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的水沒有形狀,漂流的風找不到蹤跡,任何事件的推理都取決于心。——《名偵探柯南》
某種意義上,烏丸蓮耶的確成為了“救世主”。
研究層第三中央研究平臺。
敘事學部、敘事結構分析處的研究主管,在視頻里向其他部門解釋這次行動最關鍵的部分。
“名為烏丸蓮耶的個體,也許是最后一段宇宙的過去,在現在所留下的痕跡了。”
“他會暫代起故事時間線的職責,哪怕只是一段歷史慣性的一部分。”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它引導至需要的部分。”
但緊接著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解釋,是白子辰。
他看著面前敘事學部分析得到的那些“需要的部分”,皺起眉頭。
因為按照原本名為《漆黑的追蹤者》的歷史慣性來看,應該起碼存在九個不能跳過的時間節點。
分別是兩年前的七夕之夜,七夕前某一天,某一天,某天次日,第二天到第六天。
而地點則包含了米花町、神奈川縣、三鷹市、東京都等一系列相關的位置……
“按照你們提出的方案,最后計劃里只會留下其中兩個地點,并且盡可能在一天內解決第四枚指針案……”
他頓了頓,對這個有些過于“大膽”的《第四指針塑造計劃》提出質疑。
“如今新時間線的結構,很可能不允許關鍵人物的繼續死亡了,如果再這樣做的話,很可能會出現——”
這位研究主管點點頭,順著白子辰的質疑往下說。
“是的,很可能會出現宇宙結構的崩潰。”
“但實際情況是,這件事已經在發生了。”
他調出CYZ效應研究所對目前宇宙RSI背景的分析,然后將對烏丸蓮耶的相關分析從該模型中抽離。
該模型立刻出現了大片的紅色。
“實際上,如果不是名為江戶川柯南的個體,其異常效應再次膨脹,宇宙很可能已經出現崩潰了。”
“目前來看,正是因為宇宙幾乎完全由‘偵探邏輯’所主導,它才能繼續維持下去。”
“但是請注意。”
他稍稍提高聲量,示意其他參會者注意到這一點。
“我們不能孤立的看待江戶川柯南的異常效應,否則根據執行層解密的相關數據來看,第一次宇宙結構的崩潰是不可能發生的。”
“這是一個復雜系統,正如循環的機制一樣,它是宇宙強行維持一種矛盾的時空結構的妥協產物。”
“烏丸蓮耶如今已經決定放棄掉黑方了,我們做不到再找一個黑衣組織Boss來陪那位偵探演戲。”
“通俗來說,黑衣組織顯然同樣屬于不能死亡的敘事部分。”
有人明白他的意思了。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為了確保第四枚指針的歷史不能改變,我們又需要黑衣組織的覆滅來作為結果,是這樣對吧?”
“準確的說,是迫使柯南宇宙只有一個選擇。”
敘事學部的想法非常簡單,那就是強迫宇宙本身和聯盟站在同一立場。
“循環是宇宙本身也受到影響的機制。”
“這個計劃可以利用這種受控的結構性破缺,讓宇宙不得不在第四指針后,主動把第五枚指針、第六枚指針送到江戶川柯南的手中。”
“因為到時候宇宙必須要江戶川柯南本人接替更多的職能,而這也應該是‘儀式’的真正目的。”
敘事學部整體覺得,他們已經將“六指針案件儀式”的目的分析出來了。
“江戶川柯南是該宇宙的核心。”
“而目前看來,根據RSI值的變化數據可以看出,在六枚指針得到后,祂對于宇宙RSI背景值的擾動是一開始的64倍。”
“這應該已經足夠支撐,甚至修繕整個宇宙異常結構了”
“這樣一來,只要在最后得知了‘真相’的江戶川柯南本人改變相應的想法……”
這樣一個設想與結論,實在是太美好——當然,也太合理了。
它既符合柯南的“宇宙核心論”,又符合柯南對于宇宙的“改變”,同時還應對上了“儀式由來”這個問題。
還滿足這些“升格派”成員的想法。
“最關鍵的是,我們已經向執行層確認過了,該計劃的成功率在33.31。”
那名研究主管掃視了一眼其他部門的負責人。
“我相信已經找不到成功率比這個數字更貼合數字‘3’的計劃了。”
與此同時,執行層會議大廳。
“議會長,真的要通過敘事學部的那份計劃嗎?”
大田曉川將意識接入循環計算機,試圖搞清楚為何重信瞳子要通過那個看起來異常冒險的計劃。
“柯南心理研究所的報告已經指出來這個計劃最大的問題了,江戶川柯南必定會在得到第四枚指針后意識到……”
“意識到什么?”重信瞳子的聲音很平靜。
“意識到宇宙本身就有問題!”
“呵——意識到宇宙本身就有問題……”
重信瞳子重復了一遍大田曉川的話,她的目光閃動著無法直視的金焰。
“大田,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她看著手中那本逐漸浮現出更多的文字、更多的信息、更多的未來的《管理手冊》。
然后,重信瞳子問了大田曉川一個絕對重要、絕對關鍵的疑問。
一個如今她回過神來后,嘗試得到答案的疑問。
“為什么偏偏是第三枚指針到手后,一切都不能改變,就一定會通往最后的結局呢?”
“神圣的三,對嗎?就像那份計劃書的成功率同樣因為有著更多的三而通過一樣。”
重信瞳子就好像能直接看到大田曉川的未來在想什么。
她就說出了他內心的想法,然后指出這個想法的一個問題。
“你不能用問題去回答問題。”
“數字三的神圣,是因為“三選一”,是因為江戶川柯南,它是結果,不是原因。”
“你看,現在那個偵探不還在猶豫嗎?”
“這可不像是不能改變的情況,更不像一定會通往最后的結局。”
重信瞳子的語氣變得有些復雜,她又想起了倉鼠君當時那句“什么都不做”。
大田曉川的表情在那個瞬間變得極其精彩:“您……您是說,那個偵探其實——!”
“知道就好了,離開計算機前,記得執行一遍A級的記憶模糊。”
重信瞳子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幾秒鐘后,看著面前已經消失的身影,她嘆了一口氣——大田曉川剛剛的表情,和當初她自己意識到“真相”時幾乎一模一樣。
甚至他都不是第一個試圖聯系自己的人。
許多性格急躁的議員,甚至寧愿不要議員身份,也希望勸阻那個風險極大的計劃。
顯然他們最后都在“記憶模糊措施”下對計劃投了贊成票。
重信瞳子揮手調出如今執行層議員名單。
然后伸手對那些沒有對該計劃提出質疑,甚至抱有支持態度的議員的年度考核目標打上叉。
——“幸運”集齊三次的成員,他們的權限等級將被調整為0級。
做完這一切后,她將那份阿笠博士對江戶川柯南的評價表調出來,掃了一眼。
敘事學部的這次計劃和對江戶川柯南的分析其實也不能算錯。
只是他們忽略了一個最關鍵的、最常忽略的要素。
“新一他……他一定是一個充滿正義感的孩子!”
這是阿笠博士的原話。
也許柯南的猶豫和徘徊,有一個最為清晰明了的解釋。
我們被困在了一位智者、一位偵探對于自身、時間以及世界的疑問、悲傷和徘徊之中。
說不定,在祂的潛意識里,祂只是想在最后多吃幾份毛利蘭做的晚飯。
或者,只是想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再和她見上一面而已……
當然,除了那個偵探自己,現在這一切誰又能說得清呢?
米花町,帝丹小學,一年級B班。
不得不說,在身為故事時間線的情況下,烏丸蓮耶的確有兩把刷子。
——今天是泥塑課。
“所以,你今天遲到了哦。”
灰原哀沒有抬頭,她將手里的那一團灰白色泥團捏出一個弧度,然后插在自己面前那一只沒有尾巴的柴犬屁股上。
“嗯。”
柯南漫不經心地回應了一聲。
他的手里同樣沒停,面前的木板上,是一只灰白色的海豚。
下意識地將手里的那團陶土捏成海豚背鰭的模樣,在腦海里,柯南還在思索“指針”和“月影島案”的聯系。
“那請的這幾天假呢?”灰原哀問道,“看起來好像變回去也沒有什么收獲呢。”
她頓了頓,終于側過頭,看了一眼一臉疲憊的柯南。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這種短期起效的藥物不能夠多次服用嗎?”
“還是沒有任何線索,也許我應該找機會回到那個島上——”
“咳咳!”灰原哀像是被嗆到了一樣,她突然咳嗽起來。
“灰原,你不要緊吧?”
“只是嗓子突然有點干。”
灰原哀從桌斗里掏出水瓶喝了一口水。
然后在柯南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神里,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不會還想著變成工藤新一,然后找個機會溜回島上去吧?”
灰原哀提醒柯南他最近還做了些什么。
“你還要我提醒你,最近你在帝丹高中鬧出的新聞嗎?”
現在一旁坐著的“神明”,其地位和身份,在灰原哀眼中已經降到不能再降了。
她真的很難將面前這個在“幾天前”央求著自己把解藥給出去的“偵探”,和一舉一動乃至思慮之間便能改變世界的“卡密”聯系在一起。
說起來這一點,灰原哀甚至有點想笑。
這個偵探當時可真的是著急了,甚至可以說是求著自己把解藥給他。
而這也正是計劃的第一步——關于第四枚指針的名字。
“灰原!灰原!”
那是柯南在放學后,少有的沒有急匆匆地趕往事務所,繼續那個無解的謎題。
只能不愧是故事時間線,太懂的如何拿捏我們的偵探小朋友了。
烏丸蓮耶找了一個極其刁鉆的角度,來試著讓江戶川柯南主動“破功”。
祂的冷靜、理智和不愿放棄,在毛利蘭打給他的那個電話里潰敗的是如此的迅速。
“新一,你現在在忙嗎?我沒有打擾到你的案子吧?”
電話里毛利蘭的語氣變得格外……格外小心翼翼。
她生怕打擾到新一的破案,導致可能的壞事發生。
“蘭,有什么事情嗎?”
面對小蘭的來電,柯南找了個機會的溜出事務所的,他正在前往阿笠博士家的路上。
然后毛利蘭的聲音就讓他怔住了。
“新一,你還記得學校的學園祭嗎?我是說,這個周日,學園祭的最后一天。”
“如果我要演出的話,你會不會來看——不,你想要和我一起表演……”
毛利蘭打出了直球。
對于柯南來說,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按理來說,他本應該拒絕她的——還是那個老套而又無趣的理由,為了她的安全。
即使服部平次再三強調,以目前GSSRA的實力來說,保護好毛利小五郎一家簡直是輕而易舉。
“但是萬一呢?平次,萬一小蘭她出了什么事?”
海港案里爆炸的潛艇,那些堆在碼頭上的尸體……
“柯南,難道你就真的要小蘭一直等你等下去嗎?”
而真正讓柯南下定決心采取行動的,是毛利蘭在電話里“不經意間”提起的、關于舞臺劇劇本的內容。
“公主和王子?!你的意思是,要我來扮演……”
某個“偵探”吃醋了,語氣里瞬間多了一絲酸味。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傳來毛利蘭略帶羞惱的聲音。
“笨蛋!所以你以為我為什么特意打電話給你啊!”
但她的心底卻不知為何涌現出一股悲傷,就好像……
就好像如果她不能在那個時候做出決定,就永遠和新一見不到了一樣。
甚至,還沒等新一作答,她就終于鼓起勇氣,說出了藏在心里的那句話:
“所以……新一——”
小蘭的聲音輕輕發顫,就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緊張。
“這個周末你會來嗎?”
虛空之中的那輪蒼白色太陽閃了閃。
于是,等到江戶川柯南從之前和服部平次的對話的回憶里回過神來的時候。
工藤新一卻已經替他答應下來了。
“嗯,我會去的。”
一瞬間,電話那頭傳來壓抑不住的驚喜。
“真的嗎?!”
毛利蘭不知道自己為何內心突然充滿了無限的喜悅。
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眼眶已經紅了。
老實說,當新一答應下來的那一刻,毛利蘭的鼻子就莫名一酸,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了。
“太好了!新一,那我到時候就等你……”
那塊躺在桌子上的黑色手表,第一枚指針亮了亮。
那輪蒼白太陽想做一下最后的嘗試——祂不信真的有人把這一切都定死了。
雖然那確實有可能是真的。
總之,因為“一時大意”而答應下毛利蘭請求的柯南,不得不向萬能的灰原哀請求幫助。
而在柯南拉上阿笠博士到同一戰線后,灰原哀最后還是“松了口”。
“可以,拿第三枚指針來換。”
灰原哀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冷漠。
“工藤,你不會忘記了我們上島前的那個賭約了吧?”
柯南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灰原,我們約好了的,如果我拿到第三枚指針的話——”
“我就放棄殺掉琴酒和伏特加他們的嘗試,讓法律去解決對吧?”
灰原哀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這讓柯南有些疑惑。
但他立刻就意識到灰原這種態度的意思,一時間變得有些興奮:“所以你答應了?!”
“如果那真的是第三枚指針的話……”
胸膛里那顆心臟從來沒有跳得如此之快過,灰原哀試圖讓自己的聲線平穩下來。
她不確定在經歷了三重目的的掩蓋后,柯南會不會“發現”然后“拒絕”這件事。
“既然你非要以工藤新一的身份跑去參加什么學園祭的話,這兩天把指針和手表留下來再走。”
灰原哀按照預案里寫的冷哼一聲,竭力讓自己表現出一種質疑的姿態。
“畢竟,只有拿到第四枚指針的名字,我們才能確認你得到的指針是真的。”
“那枚指針絕對是真的!”
“那就交出來吧,”灰原哀伸出手,“剛好這幾天我和阿笠博士把解碼箱的系統升級了一下。”
“趁著你去和那個家伙約會,我剛好可以——”
“約約約約約會!”
灰原哀就看著面前的柯南面色變得漲紅,然后額頭冒出白色的蒸汽。
她就拿出那三枚解藥,在他面前晃了晃。
再然后——
再然后柯南就像是中了迷魂湯一樣,從兜里摸出那塊手表,放到那個熟悉的實驗臺上……
在柯南被忽悠得找不著北,跑去隔壁,也就是他原本的家里去拿自己需要的東西后。
別墅里剩下的兩個人對視一眼。
“灰原,你負責指針的‘解碼’,我來去負責找到相應的指針。”
站在地下室里,阿笠博士就將自己的思維和頭頂的“月亮”連接。
“這里是阿笠博士,《指針塑造計劃》01A已經成功,接下來可以進行指針B系列計劃。”
“行動層總指揮部收到!”
位于月球上的指揮中心顯然也很興奮。
“立刻讓現實干涉部的行動組行動!第四枚指針的鑲嵌外形已經得到,江戶川柯南已經初步承認了‘解碼程序’!”
聯盟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簡單。
地球上所有有記錄的,和“無畏之勇”這四個字任何一個字掛鉤的,且形狀大小與那空著的凹槽合適的指針狀寶石……
——聯盟都要在“今天”拿到手。
當然,柯南去參加學園祭也有其他的目的。
不只是因為名為《危命的復活》的歷史慣性,在某種意義上是“鐵塔案”的前置。
聯盟要確定江戶川柯南目前是否是真的在“抗拒案件”。
這關乎到“鐵塔案”到底應該如何結尾。
而那也是灰原哀剛剛提到的,柯南弄出的“大動靜”。
也許許多人都期待著“奇跡”的發生,期待著“案件”的消弭,期待著工藤新一完成與某個人的會面。
但非常遺憾的是——
面對灰原哀的指責,柯南就低下頭。
“灰原,中間出現了幾起案件,你知道我不可能放著命案不管的。”
是的,“名偵探的復出!”、“回歸的黑衣騎士!”、“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再次解決案件!”……
報紙上的報道,以及工藤新一的那一張摘下頭盔露出的照片,無疑傳的到處都是。
命案還是發生了。
而這一沖擊性的事實,就讓剛剛因為第三枚指針的好消息而感到興奮的敘事學部徹底冷靜了下來。
“這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通的——”
敘事學部的部長甚至都為此感到費解,“我們此前引導案件轉移注意的嘗試明明都失敗了。”
“加上借由鈴木園子、服部平次等人對毛利蘭以及工藤新一的暗示,以及他們如今的心態……”
“工藤新一周圍沒有任何理由發生命案。”
“有沒有可能是烏丸蓮耶那邊……”一名研究員試著提出自己的想法。
“這更不可能了!如果烏丸蓮耶還能做到這一點,他和全盛時期的故事時間線有什么區別?”
“別忘了,就分析得到的敘事結構來算,目前歷史慣性的層級遠遠不如工藤新一本人的影響。”
“一定有更深層次的機制在里面作用……”
腦海里蹦出幾個大致的想法,他立刻吩咐自己的助理機器人。
“聯系一下時究部,讓他們把相關的經過和詳細數據發過來!”
而灰原哀提到的那起“大新聞”,就讓柯南腦海里就忍不住回憶。
毛利蘭看到自己的激動,以及和自己一起演出時有些雀躍的話語——多虧了夏威夷有教過表演學。
當時,身穿著一身公主服的小蘭就站在自己面前,低聲念著劇本的臺詞:
“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無名騎士啊,如果你愿意成全我的心愿……可否……摘下你的……”
——然后被一聲尖銳的尖叫打斷。
命案發生,演出中止。
柯南的心底突然涌起一種說不清的煩躁感。
因為那并不是唯一一次。
在自己解決完那起案件的晚上,在米花中心大廈觀光餐廳和小蘭約會時,又一次的案件發生……
案件永遠在最不該來的時候發生。
“你不用勉強了……”
小蘭當時的話好像還在腦海里回響,那時候她就像看穿了他的掙扎一樣,輕輕地開口:
“其實你很在意這里發生的命案吧?”
毛利蘭就對著他溫柔的笑了笑,聲音柔和而且堅定。
“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不會像某人一樣躲起來或跑走的……偵探先生?”
而他又一次失約了。
“好在我還是說出了那一個約定。”
“約定?什么約定?”灰原哀有些好奇。
“啊!沒什么!”
意識到自己竟然不小心說漏了嘴的柯南連忙轉開話題,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抬起頭。
“所以第四枚指針的名字,灰原你解出來了沒有?”
“嗯,我解出來了。”
灰原哀點點頭,她直直地盯著柯南的眼睛。
“第四枚指針的名字叫作‘無畏之勇’。”
而柯南聽到這個名字的事實,會開啟《第四指針計劃》的第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