來說,這是不可能的。

  這塊TDD上所具有的CYZ效應值,根本不足以它去進行更加深入的思考。

  它的任務,僅僅只是保證“間桐櫻”的安全,以及維持一系列監測任務而已。

  不像在一定程度上具備高階思考能力的主系統。

  在長谷川月亮將這塊TDD制造出來時,她只給予了它最低限度的冗余而已。

  可此刻,它卻發現自己的CYZ效應冗余,竟然正在自行增加。

  至于那到底是因為女孩的請求,還是自己的思考,這一點TDD暫時還沒搞清楚。

  不過,因為那份指令想要達到的效果,并沒有完成。

  現在,這塊TDD就將那份因為自己“思考”而多出來的效應值,繼續投入到這個問題里。

  “怎么該讓那一份記憶不再痛苦呢?”

  “怎么才能讓救下名為間桐櫻的孩子呢?”

  TDD這樣思考著。

  于是,那原本屬于它不該擁有的“思考”就在此刻真正開始了。

  而正是這份“思考”,令它察覺到了一個根本問題。

  對于使用CYZ效應的TDD來說,聯盟不賦予它太過智能的原因之一,就在于——

  CYZ效應是“超驗”的。

  它的必可理解性和無視邏輯性,能夠直接給出一個“正確”的答案,一個“最后”的答案。

  也就是說,這對于一個矛盾的命題仍然成立。

  因此,如果不按照那塊如同磚頭一樣厚的、異常復雜的《TDD使用守則》來正確使用它。

  其攜帶的效應值,極有可能會隨著使用者隨口一句指令,而全部耗盡。

  就像現在。

  它仍在思考那個問題:

  如何拯救名為間桐櫻的孩子?

  因為,這個問題其實存在一個前提,那就是名為“間桐櫻”的孩子,實際上至今仍未被“真正地”拯救下來。

  于是,它調用了自己對時間線的初級權限,借助那不知為何多出來的CYZ效應,這塊TDD就讓自己繼續將這個問題往下迭代。

  這也許是一種奇特的巧合。

  如果這塊TDD一開始就擁有更高等級的思考能力,它便能夠在第一時間中止這段無謂的消耗。

  但問題是——

  那道“指令”比優化自身智能,更早一步地觸發了。

  而在這種情況下,在TDD的核心指令里,讓自己變得更加聰明,相較于“間桐櫻”的命令,并不具有很高的優先級。

  于是,隨著它的思考,隨著間桐櫻堅定的請求——那些越發增多的CYZ效應,便涌向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

  然后,這塊TDD“感覺”到系統內部開始發生異常的反饋波動。

  檢測到名為“精神”的三要素之一的傳承影響。

  檢測到名為間桐櫻個體RSI值波動,與“精神”、“記憶”等要素的持續交互。

  檢測到固有結界構筑異常波動。

  檢測到唯心覆蓋現象……

  識別錯誤:重復迭加——的的的的……

  發現型月宇宙001的RSI值表現異常為心象世世世世界·∞#¥——

  警告:發現正在遭受靈子結構化攻擊。

  警告:發現正在遭受來自間桐櫻的人設干涉。

  警告:外部數據污染標識,發現來自&#的攻擊效應。

  警告:發現自身存在形式正在被定義為:“維持歷史慣性使間桐櫻成為‘受難者’”。

  警告:CYZ效應冗余不足。

  警告:系統自我認知失衡。

  警告……警告……警告……

  間桐櫻能夠想到的最刺耳的警報聲,就在她的耳畔響起。

  夢境的天空,染上了病態的紅色,如同腐敗的鮮血一樣,帶著扭曲的黑色紋路。

  那堵曾將她與“另一個自己”隔開的巨大鏡面,在某種可怕的、超越常理的力量下,開始層層崩解。

  一道道蛛網般的裂紋,在鏡面上同時綻放,如同一片盛放著栽種了惡意的花園。

  間桐櫻看到了——

  仿佛正有無數只看不清的,六只復眼里流露出險惡的紅光的蜘蛛,沿著那堵在櫻眼中那堵無限高大、堅固,給予了她滿足的安全感的“玻璃”上爬行。

  在那些蛛網般的碎裂的鏡面的折射下,那個痛苦的身影,幾乎是以無限地速度向外增值著。

  那一排排的,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如同商場貨架上排列著的肉體,像是掛在工廠上流水線般,以一種無限地速度向外“生產”著。

  她們的每一次哀嚎、每一份痛苦、每一念怨恨,都在那無形的力量的驅使下,迅速地被賽到那個叫做間桐櫻的人偶體內。

  “咔——嚓。”

  第一聲脆響響起,緊接著是連續的碎裂聲。

  “咔擦咔擦咔擦……”

  仿佛整個夢境塌陷,仿佛她再度回到那個爬滿刻印蟲的密閉蟲窟。

  間桐櫻跌坐在鏡面的這一側。

  面前,是一片紫色的頭發構成的海洋,就在這處夢境的空間里如海波般蕩漾。

  她抬頭,望向對面。

  無數雙暗紫色的瞳孔,就帶著那空洞虛無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我還要拯救你/我(們)嗎?

  那些目光中的意味就是這樣的。

  那些少女的、孩子的、怨恨的、歡喜的、放縱的、節制的身影……

  那些沒有主張的、自卑的、忍耐的、隨波逐流的“精神”與“靈魂”。

  她們全都凝視著——這個年僅六歲的、幸運的間桐櫻。

  間桐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不知道這一幕的意義與意味。

  她只是不理解——

  為何好像突然出現了如此之多的自己。

  只是不明白——

  為何自己會有如此多的“痛苦”的自己。

  耳邊剛剛還存在的、刺耳的警報聲,如今變得微弱到近乎消失,仿佛它已經被一堵由間桐櫻所構成的城墻所隔離。

  ——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而下一刻,如同落水的水鬼找到了轉生的素體一般。

  那些嫉妒的、怨恨的、憧憬的、喜悅的、希冀的……那些可怕的身影,貪婪地向著間桐櫻“坍塌”而來。

  無論是抱有善意還是惡意,甚至如同機械的本能。

  這些間桐櫻口中無一不是高喊著——

  “那是我的!”

  她們如同饑渴的蟲群,如同渴求著光明的苔蘚蔓延,想要將這個寶貴的機會,想要將另一個可能的自己所奪走。

  如同要將間桐櫻的每一寸皮膚,每一縷肉體,舔舐分割干凈一樣。

  這無數熊熊燃燒的業火,便希望這滴偶然發現的凈水來澆滅自己,讓自己變得“干凈”。

  只可惜,這些影像在下一刻就消失了。

  TDD終于找到了那個“解”。

  或者說,那個“解”的——“第一步”。

  它曾經是一個擁有了一瞬靈魂、精神與肉體的TDD。

  沒有人知道它究竟往下迭代了多久,對于那個涉及“無限”的問題,深入到了怎么樣的程度。

  CYZ效應讓它以一種格外有效的方法,向著那個渺茫的可能性前進。

  那份被稱為“恒定性”的特質,讓TDD本身超越了那些試圖對于自己的干擾和攻擊。

  即便在那個問題的最后,因為那份絕對不可抗衡的力量,這一個以“拯救間桐櫻”這個問題為核心的生命,短暫地誕生、而又消逝了。

  但就像那份關于“精神”的陳述一樣。

  這塊曾經認為自己存在過的手表,留下了一份特殊的計劃。

  而對于間桐櫻來說。

  那場夢境,那些痛苦的“自己”,那堵崩塌又復原的鏡面……

  一切就仿佛幻覺一樣從未發生過。

  除了——

  在那堵鏡面構成的圍壁下方,在她的面前,多出了一個小孔。

  方案計劃已完成。

  間桐櫻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她聽到那個冷靜而機械的聲音對自己的留言。

  間桐櫻,如果你想要拯救你自己——

  需要遵循如下計劃。

  而計劃的第一步,便是了解自己到底有“多痛苦”。

  怔怔地望著那個孔洞,間桐櫻猶豫了一瞬。

  但最后,這個孩子還是小心翼翼地,將一只手放入那個孔洞之中。

  那些已然模糊的記憶,在那一瞬間如同閃電一樣劈中這個孩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尖叫聲,絕望的哀嚎聲,虛弱的求饒聲,在那個孩子的靈魂上痙攣。

  “櫻!你怎么樣了!”

  間桐雁夜從未睡得如此香甜過,直到那聲他再熟悉不過的痛苦尖叫聲將他驚醒。

  他猛地坐起,下意識地沖向那個聲音的來處。

  但他的動作緊接著一頓——

  櫻站在窗邊,好端端的,什么事也沒有。

  將有些發抖雙手背在身后,間桐櫻悄悄用魔術讓自己的身體,如同樹樁一樣“固定”在那里。

  她緩緩地轉過頭,看向雁夜,語氣平靜。

  “雁夜叔叔……?是發生了什么嗎?”

  那種平淡的、帶著稍許疑惑的目光,讓間桐雁夜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苦笑了一聲,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額頭。

  “沒什么……只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

  是的,大概只是夢吧。

  畢竟,在加入到了那個聯盟以后。

  小櫻她……應該真的已經從自己痛苦的宿命中解脫了吧。

  也許是檢測到了自己的蘇醒,那道熟悉而沉穩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

  “雁夜,我需要你在今早嘗試與間桐臟硯接觸。”

  ——是他那位自稱是福爾摩斯的英靈。

  “我知道你可能對此有些抵觸。”

  為了防止雁夜不能最大程度地發揮自己的人設,柯南少有地解釋了一下。

  “但這一步很重要。”

  “我需要你試著向他透露,如果想要恢復年輕的話,就必須立刻加入關于圣杯系統中‘英靈召喚’與‘靈基分析’的研究。”

  “同時,讓他派出一只使魔去監視遠坂家的情況,并要故意讓Assassin發現這一點。”

  對于福爾摩斯的要求,間桐雁夜只是有些輕松地笑了笑。

  不過是裝作再次“同流合污”而已,他怎么會對此感到抵觸呢?

  所謂的榮譽或者榮耀,亦或者方法的正當性或者其他……

  間桐雁夜根本沒有那樣的東西。

  他什么都可以舍棄,只要能換來那一個結果。

  “只要能把櫻救下來,福爾摩斯,你就盡管吩咐就好了。”

  “嗯,這是聯盟對你的承諾。”柯南的聲音也低了下來,仿佛在回應他的覺悟,“我們一定會盡力做到。”

  緊接著,他便向繼續雁夜安排在那之后的事情。

  “同時,根據慣性,今天晚上,必須是Assassin被Archer殺死的時間。”

  “所以,雁夜,我還需要你在今天下午之前,將雨生龍之介逼入死角,并引導他完成對藍胡子的召喚。”

  “具體的行動計劃,已經發至你的TDD了。”

  隨著柯南的話音落下,雁夜右手一沉。

  他低頭一看,右手手腕上竟然多出了一塊表。

  看起來像是兒童手表的款式,就帶著潔白的外殼和藍色的表盤。

  又一個寶具。

  當當當當!

  名偵探的麻醉手表炮臺!

  柯南便告訴雁夜它的功能和用法。

  “這塊手表能發射具有追蹤功能的麻醉針,命中后,能夠強制使目標進入「昏迷」狀態,直到‘案件’,我是說圣杯戰爭結束,才能清醒過來。”

  “此外,若目標閃避成功,你也會同步獲得一次直覺閃避,能在下一次攻擊中,進行絕對的回避。”

  “如果談判不順利的話,就用這個強行將敵方的御主麻痹掉,交給雷蒙德,他會嘗試看看能不能支援你。”

  “如果沒有人出現的話,就將昏迷的那個御主放到天文臺附近。”

  雁夜下意識地點頭,“我們明白了。”

  當然,雁夜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對間桐臟硯的忍耐力。

  不如說,如果他仍然像一條吸血蟲一樣,讓雁夜覺得厭惡、惡心和憎恨,也就罷了。

  但這個丑陋而惡心的家伙!

  他居然在午飯時分,帶著豐盛的菜肴,堆著那讓人反胃的慈祥笑容,面對著自己和櫻。

  雁夜幾乎全程只用余光去看那個老蟲子——否則他覺得自己真的會忍不住,再次對那張臉出手。

  好在談判的過程倒是異常順利。

  在自己那讓臟硯交出所有關于圣杯系統的資料的要求時,那個家伙居然就輕而易舉地答應了。

  “哦?既然是福爾摩斯的要求的話,那老朽當然會答應了。”

  間桐臟硯笑瞇瞇地應著,眼中卻閃過一絲極為隱晦的輕蔑。

  他在心里對這個愚蠢的“兒子”嗤之以鼻。

  不屑于他居然到現在仍未發現那個英靈的真面目。

  那個英靈,怎么可能是福爾摩斯呢?!

  間桐臟硯非常清楚。

  如果是召喚出歷史上不存在的人物——比如諸如童話或者故事里的存在。

  那么英靈的能力,將不僅通常沒有傳說度的補正,甚至還會被降格為“幻靈”這樣形式。

  否則,隨便拿本漫畫書,召喚出某個胸口寫著“S”的家伙不好嗎?

  他在心里冷笑。

  “看來……那個所謂‘福爾摩斯’的家伙已經察覺到圣杯戰爭的不對勁了。”

  臟硯正愁自己該用一種怎樣的方式向那英靈示好,并且暗中告訴他關于圣杯、令咒的真相呢。

  現在,倒省了麻煩。

  只能說,現在一張桌子上三個人,幾乎都在想著完全不同的事情。

  在間桐櫻看來,自己清醒過來后,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似乎神奇地消失了。

  現在,少女就悄悄抬頭,望著坐在身旁、低頭瀏覽著某種“別人看不見”的光幕的雁夜叔叔。

  雁夜叔叔也經歷了那樣的痛苦才對。

  可為什么……

  雁夜叔叔好像一點也不痛苦呢?

  甚至,根據自己手表說的信息,帶上那個面具要比自己剛剛經歷的痛苦,還要疼上無數倍。

  無數倍……

  那應該是一個很大很大的疼痛吧?

  這樣想著,她小聲地問向一旁的間桐雁夜:

  “雁夜叔叔,戴上那個面具……不會痛嗎?”

  間桐雁夜將目光從面前的光幕上移開,落到帶著一種好似大人神情的間桐櫻身上。

  這也許就是這個男人永恒的悲劇之一吧。

  他顯然不明白間桐櫻到底在疑惑些什么。

  他有些遲疑,卻還是伸出手——

  這一次,櫻終于不會因為自己當時那樣可怕的樣子感到畏縮和害怕了。

  這樣有些幸福地想著,雁夜就像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溫柔地揉了揉櫻頭微微泛紫的頭發。

  “因為啊——”

  帶著疲憊,也有點傻氣的笑容,雁夜解釋道:

  “叔叔一會要去拯救……像櫻一樣可憐的孩子了。”

  想起那個自稱福爾摩斯的英靈——

  想起那一場從絕望中誕生的契約與共識,雁夜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點少年般的雀躍。

  他還是挺喜歡看漫畫的。

  “就像蝙蝠俠一樣啊——黑暗中的英雄!”

  間桐櫻沉默了一下,然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既然雁夜叔叔那樣崇拜那個人,并將他稱作英雄的話……

  她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TDD。

  間桐櫻決定,一會了解一下那個叫做“蝙蝠俠”的英雄。

  對于遠在天文臺基地里的長谷川月亮來說。

  在柯南去將那個在天文臺附近來回晃悠的、金閃閃的英靈,“規勸”回正途的這段時間里。

  她立刻注意到了那份間桐櫻所持有的TDD的數據庫里,突然冒出來的那份計劃。

  “名為間桐櫻個體的心理干涉與培訓計劃?”

  長谷川月亮眉頭微挑,指尖劃動著虛擬界面,輕聲念出標題:

  “為了防止歷史慣性的唯心干涉,嘗試在夢境、TDD兩層隔絕情況下,引導其以‘第三者’視角,逐步理解自己的過去?”

  接著,她目光落在申請原因一欄:

  ——「因為想要拯救記憶中的自己。」

  長谷川月亮輕輕吐出一口氣。

  這看起來好像沒有什么問題。

  “予以通過。”

  在批復后,長谷川月亮想了想,又在下面添上一句。

  “須確保干涉過程中,不對其心智造成不可逆或者太大的創傷。”

  “同時,盡量讓其開始重新熟悉關于虛數的屬性。”

  長谷川月亮將投影散去,她手指輕敲了一下桌面。

  雖然她情感上,希望這個叫做“間桐櫻”的孩子,能夠有一個正常的童年。

  但……

  雖然很不想這樣說,不過長谷川月亮已經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建設了。

  必要的時候,她還是會做出最有利于聯盟的抉擇的。

  就像現在,無論如何,考慮到“小源化”計劃的不順利——

  讓間桐櫻嘗試擺脫歷史慣性無疑是有必要的。

  畢竟,如果轉化實驗最后仍然沒有結果。

  那么,她就將是目前聯盟中唯一具有虛數屬性的人了。

  考慮到最后那個孩子最后可能需要面臨的責任甚至犧牲。

  一聲低低的嘆息聲,就在執行層大廳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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