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久違的周末!”
仰靠在辦公椅上,毛利小五郎有些愜意地扭了扭身子,發出一聲長嘆。
他伸手拿起最新一期的《米花日報》,隨意地翻了幾頁——
上面的報道,好像是在竭盡所能地宣揚米花町的安全和舒適。
“米花町治安良好,居民幸福感再創新高……”
“新購物廣場盛大開業,排隊者井然有序……”
“米花町地圖繪畫比賽圓滿落幕……”
他撇了撇嘴,把報紙隨手丟到一邊。
“沒有一件有趣的事情。”
他低聲咕噥著。
“不過,說起案件的話……”
靠在椅背上,毛利小五郎沉默了幾秒,眼神不由自主地投向一旁的案件集。
他又想起了自己那天晚上偷偷的嘗試,以及之前打給大阪警察署的那一通電話。
他現在有些慶幸自己沒有主動打電話,去詢問服部平次關于那些照片的事情了。
畢竟,大阪那邊的警察,已經告訴了自己那些案件是真的了。
畢竟,對于一個以“沉睡的小五郎”聞名全國的偵探來說。
對自己寫下的線索,居然會感到迷惑。
這種事,說出去,大概會被別人懷疑他的判斷力。
而且,這會顯得他這個名偵探有些……有些“糊涂”。
毛利小五郎還是挺在意自己“名偵探”的頭銜的。
當然,他同樣在意自己發現的那些疑點。
他仍對于那本案件集有著許多的疑惑。
實際上,就在昨天,也就是周六,他少見地沒有去看他喜愛的電視節目——
是的,毛利小五郎居然都沒看洋子小姐的節目!
而是努力地嘗試破譯那些“自己”寫下的痕跡。
甚至進行了整整一天。
但過程,以及結果都并不順利。
仿佛有一層看不見的紗,擋在他與“真相”之間。
不過,這也許是因為工藤新一一直認為“毛利小五郎”是一個“糊涂偵探”的緣故。
比如前天,阿笠博士對他的隱瞞。
又或者,昨天恰到好處從桌子邊緣掉下來的花瓶、小蘭拜托自己幫她順手拿些東西的請求……
甚至是窗外那些烏鴉的叫聲。
那種像是警告的“呱——呱——”的叫聲,帶著那種怪異的凄厲和陰森。
他當時從未覺得烏鴉的叫聲是如此刺耳,如此瘆人。
還有許多意外……
總會有些事情、有些聲音,在那些或許關鍵的節點出現。
他討厭這種一無所獲、像個傻瓜一樣兜圈子的感覺。
這仿佛是某種詛咒,仿佛“真相”本身在排斥他的靠近。
雖然不愿承認,但毛利小五郎的心底,確實升起一絲不安。
而且更關鍵的是,昨天晚上他已經偷偷嘗試過,再次喚出自己的“第二人格”了。
另一個“自己”,好像又給予了自己回應。
現在,毛利小五郎就有些愁眉苦臉,他挑起一邊眉毛,暗自思忖。
“我是不是應該換個思路?”
他低下頭,再次翻開那本案件集,把書頁翻到做有記號的那一頁。
老實說——這一次自己的“第二人格”給出的提示,好像更加晦澀難懂了。
“嗯哼……”
他拿起放大鏡,嘗試在案件集第三十三頁上(第33頁),那些新出現的古怪痕跡進行仔細的查看。
這一次“第二人格”留下的痕跡,與以往截然不同。
那不再是清晰有序的推理筆記,不再是規整的圈線或箭頭,不再是一些字句下面筆直的橫線。
而是些詭異、扭曲、令人不安的東西。
那些痕跡,全都歪歪扭扭的,帶著某種詭異的質感。
在一些地方,筆跡如同猛跳的心電圖,帶著不規則的奇特韻律,雜亂而激烈地顫動,突兀地來回折返;
另一些地方像是深黑色的沼澤,那橢圓的墨跡擴散開來,甚至吞沒了一些字句;
還有那些夾雜在“沼澤”邊緣的、奇特的簡筆畫,它們看起來像是一些怪樹那分叉的枝椏。
將放大鏡靠近那些痕跡,毛利小五郎的喉嚨微微發緊。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膽小之人。
但那一刻,他確實感受到一種冰冷的東西從指尖一路蔓延,從上臂滲透到他的全身。
毛利小五郎覺得自己正在這片霧籠的林地、這片漆黑的沼澤地里徘徊。
他對著那本案件集大眼瞪小眼,死死盯著那些扭曲的筆跡,渴望從自己的痕跡里,找到“嫌犯”的蛛絲馬跡。
而在辦公桌的一旁。
毛利蘭彎下腰,將那一摞毛利小五郎為了翻找線索,而散落的亂七八糟的書收攏起來,重新放回書柜上。
“我說爸爸——”
然后她站起身,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能不能不要對著你喝醉后,用圓珠筆在案件集上戳出來的那些洞,還有亂畫的痕跡發呆了?”
她的目光掃過桌上的案件集,又看了看父親那副仿佛在“破解密碼”的認真模樣。
毛利蘭有些頭痛地扶了扶額頭。
在她看來,這就是自己爸爸在宿醉后,因為逞強地認為自己是清醒的,而在服部先生送的禮物上亂涂亂畫留下的“罪證”。
“所以爸爸,你還是沒有打電話直接問服部先生嗎?”
毛利蘭聳聳肩,用一種帶著略微無語的眼神看向毛利小五郎,吐槽他那一向的不靠譜。
“說得也是,要是到時候服部先生,讓你把你有疑惑的地方拍下來,這些痕跡就全露陷了……”
“咳咳,也許……我只是說也許。”
她故意嘆口氣,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用一種略帶調侃的語氣說道。
“這些東西,明明看著就像是上課打瞌睡的人,為了裝作自己清醒,而在課本上畫出來的歪歪扭扭的線條嘛。”
毛利小五郎立刻拍案而起,他語氣激動:
“可惡!你這個孩子懂什么?!”
緊接著,他嘴上便又掛起諸如“第二人格”、“名偵探”、“偵探之魂”這樣的字句。
“這是我的第二人格,我的偵探之魂給我的提示!”
他振振有詞,甚至就把那些從這一頁上取下來的照片,展示給毛利蘭看。
“看!這就是證據!”
毛利小五郎展示的,是四張看起來很模糊的照片。
照片光滑的塑料表面在陽光下閃著微光。
那光滑的塑料表面上,各自有一道,像是圓珠筆用力下壓出的痕跡。
——一道圓弧。
“如果我將它們這樣拼起來的話……你看,就像是一個圓圈!”
毛利小五郎嘗試將四張照片分別夾在手指間。
然后,他讓它們各自微妙的形成一個角度,拼成一個大概完整的圓圈。
這位糊涂偵探的眼神里閃爍著某種得意,像是在展示一項重大發現。
“看!就像這樣!”
毛利蘭眨了眨眼,剛想開口提問,毛利小五郎自顧自地皺起眉頭,他的聲音一頓:
“但是這樣拼接……能有什么線索呢?”
小五郎號被擊沉了,他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老實說,你真的很難從這四張照片里,得到任何確定性的線索。
因為第33頁描述的是一個發生在山地區域的案件的緣故。
理論而言,這些照片都拍攝同一個地點,完全是合理的。
但是,小五郎總覺得,這些照片本身,卻透露出一股奇怪的不協調。
加上好像有人試圖在光線昏暗的黃昏里,對其進行長時間曝光,還有拍攝時焦點的失焦。
照片中的景物看起來異常的模糊。
只有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合照時的身影格外清晰,仿佛整幅畫面就只為了凸顯他們的存在。
毛利小五郎盯著那些背景——
那兩人身后連綿群山的陰影,又或者那些似有似無的白霧,亦或者他們身后的森林。
這些遠處的背景,看起來混沌一片。
然后他腦海中靈光一動,立刻又開始繪聲繪色地分析起來:
“小蘭你看,這樣的話,這些照片邊緣的陰影,如果這樣一拼……是不是一個畫框?”
毛利蘭看著他那一臉執拗又略帶神經質的表情,輕輕嘆了口氣。
她將小五郎的思路代入,然后看向那張“照片”。
她只是隨意地看了一眼,然后,便不知為何突然感受到一陣冷意。
照片中的陰影——
那些群山、海霧、模糊的森林,好像在緩緩地蠕動、靠近,像是某種無形的潮水,要將整張照片、甚至要將她自己吞沒。
她幾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那幅畫面所帶來的詭異感。
墨色的山嶺勾勒出一個不規則而帶著波紋的畫框,以一種怪異的幾何角度拼接在一起。
就好像是……就好像是一片黑色的大海正在包圍著什么。
而照片中心,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的兩張面龐,他們都微笑著,將他們的頭顱對準照片的中央。
也許是因為毛利小五郎旋轉了那些照片的緣故。
毛利蘭覺得,他們的笑容顯得異樣而僵硬。
那些倒懸著的,或者傾斜的姿態和微笑,看起來讓他們像被另外某種東西取代了一樣。
那些森林,和他們腳下模糊的的陸地,在那些山與影交織之下,被那些黑色的群山,或者說“海波”包圍。
——像是一片漆黑海域中央的一座島。
毛利蘭心中升起一絲莫名的恐懼。
但很快,她就強行將這些可笑的聯想從腦中一掃而空,搖了搖頭,理智地提醒自己:
這只是一張模糊的照片而已。
“可是爸爸!”
毛利蘭突然提高了聲音,有些急切地想把自己從那種錯覺中掙脫出來。
“沒有什么照片里會同時出現四個一模一樣的人的!”
她將照片摁在桌上,語氣中帶著一絲急躁和不容置疑。
“而且,昨天中午我不是和新一打過電話了嗎?”
她頓了一下,似乎為了讓這個說法更具說服力,又趕緊補充道:
“新一親口說的,是他以前委托的服部先生,他們是在大阪破案時認識的啦!”
而她的反駁聲,便戳破了毛利小五郎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讓他有些沮喪地點了點頭。
“啊,這樣啊……”
毛利小五郎撓了撓頭,尷尬地咧嘴笑了笑,聲音低了幾度。
“所以我只是覺得嘛……”
“畢竟照片看起來有點奇怪……我就想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他嘟囔了一句,然后有些泄氣似的,將那些照片隨意地扔在桌子上。
但看到毛利小五郎的舉動,小蘭的聲音卻又低落了下去。
“總之,爸爸你要振作起來才行啊……”
她今天早上起來發現毛利小五郎便癱倒在辦公桌上呼呼大睡。
而他腳邊的一地酒瓶,已經說明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看著自己的家人,變成一個酒鬼的模樣,真的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
父親變成現在這幅模樣,才是她最害怕的事情。比那詭異照片帶來的錯覺更可怕一百倍。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那點疲憊與苦澀。
帶著一種讓爸爸利用工作、讓自己振作起來的想法。
小蘭就把小五郎拉起來,把他推向事務所的門口。
“所以,麻煩你去檢查一下信箱里有沒有新的委托——”
她一邊推,一邊鼓勵著他,“說不定有什么很緊急的案件,需要你這個名偵探的幫助呢!”
“我可是前天晚上才回來啊……”
毛利小五郎的聲音里帶著一種孩子氣般的委屈。
“明明前天還很擔心地說要我在事務所里多待一會……生怕我走丟了一樣……”
“爸——爸——!”
毛利蘭有些羞惱的聲音在事務所里響起,緊接著,一拳捶在事務所旁邊的墻壁上。
一些灰塵從天花板簌簌落下。
整間事務所似乎都晃了幾下,不過最后還是艱難地挺住了。
毛利小五郎一個激靈,像觸電了一樣立刻從椅子里站起來,然后幾乎用小跑的速度沖向門口。
事務所里只留下他的聲音帶著奔跑的風聲回蕩。
“我現在就去——!!!”
于是,那封寄托了許多人的鮮血和信念的信,在接近星期天的中午,總算是被毛利小五郎拿到了。
看著爸爸消失在事務所里,毛利蘭走向辦公桌,開始收拾攤著的一堆雜物。
那四張拼在一起的照片還癱在那些書頁里。
毛利蘭皺了皺眉頭,她將它們兩兩的對照起來,然后嘗試夾在書頁中間。
那四道圓弧卻意外地,在書脊處以某種“順理成章”的角度,排列出了一組清晰的數字:
那些分散在幾張照片角落里、看起來是故意縮在角落里的“信息”,它們“外殼”模糊的分形好像突然被曝光了。
一些細節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它們構成了像是噪點一樣的事物,在那些“狹縫”的光影里,就像是一行極小極小的文字。
甚至,像是細蚊用它的口器在照片上戳出的“嗡嗡聲”。
“這個是……?”
毛利蘭下意識地拿起案件集旁邊的放大鏡。
但下一刻,她的動作被一個人的聲音打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說吧,果然有新的委托來了吧!”
事務所門口,毛利小五郎夸張的笑意,傳遍了整間事務所。
他推門而入,腳步輕快,剛剛愁眉苦臉的表情消失得只剩下愉悅。
他的身后,跟著一個眉宇間透露著些許煩躁的孩子——江戶川柯南。
現在已經接近星期天的中午了。
而因為柯南一整個周六,都沒有回事務所的原因。
出于阿笠博士善意的“提醒”,柯南不得不今天中午回事務所吃飯。
“唉,小孩子的身體真是麻煩。”
柯南心里腹誹不止,他本想著今天中午還能繼續在博士那邊呢……
結果計劃全被灰原哀打亂了。
“都怪灰原那個家伙,非要讓我‘冷靜冷靜’,真是的……”
回想起昨天的爭執,柯南只覺得腦袋更痛了。
“工藤,我記得我說過,如果你頻繁服用解藥的話,后面它會失效的越來越快。”
面對著偷偷服下解藥,只為了和毛利蘭打個電話的工藤新一,灰原哀很不滿。
“你這樣我又要多做一些解藥備用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拜托拜托!”
柯南當時就露出一臉抱歉的笑容,“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小蘭見面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是說以現在的樣子和她見面。”
“而且我只吃了一點——”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生氣!”
灰原哀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憤怒,“你以為這是喝可樂嗎?”
“只吃一點?!你只讓自己變回去了一個小時!”
“短時間服藥反復發作,會讓你的免疫系統更加覺得這種情況不正常!”
“我還得多做幾批備用解藥,你知不知道有多麻煩?”
“呃……你之前也沒說……”柯南的聲音就在灰原哀的注視下變得越來越小。
再然后,他就被從別墅里“請”出來了。
當然,柯南也有自己的理由。
在自己記得的電話號碼打不通后,他覺得要試試,能不能讓毛利大叔聯系上GSSRA那邊。
“嗯,一定是這樣。”
柯南心里回憶了一下灰原生氣時的表現,“絕不是因為自己需要‘冷靜’一下。”
結果——
自己就在門口碰上這個糊涂偵探。
柯南瞥了一眼毛利小五郎,看著他手里拿著的那份委托,或者那封信。
郵箱里只有這一封信。
“拜托拜托拜托——一定不要是找貓或者抓小三……”
毛利小五郎的念叨,讓柯南忍不住躲在他身后竊笑起來,甚至連帶著讓他心情也變得好了些許。
然后,他就看到這個糊涂偵探,激動地從一個信封里抽出一張支票。
“哈哈哈!現在我毛利小五郎的名聲,都能得到委托人如此的信任了!”
“一百萬円!我看看委托的內容是——”
毛利小五郎將那張折起來的委托信打開,然后,他的神色在一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和自己之前遇到的好像有點不一樣。
這封委托信好像是用報紙上剪下來的文字“寫成”的。
毛利小五郎輕輕念出上面的文字:
“下次滿月之夜,在月影島上影子將再次開始消失,請你調查——麻生圭二。”
“月影島!”柯南不由得驚呼出聲。
“怎么?柯南小子你也知道這個島嗎?”
毛利小五郎有些奇怪,他順帶著從信封里摸出最后幾樣東西——通往月影島的三張船票,然后低頭看向柯南。
“啊咧咧!我只是覺得這個委托的內容聽起來好奇怪呢!”
“總之,既然對方已經把船票寄過來了,還提前付了錢得話……”
小五郎有些狐疑地看了眼面前的小鬼。
他總覺得這有點巧合,但更巧合的還在后面。
因為他下一秒看了一眼船票后面的時間,眼睛立刻瞪大,叫喊起來。
“什么?!登船時間是今天下午兩點半?!”
事務所里的三個人,都在下一刻把目光投向墻上的掛鐘。
現在是,中午13點33分。
“小蘭!我們現在就要趕路了!”
毛利小五郎現在簡直像忙于趕車的福爾摩斯一樣。
他急匆匆地從房間里拖出他的行李箱,然后瞪了一眼還站在一邊的柯南。
“柯南小子,你要去嗎?!要去的話就快去收拾東西!”
“啊!我這就來!”
沒有給柯南留下任何用于反應的時間,一行人在幾分鐘里就匆匆把東西都收到車子的后備箱里。
然后,隨著排尾管冒出一縷黑煙,一行人立刻出發。
而大概兩個小時后。
隨著登上渡輪的柯南,總算從行李箱里摸出自己的手機,編輯好一條短信發出。
幾分鐘后,他就在甲板上收到了灰原哀的短信。
“你竟然為了賭約偷跑!!!”
看著那字里行間表現出的憤怒情緒,柯南苦笑了一下,他打字回復。
“我會等你的,而且,我還沒有帶解藥和滑板,這次是因為毛利叔叔接到了來自月影島的一個委托。”
“而且票只有三張,我總不能不去吧。”
“我已經查到了這艘渡輪的名字了,我會記下它的航海路徑,灰原,你和博士可以嘗試……”
“嘗試偷渡嗎?!!”
柯南的回復,讓灰原哀咬了咬牙,她繼續打字宣泄她的憤怒。
“工藤新一!先說好,如果在我還沒有上島,你就找到了指針的話,我是不會認那個賭約的!”
看著雙手在手機鍵盤上瘋狂打字,正在和柯南激烈“辯論”的灰原哀。
“那個——小哀?”
阿笠博士從門口探出腦袋,他臉色古怪,沖著灰原哀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機。
“我好像找到了一個一天后去月影島露營的團體票?”
博士的聲音帶著些許苦惱,“不過他們最少都需要五個人。”
灰原哀反應很快。
“博士!那些少年偵探團的孩子!”
實際上這一點也不錯。
對于灰原哀在電話里提出的,將她的入團儀式和一場秘密露營結合起來的提議。
以及最重要的——
“什么!柯南那個家伙又偷偷去破案了?!”
面對灰原哀的“告密”,元太、步美和光彥,這三個孩子反應完全一模一樣。
“他怎么能又拋下我們!我們要去找他!”
事實證明,也許毛利小五郎在推理的方面,尚且有待加強。
但他在排除錯誤選項的上的能力,是沒有絲毫的削減的。
再加上毛利蘭的“幸運”。
結果不言而喻。
如果是曾經的毛利蘭,也許她早已在心中預感的幫助下,發現那隱藏起來的端倪了。
而對于阿笠博士來說,他今天早上則忙著為幫小哀制作新的解藥。
而柯南的突然出發,會很快引來三個孩子——他不會有時間再去地下室了。
更何況那看起來只是毛利小五郎的“又一次”日常碰壁。
但現在,空無一人的事務所里,那本剛剛還沒來得及放回抽屜里的案件集,就被一陣清風輕輕吹開。
如果將案件集旋轉九十度,并沿著書脊,用“放大鏡”去仔細地觀察那些異常模糊的噪點。
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模糊的痕跡——
“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攝于■■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