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本人不愿意時間繼續往下流動這件事,的確是出乎了聯盟的意料。
“或者說,新時間線現在正在假裝自己在往下流動。”
也許這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
雖然柯南宇宙001的時間已經足夠古怪了,畢竟它可以向下流動、暫停——甚至有可能反演。
面對聯盟告訴的最新狀況,認為所有人被困在了同一天的阿笠博士皺起眉頭,有些疑惑。
“但什么叫時間線在假裝自己流動?”
“就是那個蘇聯笑話。”出現在他面前的投影就這樣回答他的疑問。
斯大林,赫魯曉夫和勃列日涅夫乘坐火車出門,開著開著,火車突然熄火了。
斯大林把頭伸出窗外,怒吼道:“槍斃火車司機!”,可是車還是沒有啟動。
接著赫魯曉夫說:“給火車司機恢復名譽!”,車仍然沒有動。
勃列日涅夫說:“同志們,不如拉上窗簾,坐在座位上自己搖動身體,做出列車還在前進的樣子。”
——江戶川柯南在欺騙他自己。
白子辰向他解釋這一切到底是怎么發生的。
他向空中投影出一道如今的時間線結構。
“現在我們在新時間線里,而在沒有雙時間線干擾的情況下,時間線理論上只會繼續往后發展。”
“而據我所知,第四枚指針的相關案件已經安排了好了,對吧。”
阿笠博士點點頭:“貝爾摩德他們已經在東都塔排練過了,只差柯南那個孩子了。”
“所以問題就在這里,阿笠博士,這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江戶川柯南的潛意識正在抗拒下一起案件的到來。”
“我們差不多可以確定,他已經隱約意識到了案件、指針和自己的關聯。”
白子辰頓了頓,他繼續解釋道:
“只是他找不到確切的證據。但祂又很清楚,只要時間線繼續往后,第四枚指針案就會按照聯盟的安排進行。”
“如果是雙時間線結構的話,這其實并不是一件大事,我們可以嘗試利用歷史慣性強行將他拖入事件里。”
“但事實是,這一點我們現在已經做不到了。”
雙時間線的棺材板被蓋死了。
而聯盟手里也沒有多余的循環,沒有基于循環的“案件發生器”了。
“新時間線導致了本該分開的兩種不同類型的時間融匯在了一起,因此我們做不到跳過這段原本在過去屬于現實時間線的時間。”
“整個世界的所有人其實都在陪著祂演戲,所有人都在‘假裝’今天沒有過去。”
白子辰投影出一段視頻。
視頻里的主人公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
他看起來生了病,十分疲憊而蒼老,他就拖著疲憊的身體前往醫院,最后,在這一天的末尾,同樣拖著疲憊的身體,結束治療回家。
然后在他躺上那張木板床的瞬間,一具有些干癟的尸體,靜靜地度過了一個冰涼的夜晚。
而隨著“新一天”的太陽升起,他又拖著疲憊的身體前往醫院。
“這是我們觀測到的第一萬起‘死者復生’現象。”
“除了病故,衰老死亡,還包括了交通事故、自然災害等其他情況,這些人的RSI值在活動時都低于75。”
“意味著他們實際上已經成為了活動的死者了,只是因為他們‘認為’今天沒有結束,所以一直在重復他們死前的情況。”
阿笠博士看著面前展示的三張照片——
那個老人每天晚上變成的尸體都會更加干癟,出現更多的蚊蟲。
他已經意識到情況到底有多嚴重了,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現實的時間還在繼續前進?這不可能!”
白子辰指出阿笠博士理解上的一點錯誤,也是現在最要命的一點。
“時間線的反演已經結束了!博士!現在時間線的方向是正確的了!”
“通往結局的路已經開始了!”
白子辰的投影就在地下實驗室里有些焦急地踱步。
“甚至死者都只是一個最小的問題,我們正在利用其他人物的RSI異常,重新錨定他們的死亡。”
“但是博士,活人可就不一樣了,柯南拖得越久,前后兩段的邏輯就越難對上。”
聯盟的行動層,在柯南“猶豫”的這一周里可是忙翻了天——現在他們要做故事時間線做的事情了。
“我們可沒有能力,像故事時間線那樣直接對于宇宙范圍里的所有生命進行‘合理化’措施。”
白子辰簡單解釋了一下這些天聯盟到底都在忙些什么。
“應急預案113已經啟動了,大規模記憶編輯措施每天晚上都要在全球范圍里進行一次。”
“歷史偽裝與滲透部、時調局、時序部、現實干涉部天天都很忙。”
“時調局、時序部,柯南心理研究所負責規劃被跳過的時間線,歷史偽裝部負責給政府關鍵部門,特別是GSSRA‘編故事’。”
“現實干涉部就不用說了,我們不得不喚醒一批冬眠成員,所有的現實漏洞都需要他們去修復。”
“道德倫理委員會那邊也吵翻了天——”
“執行層已經在考慮是否應該先讓循環計算機把一些國家的人員納入‘意識模擬裝置’。”
“如果情況繼續惡化下去,也許需要通過暫時的思維加速和虛擬世界模擬,來避免前后兩個時間節點對不上了。”
“還有新生兒的問題,死者數量會一直增加,但活人可不會。”
“還有地球乃至宇宙本身,因為是江戶川柯南覺得自己是每一天都有所收獲,而顯然我們不能對他進行洗腦。”
“目前跳過一周的話,變化還不明顯。”
“星圖的變化可以偽造,地球的氣候變化也能暫時用氣候發生器來解決。”
“但時間拖得越久,我們要補上的細節就越多,甚至繼續下去,就有可能要涉及到星系尺度的干涉修改。”
白子辰看向阿笠博士:“而真到了星系乃至宇宙尺度的修改情況的話,聯盟就不得不使用CYZ效應了。”
這件事整個執行層的意見都很一致——
聯盟的CYZ冗余,可不是用在這種瑣事上的!
“小哀她已經試過幾次了。”
“大多數情況下,柯南會直接邀請她加入到對‘月影島案’疑點的偵破中。”
“好在她上學前都會主動把相關記憶模糊掉,這才避免了泄露事故。”
阿笠博士表示他們這邊已經試過了許多方法了。
“警視廳那邊也邀請過小五郎了,但是在幾次嘗試里,柯南都拒絕前往警視廳。”
“我們也試過用一些其他手段,比如嘗試誘導一起案件。”
那完全行不通。
現在,是江戶川柯南抗拒“案件”的發生。
是江戶川柯南不想被其他因素打擾。
聯盟將月影島上發生的一切都圓得太死了。
幾乎沒有一點漏洞。
甚至那些存在的漏洞,都是為了主動引起柯南對“月光殺人案件”的疑慮而有意設計的。
而對于一個“偵探”來說,就像灰原哀提到的那樣——柯南已經完全陷進去了。
沒有什么比這樣一個經過了聯盟重重設計后,絕無可能得到真相,但卻總能有一絲突破的“謎題”,更讓江戶川柯南為之沉迷了。
更何況這個謎題的謎底,還和一切的真相有關,和指針有關。
阿笠博士看向面前的投影。
“除非我們嘗試透露一絲真相,將第四指針案和月影島——”
白子辰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阿笠博士,聯盟已經明確不允許再對‘月光案’有任何進一步的干涉了。”
“而且,作為那個環帶的締造者,我想你很清楚,如果江戶川柯南對第三枚指針本身產生疑慮,會發生什么。”
參與對柯南的“心態轉變”已經足夠危險了——看看如今的情況就能明白了,這還是只是祂得不到證據的疑慮。
他沒有給阿笠博士留下任何反駁的余地。
“任何試圖直接、間接向江戶川柯南透露真相的行為都絕不允許。”
作為執行層顧問,白子辰也參與了對“■■塔案”的數據分析。
哪怕只是那份格外含糊的文件里,隱約透露出來的一點消息,也足夠可怕了。
現在聯盟可沒有第二個ZC01,來對那可能的危機進行善后了。
沒人能擔得起那樣的后果。
于是,聯盟只能從其他方面進行嘗試。
“這樣來看,紅方這條路已經行不通了,而我們也同樣不能冒徹底失去灰原哀、毛利小五郎這條線的代價。”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我們要逼出烏丸蓮耶,他手里有我們要的東西。”
大田曉川的目光掃向臺下所有的議員,他就將那份來自宮野小姐的提議投影出來。
“現在,開始對《黑衣組織消滅計劃投票》。”
該計劃得到了全票通過。
沒有故事時間線的幫助,聯盟要消滅它,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這個計劃,某種意義上源于宮野小姐對于自己再一次見到志保的執念。
不過要搞清楚它的關鍵,首先我們要分清楚兩個概念。
歷史慣性和歷史進程不是同一個事物。
敘事學部里一些堅稱本宇宙是一部偵探或者漫畫的研究員,他們會把前者稱為“劇情”,而把后者稱為“個人線”。
就像在宮野明美被江戶川柯南證實死亡后,她仍可以在一些歷史慣性里出現——
這一點聯盟之前已經嘗試過了。
在月影島案里,她確實能夠出現在兩年前和十二年前的時間節點。
但是她本人卻對時間線施加不了任何影響。
她可以拔走月影島上的一株草,可以捧起沙灘邊的沙子。
甚至,可以躲在人群中遠遠看一眼變小后的宮野志保……
“但她做不到對‘案件’的干涉,一旦她有這種傾向或者動作,她就有崩潰的風險。”
面對宮野小姐提出再和志保見一面的請求,CYZ效應研究所和時究部那邊得到的結論很干脆。
“作為參雜了CYZ效應的魔法化時間線個體,在你們的時間線從柯南宇宙中獨立出來后,的確能夠推進自己的歷史進程。”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與其他事物的時間線交互也能做到。”
“但只要嘗試介入‘宮野明美’死后的時間節點,宇宙本身就會否定這一個事實。”
——“宮野明美”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她可以出現在某個人的回憶里,可以出現在過去。
但對于新時間線來說,她引導歷史向其他方向發展的“可能性”已經消失殆盡了。
“但淺井成實難道不是復活了嗎?”
宮野小姐覺得這聽起來就像是宇宙在單獨針對她一個人。
“首先,淺井成實從來沒有死去。”
那名研究員解釋道:“歷史慣性并不一定發生,它只是用來表示原本歷史應該的走向,而不是真實發生的歷史。”
“就像你提到的《月光案》,整個案件中,淺井成實實際上并沒有死亡過。”
他頓了頓,指出宮野小姐弄混的一點:“你把‘原劇情’和真實發生的事情弄混了。”
“而且,你還把歷史進程的概念理解錯了,歷史進程這個詞是因為魔法化時間線而被發明的。”
“它因為這種原本不同于柯南宇宙時間線的表現形式而被提出來的。”
“雖然我也很不想承認這一點,但實際就是,不使用這種技術的存在,所有人的歷史進程,是由江戶川柯南本人來推動的。”
不過提到這一點,這名來自時究部的研究員又突然想起敘事學部那邊關于“人設問題”的相關研究。
他猶豫了一下,補充了一句:“呃,通常是由江戶川柯南本人來推動的。”
“總之這個問題現在還有很多爭論。”
“但可以確定的是,在柯南面前死掉的生命,他們的歷史進程已經不只是能不能往后走的問題了。”
“CYZ效應和聯盟起到了一個阻隔的作用。”
“如果要和現實世界互動,這理論上需要該個體直接和江戶川柯南,以及宇宙的否定對上。”
“或者就像《月光案》,柯南本人對他推導出來的結果產生疑慮,還有一系列聯盟在其中的準備。”
而如果你按照“死掉”就無法“復活”這個理論繼續往下推理。
或者,將這個理論反過來使用的話就是——就是“工藤優作之死”的情況。
是的,宮野小姐發現了江戶川柯南的“瘋神”狀況和“工藤優作之死”的潛在聯系。
甚至,她敏銳的察覺到了,宇宙如今仍然在向柯南隱瞞工藤優作的死亡。
這個事實既讓她絕望又讓她欣喜。
當然,對于聯盟來說就是——
他們終于想起來宇宙并不一定和江戶川柯南站在一邊了。
這件事首先是從日本以外的其他國家開始的。
在英國倫敦,現實干涉部的數十只突襲小隊同時對黑衣組織重拳出擊。
某個酒吧的地下室、某條偏僻的后巷,又或者某個廢棄倉庫……
隨著攜帶了TDD的特遣隊員啟動加速模塊,他們如同鬼魅般的穿梭在夜色和陰影之中。
作為小隊指揮官,德特戈低聲在通訊頻道里下令:
“捕捉目標相關的反應數據和發展可能,已經上傳至你們行動終端,全景監控會幫我們把監控切斷。”
“30秒的時間,十二人都得帶出來。”
老實說,使用TDD來應對黑衣組織的基層成員的確有些欺負“小孩子”。
光學隱形讓目標對象根本無法“發現”任何一個聯盟成員。
而且,這也算是某種情況下世界停留在這一天的好處——因此他們的行動軌跡,在江戶川柯南重復這一天的情況下是固定的。
加速模式下帶來的風聲和腳步聲被靜音立場吞沒,雷達模塊將每一個目標直接標注在視野里,為了防止意外,彈藥使用的是阿笠博士提供的麻醉針……
三十秒后,看著車廂里呼呼大睡的成員,德特戈打開通信模塊。
“目標一,壓制完成,快遞已出發。”
但最后的結果卻是——
聯盟對于這些人“處決”很順利。
甚至因為使用了CYZ效應的緣故,在“新一天”開始時,這些組織成員的確永久消失了。
而這項行動就迅速地拓展開來。
甚至,在發現了“琴酒”的妙用后就更簡單了。
“該死的叛徒……”
面對面前這位求饒的組織成員,琴酒拉下風衣的帽子,眼睛就露出一抹寒芒。
隨著一道硝煙從槍口冒出,黑衣組織再次永久減員一人。
——在被植入了“對面是叛徒”的想法后,琴酒的“人設”出奇的好用。
顯然,不論那到底是宇宙的回應。
還是某個人因為自己的勢力范圍,在“一天之內”就幾乎消失殆盡,終于坐不住了的緣故。
“貝爾摩德,我們需要談談……”
看著那自從第三枚指針案結束后,就再也沒有響起過的手機發出震動。
貝爾摩德和面前的琴酒等人對視一眼,眼神里流露出一抹笑意。
紅方派到組織里的“間諜”都被GSSRA借機調走了。
而能夠活動的絕大部分成員也都已經跳反,或者被琴酒處決。
在倉鼠君的加班下,沒有一個人能夠逃過聯盟的眼睛。
雖然它現在一直在嚷嚷這加班的“一天”實在是有些漫長,但這臺多余的循環計算機親自使用那些“透鏡組”的確有著奇效。
當然,最關鍵的就是和聯盟想的一樣。
烏丸蓮耶的確坐不住了。
在任由著聯盟這樣持續的圍剿下去。
不論是科學邊界還是GSSRA,都可以在“幾天后”,向世界宣布他們搗毀了一個名為“黑衣組織”的團伙。
然后再由服部平次在“今天”親自得到GSSRA“繳獲”的第四枚指針。
再然后——
直接把最后的結果,強行塞到江戶川柯南的嘴里。
烏丸蓮耶不能接受自己最后居然落得這樣一個看起來十分滑稽可笑的結果。
更重要的是——
“相信我,我是不能死的,你們明白嗎?”
烏丸蓮耶的聲音就同時再聯盟第三中央研究平臺上響起。
現在他既后悔工藤優作的死,也慶幸工藤優作的死。
“作為故事時間線的我,比你們都清楚宇宙現在的狀況有多糟糕。”
“就像你們依舊沒有找到我一樣,你們現在甚至解禁那些堪稱科幻的設備,用那些先進的衛星將地球掃了許多個來回……”
電話那頭的聲音喘息了一會,然后略顯吃力和自豪的對聯盟說話。
“但宇宙對我最大的支持,就是依舊維持我的‘神隱’。”
“只要我們讓江戶川柯南相信黑衣組織的覆滅,第四枚指針……”
貝爾摩德照著聯盟發來的信息和烏丸蓮耶對話,然后她說道一半就被他打斷了。
“那你們為何不那樣做?你們為何還要這樣逼迫我和你們對話呢?”
“現在就別跟我繞圈子了,事實是,你們根本就做不到。”
烏丸蓮耶甚至陰惻惻地、沙啞地笑了起來,“除非你們讓琴酒、伏特加、貝爾摩德……”
烏丸蓮耶就一一報出他們的名字。
“除非你們的尸體,或者被捕的消息出現在工藤新一眼中,否則,你們依舊還是組織的一員。”
“而且——”他頓了頓,“你們不能確定如果組織真的覆滅了會發生什么,不是嗎?”
“是的,劇情,或者你們口中的歷史慣性。”
烏丸蓮耶聲音里就帶上了一種譏諷。
“GIN,你除掉了組織幾乎所有的基層和編外人員,那你為何不試試對伏特加開一槍呢?”
“你們不會真的以為自己就變成了一個‘好——人——’了吧。”
他在“好人”兩個字上拉長了語調,大聲地嘲弄琴酒那天真的想法。
“你以為你是那個女孩,可以選邊站?”
“嘿嘿,不可能的。”
他的話沒有立刻得到什么回音。
在一陣沉默后,貝爾摩德突然開口:“第四枚指針是什么?”
烏丸蓮耶聲音里就透露出一絲“詫異”。
“只要你們把組織消滅了,不就知道了嗎?”
“畢竟,你們不是都知道了,第四枚指針的關鍵詞,是《漆黑的追蹤者》了?”
“只要你們在東都塔上,把隨便哪個能鑲嵌在手表上的寶石指針給他,他就——”
貝爾摩德打斷了他的表演:“我們要你沒有任何反悔的機會。”
“你必須把朗姆、愛爾蘭……”她念出一長串名字,“你必須把藏起來的其他人全部交出來。”
“我們可以保證——”
“保證我拿到故事時間線的主導權?”
“談一些實際一點的東西,烏丸蓮耶,現在你是劣勢。”
“當然……當然!我會給你們想要的東西,所有東西。”
宇宙做的最錯誤的舉動就是選了——好吧,它其實也只有烏丸蓮耶這一個選擇了。
烏丸蓮耶可以說是毫不猶豫地,就把第四枚指針、黑衣組織剩下的所有人都“賣”了。
這個在“破設”的道路上走得最遠的兩個人之一,其實完全不在意什么“宇宙”、“時間線”或者任何東西。
在烏丸蓮耶看來,隨著第三指針案的結束,聯盟實際上已經“贏”了。
那他又何必在柯南宇宙這條快要沉的船上堅守到最后呢?
“我只要一個東西。”
他說出了他的條件:“我要《柯南真君七章經》,我知道那東西就在你們手里。”
遠在核心層的重信瞳子皺起眉頭。
然后下一秒,手上的《管理手冊》浮現出代表緊急狀況的“紅色。”
這次著急等待的,反而是烏丸蓮耶了。
隨著電話那頭的沉默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就在他要提出只要其中幾章內容的時候——
“我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
“但是,除了在第四指針案中全面配合聯盟的行動,你還必須將最后三枚真正的‘氰化物’交出來。”
“成交!”烏丸蓮耶立刻答應下來。
就這樣,烏丸蓮耶交出了自己最后的“翻盤手段”。
“新的一天”的早上零時零分零秒。
在執行層大廳,大田曉川宣告第四枚指針最后的攻堅行動開始。
指針行動代號:無畏之勇。
無論如何,今天江戶川柯南將不能再“退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