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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尊敬的韋伯·維爾維特先生,我們誠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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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伯覺得,自己一定是搞錯了什么了。

  不同于其他參加圣杯戰爭的御主——

  他們要么為了自己終生的夙愿,或是為了夸耀自己的功績。

  或者僅僅是一次殺人行動里發生的意外。

  韋伯·維爾維特,這個人決定偷走自己的導師肯尼斯的圣遺物,決心參加這場圣杯戰爭的原因,居然只是想要獲得一個“公正的評價”。

  當然,你也可以委婉地將其稱為“他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

  但在終于召喚出了自己的從者后,他卻莫名其妙地在這個深夜,被那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巨漢、征服大半個歐洲的暴君、馬其頓國王——

  被著名的亞歷山大大帝,拉著去市區的圖書館偷東西。

  老實說,在韋伯召喚出伊斯坎達爾之前,從來不知道史書上記載的“小個子”,其實是一個肌肉結實、身材高大的壯漢。

  他渾身上下都仿佛在燃燒著火焰,甚至仿佛是“火紅”本身的象征。

  除了有著一頭火紅色的短發,連鬢角相連的胡須也是紅色的。甚至,就連粗短的眉毛,和下方眼白中的瞳孔也是紅色。

  而這個男人氣質,就如同火焰一樣豪放而磊落。他就盯著那張攤在身前的世界地圖,爆發出豪爽的笑聲。

  韋伯一向很討厭和這種“肌肉型壯漢”打交道。

  就像那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無論是怎樣的道理,這種依靠“武器的批判”的“莽夫”,可不會給你什么什么辯解的機會。

  因此,韋伯一直順著自己的從者的心意,除了想要和Rider弄好關系外,未嘗不是帶有一些害怕的心意。

  但即使再怎樣好脾氣的人,在冬日的寒風下瑟瑟發抖地等了半個小時,也會心頭起火。

  而在那個壯漢從圖書館偷出來三本書后,為了防止自己在響起的警報聲里被警察抓住,韋伯簡直是一路狂奔。

  他一直跑到氣喘吁吁,直到來到了無人的冬木大橋,才停下來。

  更重要的是在那之后!

  在自己停下來后,Rider便又開始“發瘋”了。

  他就沖著那張世界地圖,在自己解答了幾個初中生的地理問題后,肆意而豪放地大笑起來。

  “這世界的遼闊,真叫人興奮啊!”

  緊接著,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自己的從者,居然開始說起什么“要繞行地球半圈”、“一路西行將沿途的國家一一攻下”、“一路凱旋至馬其頓”這樣的胡話。

  韋伯對于Rider提出的目標滿頭問號。

  而他心頭的怒火也終于壓不住了:“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們的目標,應該是贏得圣杯!圣杯啊!”

  對于圣杯的提及也許是一個錯誤。

  因為,Rider便因為韋伯的話語轉過身來。

  他直視著他,眼中充滿了那種壓倒一切的霸氣。

  “哦?那么你想憑借圣杯,達成什么心愿呢?”

  “如果是想要和朕一樣的征服世界——”

  豪邁的聲音瞬間如同變成了刺骨的寒風。

  Rider只是像一個審視微不足道的存在一樣,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御主。

  “那我們就是敵人了。”

  “才不是征服世界那樣庸俗的愿望呢!”

  韋伯就拿出自己全部的決心,以及“滿滿的威嚴”說出自己的愿望。

  “我要證明自己,讓所有人都肯定我的才能——”

  然后,他就被自己的從者扇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甚至,他就在空中旋轉了一圈,然后才重重地跌倒在地。

  “愚蠢!藐小!狹隘!”

  伊斯坎達爾怒不可遏地咆哮。

  他所召喚出的英靈,就在給予了韋伯肉體上的侮辱后,又毫不留情地進行了精神、尊嚴和人格上的羞辱。

  “你寄托于圣杯上的夙愿,居然只是想展現自己的價值?!!”

  他就痛罵自己的御主,就好像自己才是他的主人一樣。

  “你這樣也能當朕的御主嗎?!”

  怒血上頭、怒發沖冠——這是對韋伯當時狀態最為真切的描述。

  甚至,不知道是因為被自己的從者扇了一巴掌,還是因為他言語里,對自己的尊嚴和理念所展現的不屑與蔑視。

  呼吸變得粗重而急促,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心臟要將全部的血液供入大腦,韋伯只覺得自己的頭腦一陣眩暈,耳邊甚至也響起刺耳的嗡鳴。

  又一次……再一次……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嘲笑自己。

  而這個從者——這個從天而降的英靈,居然對自己發出了如此凌辱的評價。

  那股惱羞成怒的感覺幾乎讓韋伯失去了理智。

  氣得發抖的身體,就下意識地將魔力調動,讓手背上的一道刻印亮起。

  “以令咒命令之,依循圣杯之戒律,讓吾之從者——”

  韋伯幾乎脫口而出。

  但最后,那使用令咒的沖動,最終還是在嗓子里止住了。

  那道象征著對于從者絕對約束力的令咒,亮起的紅光就黯淡下去。

  “令咒只有三枚。”

  他在心中勸告自己,“韋伯,如果你想要贏得圣杯的話,你絕不能隨隨便便使用它。”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理智地冷靜下來。

  “不過是被一個陌生人吼了兩聲而已,難道還能比在講堂上,在所有學生面前,被肯斯尼那個家伙撕毀自己的論文,侮辱自己的才智更糟糕嗎?”

  “那個英靈又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他只是信口雌黃而已。”

  隨著魔術師應有的理智慢慢恢復,韋伯看向已經開始翻閱從圖書館拿出的第三本書。

  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伊斯坎達爾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而對于韋伯來說,他便因為Rider無視自己的舉動咬了咬牙。

  但在仔細地權衡后,他還是做出了讓步:

  “只要我能拿到圣杯證明自己,之后你想要做什么都行。”

  他頓了頓,試圖再次提醒Rider一切的前提是拿到圣杯。

  “總之,不論是你想要征服世界還是什么,最重要的,都是先拿到圣杯——”

  “知道了知道了。”Rider漫不經心地回應韋伯。

  那黑色封皮,帶著銀白色的花邊的書,似乎有什么魔力。

  甚至在某一個瞬間,Rider就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其中的幾排字句,一種可怕的沉重,便在眼底堆積起來。

  而耳旁韋伯的嘮叨還在繼續。

  雖然圣杯給予韋伯的能力,能讓他感覺到Rider確實是一名強大的英靈。

  但在沒有親眼見證前,韋伯仍然并不放心。

  “Rider,其他六名御主也都會召喚出很厲害的英靈的!如果我們不好好規劃的話——”

  那盤坐在地上的英靈站起來。

  那本書的封面中央,

  他小心地將那本封面繪有一圈銀色莫比烏斯環的書收攏到身側,然后看向自己的御主。

  “要說有什么勝算的話……”

  將那些匪夷所思的信息藏在心底,伊斯坎達爾冷哼一聲,他“噌”地從腰間拔出一柄寶劍,路燈下折射出的寒光遙遙指向天穹。

  冬木大橋的天空立刻聚起烏云,雷霆的轟鳴聲震撼大氣,光耀的閃電如銀蛇般,在層迭的云層中游走。

  如同宙斯親自用閃電劃破空間,而后,一陣隆隆蹄聲從空中襲來!

  在踩著紫色閃電的神牛的奔蹄下,帶著神威的車輪,牽引著那供奉給宙斯的戰車落在腳下。

  這正是以Rider職階現世的,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寶具——神威車輪。

  韋伯目瞪口呆。

  而當那帶著強大的魔力,身邊發出閃電的嘶鳴的戰車落至腳邊時,他甚至不由自主地癱軟在地。

  不過,他的內心卻激動起來。

  這樣可怕的威勢,這樣龐大的魔力……

  也許,只要讓Rider駕馭著戰車馳騁,便能將試圖抵擋他的敵人用閃電炸成齏粉吧!

  看著那閃耀著雷霆的戰車,Rider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一絲真正的驕傲。

  他并非以戰車夸耀自身,而是以此昭示出王者之威的證明。

  “怎么樣……這可是戈爾迪烏姆神廟里奉獻給宙斯的貢品。”

  他將劍收回鞘中,轉身看著地上的韋伯,將他拎到車上。

  伊斯坎達爾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

  “總之,如果你想要贏得圣杯戰爭,就先找到這個把魔術書送到我們面前的家伙吧。”

  身體依然因震撼而發軟,但思緒逐漸從狂熱中清醒。

  當那有些恍惚的神情終于從臉上褪去,另一抹疑惑的神情就因為Rider的聲音產生。

  “把魔術書……送到我們面前?”

  “我們的情報,早在一開始就泄露了。”

  對于一個擁有B級別的、名為軍略的固有技能的Rider來說——

  得知其他英靈的名諱、相關事跡。

  甚至知曉其御主的生平、性格,以及他所處的位置、將會做出的行動……

  ——這意味著什么,伊斯坎達爾再明白不過了。

  他把那第三本書塞入韋伯懷中,語氣帶著一絲慎重。

  “小子,這本書是寫給你的。”

  “寫給我的?”

  韋伯一頭霧水地接過那本黑色封皮的書籍。

  封面那如同浮雕般的銀色環帶,如同月光一樣緩緩地流動——這顯然是一本魔導書。

  但奇怪的是,韋伯卻沒有在上面感受到任何魔術或者魔力的痕跡。

  他只是翻開到扉頁,瞳孔就猛地收縮起來。

  尊敬的征服王之御主,韋伯·維爾維特先生:

  時鐘塔那些被名利所累、欲念熏心之徒,難以理解您的真正價值,而我們注意到了您前所未有的才能。

  現在,您被誠邀加入■■■聯盟。

  請相信我,這不僅是對您卓越才能的認可,更是了一個嶄新的世界去展現您所擁有的真正價值。

  在這里,您的價值將得到無可比擬的彰顯。

  您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引領現代魔術一個全新基盤的完全構建,并有機會帶領它走向巔峰。

  而為了向您證明我們所言不虛。

  我們將向您展示最為基礎的兌換面板,以及提供一項名為偵測邪惡的魔術的兩次免費使用權。

  該魔術能夠幫助您識破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詭譎存在,相信這能成為您在這場圣杯戰爭中的有力輔助。

  ——■■■聯盟。

  除了那封簡短的邀請信外,韋伯發現書頁的右下角還有一張小小的便簽。

  上面用優雅的字體寫著:

  貴重物品,請勿遺失。

  韋伯的心中掠過一陣難以言喻的驚訝。

  研究并引領現代魔術的發展,一直是他心底最隱秘的渴望,也是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的一個想法。

  甚至,他那篇被肯斯尼撕毀的論文——

  《論新世紀的魔導之路》。

  這篇花了三年時間構思與一年時間撰寫的論文,不僅是表達了對于“血統論”的批判,其實還隱隱夾雜了自己對于現代魔術的一些思考。

  “這……這是……”

  邀請信中的溢美之詞,讓韋伯的聲音都變得有些結巴,言語間的激動幾乎就完全無法掩飾。

  他再三確認,這本魔導書上似乎完全沒有任何魔力波動。

  然而,手中那種沉甸甸的觸感,和閃爍著光輝的扉頁,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無可置疑的。

  在這一刻,韋伯覺得——

  自己仿佛看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一個真正前所未有、過去自己聞所未聞的事物,正從這些文字中涌出,向他招手。

  他心神恍惚著,就要在那些寫著“輸入魔力”的地方簽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手中的書本在一瞬間被抽走了。

  如同內心缺失了一塊拼圖,如同突然失去了依靠,一種強烈的失落感突然襲來,韋伯便下意識地伸手去搶奪那本魔導書。

  “欸——!把它還給我!”

  就在他伸手的瞬間,隨著一聲脆響,韋伯的額頭被彈了一下。

  他人仰馬翻地倒在戰車的座椅上,然后才來得及注意到自己已經身處于高空,而耳邊對自己激勵與喝彩,其實是呼呼的風聲。

  這一驚嚇讓韋伯心中的勇氣瞬間蕩然無存,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另一股倔強的力量。

  那封邀請信中蘊含的肯定,還是讓韋伯倔強地盯著Rider的眼睛。

  但他迎接的就是Rider前所未有的、嚴厲的呵斥。

  “蠢貨!這么明白的陷阱難道都看不出來嗎?!”

  有些發熱的大腦,重新冷靜下來。

  韋伯終于想起來Rider剛剛說得那些話。

  但為了不在自己的從者面前丟臉,為了證明自己所言的決心,他仍然嘴硬道:

  “什么陷阱!明明這上面都沒有任何的魔力波動。”

  這也是Rider感到疑惑的地方。

  那本書太“干凈”了,如果不提它上面所寫的內容,幾乎可以說沒有任何異常。

  如果不是韋伯在嘗試輸入魔力時,那本書竟真的做出了“接納”的反應,伊斯坎達爾甚至同樣會覺得那不過是一本普通的偽裝品。

  但顯然那本書問題很大。

  天空中疾馳的雷霆直奔冬木市郊外的那處林地,最后就在韋伯將自己召喚出來的地界停下。

  伊斯坎達爾揮手讓神威車輪隱沒于虛空,然后環視四周,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地掃向周圍。

  除了之前韋伯留下的清理雜草的痕跡,這里沒有任何被窺視的跡象,也沒有類似使魔或者術式的波動。

  Rider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在這期間,韋伯靜靜地站在一旁,他幾次想要開口道歉,卻又因為內心復雜的情緒而欲言又止。

  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近乎愚蠢,甚至可能是中了某種精神干涉。

  作為時鐘塔的魔術師,哪怕只是在降靈科旁聽過幾節課——

  韋伯非常清楚地明白,這種“主動向你靠近的契約道具”意味著什么。

  Rider的做法顯然相當于救了自己一名。

  想到這,韋伯的背后甚至就浮起一陣冷汗。

  自己為什么會如此輕易地被那本魔導書中蘊含的肯定與認同給打動?

  甚至自己剛剛那份突然鼓起的勇氣,那難道也是它的“誘餌”嗎?

  一想到這,韋伯的心中不由泛起強烈的羞恥感。

  如果不是Rider及時制止,也許自己早就……

  韋伯垂下頭,他在心中自嘲著。

  這下Rider對我肯定更失望了吧。

  也許,從一開始,我就不配成為伊斯坎達爾的御主。

  這樣想著,他最后就沮喪地開口:

  “那個,Rider,剛才……是我的錯。如果、如果最后你真的想要用圣杯來達成什么愿望的話,我——”

  “喂,小子,你確定你選的這處據點——”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Rider的火紅眸子從周圍收回來,他的目光在韋伯臉上停頓了一瞬。

  接著,他毫無預兆地伸手,一巴掌拍在韋伯的肩上。

  那力道讓韋伯差點一個踉蹌,發出一聲吃痛的聲音。

  但這的拍打卻沒有那種被羞辱的感覺了。

  因為那隨后的、充滿篤定和傲氣的聲音,便像在闡述一個事實:

  “我說小子,你的意思是,朕選錯人了?”

  在韋伯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伊斯坎達爾爽朗的笑聲在林地上回蕩。

  “哎呀,連這種了不得的敵人,都將你視為一種必須取得的‘珍寶’的話,朕可不會輕易地放走你啊。”

  韋伯怔住了。

  他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一股酸澀的情緒悄然涌上心頭,就讓韋伯鼻尖發酸,連眼眶都微微濕潤。

  一定是天氣太冷的原因,一定是我感冒了。

  但韋伯·維爾維特做不到欺騙自己。

  ——被肯定了。

  韋伯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好像若無其事一樣:

  “你……你的意思是——”

  “總之,現在是在作戰!”伊斯坎達爾不容多言地打斷他的詢問,“小子,回答朕的問題——你確定你選的這處據點沒有人發現嗎?”

  “絕對沒有!”韋伯下意識大聲回應。

  他的眼神重新燃起了自信,就整理好語氣,開始陳述自己的布置:

  “我花了整整三天檢查這片林地的結界反應、地脈流動,這里雖然是一處節點,但因為偏僻基本上沒有人來,也沒有任何魔術師的痕跡。”

  “是嗎?我明白了。”

  Rider微微點頭,身為王者,在沒有證據前,當然要對于自己的部下付出相應的信任。

  更重要的是,剛剛他特意駕著戰車沿著來時的路從天空折返,甚至囑咐了拉車的神牛注意相應的魔術或者窺伺的痕跡。

  結果和韋伯所說完全一致。

  可正是這種過于“干凈”的狀態,讓Rider更加警覺。

  而他的問題則讓韋伯身子瑟縮了一下。

  韋伯終于反應過來Rider話語里潛在的含義了。

  他的目光只在遠處黑漆漆的林地中停留了一秒,然后就迅速將目光移回那個具有安全感的目標。

  “Rider,你的意思是我們被監視了?!”

  “——正是!”

  Rider的聲音陡然變得嚴肅,不過語調中卻透出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

  “情況已經很明顯了。”

  火紅的披風在夜風中翻飛,那言語中的狂放與豪氣,就展現出身為王者的氣魄。

  “朕的一舉一動,你的一舉一動……現在恐怕都在某雙神秘莫測的眼睛注視之下!”

  他抬起手,用力握拳,眼中熊熊燃燒著戰意。

  “在你召喚出朕的時候,甚至是在你召喚出朕之前,甚至剛萌生念頭時——那人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場‘相遇’。”

  “他知曉朕必定會向你索要圖書,知道你會將朕帶去那個圖書館,更清楚朕會帶出哪兩本書。”

  “他沒有阻止我們,因為他不需要阻止。”

  “因為那正是他想我們‘帶走’的東西。”

  如同獵豹嗅到了勁敵的氣息,戰士迎來正面一搏的時刻。

  一想到自己居然很可能是在自己的御主之前“中招”,伊斯坎達爾就為這自己將要面對的勁敵感到興奮。

  他的心潮就開始奔涌起來。

  “真是令人熱血沸騰啊,小子!”

  他轉頭看向韋伯,聲音中帶著豪爽的狂笑。

  “能被這等對手‘先手’算計,說明朕終于面對一個真正值得一戰的敵人了!”

  “這可不是普通的策略家能做到的程度……那家伙,不但深諳人心,還熟知‘王者的思路’!”

  “朕從未聽說有人能在戰場之外,在念頭產生之前就將朕的戰術預先拆解——而他,居然做到了。”

  韋伯的聲音又開始起伏了。

  作為魔術師的他,很清楚那被譽為最為寶貴的“千里眼”意味著什么。

  “Rider,你的意思是……有人召喚出來了,擁有未來視的從者?!”

  而伊斯坎達爾便在韋伯越發擔憂的神情里仰頭大笑。

  “不錯!不錯!這才是戰爭!這才配得上我伊斯坎達爾全力以赴!”

  然后,他猛地止住笑聲,眸光沉沉如炬。

  “但是——”

  “正因為如此,我們必須以身涉險,反其道而行之,來搞清楚敵人的動向和目的。”

  他將那本自己翻不到第二頁的書本,重新塞到韋伯手里。

  “小子,如果你有膽識的話,就看看能不能翻開到第二頁吧。”

  Rider頓了頓,補充道:“我會在你被迷惑前,打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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