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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相較于偵探組,或者酒廠組——
柯南和服部平次,因為二十五層佐藤昭司的匯報而耽擱。
而貝爾摩德或者琴酒,也因為故事時間線為了獲得更多的優勢,沒有第一時間入場。
反倒是毛利蘭和灰原哀。
因為歷史慣性的提供了掩護的緣故,她們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因此是第一個抵達四十九層的。
電梯門緩緩打開,毛利蘭就牽著灰原哀的手,走進那道通往宴會大廳的潔白走廊。
大理石鋪就的地面干凈得幾乎反射出人的身影,走道兩側得墻壁,同樣的由淺白色的石材砌成。
墻壁上復古的掛燈散發出的柔和白光,將面前的走廊映照得宛如通向天堂的光明,第一眼看去,毛利蘭卻感到一絲莫名的冷意。
她們身上的顏色不對。
在這一片蒼白中,那一抹深藍和深紅,分外刺眼。
毛利蘭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藍色休閑服,然后將目光看向正穿著步美的酒紅色外套的灰原哀。
一時間,她的心中竟升起一種奇異的錯覺。
身后,和她們一同乘坐的這趟電梯上來的賓客們,他們都穿著整齊的黑色禮服,小聲攀談著緩緩前行。
她們是唯一在這潔凈無瑕的空間中游動的真正色彩,像是被一團墨水簇擁下向著出口游動的魚。
在這仿佛只有黑白兩色構成的走廊里,她們好像根本不存在于這些人眼中。
沒有一個人看她們一眼。
這種仿佛被人為“濾除”了存在的空白感,讓毛利蘭內心升起一絲不安。
她下意識地回握了一下灰原哀的手,低聲問了句:“灰原,你確定這里就是你要找的人,會在的地方?”
灰原哀淡淡地點了點頭,當作回應。
她倒沒覺得有什么不對,或者說,她的注意力,現在全放在探查周圍那一圈黑衣人士身上了。
灰原哀正在試圖尋找到組織人員,或者說琴酒、伏特加的身影。
她現在知道的信息太少了,而組織的出現,很可能就和姐姐想要傳遞的消息有關。
用余光警惕地掃視了一下周圍,隨著人流,她們緩緩走到那扇金碧輝煌的大門前。
金色的浮雕從門扉中央一直延伸到門框的上方,是某種類似古代天球儀的圖案。
在大門的兩旁,有幾名侍者正在負責登記。
毛利蘭內心有些忐忑地牽著灰原走近,她已經做好了會被攔下來的準備了——自己的穿著顯然并不符合追思會的場合要求。
藍色的休閑服無論如何都不算正式,更別說站在她身邊的灰原哀,還穿著一件有些鮮艷的紅色外套了。
但無論如何,自己都要試著進到追思會里看看。
深吸一口氣,毛利蘭鼓起勇氣,剛想說出“對不起,我們忘帶了禮服”這樣的話,卻沒想到對方的反應,比她想象中的更快,也更溫和。
而對于扮演著侍者的清水裕子來說,在看到毛利蘭的瞬間,她的瞳孔就猛地一縮。
她裝作無意間用手指,點了點左手手腕的表蓋,將“毛利蘭出現在49層追思會登記處”的消息上傳,然后立刻站起來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請問您有邀請函嗎?”
毛利蘭連忙從口袋里取出那張因抽獎所得的貴賓卡,小心翼翼地連同手帕一起攤開在她眼前。
“這個可以嗎?”
“當然可以,歡迎您。”
清水裕子點了點頭,她接過貴賓卡,開始登記上面的序號。
低頭的瞬間,一道來自月球的信息出現在她的視網膜上。
清水裕子放慢了些登記序號的速度。
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在其他幾名負責提供密鑰的隊員趕到以前,拖延時間,確保毛利蘭停留在走廊上。
即使按照最差的預案,所有趕來的隊員都被阻攔。
最起碼,自己也要讓她們和柯南還有服部平次會合。
不過就在此時,一股難以言喻的危機感悄然彌漫開來。
“等等,為什么我會想到‘她們’?!”
這個疑問迅速在清水裕子的心中升起,她意識到了一些不和諧的地方。
“毛利蘭之外,還有一個人?”
隨著毛利蘭牽著灰原哀的手,裕子的目光,悄然掃過那個站在一旁、顯得有些與周圍不符的小小身影。
在注意到了灰原哀的那一瞬間,裕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慌。
她立刻意識到,剛剛自己內心的不和諧有問題——
那不是聯盟訓練導致的反應!
她立刻低頭看向手腕上的銀白色手表。
而在毛利蘭有些疑惑的目光中,面前的侍者,就突然很迅速地把手伸向手腕。
但是,一切已經晚了!
TDD上的秒針,在清水裕子看向灰原哀的那一瞬間就停滯了,緊接著是分針、時針……
在裕子意識到那份心中的不和諧有問題,在她試圖發出那條緊急信息之前。
她瞳孔里剛剛浮現的急迫感就如同破碎的泡沫一般,瞬間消失無蹤。
清水裕子,恢復了如常的微笑。
她微微一鞠躬,然后很自然地順勢摘下手腕上的手表放在一旁。
甚至,她還十分貼心地詢問了一句:
“如果您沒有晚禮服的話,我們可以為您準備一套專屬款式。”
“這件衣服……可能不太符合宴會的規定。”
在聯盟的其他幾名偽裝人員——那些身份是同樣的未帶晚禮服的游客,根據清水裕子發送過來的信息,通過合理的方式匆匆趕到登記處時。
毛利蘭的身影,已經連同著灰原哀消失了。
“該死!故事時間線把她們截胡了!”
看著那個被摘下來,放在登記處桌子上的那塊手表,今川炎咬了咬牙。
他語氣里不自覺帶上幾分急迫和無奈,立刻通過TDD和身后那些同樣沒有攜帶禮服的“游客們”聯系。
“所有人,立刻將TDD里剩余的CYZ效應貯備轉移給璃美、真緒,然后根據撤離程序撤離!”
“璃美、真緒,四十九層的更衣室位置已經發給你們,立刻嘗試去找到毛利蘭。”
“切記,千萬不要嘗試看到灰原哀,否則故事時間線一定會借著歷史慣性重置你們!”
不只是奈良璃美和朝倉真緒,所有負責禮服和更衣室方面的特遣隊員,立刻收到了來自執行層的命令。
林升看得很清楚,故事時間線已經開始動起來了。
那些選擇了留在聯盟循環里尚未撤離的幾個研究部門——他們通過計算和模擬便得到了一個較為危險的結果。
如果是換好了禮服的毛利蘭,牽著灰原哀走進追思會的現場,故事時間線一定會反過來利用這段歷史慣性。
林升看到,在循環里一個循環月后的未來,白子辰的神情有些焦急。
“毛利蘭不曾出現在‘與黑衣組織的再會’中過,這意味著,在她帶著灰原哀進到會議廳后,很可能情況又會變成,由她來掩護灰原哀的蹤跡了!”
當然,林升知道故事時間線做不到完全控制,但它在拖延柯南與灰原哀的見面的時間——
最起碼,如果毛利蘭和灰原哀都換上黑色禮服,柯南和服部平次很難通過她們的外貌特征,迅速鎖定她們的蹤跡。
變數正在變多,情況有些麻煩了。
而對于毛利蘭來說,在那位叫做清水裕子的侍者的幫助下,她順利找到了存有備用禮服的更衣室。
但當她換上那套精致的黑色禮服后,內心卻并沒有因為衣服的華麗而感到喜悅,反而多了幾分不安。
毛利蘭就將這種不安,歸結在自己剛剛分析出的結果上。
她已經確認了,這個叫做灰原哀的孩子,她一定不是因為和家人走失的原因而向自己求助的。
否則,在進入了四十九層后,為何這個孩子沒有要求自己,找一個侍者進行詢問呢?
甚至,在自己自己剛剛挑選晚禮服的時候,這個孩子立刻借著這個機會,提出了同樣的要求。
“小蘭姐姐!好漂亮的衣服啊!我也想要穿一件晚禮服!”
毛利蘭微微一愣,轉身對侍者說道:“有這個孩子合適的款式嗎?”
“帶著孩子來參加這種追思會真的很少見呢!”
不過,這樣說著,裕子小姐還是為灰原哀找到了一件尺寸合適的黑色禮服。
在自己換好禮服后,毛利蘭的目光不自覺地投向了那間依舊緊閉的更衣室門。
“灰原?你需要幫忙嗎?”毛利蘭輕聲問道。
“小孩子的身體,真是麻煩……”
這樣在心里抱怨著,可愛的灰原小姐正在和自己背后的禮服系帶做“斗爭”。
好吧,實際上是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穿這種晚禮服的緣故,而且還是用著自己孩子時的身體。
更衣室里傳出來灰原哀強裝平淡的聲音:“嗯,麻煩小蘭姐姐幫我系一下背后的系帶。”
毛利蘭嘆了口氣,拉開門,走了進去。
而在她進入更衣間,開始幫助這個孩子穿上那套晚禮服時,灰原哀身上的一些輕微的劃傷,就讓她目光凝固了幾秒鐘。
毛利蘭的思維迅速回到了露營地時的細節。
這個孩子是在露營地拿走了步美的外套和她自己的帽子,而她身上的這些痕跡,更像是——
穿過了那片靠近露營地的林地時草叢導致的割傷?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些事情都不是偶然。
尤其是在自己靠近灰原哀后,那種縈繞在心頭的警覺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而那個預警……
內心的預警是和“新一就是柯南”這樣一個真相有關的。
心中不禁浮現出一個模糊的猜測,但她迅速將它壓下。
“不能讓她感到我的懷疑。”
毛利蘭暗自提醒自己,她就讓自己表現得像一個真正因為幸運、因為能夠參加這場追思會而喜悅的高中生。
她和灰原哀換好禮服后,默契地牽起了對方的手。
她們就錯過了幾個同樣因為沒帶禮服而走進更衣室的游客,然后一齊走進了寬敞的大廳。
天花板呈現優雅的拱形,是支撐著通往頂層天文臺的巨大穹頂。
穹頂中央,一座巨大的水晶吊燈懸垂著,那些垂著的水晶,將中心的燈光折射成無數細碎的光斑,投影在天花板那些繪制精美的星盤圖案上。
光線從穹頂透下來,投射在她們的身上,黑色的禮服在燈光下閃耀著微光。
兩名少女,就仿佛是這個場合的一部分,毫不突兀,像是命運安排好的一對貴客。
她們是來的較早的一批賓客。
大廳的氣氛略顯冷清,周圍的客人們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低聲交談。
那些身著優雅制服的侍者們,正在為那些桌上擺放餐盤、布置裝飾用的花束。
毛利蘭緊緊地牽著灰原哀的手,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游移,試圖在人群中找到灰原哀口中的“家人”。
又或者,更確切地說,是某個她熟悉至極的身影。
不安,就像沉入海底的暗潮,越積越深。
毛利蘭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聲,心中那種越來越強烈的不安,都讓她更加的急切。
但一直到司儀站到舞臺中央,將那塊將要投影出酒卷昭最重要的作品的幕布已經開始緩緩從天花板降下來。
那一刻,毛利蘭的目光仍沒有從大廳四周收回。
她仍然沒有看到柯南,也沒有看到平次的身影。
內心的焦急開始劇烈翻涌,但是她又不得不強行壓抑住自己探究真相的想法。
哪怕只是嘗試進行一瞬間的試探,腦海里那如同遭受核打擊般響徹的“預警”,讓毛利蘭感到一種可怕的窒息感。
這種只是想一想,就會被直覺強烈的預警還是小蘭第一次遇見。
她已經確信這個自己牽著的孩子,一定和新一現在面對的事情有關了。
那種與生俱來的直覺告訴她:這一次的事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嚴重。
那強烈的預警說明了事情的嚴重性。
上一次內心這樣的預警,還是在米花支行那次——當時,她下意識地撲過去抱住柯南,避開了沖進銀行的吉普車。
“新一到底在哪里!”
她在心里幾乎喊出了聲。
毛利蘭便拼命尋找那個身影,就像一根本能要抓住的稻草。
“自己一定要告訴新一接下來的危險,還有和這個孩子有關的事情!”
她已經做好了自己遺忘掉真相的心理準備了:
哪怕……哪怕自己會忘記。
哪怕真相會再次從腦海中逃跑,她也要在那之前,把重要的事情告訴新一——
把這個孩子的出現,還有即將逼近的危險,一字不落地告訴他!
而灰原哀的內心同樣的焦急。
對于灰原哀來說,在已經確認了琴酒和伏特加來到星見塔后,她一直在想如何破局——
而在跟蹤這個當初自己認為好騙的高中生,灰原哀就隱約覺得她有些眼熟。
而當她不久前真正與毛利蘭對視、聽見她自報姓名的那一刻,記憶的齒輪突然飛速轉動。
——她認出來了。
那張自己在工藤新一房間里看到的明信片!
而在自己剛剛在電梯上打聽到名字更是確認了這一點。
因此,她沒有在抵達49層后第一時間就找個機會溜走。
甚至在毛利蘭獨自走進試衣間時,雖然內心猶豫了一下,灰原哀最終還是沒有離開,而是選擇留在毛利蘭身邊。
因為,她知道了——
那個已經變小的“工藤新一”一定也在這里。
甚至她不久前是親眼看到那個家伙和另一個偵探走進來電梯的。
“要是當時就追上去就好了!”
灰原哀心里有些懊惱地想著,指尖在禮服的裙擺上不動聲色地揪緊了一小塊布料。
她當時可是因為毛利蘭,注意到了那個叫平次的偵探與佐藤昭司談話的細節的——
從那些因為他吩咐而跑動的人來看,那個叫做平次的高中生偵探聽起來很有勢力。
只要自己找到變小的工藤新一,然后借助自己同樣變小的情況,獲取他以及那個偵探的信任,說不定就能完成自己的目標——
找到姐姐留給自己的東西,甚至找到琴酒和伏特加,然后指認他們。
至于把一切告訴毛利蘭……灰原哀瞥了她一眼。
小蘭正強作鎮定地微笑,時不時附和著賓客間的寒暄,試著向其他人詢問那個自己隨口編出來的名字。
從毛利蘭剛剛的表現來看,她完全不知道那個偵探已經變小了,根本不知道“柯南”就是“工藤新一”。
也就是說,即使自己說出真相,很可能她也不會相信。
甚至……正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才不能說。
剛剛毛利蘭那樣小心翼翼地為自己系好禮服,而現在,她更是在人群中,拉著自己一個又一個詢問是否有人見到自己的家人。
她不想把她牽扯進來。
“自己一會還要獲取他的信任,既然那個變小后的工藤選擇隱瞞,說明他也不想這樣做……”
灰原哀默默地在心里對自己說,也說服著自己。
不過實際上,她完全不用擔心這一點。
在真正見到新一之前,就算她主動嘗試告訴小蘭真相,也會被毛利蘭打斷的。
對于此刻正處于露營狀態的阿笠博士而言。
隨著毛利蘭的離開,那張“面具”終于不再維持“偽裝時間線”模式,主動退出。
但現在這并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事實上,阿笠博士幾乎希望自己從未想起過。
毫無疑問,故事時間線立刻察覺了他試圖直接打電話給柯南的舉動。
于是——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又或者——
“阿笠博士,能不能麻煩您將元太那孩子送回來,今天晚上……”
少年偵探團此刻反而變成了一種阻礙。
他不得不先將孩子們全部送回家,在擺脫了“露營事件”的牽制后,才有可能再次嘗試與柯南取得聯系。
畢竟,因為在柯南那邊的視角里,毛利蘭和孩子們現在都在自己身邊,他根本不會主動聯系自己了!
“孩子們!我們要回家啦!你們的爸爸媽媽打電話過來,說晚上有事情需要你們在場……”
在囑咐孩子們不要跑遠后,他立刻開始收拾起麓營地的帳篷和東西。
這位老人就在心中祈禱一切順利。
“新一……還有小蘭……你們一定要堅持住啊。”
“試圖讓阿笠博士通知江戶川柯南關于毛利蘭的嘗試失敗,計劃變動為……”
“試圖毛利蘭與灰原哀停留在走廊等待江戶川柯南的嘗試失敗,計劃變動為……”
“試圖在電梯中暗示毛利蘭前往49層的嘗試失敗……”
作為永恒先手的一員,武田正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方案一個又一個的失敗。
更糟糕的是——根據共享情報,現實時間線也已對阿笠博士實施了封鎖。
無論他們出于限制聯盟行動的考量,還是另有圖謀,這都不是一個好兆頭。
毛利蘭已經進入到了大廳里面了,而在柯南還沒有到場的情況下,故事時間線的嚴防死守讓所有的偽裝成員都進不到大廳中去!
他們只會被“時間”定義為服務員或侍者。
“武田,我們得撤離了。”
對于林升來說,在不動用為最終關頭準備的冗余資源的前提下,他只能下令部分特遣隊員撤離,并將有限的CYZ效應集中分配,供少數人使用。
顯然,對于需要更多CYZ效應維持存在的“魔法化時間線”成員來說,他們屬于需要撤離的一部分。
但即便如此,根據研究層的計算結果——
“大概只有三個人能夠成功進入到宴會廳嗎……”
這個數字對于聯盟來說劣勢實在是太大了。
僅僅憑借三個人,嘗試引導柯南飲用白干酒、給予柯南足夠的暗示、在最后關頭阻止兇殺案,同時還要進行對毛利蘭和灰原哀的相關安排……
這幾乎完全不可能!
更別提——
“隊長!如果最后我們在塔里只有三個人,那后續怎么應付GSSRA?!”
面對武田正彥的詢問,孟瀚陷入了沉默。
在原本的計劃中,他們作為連雙時間線都很難發現的一組成員,是用于應對這次案件最后的尾聲的。
但現在,為了保住中期計劃,他們連這一層保險也不得不放棄。
“我有一個計劃,隊長。”
武田正彥的聲音就在通訊頻道里響起。
“別傳給總部,他們不會同意的。而且,現實時間線那邊也會知道。”
武田正彥的聲音落下后,頻道里陷入了長時間的寂靜。
對于永恒先手這一支分隊的所有人來說,一時間,只有電磁流動的微弱“滋滋”聲在耳邊作響。
孟瀚沒有立刻回應。
他們都知道,聯盟已經下達了逐步撤離的預案,他們這一次撤離,最終的目的地就是月球了。
而聯盟的循環很可能會因為他們的缺失,因為最末尾的情況而徹底地被從現實和故事的夾縫中抹去。
他們甚至沒有來得及告別,沒有儀式、沒有哀悼,什么都沒有。
這些仍留在作戰線上的成員,很可能將親手看著自己的家園在自己背后坍塌。
孟瀚的胸腔劇烈起伏,憤怒像是從心底深處冒出的黑火,夾雜著委屈與不甘。
為什么?他們付出了一切,跨越兩個時間線的阻隔,扛住了來自現實時間線與故事時間線的雙重擠壓,扛住了“魔法化時間線”技術對自己的折磨……
頻道里又響起了另一道沉穩而微啞的聲音,是負責接應天文臺南部通道的豐臣瑛。
“說說你的計劃吧,正彥。”
服部平次和柯南是在追思會開始前五分鐘重新回到現場的,而且兩人同樣換上了一身低調肅穆的黑色禮服。
如果說毛利蘭和灰原哀抵達宴會廳有多么順利和輕松,他們就有著相反程度的困難與艱難。
尤其是琴酒和伏特加。
在意識到了故事時間線意圖拖延時間的舉動的瞬間,緊跟著聯盟對貝爾摩德的計劃變動、對琴酒使用的子彈更換出手的,是現實時間線。
琴酒和伏特加從停車場重新返回星見塔的時候,已經接近追思會開始了,GSSRA的安檢人員,正在展開前所未有的嚴苛搜查。
“先生,我們需要進行一次例行檢查。”
那顯然不是例行檢查。
那是一遍又一遍、幾乎近乎執拗的搜查。
不過好在琴酒已經習慣了。
這些人當然什么都查不到,但正因為如此——他們拖住了組織的每一步動作。
這就導致了柯南和平次,沒有遇到任何一個黑衣組織的成員,尤其是發現琴酒的蹤跡。
柯南和服部平次,就徑直通過電梯前往到了第49層。
在走出電梯門的那一個瞬間,柯南就注意到了——
在他們的前方,有一個推著酒車的人,他就好像異常的吃力,以一種絕難想象的吃力姿態,推動著那輛酒車駛向大廳的門口。
——那是武田正彥。
他抬起頭看向柯南的那一瞬間,他就覺得自己好像在燃燒。
他的每一個時刻、每一個可能的未來,都在隨著那名叫做工藤新一的偵探的思考、推理以及揣測而變化。
哪怕是自己最微小的選擇,都在柯南的目光中,被推演、被拆解、被逼近終點。
但他早已寫好自己的結局了。
酒車晃動的軌跡,在那一刻與命運的齒輪重合了。
在柯南與平次幾乎是小跑著沖向大廳。
“讓一讓!麻煩讓一讓!”
服部平次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他撥開人群,試圖為身后的柯南開路。
就在他們即將與酒車擦身而過的瞬間,武田正彥猛然一側身,作勢避讓,而酒車卻在那一刻“失控”,撞向平次。
嘩啦——!
一聲脆響,車上的冰桶驟然翻倒,冰塊與香檳如瀑布般傾瀉而出。那些冰冷的液體,潑了柯南一身,瞬間浸透了他渾身上下。
“非常對不起!”
一名主班侍者迅速跑來,臉上滿是歉意,語氣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急切,仿佛是擔心,這次呈現在所有人面前的事故,會讓自己丟掉工作一樣。
“兩位,請立刻前往更衣室更換衣服!這邊請!”
他們被帶向的更衣室,正是毛利蘭和灰原哀之前去過的隔壁房間。
“剛剛真是非常抱歉。”
那名叫做孟瀚的主班侍者語氣溫和,在得到柯南的原諒后,他仿佛松了一大口氣,甚至很貼心地考慮到了柯南的狀況。
他就貼心地給將兩件已經燙熨好的黑色禮服遞過去,然后將目光投向因為被冰水浸透了一身,有些發抖的柯南。
“我已經向廚房匯報過了,很快就會送過來一份熱飲為您驅寒。”
很快,在柯南擦干自己的時候,一輛小車就在更衣室的門口出現,上面放著兩份熱氣騰騰的烏龍茶。
“如果有任何吩咐請立刻叫我。”
這樣說著,孟瀚帶著歉意的目光替他們掩上門。
門外,那幾名早已潛伏著的永恒先手的隊員們顯露出身影,他們將自己手中的TDD和孟瀚的聚攏到一起。
這些CYZ效應,如果只是堅持一分鐘的話,應該夠了。
門關上的那一刻,外界的喧囂仿佛被隔絕,沒有一點動靜。
“沒想到他們的服務還很周到呢!”
“而且……換上黑色禮服確實低調一些。”
“阿嚏——!”
柯南打了一個噴嚏,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是啊,明明只需要我們直說就好了,只是換一套衣服而已……”
好在增強腳力鞋是防水的,他蹲下去將自己的鞋帶系緊,然后從原本的童裝里抽出足球腰帶換到這身黑色禮服上。
更衣室的空調有些寒冷,柯南順手端起那杯“烏龍茶”——卻在第一口時瞪大了眼睛。
“平次——這不是茶!是酒精!”
幾乎是下一秒,柯南幾乎是立刻將杯子摔下,推開門沖了出去。
門外什么都沒有,那個賠罪的領班侍者已經消失了,準確的說,只在角落里,靜靜躺著一件脫下的衣服。
柯南一個箭步撿起那件衣服,然后就聽到一聲“咚”的沉悶聲響。
一枚黑色的、擁有六根指針的手表從衣物中滾落下來,沉悶地撞在地板上。
在看到那枚手表的瞬間,柯南的瞳孔猛地收縮,他一把抓住平次的衣角。
“他們也來了!平次,是——‘科學邊界’!”
永恒先手的犧牲,是為了換來這一刻的發現。
在柯南潛意識里意識到“科學邊界”也出現在了星見塔內部的那一個瞬間,許多服務員、侍者、工作人員、游客的動作都止住了一瞬——
現在,他們有足夠“合理”的理由留下來了。
柯南的話立刻讓服部平次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但是,故事時間線和現實時間線就因為剛剛突然的轉折,而立刻合作了。
在他們立刻準備前往登記臺查詢那兩名引導他們的人員身份時,柯南就看到一個侍者抱著一迭衣服從一旁的更衣室里走出來。
——是清水裕子。
最上面一件,是他熟悉的藍色休閑服。
在聽完柯南有些急切地詢問后,清水裕子回憶了一下,“你是剛才那位客人嘴里同樣要找的弟弟啊!”
“她是牽著一個小女孩上來的,然后好像是去追思會幫那個孩子找她的家長的樣子。”
“可惡!”柯南看了一眼手表,他立刻拔腿就向宴會大廳跑去,“還有十分鐘追思會就開始了!小蘭怎么突然……”
“工藤,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服部平次立刻追上去,試圖讓柯南冷靜下來,“不論怎么樣,只要我們找到她們就行了。”
“你還記得GSSRA同樣有人混入宴會廳嗎?只要我一會讓佐藤吩咐讓人把小蘭帶下去就行了。”
“你說得對……”
柯南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望向平次。
“平次,你先通知佐藤去獨自調查這條線,讓他找幾個信得過的人,別讓指揮部那邊知道。”
然后他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緊握著的手表,上面的六根指針少了兩根。
其余每一根指針,分別指向“4”、“8”、“6”、“9”的位置。
柯南的聲音聽起來前所未有的凝重。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阿笠博士的想法是正確的,第三根指針的名字,就一定和星見塔有關!”
林升就清楚地看到了一切,看到了那一瞬間的崩塌。
他看到了那支永恒先手的隊伍在掩上更衣室大門的一瞬間,因為維持不了自己的存在而消失了。
身影便像是被悄然擦除的筆跡般淡去,他們被故事時間線的慣性吞沒了。
孟瀚將TDD的維持范圍供予了一個死物——那件包裹著TDD的衣服,以期望柯南能夠發現他提供的線索。
柯南沒有讓他失望。
甚至林升沒有時間感到哪怕一絲傷感,耳邊依然清晰地傳來研究組人員急促的討論聲。
“目標并沒有立刻出現感冒的癥狀。”
“同時,工藤新一飲下的白干酒含量太少,無法確認是否會觸發‘變大’轉變。”
“同時根據柯南心理研究所那邊的分析,接下來他會非常警惕,可能不會嘗試任何飲品。”
對于林升來說,現在的局面可以說是有好也有壞——
好處是十分明顯的,現在聯盟已經有足夠的人手可以行動了。
但壞處是,現實時間線已經開始察覺到聯盟的動作了,剛才清水裕子的行為就是它的一次試探。
林升就冷靜地根據情況實時開始調整方案。
“將工藤新一飲酒的變化嘗試順序延后,關鍵在于結束故事時間線摻入的歷史慣性,以及幫助他解出第三枚指針的名字。”
“同時,調低空調管道的整體溫度,讓設備組和監控組制造一些設備故障。”
于是,隨著工程組將中央空調主管道內幾臺制冷單元調至過載運行,天花板上的冷氣管道呼出微弱卻迅速下降的冷風。
于浩開始在林升的命令下,讓天命昭昭和劇情指引者兩只特遣部隊開始向第50層進發。
“故事時間線,甚至現實時間線不會坐以待斃。”
“毛利蘭和灰原哀已經被確認出現在第49層了,為了防止雙時間線狗急跳墻,你們立刻以GSSRA的士兵身份前往保護他們!”
林升的推測無疑是正確的。
在故事時間線眼里,這段所謂的“吞口重彥謀殺案”的歷史慣性,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了。
好在因為聯盟過大的優勢,讓現實時間線立刻“扶住”了故事時間線一把。
因此,即使是如此的磕磕絆絆,當服部平次和柯南作為最后兩位來賓踏入追思會現場的那一刻起,故事時間線立刻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
借著現實時間線短暫的讓步,它終于得以強行推進——
今天的夜晚,注定要來的早一點。
遠處,烏云已經在狂風的肆虐下,向著星見塔席卷而來了。
現實時間線已經明白了聯盟要做的事情了,而故事時間線也同樣如此。
它們立刻開始試圖修改天象的嘗試。
而這樣的嘗試,顯然會讓不遠處的指揮部立刻警覺起來。
——這正是現實時間線想要的效果。
“讓突擊部隊立刻行動,讓攜帶著切割設備的小隊跟在后面!”
“讓他們立刻帶著炸藥前往第五十層!我們不能冒著任何再次遭受氣象武器攻擊的風險!”
而對于此時會議廳里的所有客人,這和他們過去參加的每一場奢華的宴會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
“在場的各位來賓!”
舞臺中央,身為司儀的麥倉直道環顧全場,語調隆重而充滿情緒。
他高舉麥克風,宣告追思會的下一個環節:
“我們現在將共同欣賞一組珍貴的幻燈片。是的——那正是酒卷導演生前未曾公開的私人珍藏,他每一部獲獎作品的創作序幕,都濃縮在這些影像之中!”
“是的,就是那最珍貴的,酒卷導演囊括了一切獎項作品的,名為《彩虹色的手帕》的拍攝記錄!”
伴隨著他話音落下,他輕輕地擊了一下掌,燈光驟然熄滅,整個大廳頓時沉入一片黑暗。
周圍的客人們已經開始隨著司儀的話語被調動起來了情緒,氣氛一下子熱烈了起來。
但柯南、服部平次、毛利蘭與灰原哀的神情,卻在黑暗中變得愈發緊張。
“糟了!”
試圖在人群中尋找毛利蘭的柯南,第一時間和服部平次交換了眼神——
這絕不是偶然,而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信號!
時間看起來已經很緊迫了,柯南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他心頭一震——
明明感覺自己才剛和平次進來沒有多久,怎么就已經五點了!
該死!不知不覺在尋找黑衣組織和小蘭的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了!
是選擇繼續去找到毛利蘭……還是先找到指針?
“平次!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柯南咬了咬牙,他還記得之前平次告訴自己GSSRA給予他們的時間限制。
最遲到晚上六點整,會議就要結束了!
他拉起平次,飛奔到連接四十九層與頂層之間的防火避難層入口處,隨即半跪在地,從平次手中接過那塊特殊的滑板,迅速開始拼接。
“你去找小蘭,然后一定要她立刻離開星見塔,然后去頂層來找我!”
“等一下,工藤,我們還沒有打開頂層大門的密鑰啊!”
“我已經找到了密鑰了,你還記得剛剛我撿到手表上的指針的數字嗎?”
“你是說——!”
“總之沒有時間解釋了!”
那名科學邊界成員的突然消失,讓柯南心中涌起異常不安的感覺,剛才佐藤那邊已經回過話了。
工作排班表里根本就沒有那兩個人!
現在看來,事情比他預想的更加嚴峻。
他在腦海里回憶了一下當初服部平次展示給自己的結構圖。
“你剛剛也看到了,大廳的燈熄滅了,這說明黑衣組織的人員肯定已經開始行動了。”
“我會從空調管道里前往第五十層,只要一會‘事件’一結束你就立刻來找我!”
“事件?柯南,等等你說清楚一點!”
但是服部平次已經來不及攔住柯南了。
服部的話還未說完,柯南已完成了變形滑板的最后一扣。
那竟是一架精巧的滑翔機——隨即,他縱身一躍,瞬間消失在安全通道的盡頭,朝著更高層飛去。
留在原地的平次一秒都不敢耽誤,他立刻掏出手里的聯絡器,向佐藤昭司吩咐。
“立刻讓所有人在追思會的成員都行動起來,找到一個名為毛利蘭的女孩——她身邊很有可能還有一個孩子!”
“馬上行動!”
對于毛利蘭與灰原哀來說,她們已經在追思會上逛了很久了。
而追思會陷入到的黑暗的那一刻,更是讓毛利蘭又下意識地將一旁的灰原的手握得緊了緊。
而在柯南離開宴會廳,奔向頂層的那一個瞬間,她內心的預警立刻響起來。
她先是聽到某個重物砸到地面的聲音。
然后,是許多道玻璃破碎的脆響聲,再然后,是人群慌亂的跑動和有些驚慌地叫喊。
吞口重彥,就這樣死了。
但現在,他的死亡,已經是變得愈發混亂的局勢里最不重要的一部分。
或者說,是某個更大的混亂的序幕。
聯盟的優勢現在實在是太大了,甚至柯南選擇直接前往第五十層的行為,都出乎了林升本人的預料。
而他又本能地留下來服部平次,作為“偵探”來頂替他的位置。
故事時間線已經沒有耐心了,情況對他來說已經很危險了,它唯一的依仗就是歷史慣性。
但是如果按照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它將是這個案子里第一個出局的。
于是它直接按照原本的軌跡,讓皮斯克對著那大廳的吊頂開了一槍。
在這一片慌亂的現場里,服部平次一個翻身,迅速從腰間拔出手電,他第一個沖著那處騷亂的源頭跑去,然后掏出聯絡器:
“佐藤,把燈打開,所有的燈都打開!”
“平次局長!”那邊的聲音同樣急促,“照明系統被人破壞了!”
很快他就站在墜落的吊燈面前。
服部平次現在明白柯南剛剛說的那個“事件”是什么了。
他猛然看向天文臺升降臺所在的位置,毫不猶豫地再次按下聯絡器:
“佐藤,你立刻來會議廳的最中心找我!就在通往天文臺的升降臺這里!”
“讓那一隊你信得過的人過來!讓他們要把升降臺升上去!”
然后,他立刻扯著嗓子開始呼喊,“小蘭!小蘭!”
并且開始從中心開始向附近搜索毛利蘭的蹤跡——現在已經不是隱蔽行動的時候了。
而對于毛利蘭來說,她就逆著那些四處跑動的人群向著混亂的最中心奔去。
不論是她內心的直覺,還是理性的分析都告訴她。
新一一定會出現在發生了案件的地方的!
她根本沒有征求灰原哀的意見,就直接將她抱起,堅定地朝吊燈墜落的方向沖去。
然后她果不其然就與服部平次碰上了。
“平次?!”
“柯南呢?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
“小蘭!你在這里太危險了!”
服部平次快步跑上前,轉頭看向那幾名正跟著佐藤昭司跑過來的GSSRA士兵,用嚴肅的語氣命令道:
“你們立刻將毛利蘭小姐護送出星見塔!這是命令!”
“平次,你聽我說——我現在必須要……”
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隨著吞口重彥的死,仿佛一道信號,徹底點燃了雙時間線的進攻意圖。
故事時間線立刻讓出了自己在“星見塔案”里的份額。
甚至,由于工藤新一主動撤出了這個案件,它直接就對于琴酒與伏特加下達了新的命令。
“砰砰砰!”
三聲槍響,準確命中一部電梯的鋼纜。
“啊——!救——命!”
隨著琴酒的三發子彈準確地命中一個電梯的鋼纜,毛利蘭和服部平次就看到,不遠處那個仍然散發著溫暖的黃色光芒的電梯一下子消失了。
它帶著一些嘗試下樓避難的客人的哀嚎,一下子墜入到地獄中去,只露出后面散發著幾抹悠悠紅光的電梯井。
服部平次怔住了。
下一秒,在圍繞著服部平次在周圍警戒的那幾名GSSRA士兵,甚至包括他自己,和佐藤昭司的通訊器,立刻全都嗡鳴起來。
現實時間線毫不猶豫地犧牲掉了所有正在試圖從電梯井前往天文臺的GSSRA士兵。
他們都在借助著電梯的鋼纜和攀爬設備時,絕望地看到頭頂那團鋼鐵廢墟帶著火花向下,如同隕石墜落開來。
那截斷的最后一條呼叫是:
“重復!我們遭遇了攻擊!請求支援!”
“重復!我們遭遇了攻擊!請求支援!”
甚至對于林升來說,情況在一瞬間就變得還要更加糟糕。
因為隱藏的負四層的天花板,就在從二百五十米高空的墜落的鋼鐵廢墟的重擊下破開了一個口子。
雙時間線打了一個配合,正在地下三層搜尋的僅剩下的那一隊士兵,立刻在嘗試前往電梯井搶救傷員時發現那道縫隙。
“報告指揮部,我們發現了一條很可能是通往負四層的路,請求支援。”
顯然,所有人都不難想到,既然有負四層,會不會有負五層呢?
聯盟在地下四五層只有三支小隊。
于浩的聲音在時跡編織者的幾支小隊通訊系統里響起。
“我會告訴你們他們的方位。”
“先嘗試引導他們再負四層兜圈子,敬吾,你們小隊可以考慮留下一些誤導性線索,我們起碼還要撐過一個小時左右,別和他們硬拼。”
在接近傍晚的五點三十分,就像指揮部告訴服部平次的那樣——
戰爭提前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