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究竟是哪位英靈、以哪種職階能夠造成那樣的破壞。
韋伯與Rider爭論了很久很久。
他們反復調閱新聞的那些片段,根據戰場所發生的痕跡進行推演。
最后他們一致認為,這應該是Lancer或Archer職階的英靈,動用了某種范圍型寶具所造成的結果。
然而,他們或許萬萬沒有想到——
也許真相比這對主從之間激烈討論的結果,還要離奇上一萬倍。
冬木教堂。
相比那些典雅輝煌、穹頂高聳的歐洲大教堂,這座坐落于深山町的小教堂,顯得格外樸素,甚至可以說有些簡陋。
然而,無論外觀如何,對于其中的神職人員,亦或者前來做禮拜的虔誠信徒而言,神的威嚴與憐憫并不會因教堂的規模而有所削減。
甚至,這份簡樸,反倒使人更覺肅穆,讓那份神圣莊嚴,更多了幾分也說不定。
但不知為何,今日的布道廳,卻仿佛失去了某種神圣的注視。
也許那冥冥之中的上帝臨時移開了祂的目光。
自清晨一直到正午時分,四排整齊排列的棕色長椅沒有一個人落座,空蕩的驚人。
有些刺骨的冷風,順著那立在門口的圣像穿過拱門,那掀起簾布、吹動木門的聲音,顯得甚至有些不諧與刺耳。
不過那兩名站在布道臺旁的神職人員,似乎并不為這一幕感到驚訝。
也許這樣的寂靜,本就是他們所造成的。
掛燈垂懸于廊柱之上,投下有些昏暗的橙白色暖光,將兩人所映出的、那些模糊的影子重迭在一起。
望著眼前的青年,璃正神父眼中難得浮現一絲柔和。
這位老來得子的神父,對于綺禮一直非常寵愛。甚至,由于兒子過去優異的表現和虔誠的姿態,其到死也一直堅信兒子是個圣人,
但現在,他便為那即將到來的風雨而有所感慨,聲音里甚至藏著一種憂慮。
“……劫數無常啊。”
綺禮并沒有第一時間回應父親的感嘆。
因為,今天這一次碰面,并不在計劃之中。
按照遠坂時臣所做出的計劃,為了防止其他幾組參賽者,對于自己與教會的關系產生懷疑。
直到Assassin假死、老師的計劃完成以前,自己其實是不應該來教堂的。
綺禮目光警覺地掃視了一遍周圍。
入目之處既無破壞,也無血跡。
甚至教堂的圣徽依舊懸掛在圣壇之上,一如往昔莊嚴安穩。
在確認自己并沒有發現任何教會受到襲擊的跡象后,他看向自己的身旁的空氣。
“Assassin。”他低聲喚道,目光落向身旁的空氣,“有其他人來過嗎?”
空氣微微顫動,一道黑影立刻在最前排空落的座椅上浮現。
白色骷髏面具下,傳來哈桑的回應。
“Master,附近沒有任何使魔或者御主的跡象,也沒有其他監視的跡象。”
綺禮點了點頭,在確認自己的行蹤未被監視后,他才將目光重新投向面前的這位老人。
“父親,是出了什么變故了嗎?”
神父點了點頭,他的右手輕輕交迭在胸前的十字架上,聲音低沉而緩慢:
“根據教會的最新情報,有兩名死徒之祖……正在趕往冬木市。”
空氣寂靜了一瞬,綺禮的瞳孔微微收縮,甚至身體也不由得緊繃了一瞬。
“死徒之祖……兩名?”
哪怕是綺禮這樣可以稱得上“無所畏懼”的人。
在聽到那個詞時,他也不禁感到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微微一滯。
不過,他的反應其實非常正常。
因為這實際上無關個人勇猛、膽識,甚至無關信仰,這樣的生理反應,其實是一種出于本能的戰栗。
對于人類而言,死徒,或者說——“吸血種”,更像是“天敵”一類的存在。
而過去作為教會代行者。
在漫長的任務生涯中,言峰綺禮,也曾有過幾次和死徒戰斗的經歷。
可怕的再生能力、敏捷的姿態和速度、強大的力量……
使用能夠貫穿鐵骨的黑鍵只能勉強刺入肌肉;
由厚實的纖維編制,繪有防護符咒的法衣,在敵人的攻擊下,如同紙張一樣輕薄無力。
而如果說那些普通的死徒,尚且能夠在訓練有素的代行者的圍困或者埋伏下,成功地殺死或者擒獲的話……
死徒之祖——那是另一回事。
他們某種意義上已經是與死徒完全不同的存在了。
每一位“祖”都擁有名為原理血戒的本質。
——也就是祖之血。
這種幾近于神秘的“生存之理”,不僅定義了他們為何存在、又以何種形式存在于世。
更重要的是,僅僅圍繞著“祖的血”,就能形成短暫修改行星物理法則的現象。
當然,這樣也就不難理解圣堂教會,為何能與魔術協會并列為世界兩大超常勢力之一了。
圣堂教會能在世界上與其他魔術組織分庭抗禮,甚至在圣杯戰爭中被劃為“中立地帶”的重要原因,就是這些死徒之祖通常是由教會來負責消滅,或者說封印的。
不過,冬木市顯然不是存在那種級別人物駐守的教會據點。
因此,對于冬木市來說,如果死徒之祖真正抵達。
哪怕只有一位,情況仍然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綺禮與璃正心里都非常清楚。
不論是最后引來教會大規模的出手干涉,還是發生可能的英靈和死徒之間的大戰,亦或者引來魔術界的關注……
顯然在兩大勢力前,冬木市地脈的主人,也就是遠坂家的看法,并不重要。
而如果最后讓這兩個龐大的勢力,借此洞察到這場圣杯戰爭的“真實面貌”,那么掩藏在這場儀式下的秘密,就再也無法回避了。
綺禮低聲問道:“父親,能知道是哪兩名死徒之祖嗎?”
言峰璃正微微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我只是一個負責圣杯戰爭的監督者,這樣隱秘而且可能關乎戰局的信息,教會那邊不會告訴我的。”
他頓了頓,臉上流露出一抹無奈的神色。
“而且,負責回收和管理圣遺物的第八秘跡會,其實與負責對于異端進行制裁的埋葬機關,并沒有太大的交際。”
“……埋葬機關嗎?”
言峰綺禮表示自己知道了,這位曾經的代行者甚至知道的比自己的父親還要多。
那是只能由代行者中最強的人員才能加入的部門,其獨立性強得驚人。
綺禮甚至聽說,如果哪一天教宗變成死徒的話,他們甚至有權力將教宗就地處刑。
而言峰璃正則接著說出自己內心真正的擔憂。
“雖然現在,教會已經讓沿路的代行者和埋葬機關,前去阻止那兩名死徒之祖趕過來了。”
“但關鍵的問題是,他們為什么要來這里。”
綺禮微微頷首,他已經明白父親真正的意思了。
“所以,您懷疑是圣杯戰爭的影響嗎?”
璃正神父沒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沉默地注視著講壇上方那扇狹長的彩繪玻璃,仿佛那在陽光下投下光影的圣像,能給予他內心某種解答。
片刻后,神父就緩緩點頭。
“綺禮,你覺得有沒有可能……這次的圣杯戰爭,你……”
雖然只學習了三年的魔術,言峰綺禮非常明白,圣杯戰爭與這件事,絕對沒有任何聯系。
“父親,圣杯戰爭已經進行了三次了,而且,之前魔術協會和教會那邊不也有過協議——”
“我不是在問這件事。”璃正打斷了他,聲音低沉而篤定,“我是有點擔心你的安危。”
綺禮怔住了。
璃正神父垂下視線,當教會的密令和兒子的性命這兩件事放在一起,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
于是,那份來自教會的密令,就被這位愛子心切的老人,告訴了理論上已經脫離教會,加入到魔術協會的兒子。
“綺禮,教會的命令是——讓冬木市所有的代行者,找到冬木市存在的孔洞。”
“因此,如果之后你遇到和這個詞有關的事物,一定要盡早遠離。”
璃正頓了頓。
教會的任務和友人的請求,讓他最后還是沒有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這位老人,其實是希望自己的兒子,遠離即將到來的紛爭的。
他將這件事壓在心里,然后看向綺禮,說出這次教會真正需要和遠坂時臣溝通的事宜。
“此外,麻煩綺禮你一下時臣先生。”
“圣杯戰爭的收尾工作,這一次很可能就要麻煩他和魔術協會來做了。”
“我明白了,我會老師的。”
于是,在布道廳頭頂那塊彩繪玻璃上描繪的圣徒的注視下,空蕩的教堂,重新變得安靜下來。
遠坂宅邸,地下室的魔術工坊。
面對這新出現的意外,遠坂時臣站在書桌前,他神情陰郁,眉頭緊鎖,就顯露出滿面愁容。
“唉……”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指尖用力,讓緊緊皺起的眉間試圖舒展一些。
但作為魔術師的時臣,顯然比璃正神父和綺禮都知曉那些死徒的祖,意味著什么。
頭頂的花瓣式吊燈,照亮出那本攤開在桌子上的魔導書。
他的目光停留在魔導書上的一段描述,語氣低沉,不自覺地念出聲音。
“每一個祖都能夠使用類似固有結界的大魔術,能夠依靠自身的能力改變環境,甚至是世界的原理……”
這已經不是“可以對付”的敵人了,而是“必須盡量避免正面對抗”的存在。
這些描述就讓時臣的眉頭皺得更緊,直到他的目光無意間掃到自己手背上的印記——
那是三道鮮紅的令咒,象征著他與圣杯、與從者聯系的契約。
自己剛剛居然在想自己去對付可能的死徒之祖,真的是糊涂了。
有些緊張的身體放松下來,時臣輕輕吐出一口氣,臉上的神情終于松動了一點。
是了,他還有Archer。
他還記得第一次召喚那位金發王者時,面板所告訴他,Archer所持有的那把劃破天地的寶具。
天地乖離開辟之星。
在那柄來自創世敘事詩《EnumaElish》,能夠分離天地、切割世界的神器面前——想必即使是祖這樣的死徒,也一定會灰飛煙滅吧。
更何況,根據綺禮的消息,教會才應該是應對這場事故的主力。
自己只需要履行作為“御三家”之一的責任,處理圣杯戰爭結束后的收尾、掩蓋、善后事宜就足夠了。
時臣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
但與此同時,另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又浮現出來。
嗯,那一定是一種……一種經濟上的不適感。
一種面對即將產生的花銷的“肉疼”的感覺。
魔術協會可不像教會那樣團結。
甚至,如果不是因為“神秘”的原則,習慣于獨來獨往,沉浸于自己的研究的魔術師,根本不會存在什么大規模的組織才對。
就像時臣是花了一大筆金錢,才從他人手中,購得能召喚出吉爾伽美什的圣遺物一樣——
要想從魔術協會獲得任何資源、支援,顯然都必須支付“等價的代價”。
魔術協會的服務,顯然從來都不是免費的。
雖然因為遠坂家掌管冬木市的靈地,而且因為自己和家族的上一代當家,都想出了將靈地轉為商業用地,進行出租的手段。
——作為冬木市最大地主的時臣不可謂不富裕。
但遠坂家族修行的魔術,恰恰是花費不菲的寶石魔術。
那是以年復一年的精心凝煉與儲藏,將魔力封存在寶石中,作為瞬發魔術的引爆核心。
因此,每次使用都意味著寶石的報廢,就比如召喚出吉爾伽美什的儀式——那是一筆天文數字的花銷。
如果不是時臣本身通過努力,做了許多魔術創新,并靠著經營在時鐘塔的魔術專利權,同樣獲取了不菲的財富。
也許遠坂家早就像過去那些破落的歐洲貴族一樣,靠變賣祖產勉力維持“魔術名門”的虛殼,在破產的邊緣苦苦掙扎了吧。
甚至,如果后面的繼承人不善經營的話,說不定只需一代人的時間,就會將這份家業敗得干干凈凈。
但無論如何,掩飾魔術的痕跡,同樣是必要的花費。
“是的,我需要協會再增派一批人手過來,負責圣杯戰爭的清理工作。”
“嗯,還是使用寶石進行費用上的支付。”
片刻后,那頭傳來“魔術協會”的簡短肯定答復。
時臣輕輕松了一口氣,任由身體后仰,靠在椅背上,手指輕敲著椅扶。
下一步的盤算開始浮現于腦海。
“嗯,這樣看來,教會的退出,說不定也沒有好處,沒有了教會的監督,自己和綺禮那邊的動作,也能放開一些了。”
“然后……”他的目光微微下沉,掠過桌面上一迭由Assassin搜集回來的情報紙頁,“就是關于孔洞的事由了。”
不同于正在猜測到底是哪個英靈做出的杰作的韋伯二人,作為冬木市地脈的管理者,時臣比其他人知道更多的信息。
那絕不是某個英靈能做到的結果。
因為,那些遍布城市,能夠提供魔力的節點——
“那些靈脈的的確確是消失了。”
這件事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許比單一一次圣杯戰爭的成敗還要重要。
畢竟,如果你讓遠坂時臣在“前往根源的機會”與“遠坂家的魔術傳承”之間做出選擇——
他恐怕會在漫長的沉默與猶豫中,最終還是選擇后者。
第四次圣杯戰爭,歸根結底也只是一次前往根源的機會罷了。
而遠坂家,代表著他血脈、榮譽與祖先的信仰。
甚至,如果冬木市靈脈完全,圣杯戰爭每60年就能再進行一次。
而要是靈脈徹底斷絕的話——
遠坂家就會注定在不遠的將來,因為失去自己存在于魔術世界中的根基,逐步走向衰敗、墮落、遺忘了。
于是,那黃金的光輝宛如從天而降。
遠坂時臣右手撫胸,姿態恭謹到幾乎稱得上虔誠。
他深知哪怕身為御主,在這位“眾王之王”面前,也必須放低身段。
“英雄王,時臣有事相求。”
而在聽完了時臣用那難以抑制的焦急語氣,對靈脈、遠坂家的意義進行解釋與請求后。
吉爾伽美什那雙如紅寶石般的瞳孔中,那種睥睨一切的眼神,總算帶上了一絲玩味的神色。
在這位高傲、唯我獨尊的王者看來,自己的御主一向沉悶乏味、死板得如一臺機關裝置。
一心只想著前往根源,沒有貪欲、沒有趣味,甚至沒有野心。
就像是連“人類”這一身份都不配的存在。
——簡直是無聊透頂。
不過現在,看著面前時臣臉上焦急的神色,吉爾伽美什心中升起一種愉悅的感覺。
看來,自己的這個御主,似乎也不是沒有其他的情感和欲望嘛。
Archer輕笑一聲,臉上卻偏偏浮現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情,同時讓自己的聲音帶上一種怒意。
“時臣,你的意思是……要讓本王在為你上演一出好戲前,還負責把舞臺給清掃干凈嗎?”
“豈敢!眾王之王!”
時臣的聲音里帶上一絲惶恐。他垂下頭顱,表達自己并沒有對王者有任何冒犯的意味。
而看著低頭仿佛在糾結著什么的時臣,吉爾伽美什臉上那抹玩味的神情,更加濃厚了。
他微微揮手,準備中斷這場無趣對話。
“那么,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本王就——”
眼看著Archer要再次消失,時臣咬了咬牙,他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急切與算計的光芒。
這位臣子就再次諫言:
“英雄王!圣杯供給您的魔力,便是來自冬木市的靈脈,而如果靈脈消失的話,豈不意味著正有賊人,在偷走您的寶物!”
時臣的話音落下,空氣仿佛凝結了一瞬。
Archer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也許遠坂時臣永遠不會理解這一點。
這位探求著所有的財寶、所有的樂趣,并以此愉悅的英雄,也是冷血無情的暴君。
每一個人都不喜歡看到自己有失尊嚴的一面,而對于一名王者來說就更是如此了。
對于吉爾伽美什來說,時臣剛剛的話,無異于這個被自己勉強認下的臣子,當面指出了自己的寶庫,正在被人盜竊。
但他自己身為王所立下的“律法”,的確規范了他不能對這樣的“大不敬”視若無睹。
也許喜怒無常這個詞,用在這位金閃閃的王者身上剛剛好。
現在,Archer整個人便散發出一種不容逼視的王者威壓,那雙灼灼燃燒的瞳孔中,突然顯現出一種冷冽到極致的怒意。
“時臣……你是在告訴本王,有人膽敢在本王的城市中,盜取本王的寶物?”
時臣屏息凝神,不敢在這個時候回答。
平心而論,放在過去,時臣這種利用王者的律法和怒火的行為,早該迎來吉爾伽美什的刑罰。
畢竟在英雄王看來,時辰應該做的是主動告知這件事,而不是以此作為“要挾”。
不過,考慮到這個家伙第一次變得有些有趣。
還有這個時代大部分人,都失去了對王者的敬畏之心。
這位身著金甲的英靈,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這個與自己不太合趣的御主。
Archer緩緩開口:“很好,既然有人竟敢無視本王的權威,膽敢從本王的領域中掠奪而不先臣服、獻上貢品。”
“本王會親自將告訴那些妄圖染指王之財寶的賊人,應該對于王者抱有怎樣的敬畏。”
在時臣恭敬的姿態中,吉爾伽美什便化作一陣光芒消失。
“嗯,實驗很成功。”
看著面前投影顯示的,在冬木市教堂,以及各處的畫面,柯南滿意地點點頭。
“兩個抑止力,果然互掐起來了。”
是的,到底是怎樣的原因,才會讓身為蓋亞這一邊的兩名死徒之祖。
讓第十祖尼祿·卡奧斯、第十四祖梵·斐姆,分別從德國的埃倫費爾德森林,以及英倫三島趕向冬木市呢?
還記得柯南曾提到的,聯盟如今檢測到的具體環境RSI值與個體RSI值,都略微超過了100嗎?
“蓋亞與阿賴耶有些時候并不是一邊的。”
對于聯盟或者柯南來說,過去他們最大的一個錯誤,或者說誤解,就是將整個型月宇宙放到了聯盟的對面。
君不見哪怕在本宇宙,名偵探柯南最后不也予以了聯盟以支持嗎?
韋伯等人所疑惑的地面的孔洞,就是躍座終端造成的結果。
“這種在大源上,對于蓋亞本身的偷竊反應,果然引來的它的反應。”
“而蓋亞基于自身設定的反應,顯然會引起阿賴耶同樣的反擊。”
柯南笑了笑,看來自己身為英靈的身份也不是沒有好處。
“在蓋亞看來,恐怕是阿賴耶主動派福爾摩斯來親自掠奪自己,因此,祂不得不派人來查看情況。”
“而對于阿賴耶,祂同樣會認為,這是蓋亞試圖對于自己的試探或者莫名其妙的攻擊。”
“但是目前看來,如果圣堂教會介入的話,那兩名死徒應該會被攔至冬木市以外吧?”
看著那本應該屬于教會的絕密情報,長谷川月亮伸手讓屏幕投影出教會勢力的移動路徑。
“畢竟埋葬機關出動了第二十祖,梅璉·所羅門,同時雇傭了第十八祖安翰斯,前往他們趕來路徑上阻攔。”
柯南點點頭,表示這件事在他的預料之中。
“不論那些死徒能不能趕到冬木都無所謂,而且,歷史慣性應該不會輕易地被打破。”
“當然,如果到時候能趕到最好。”
柯南頓了頓,他補充道,“這樣我們除了英靈以外,也還能研究死徒自身的固有結界了。”
“但最重要的是——”
看了一眼一旁的屏幕,柯南隨手以“魔術協會”和“遠坂時臣”的名義,分別向兩邊發出將會增派人手、接受雇傭的信函。
“在教會勢力撤走以后,目前整個冬木市都已經在我們手上了。”
現在的聯盟,可以說的的確確掌握了整個冬木市的一切。
地脈、魔術師、對外溝通的渠道……
那些孔洞除了是因為靈脈的消失,還有那整個冬木市幾乎絕跡的魔術師。
——不然為什么街道上會出現那些奇怪的孔洞呢?對吧?
目前已捕獲素體:33人。
正在解析相關素體所持有的魔術刻印。
正在解析象征五大元素的魔力回路表現形式。
正在解析名為靈子結構的靈魂表現形式。
正在依據名為靈脈、魔術師的素體的RSI波動,嘗試構建和分析引起心象世界的要素。
那幾乎占滿了TDD分析程序的、一長串列表,無疑說明了此次聯盟豐厚的收獲。
“現在……就看在剪定,或者某個關鍵以前,誰的動作更快了。”
盯著那通向終局的計劃,柯南喃喃自語。
而對于聯盟為何突然放開手腳,只能說事情的緣由,來自于最新加入到聯盟中的久宇舞彌,所提供的最新線索。
她借助衛宮切嗣在時鐘塔里潛伏的間諜確認過了。
“是的,時鐘塔并沒有雷夫·萊諾爾·佛勞洛斯這個人。”
更重要的是,那些借由素體使用的,前往觀布子市和三咲町的使魔發現:
通向那兩座城市的“路”消失了。
“這……可真是太看得起聯盟了啊。”
“用英靈的面板把我困在冬木市,然后其他可能的途徑也第一時間阻斷……”
誰能想到,觀布子市和三咲町,現在只是某種虛幻的倒影呢?
柯南現在甚至不能讓長谷川月亮,離開冬木市確認具體是怎樣的情況。
或許,這個世界的剪定,已經進行到最后了。
而那個幕后之人,只等著自己用出寶具,然后立刻進行最后的裁斷了。
又或許……
柯南不禁在想一個問題。
他現在反倒有些感激,那個讓自己驗證了剪定事項的存在的幕后之人了。
起碼,如果對面有意阻攔去往那兩座城市的去路的話,這里應該不是《FATE/ZERO》世界觀群系宇宙。
不然——
有誰知道,歷史慣性走完后的宇宙,會怎么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