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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到家了。
三瓶白干酒對于一個一年級的孩子來說,要背上一路還是挺沉的。
柯南轉頭看了一眼博士家隔壁的工藤宅,他現在內心充滿了希望。
對于他自己變回去的希望。
而且——
柯南微微側頭,他看了一眼走到門鈴前,按下電鈴的灰原哀。
一路上他都跟在灰原哀的后面,而事實證明,灰原的確記得到博士家的路。
在等待博士過來開門的時間里,灰原哀就談起,她是怎么發現工藤新一變小了這件事的。
對著柯南投過來的好奇的眼神,灰原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因為在那張表上,只有你的情況寫的是‘不明’,所以組織安排我去查看情況。”
灰原哀早就察覺到柯南對自己一路的試探了。
老實說,這種謹慎既讓她內心稍微安心了些,也讓她有些不滿——除了那條不知真假的、關于解藥的信息,她可還什么承諾都沒得到。
她的余光便看到,那站在自己身后的身影,便因為自己的話而稍稍一頓。
“我沒想到你變小后竟然一次也沒有回去,所以,組織大概也認為你死在哪個角落里了吧。”
但還沒等柯南為自己為數不多的謹慎感到慶幸,灰原哀的后半句就讓他的身子猛地一僵。
“不過,最后一次去的時候,我注意到你的衣柜里,少了一套小孩子的衣服。”
看著柯南額頭上冒出些許汗珠,灰原哀心里輕笑一聲,果然,他再怎么聰明,實際上都還只是一個孩子。
她轉過頭,對上柯南松了口氣的眼神,聳了聳肩,補充道:
“現在你不用擔心這個,組織大概沒有精力和時間來對付你的。”
“不然你早就死了,不是嗎?”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組織要的東西就在你的手上的話。”
柯南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腦海里浮現出今天早上小蘭和他分開時的場景,同時,他想起自己昨天和平次在海港看到的那些事情。
他將背上的書包放下來,倚靠在大門的欄桿上,柯南心里知道,這是灰原哀是在暗戳戳地表示“抗議”。
畢竟,她已經答應了自己會將和那個叫做APTX4869藥物有關的信息告訴自己,還會幫助自己把解藥制作出來。
而自己卻現在將許多消息都瞞得很緊。
“好吧,我為我之前的試探道歉,但我這么做是有原因的。”
灰原哀挑了挑眉頭,她歪過頭,想聽聽柯南接下來要怎么解釋。
“主要是你是一個有酒名的成員。也就是說,你是組織的高層,這樣沒錯吧?”
柯南說出了自己內心一直以來的疑惑。
“但你不知道GSSRA,不知道組織在找些什么,還不知道指——”
“柯南!小哀!”是博士的聲音。
遠處的別墅的門廊被打開了,阿笠博士沖著站在門口的兩人揮了揮手,然后伸手在門口的控制器上點了一下。
別墅的大門打開了。
這段小插曲打斷了柯南接下來的話,他和灰原哀對視一眼,“進去說吧。”
現在,一大兩小,三個身影圍坐在茶幾邊。
阿笠博士拿起那壺紅茶,隨著滾燙的茶水添滿三個瓷杯,他把其中一個推向柯南,同時朝著他擠擠眼睛。
“所以你已經告訴小哀了?”
“嗯,我剛要告訴她。”
柯南接過那杯紅茶,他低頭看了一眼那杯淡紅色的液體——
下一秒,眼前突然出現了某種可怕的畫面,甚至讓他還沒看清,就將茶杯猛地摔在茶幾上。
茶水濺落了出來,不過好在茶幾的顏色不是紅色,那看起來只是一灘蔓延開來的水漬,而不是別的鮮艷或者粘稠的東西。
等等,我到底在想什么?
“柯南?”
阿笠博士的擔心聲,將他從這種未知由來的、不安和害怕的泥潭里拉出來——他遞過來一塊毛巾。
“啊,只是有點燙。”
柯南下意識地解釋了一句,他接過毛巾將桌子上的水漬擦干凈,然后拿起另一壺涼水,倒了點進杯子里。
茶水的顏色一下子變得淡了許多,而那種一瞬間的心悸也消失了。
又一個插曲。
這讓氛圍一下子變得有些……有些奇怪起來,甚至在柯南將瓷杯的蓋子蓋上后,就更是如此了。
這聽起來也許有些荒謬,但在那紅茶浮起的白霧上,柯南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的身影。
他在內心告訴自己,這只是一時的錯覺,畢竟像茶葉占卜,或者什么別的依托心理技巧來故弄玄虛的占卜手法——那些一定都是假的。
片刻的沉默后,灰原哀先開口了。
“所以工藤,你剛剛在門口說的,要告訴我的信息是——”
“是指針。”
阿笠博士再次擔心地看了一眼柯南,他接過話茬。
“既然柯南已經答應了要告訴你,那我就直說了,不論是你口中的那個組織,還是GSSRA,甚至是‘科學邊界’,他們都在找那些指針……”
“小哀,你早上看到了我擺弄那塊手表了,對吧?”
阿笠博士的表情異常嚴肅,但卻像在說一個童話故事。
“那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關于一切的‘真相’,也是能夠挽救一切的希望。”
很難形容灰原哀第一次聽到這個“奇特故事”的感受——是的,奇特的故事,灰原哀第一次聽說一塊手表能關乎“一切”。
這聽起來就像是要去尋找某位初代家主隱藏的“能扭轉幕末戰局的武器”寶藏。
也許最后他們會發現那所謂的“武器”,其實只是一堆過時的分析機或者解碼器一樣。
阿笠博士的話,甚至讓她一時間不知道做出什么合適的反應。
按照常理來說,作為一名科研學者,一名也許在美國留學期間,同樣去夏威夷學會了許多技能的科學家,這種夸夸其談應該會引起灰原哀毫不留情地嘲笑。
但阿笠博士的語氣,和他認真的眼神,就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博士說的都是真的。”
柯南總算擺脫了腦海里試圖追上來的那些記憶,他看了一眼阿笠博士,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將那塊手表取過來。
然后,他轉向灰原哀,語氣低沉地開口,解釋那兩枚指針的由來。
“那兩枚指針,都是從琴酒和伏特加的手里拿到的。”
“第一次,是他們想要炸毀一整列列車。”
柯南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刻意壓抑的冷靜。
“第二次……”
柯南回憶起那個海港,那個自己剛剛從中脫離出來的海港——雖然他覺得,自己的一部分好像永遠地留在了那里。
“第二枚指針……”
柯南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他想起了雅美小姐。
他想起她臨死前對自己說的那些話:“……真相就拜托你了,小偵探。”
以及,她用生命遞給自己的,那永遠閃爍的東西,那交托給自己的希望。
“第二枚指針是黑衣組織的一名叛徒……一個好人交給我的。”
他停頓了一下,抬眼望向灰原哀:
“如果你真是有酒名的成員的話,也許你知道她是誰。當時是在米花町貨物運輸港……”
柯南把頭埋下,那天發生的一切,如同那夢中小巷里陰森冰冷的雨幕一樣,落到地上。
“……在我和服部趕到前,琴酒開槍擊中了她……她設法把那枚指針藏了起來,在最后一刻把它交給了我。”
灰原哀的身體就開始輕輕發抖——她的潛意識已經意識到了那晚發生了什么了。
“我和服部只查到她用假身份在米花支行工作……”
柯南抬起頭,“灰原,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她真實的……”
在目光掃過灰原哀的瞬間,柯南便怔住了。
他看到灰原哀,這個冷靜得好像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在乎的人,她瞳孔里那些冰藍色的情緒,融化了,變成了一片充滿了悲傷的大海。
那顆悲傷而又顫抖的心,連帶著灰原哀的整個世界開始震動起來,同樣滾燙的茶水濺落,燙紅了她的肌膚。
但灰原哀完全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因為緊隨著悲傷而來的,是那片大海翻涌起來的憤怒。
就和阿笠博士所“擔心”的那樣,“矛盾”立刻如海嘯般爆發了。
那份偽裝出來的堅強與冷靜的外殼下,是從未消散過的,無時無刻不灼燒著灰原哀的內心。
塵封在冷靜之下的情緒,現在便被柯南的敘述一字一字敲碎。
然后,那些情緒開始肆無忌憚地向周圍泛濫。
“那你為什么沒有救下她!”
那聲凄厲的喊叫,那聲憤怒的尖呼——幾乎像是一道撕裂大氣的閃電。
“小哀!冷靜!”
正從解碼箱里小心地將手表取出的阿笠博士猛然轉身,他丟下手里的東西,跑向灰原哀。
但已經來不及了。
灰原哀已經沖到柯南的面前,雙手拽住他的衣領,聲音里夾雜著泣音與憤怒。
“那你為什么沒有救下她?她是我的……姐姐啊!她把指針都交還給了你!”
一種已然無用、卻充滿懇求的目光,連帶著那些悲傷的眼淚,幾乎快要把柯南吞沒。
“所以你為什么沒有……沒有救下她……”
那帶著絕望的控訴,終于慢慢低了下去,淚水模糊了她的聲音,只剩下悲傷壓不住的哽咽。
“我很抱歉,灰原。”
柯南站在那里。
沒有躲避,沒有辯解。
他任由著灰原哀用顫抖的拳頭、那她那嘶啞的哭聲和悲傷來責問自己。
“我真的……很抱歉沒有救下你的姐姐。”
在那漸止的啜泣聲里,灰原哀終于平復了自己的心情。
“剛剛是我的情緒有些激動了。”
灰原哀已經冷靜下來了,聲音里帶著一種歉意。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錯。”
柯南搖了搖頭,他什么也沒說,他知道,自己確實有機會救下宮野明美的,但他沒有抓住。
——灰原哀已經告訴了他姐姐的真實名字。
不知道為何,柯南便對灰原哀的情緒感同身受。
眼前灰原哀那泛紅的眼眶、脆弱的姿態和帶著些許勉強歉意的微笑,就和腦海里那個倒在黃昏下的身影……或者另一道身影,重疊在一起。
“我向你保證……那不會再發生了。”——柯南原本想這樣說,他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還是灰原哀主動打破了沉默的氛圍,她裝作剛剛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
“所以那個指針,到底是什么?”
這個堅強的孩子讓自己立刻從那種悲傷的氛圍里擺脫出來——實說實說,在一陣宣泄似地哭泣后,灰原哀甚至覺得好多了。
就像那句老話,當你把悲傷傾訴和分享給另一個人,悲傷就會減半。
“我從來不知道組織的目的是尋找和指針相關的東西。”
灰原哀盯著茶幾上的那個東西,那塊有著六個表盤的黑色手表,阿笠博士剛剛將它擺在桌上。
“它有什么用?”
“它是一把鑰匙。”阿笠博士輕輕地說,他盯著那上面走著的兩根指針,“可以拯救一切的鑰匙。”
他沉默了片刻,最后還是加上了那句話。
“也許就包括你的姐姐。”
“我簡直是瘋了。”阿笠博士心想,但在心底,一個聲音卻在告訴他,“這只是一個安慰孩子的比喻,就像告訴死者的魂靈,其實是去往了一個真實存在的天堂一樣。”
灰原哀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但阿笠博士就看向柯南,兩人對視一眼——柯南覺得他已經理解了阿笠博士要他做的事情。
于是,在阿笠博士同樣的錯愕里,柯南就開口解釋。
“畢竟你的這個藥能讓人返老還童,不是嗎?這樣來看,讓死者復生感覺也并非不可能。”
“更何況……”
柯南看了一眼“已經失憶”的阿笠博士,他想起來服部平次提到和科學邊界有關的一些事情。
當時,服部平次就以一種懷疑的態度向柯南抱怨,關于黑衣組織和科學邊界那些古怪的技術。
在那醫務室的走廊里,服部平次就打著哈哈,半真半假的透露那些信息。
“我們懷疑他們很可能找到了某些外星人的技術,甚至得到了地外文明的幫助。”
“那些指針也許和開啟某些東西有關。也許說不定很久以前,地球上就墜落了一艘外星人的飛船呢?”
“我們正在向各國政府問詢這些事情。”
服部平次壓低聲音,“老實說,從他們那遮遮掩掩的態度來看,說不定就是真的。”
“而且,這樣一來那兩個組織為何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原因也就很明白了。”
他就向柯南吐槽:
“說不定,就是他們內部那些人,偷偷拿了東西跑出來做的,然后讓我們GSSRA給他們擦屁股……”
雖然現實時間線肯定看不到了,但它的“在天之靈”一定會欣慰,自己的“大計劃”終于成功了的。
柯南回過神來,他開始給自己的“推理”上“論據”。
“也許你不知道,阿笠博士他的記憶被那個叫做‘科學邊界’的組織刪除過。”
“就和你讓人返老還童一樣——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對吧?”
“這樣來看,也許死而復生也沒什么大不了,畢竟又不存在靈魂這樣的東西,說到底,只是將停止工作的大腦恢復工作而已。”
“而且,從人體冷凍的技術的原理來看……”
這種宛如像在討論科幻劇情的氛圍,以及柯南不斷拋出的論證,就讓坐在兩邊的阿笠博士和灰原哀神情變得愈發古怪——剛剛那種悲傷氛圍被一掃而凈了。
“總之,我們接下來的目的就是前往月影島,找到那個叫——”
“滿月之影。”阿笠博士輕輕補充道。
“對,找到那個叫滿月之影的指針,然后把那個所謂的‘最后的希望’拿到手里。”
柯南那樂觀的態度就讓阿笠博士忍不住站起來給他鼓掌,然后,這個夢幻般的“泡泡”就被灰原哀自己戳破了。
“雖然我不清楚為什么組織要突然去尋找指針,但我可以告訴你,工藤,那個藥和所謂的外星人沒有一點關系,組織也和你說的地外文明沒有任何聯系。”
灰原哀沉默了一下,“因為,那個藥是我父母研發的。”
她抬起頭,看向阿笠博士和柯南——他們的安慰和心意她已經領了,但灰原哀心里知道,死者是注定不能復生的。
“不過,我會在前往月影島前將解藥研發出來的,既然你已經確定了是白干酒里面的某種成分導致的,我只需要將它們一一和細胞進行反應、比對就行了。”
“博士,器材的話……”灰原哀看向博士,她就報出一連串的設備名稱,“既然已經知道了解藥的具體成分,這些設備應該夠了。”
“顯微鏡、離心機、色譜儀……”
阿笠博士將灰原哀剛剛說的那些儀器的名字全部報了一遍,然后在兩個孩子有些詫異的目光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這些東西我其實都已經買了,畢竟柯南這孩子之前打電話告訴我這件事后,我就開始準備了。”
然后博士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讓哀醬來做的話,肯定不會像我那樣經常爆炸的!”
“說不定一晚上就成功了!”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在午夜三點三十三分三十三秒,隨著更衣室里有些痛苦的聲音傳出來。
穿好衣服的宮野志保,就和穿回那件藍色高中生西裝的工藤新一,一齊出現在阿笠博士的面前。
“我大概用了剛剛提取的三分之一的濃縮物。”
宮野志保瞥了一眼正帶著一臉激動的表情,在地下實驗室里上躥下跳的工藤新一。
“根據你記憶里的描述,和根據身高計算出喝下的酒精多少來看,這應該夠我們維持這樣大概3個小時。”
“才三個小時嗎?”工藤新一腦海里靈光一動,“如果我吃下更多的——”
“如果你想自殺的話。”
只是幾個小時,宮野志保就開始懷念變小的工藤新一了,她有些無奈地扶了扶額頭。
“APTX4869的作用是全面激活細胞凋亡程序,我們的情況應該只是觸發了它偶發性的幼化機制。”
“現在看來,應該是你感冒時引發的免疫反應,和重新那些酒精里的成分一起激活了端粒酶活性。”
“所以,理論上我們這次變回去的時間可能會更短,畢竟這種單一結構的有機分子,很容易被肝臟代謝掉。”
“不,不用你去淋水或者吹風。”宮野志保嘆口氣,她已經看出工藤想要干什么了,“能引起免疫癥狀的藥物也不算少。”
“至于你想的,長時間阻斷APTX4869的細胞凋亡機制,我也許試著可以用類似RNA疫苗,或者利用核苷核酸類似物,將轉錄合成它的編碼轉入到身體里。”
“不過要具體的轉錄是屬于基因治療的一種了。”
灰原哀看了一眼實驗室里的設備,這顯然沒戲。
在她看來,也許治療一個人就要花上一百萬美元的治療費——還不算設備的費用。
“而且我們的樣本太少了,所以你別想著直接拿自己做實驗,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而且還要考慮多次服用后,免疫系統適應導致的抗藥性。”
灰原哀在心里計算了一下時間,以及幾種也許可行的治療方法。
“我個人粗略的推斷,目前能制作出來的解藥,大概能維持原本的體型一天左右。”
她頓了頓,補上一句:“而且,連續服用最多三次。”
“這現在已經足夠了!”
柯南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的光芒——那扇曾經緊閉的門,終于微微向他開啟的縫隙。
有了研究的方向,真正的解藥制作出來,也不過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如果我是成年人的身體,下次在遇見他們,一定能將他們制服的!”
工藤新一聲音里透露著前所未有的興奮。
“服部平次告訴我,第三枚指針就在月影島上,我們一定會和他們遇上!”
“是嗎?我也這么覺得。”
宮野志保輕聲答道,她的嘴角便浮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但她的聲音,卻一下子變得冰冷起來。
“這就是我說的——你拿到解藥的一個條件。”
“工藤新一,你應該很喜歡福爾摩斯,對吧?”
灰原哀的口吻忽然變得奇異的平靜,甚至,就帶著一種神秘的意味。
“那你一定看過《歸來記》里的米爾沃頓案了——”
工藤新一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他已經知道灰原哀,不,宮野志保要說些什么了。
阿笠博士的想法無疑是正確的——
柯南和灰原哀之間,唯一的、不可調和的矛盾,從來不是宮野明美的死。
而是——復仇。
宮野志保就輕輕念出這句話:
“當法律無法給當事人帶來正義時,私人報復從這一刻開始就是正當的,甚至是高尚的。”
然后,她看向工藤新一那帶著些許抗拒的眼睛,那平靜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源自她內心最深處的憤怒與哀傷。
柯南下意識地看向她的眼睛,而宮野志保也正直視著他。
現在,那眼睛里剛剛融化的湖藍色,又殘酷地凍結起來了。
宮野志保的聲音,冷得像冬夜里的雪。
“我要你幫我殺了琴酒。”
“而且,必須是我親自動手。”
——那從雪夜的森林里跑出的,始終是一個充滿了仇恨和憤怒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