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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案件如常進行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從柯南元年開始建立穿越者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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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兩旁的房門,被那些好奇的、參與法會的人打開。

  那突然響起的音樂聲,就讓那些村民紛紛探出頭來。

  而在他們的或詫異、或驚恐的眼神里,柯南沿著村公館的走廊急急而奔。

  心里浮現的不好的預感,就和那顆緊張的心跳一并起伏。

  他猛地推開鋼琴房的房門,瞳孔立刻收縮,而腳步也戛然而止。

  一切就和他想的一樣。

  鋼琴房的月光依舊靜靜灑落,川島英夫,穿著那身已然被打濕的白色內襯,安靜地伏在鋼琴的黑白琴鍵上。

  ——川島英夫,死了。

  而且他死不瞑目,就好像看到了某種極其難以置信的畫面。

  猙獰的表情凝固在死前最后一刻,如魚目般凸出的眼球,就好像要用力地擠出眼眶掉落出來。

  而那本應該擴散的瞳孔甚至如同還活著一般,透露出一種地獄般的恐懼的光芒。

  他就死死地盯著門口,像是要穿透時間與空間一樣,死死地盯著門口。

  毛利蘭是第二個趕到的。

  她的目光順著柯南看向的方向望去,緊接著就被嚇得叫出聲來。

  “呀——!死人了!”

  一聲熟悉尖叫,便喚來了整座公館的恐慌。

  于是很快,在那依舊悠揚的、悲傷的第一樂章里。

  在那間月光灑滿大廳的鋼琴房內,來參加法會的眾人都陸續到齊了。

  作為前刑警的毛利小五郎上前測量了一下川島英夫的脈搏。

  然后,他轉過身,向其他人表示川島英夫已經死了。

  “沒救了,他已經斷氣了。”

  一股緊張而詭異的氣氛,就在門口站成一排的眾人之間泛濫開來。

  所有人臉上都帶著些許不安的氛圍。

  毛利小五郎扭頭看向小蘭,示意她先去報警。

  “小蘭,你趕快去通知警察。”

  毛利蘭點點頭,她強行壓下內心的害怕,轉身跑出房間。

  而毛利小五郎就掃視了一眼站在鋼琴房里、正在低聲議論的人群。

  “麻煩大家都留在原地,不要亂動。”

  然后他看向站在最前面的淺井成實。

  “成實醫生,能麻煩你來做一下尸檢嗎?”

  “沒問題。”

  淺井成實挽起袖子,走到川島英夫面前,她的目光,就和川島那睜大的眼睛對視了一眼。

  她停頓了一瞬,隨即俯身伸手,緩緩地合上川島英夫的眼睛。

  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在她心底滑過。

  而她的余光,就看向鋼琴內部的一角,那是一臺錄音機。

  《遲延的柔板》依舊在房間里流淌。

  而錄音機里播放的曲調和節奏——她就是那么的熟悉。

  柔和、悲傷……還有一種歉意,遲來的歉意。

  不過對于其他人來說,這優美的樂曲聽起來可不那么“悅耳”了。

  看到死者躺在鋼琴上,鋼琴卻依舊“彈奏”出《月光奏鳴曲》,平田和明顫抖著向后退了一步,他驚叫出聲:

  “是……是那架鋼琴的詛咒啊!”

  而人群的恐慌還沒有因為這驚恐的喊聲蔓延,便被毛利小五郎一句話停止。

  “喂喂……有什么詛咒啊!”

  他伸出手,將放在鋼琴架內的錄音機拿出來。

  “你好好看看,這不過是有人錄下了曲子,提前這樣放出來而已。”

  毛利小五郎提著錄音機向大家展示了一下,然后按下暫停鍵。

  那在他聽起來陰郁、陰森的月光曲立刻消失了。

  “這是有預謀的計劃殺人,兇手是在模仿兩年前和十二年前的那一起殺人案的手法。”

  這次,毛利小五郎的思路和柯南對上了。

  而在毛利小五郎已經在思考兇手是怎樣作案的時候,一個村民突然開口問向他:

  “所以說,你這個人到底是哪跑出來的啊?”

  “哈哈,”毛利小五郎立刻擺出一個名偵探的姿勢,“我可是來自東京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有這個人嗎?”

  “他就是毛利小五浪?”

  “咳咳!”

  毛利小五郎猛地轉過身去,避免被看到臉上的尷尬神色,他在心里不住的抱怨:

  “到底是誰把我的名字拼成毛利小五浪的啊……”

  成實醫生的聲音打斷了這小小的尷尬局面。

  她掏出手巾擦了擦手,放回兜里,然后看向毛利小五郎:

  “從死者的狀態來判斷,死亡時間應該是一個小時到半個小時以前,死因是窒息。”

  “我覺得死者很可能是被淹死的。”

  “淹死的嗎?”毛利小五郎思慮道。

  “嗯,目前只能這樣判斷,不然的話,就要解剖看看了。”

  而柯南已經發現了驗證死因的一個關鍵性的證據。

  他看了一眼死者背后的沙塵和泥土,然后蹲下身子,摸了摸那條從通往村公館后院房門的路徑。

  手指觸碰到了一條淺淺的水痕。

  是海水的痕跡,他想,這就和成實醫生判斷出的死因對上了。

  柯南掃了一眼緊閉、上鎖的窗戶與通向后院的房門,眼神立刻銳利起來。

  他已經知道兇手是怎么做到的了。

  “錄像帶的開頭幾分鐘應該是沒有聲音的。”

  他的聲音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兇手應該是先把川島先生帶到……”

  等等……

  柯南頓了頓,他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他剛剛心里的推理過程,好像有一些無法解釋的細節。

  不過,他就先壓下這一個可能的疑點,繼續往下說。

  “兇手應該是先把川島先生淹死后,從后院帶到鋼琴房里,然后把所有的房門上鎖再按下的播放鍵。”

  “這樣一來,他就不會和在大門口的我和毛利叔叔碰面了,畢竟我們一直都在前院。”

  “等等!”柯南的話立刻讓一個人臉色一變,“那豈不是說,兇手依舊在我們之中嗎?!”

  說話的人是黑巖令子,黑巖辰次之女。

  空氣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沒人想和可能的殺人兇手共處一室。

  黑巖辰次目光閃爍了一下,他立刻借著這個機會開口:

  “偵探先生,這樣來看的話,川島死后,最為高興的恐怕就是清水正人了吧。”

  “畢竟,他可是和川島一樣,都是這次村長選舉的競選人。”

  “你說什么!”

  清水證人怒喝一聲,他快步走到黑巖面前,和他怒目而視。

  “這樣說得話,作為村長的黑巖先生,好像你也有很大的嫌疑吧——”

  “好了好了,先冷靜下來吧。”毛利小五郎打斷了他們的爭吵。

  他可是還記得清水正人之前告訴他的那些信息的。

  麻生圭二的鋼琴……龜山勇的死……赤火祭……

  老實說,毛利小五郎反而覺得現在試圖互相潑臟水的清水證人和黑巖辰次,都不是兇手。

  如果真像清水正人之前說得那樣的話,村長之位并不足以構成一個合適的動機——

  并非是殺死川島英夫的動機,而是模仿龜山勇和麻生圭二之死的動機。

  兇手選擇了鋼琴。

  而且每一次都是鋼琴。

  這樣想著,毛利小五郎看了一眼房間中央那架陳舊的鋼琴,他走到琴蓋面前,他打開看了一眼。

  “這、這是……!”

  琴架下壓著一張琴譜。

  而就在這一瞬間——

  “唔哇——!!”

  還沒等毛利小五郎看清楚上面的內容,人群中突然傳出了一聲恐懼的聲音。

  是西本健。

  他的神色扭曲而慌亂,像是看到了某種絕不會出現的可怕事物。

  這個理智喪失的、被震怖的男人踉蹌著推開周圍的人,他跌跌撞撞地朝著村公館的大門跑去。

  然后他就和帶著警察趕過來的毛利蘭等人碰上了。

  看到奪門而出,還沒等所有人反映過來就跑入叢林的西本健,站在門口的目暮警官神情一肅。

  “很可能又有新案件發生了!”

  他一聲令下,就帶著幾個警員迅速地跑向鋼琴房。

  四五個警察的到來,無疑讓現場緊張的人們輕松了許多。

  “所以剛剛只是西本他精神緊張,然后跑掉了嗎?”

  得知并不是新的案件發生后,目暮警官松了一口氣——畢竟只要是毛利老弟出現的場景,只死掉一個人都還算是輕松了。

  “所以目暮警官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啊?”

  目暮十三看了一眼身后的警員,示意他們開始檢查現場和搜集證據。

  “這個嘛……”他湊到毛利小五郎身前,壓低聲音,“是平次先生的吩咐。”

  小蘭是在村公館的門口碰上目暮警官的。

  據他所說,服部平次在他們離開米花町后給事務所打了好幾道電話,都沒有被接聽。

  因此,作為BIDUT的局長,擔心自家顧問可能在偏僻小島上遇見什么事情的服部平次,就借著警力調動的機會,把目暮十三派過來了。

  太好了!一旁的柯南內心已經歡呼雀躍起來。

  在柯南看來,平次這家伙的“助攻”真是太及時了。

  畢竟——

  那些正在四處檢查的“警員”,從他們的動作來看,明明就是GSSRA的士兵嘛。

  這一看就是平次給他的支援。

  “啊咧咧?為什么西本健叔叔剛剛要跑掉呢?”

  柯南看向毛利小五郎,試圖誘導他把西本健攔住。

  “可能是因為,西本先生和川島先生是好友的原因吧。”

  平田和明解釋道,“他曾經在島上也很有權勢,只是在龜山死后,整個人就變得瘋瘋癲癲的了。”

  “說起來……”

  平田看向神色變得緊張起來的黑巖辰次,“他和村長在過去也是很好的玩伴呢!”

  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官對視了一眼,他們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橫山,麻煩你沿著下山的路去找一找。”

  目暮警官看向那名GSSRA士兵,“西本先生很可能知道些什么,請把他帶回來。”

  毛利小五郎剛剛和目暮警官簡單聊過了。

  既然兇手就在在場的人里面,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目暮警官看向參加這次法會的所有人。

  算上逃走的西本健的話,一共是38個人。

  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以前,只需要按照每個人的筆錄,來看看誰有不在場的證明就行了。

  “麻煩大家留下來做一下筆錄吧。”

  目暮警官語氣誠懇,態度誠摯——如果忽略現在已經是月上枝頭,夜晚來臨的話。

  “可是已經這么晚了!”

  黑巖令子聲音里帶上了一縷怒氣,她立刻反駁道。

  “而且,誰想要和一個死人待一個晚上啊!我們不用休息——”

  然后她悻悻地住嘴。

  兩名身材壯實的警員已經擋住了去路,而且他們已經從槍套里掏出了一把電擊槍。

  這就是背靠GSSRA的好處,先斬后奏,按“規矩”辦事。

  黑巖令子的態度一下子“軟化”了下來。

  “那總得給我們一個休息的地方吧,村公館哪怕是地鋪也沒有。”

  黑巖辰次跟著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向在場的所有人爭取好感和選票的機會。

  “而且因為法會的原因,我們也一整天沒吃什么東西了。”

  他看向目暮警官,語氣里軟中帶刺。

  “畢竟如果因為饑餓導致一時精神不振,想不起來什么關鍵的線索的話……”

  “這……”

  目暮警官有些為難地看向毛利小五郎,服部平次囑咐過他,到了島上一定要以毛利偵探的意見為主。

  “沒事,住的話到城堡里去就好了。”

  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是月影島上唯一的老警察。

  或者說,那個曾經誤入過城堡的保安。

  在那件事發生后,他干脆直接應聘成警員,負責這座小島的治安了。

  剛剛目暮警官正是在他的指引下,穿過漆黑的樹林,找到古堡,或者說村公館的位置的。

  “欸?”跟在他身后的小蘭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城堡的大門不是因為維修鎖上了嗎?”

  “啊——那個啊!”

  在那副避光眼鏡下,沒人能看清這個老人的眼神。

  他慢悠悠地舉起一只手,指向鋼琴房的后院。

  “村公館的后院和城堡是連著的,只需要從后面走進去就好了。”

  他抬起頭,不確定地揉了揉眉頭。

  “我記得兩年前,我就是在那里聽到了奇怪的動靜,才會進去的。”

  “好,那就這樣做。”

  目暮警官看向另外兩個警員。

  “白石,你負責把門口那間接待室改成臨時審訊室。川田,你負責開車下去帶點壽司上來。”

  說完,他看向眾人。

  “畢竟命案要緊,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今天晚上大家就去城堡里暫歇一晚吧。”

  雖然嘴上抱怨了幾句,但是大家最后還是不得不答應了下來。

  畢竟某個偵探想出了要走的話,得先留下來做完筆錄這個法子——還得順帶通宵著幫忙。

  而在大家都抱怨著打開鋼琴房的后門,在那位老警員的囑咐下前往城堡以后。

  “我說毛利老弟。”

  站在村公館門口,目暮警官看著熟練地從警車上搬下睡袋的毛利小五郎,他扶了下額頭。

  “你不會打算在鋼琴房住一晚吧?”

  “哼——”

  看著熟悉的外勤車輛、那熟悉位置的睡袋,毛利小五郎再次冷哼一聲。

  他手上動作沒停,就把睡袋扛在肩上,然后走向村公館的大門口。

  “我說目暮警官,你不會真以為兇手不會繼續動手了吧?”

  毛利小五郎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那封委托信上的內容是:“月影島的影子開始消失”。

  而考慮到龜山勇、西本健、川島英夫還有黑巖辰次都可能和“赤火祭”有關……

  兇手一定會再次犯案的!

  而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柯南的聲音也插了進來。

  “目暮警官,能麻煩你一會把長島警察(老警員)叫過來嗎?”

  此時此刻,憤怒就在柯南的眼中燃燒。

  對于他來說,沒有什么比在收到了“犯罪預告書”后,仍讓兇手成功地殺害了一個人更讓他憤怒了。

  就好像一個拼圖迷,在辛辛苦苦、即將拼好名為“真相”的圖片時,卻突然闖入一個熊孩子。

  然后那個熊孩子就掀了他的桌子。

  這個兇手用死者的生命來表示對他推理的不屑一顧。

  就像現在,川島英夫的死,就是兇手大聲的嘲弄。

  嘲笑他的遲疑和猶豫。

  這是對“偵探”的褻瀆,對于“真相”的挑釁。

  柯南緊了緊拳頭——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他記得清水正人提到過,兩年前守夜的正是長島,也許他還記得一些可疑的線索。

  然后,他試圖提醒毛利小五郎他手里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毛利叔叔,那張琴譜你給目暮警官了嗎?”

  毛利小五郎一怔,“琴譜?”

  “我們下午過來的時候那里還沒有那張紙呢!有可能是川島叔叔留下來指明兇手的線索哦!”

  “對了!琴譜!”三人幾乎同時回過神。

  然后柯南、目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就面對著那張琴譜面面相覷。

  “小蘭?小蘭!”

  毛利蘭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

  這里只有她會鋼琴。

  大概十分鐘后,毛利蘭拉著淺井成實氣喘吁吁地跑回鋼琴房。

  “爸爸?我在幫成實醫生搬那些壽司啦!畢竟大家肚子都餓了一整天了。”

  她和成實醫生一人提著兩大盒壽司。

  “成實醫生說她也能來幫忙哦,畢竟龜山先生的死就是她確認的。”

  一旁的淺井成實溫柔地笑了笑。

  那個笑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柔和,帶著一絲隱約的輕松還有傷感。

  “嗯,畢竟我想這里也沒有第二個能做尸檢的醫生了。”

  柯南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成實醫生留下來。

  然后他立刻拉過毛利蘭,走到鋼琴旁邊。

  “小蘭姐姐,這張樂譜你能看一下嗎?你覺得……這上面寫的到底是什么?”

  “是貝多芬的《月光》。”

  毛利蘭一眼就認出來這首經典之作,不過她就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然后抬起頭。

  “就是……第四段好像有點奇怪。”

  毛利蘭坐到鋼琴前,她輕輕按下琴鍵,熟悉的旋律在房間里流淌而出。

  但隨著曲調的推進,所有人立刻明白問題在哪里了。

  最后一段聽起來不合拍。

  “也就是說,是川島先生留下來的線索了。”

  毛利小五郎沉吟道,“這樣來看,兇手極有可能半夜跑過來把琴譜取走。”

  目暮警官拍了拍手,他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

  現在是晚上10:58分。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既然兇手有可能回來的話……”

  他看向其他人,提議道,“那大家就輪流守夜。”

  “哼呼……哼……”

  現在,看著打著呼嚕的毛利小五郎,目暮警官只覺得有些頭疼。

  “毛利老弟?毛利老弟?”

  無人應答。

  目暮警官今天可是一大早就把其他人都喊過來了,甚至筆錄都已經開始了老半天了。

  “毛利老弟!”

  毛利小五郎一個激靈,他“噌”的一下從睡袋里坐起來。

  “是!”

  目暮十三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有些疲憊地看著眼前這個“輪值偵探”。

  “只有你在該守夜的時候沒起來。”

  “筆錄已經做了一大半的人了,你這個偵探,難道非要等所有人的筆錄都做完再去看嗎?”

  一旁的柯南打了一個哈欠,他后半夜睡得很安穩。

  他從睡袋里爬出來,說道:“我也要去!”

  老實說,目前來看兇手的動機很明顯,就是了“指針”和“赤火祭”。

  為此,他昨天晚上趁著守夜的時候,跑進臨時改成的筆錄室,讓目暮警官把自己認為最有疑點的幾個人的筆錄順序,排在了最后面。

  兇手只有可能在那幾個人之中了。

  既然兇手向他發起了“戰書”的話,他也一定不能投降!

  柯南選擇正面應戰。

  “哼哼,”他心中甚至略微有些得意,“兇手絕不會知道,知道‘指針’的人里面還有一個孩子。”

  琴譜在警方手里,現在被動的是兇手。

  只要自己等到筆錄做完再進一步,兇手就一定會露出破綻。

  柯南覺得真相已經在他的面前徘徊了。

  不過,川島英夫的死……

  那個疑點還是沒能解決。

  昨天晚上除了守夜,他還找機會讓小蘭姐姐帶著自己去海崖那邊看了一眼。

  當時,站在滿月下波瀾壯闊的大海前,不同于贊嘆這美麗的景色的毛利蘭,柯南腦海里沒有一點欣賞的念頭。

  城堡和村公館在海崖上,兇手拖拽尸體時的海水是哪里來的?

  海崖下的海面起碼有幾十米的垂直落差。

  除非兇手用繩索將尸體吊下去再拉回來,否則……海水不可能出現在尸體上!

  而如果真是吊下去取水,為什么又要冒那么大風險?

  柯南眉頭緊鎖。

  這種情況還是他第一次遇見——

  一個明明他的偵探直覺告訴他,這是極其重要的線索,但最后卻找不到一個合理解釋。

  而當他將這個問題,暗示給毛利小五郎后。

  “哎呀,不就是點海水嘛!”

  毛利小五郎掏了掏耳朵,一臉輕松地回應他。

  “不管是用繩子吊下去,還是提前準備一盆海水把兇手淹死都再簡單不過啦!”

  “說不定死者濕漉漉的,就是因為兇手淹死他后,順便或者不小心把水潑到了他的身上……”

  毛利小五郎隨口就說出了一大段可能。

  而讓柯南更難受的是——他一時居然反駁不了。

  這種感覺,就像眼前有一把鑰匙,他知道它能打開門,但鎖芯的形狀卻怎么也拼不上。

  柯南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著急的應該是兇手,線索不夠的情況下,只能等一等了。

  不過現在,一旁的淺井成實和毛利蘭就同樣打了一個哈欠。

  她們被吵醒了。

  毛利蘭睡眼惺忪,語氣帶著點迷糊,“怎么了,找到兇手了嗎?”

  “還沒有,”目暮警官看了她一眼,“畢竟當時在場的,有整整38個人。”

  “而且那個叫西本的人也還沒有找到,他現在嫌疑很大,目前懷疑,他是跑到樹林里去了。”

  “我已經叫人去搜索了。”

  聽到在錄口供的淺井醫生揉了揉眼睛,她插進對話:

  “請問,什么時候輪到我呢?”

  “啊!”目暮警官一怔,他撓了撓頭,“我看你昨天也很累了,就主動幫你也順便排在最后了。”

  ——實際原因是,他都忘記了成實醫生也是在場的人員之一。

  “那我就先去洗把臉吧。”

  成實醫生帶著倦意的聲音響起,她迷迷糊糊地走向衛生間的方向。

  “現在還剩下誰沒錄啊?”毛利蘭在一旁小聲問了一句。

  目暮警官想了一下,答道:“除了成實醫生以外,還有清水正人、平田和明,然后是黑巖令子和村澤周一(令子的未婚夫)。”

  “黑巖辰次剛剛錄完有一會了,下一個應該是他的女兒令子。”

  說著,目暮警官嘆了一口氣,那么多份筆錄的文字,一直在他腦海里轉圈圈。

  “總之,毛利老弟,你先過來看看前面那些人的筆錄吧。”

  “整整三十來份筆錄啊!”

  他忍不住向毛利小五郎抱怨。

  “我估計看都要看上半天,而且當時人實在太多,很多人都記不清情況了。”

  目暮十三估計——

  也只有沉睡的名偵探,能看出各種矛盾的筆錄之下的真相,并抽絲剝繭般地將它還原,并展示出來了。

  正說著,他們走出鋼琴房,突然聽到外頭一聲怒吼。

  “八嘎雅鹿!!”

  黑巖辰次看起來有些生氣,他怒氣沖沖地看向平田和明。

  “什么被詛咒的鋼琴,就是它害的!立刻去把它給我處理掉!”

  顯然他是做不到的,那是重要的物證。

  “喂,偵探小鬼!”

  毛利小五郎把柯南的注意力喊回來,“你不是一直嚷嚷著也要跟著去看看筆錄嗎?”

  “我這次可是看你表現還不錯,如果你不去的話——”

  “啊!我這就來!”

  然后,一件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從下午三點鐘開始,黑巖令子的筆錄一直做到了晚上六點整。

  一輪圓月、一輪滿月已經升起來了。

  “所以你們有沒有搞錯!我根本就沒有動機去殺死……”

  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啊……

  柯南現在正坐在筆錄室外的座椅上,他已經聽到令子小姐大吼大叫幾十分鐘了。

  那聲音甚至讓他早早地逃離了筆錄室,不只是因為那些聲音總是打斷他的思路。

  更重要的原因是——

  自己最想要聽的幾個人的筆錄都還沒開始。

  西本健至今仍然失蹤,這個嫌疑最大的男人沒有出現,自然也就沒法錄口供。

  黑巖辰次有很明顯的不在場證明,他的筆錄顯示他一直待在法會的現場。

  而平田和明、村澤周一、清水正人的筆錄還沒有開始。

  在這個時候,對面椅子上的村澤周一站起來,朝走廊拐角的廁所方向走去。

  拐角旁邊就是通往二樓的階梯。

  柯南還在想自己之前看到的筆錄,他把記憶里黑巖辰次的筆錄想了一遍又一遍。

  可惡!還是想不出來誰是兇手!

  柯南當然可以讓那些GSSRA的大兵,強行將自己認為的嫌疑人盯住——忽悠毛利大叔做到這一點并不難。

  但是這就意味著,身為“偵探”的江戶川柯南,在嫌疑人還是“無罪”的情況下,內心已經給他們“定罪”了。

  而且,這不僅有悖于他的準則。

  現在嫌犯可是整整三個,他總不能讓那些警員把三個嫌犯都囚禁起來吧……

  內心莫名的有些焦躁,柯南的余光就掃向坐在位子上的平田和明。

  現在除了他,其余三個人……

  等等,其余三個人?!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黑巖辰次在做完筆錄后,因為對女兒的擔憂,一直都沒離開。

  但現在令子小姐已經在筆錄室大喊大叫幾十分鐘了!

  那他人呢?!

  柯南猛地站起身,他咬了咬牙,渾身一緊。

  他立刻跑向拐角處,而村則剛好從廁所里出來——他只是洗把臉提提神。

  “村則叔叔!黑巖先生在廁所里嗎?”

  “只有清水在里面。”

  柯南只覺得胸口一緊,血液沖向大腦。

  黑巖辰次不在!

  也就是說,他很可能已經遇害了!

  柯南的身子晃了晃。

  這個偵探,第一次為自己內心的“勝負欲”感到有些慌亂。

  他應該拜托毛利叔叔,或者目暮警官盯住那些有嫌疑的人的!

  兇手居然敢在這么多警察,敢在筆錄依舊在進行的時候作案!

  柯南原本以為兇手不會那樣做的。

  因為在只有四個嫌疑人在場的情況下,這樣做實在是太明顯了。

  帶著滿腔的憤怒和許多的懊悔,柯南臉色蒼白,就跑向二樓。

  而當他的腳步踏上第一塊階梯的瞬間。

  一陣輕快的《小快板》的聲音——

  就讓他,讓坐在椅子上的淺井成實、毛利蘭、平田和明……就讓筆錄室里的所有人怔住了。

  是《月光奏鳴曲》第二樂章。

  它帶著輕快短促的節奏與跳躍的旋律,在村公館的廣播里響起。

  那聽起來仿佛是對命運的調侃與抵抗——

  對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

  比如,誰殺了川島英夫?在什么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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