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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服部平次來說,他覺得自己這次是真的遇到了一個難纏的對手。
當然,這次日本的警察系統還是少有的派上了一些用處。
“報告長官!目標人物在回到安保公司后,我們查到在15分鐘前有三輛運輸車輛的報備出行。”
“目前我們正在依靠監控探頭跟蹤這三輛車輛的行蹤,其外部特征都是銀灰色,車牌號分別是……”
通信系統里,交通課將他們得到的監控信息一一匯報給坐在偽裝警車里平次。
“二隊,三隊,”平次立刻抓起偽裝警車里的對講機,“你們現在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低頭看了一眼攤開的米花町地圖,他拿起紅筆在交通課報給他的三個交叉路口圈了一下。
腦海里急速思考接下來應該怎樣安排下一步的動作的同時,服部平次少有的在心里破口大罵起來。
“可惡!我很確信我前往數據中心的調查行為沒有人知道,是誰泄露了我的調查信息?!”
十五分鐘前剛好離開公司?
這個時間點巧合的讓服部平次都不能說服自己這只是偶然遇上了。
這幾乎是在他讓交通課查到他們公司安保人員行動的同時。
這伙人就已經開始了轉移工作了!
父親的叮囑再次在耳邊響起。
“平次,我們現在很確信他們在政府部門里盤根錯節,這很危險,你一定要小心任何人!”
呼吸不由得變得沉重了許多。
如果……
如果現在我們這三支隊伍里就有那個“科學邊界”安插的臥底的話——
平次不由自主地將手放在了腰上,現在只有那種冰冷的感覺能給他帶來一些安全感了。
他現在開始懷疑——
然后他的動作就被駕駛位上的佐藤敏銳地發現了。
佐藤昭司瞬間同樣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第一個掏出身上的全部口袋,將手機和一些零碎的東西扔出窗外,然后下一秒同樣摁住對講機的通訊器。
“二隊!三隊!我是昭司,寬太、敬人,你們兩個立刻互相監督隊伍里面所有人搜身!”
緊接著他立刻扭頭沖著后座的三個支援警員同樣吼道。
“還有你們三個也是,把身上所有通信設備全部扔掉!”
“把全部的電臺調至一隊電臺的頻道上,在任務結束前,全體都只能用車上的電臺和一隊聯系!”
副座上,服部平次沒有說些什么。
但佐藤昭司能夠觀察到他剛剛繃緊了一些的身體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還有隊友們的嫌疑被暫時洗清了。
實際上,現在服部平次和佐藤昭司都知道,這種懷疑一旦產生,幾乎不可能被完全消除。
即使自己已經第一個證明了,并且讓其他幾隊的隊員也采取了補救措施。
哪怕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但是懷疑是不需要理由的,或者說,懷疑總能找到理由。
“現在最關鍵的是我們不能因為這件事自亂陣腳!”
佐藤的聲音有些急切。
他絕不希望看到現在服部平次可能對于其他行動小組的懷疑或者遲疑。
一個指揮者對于手下的力量出現不信任,還是在行動中,那可是任何行動的大忌!
“這應該只是一個巧合。”
在面對了佐藤的補救措施后,服部平次顯然也意識到剛剛自己的緊張給調查隊伍帶來的不信任問題。
更重要的是,這個問題是無解的——
即使是他們這隊扔掉了所有的私人通訊設備,他們怎么確定其余兩支不在眼前的隊伍會這么做?
如果真的有科學邊界的臥底,他難道會這么輕松地投降嗎?
不會攜帶其他的隱藏的信號發射器,又或者提前就在我們所有人的車輛上安裝竊聽設備嗎?
服部平次也知道這種嫌疑是洗不完的。
而這也是幾大國的調查隊伍在調查時最容易遇到的問題之一——
畢竟除了存在臥底導致了那些行動計劃的泄露,戰略指揮部根本無法向上級解釋為什么他們所做的決策都被預料到了。
這往往導致一些調查行動剛剛開始,指揮人員對于自己旗下隊員的不信任。
或者隊員對于指揮長的不信任就開始了。
想起自己在外部支援室里看到了那些失敗的行動案例,服部平次心里有些苦澀。
之前自己還嘲笑過那些看起來漏洞百出的計劃。
沒想到這次就只有十幾個人的行動,自己的行動還是泄露了。
當自己真正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服部平次才感受到這種幽靈般的壓力究竟有多可怕。
剛才自己心里居然升起了其他所有人都是臥底的念頭,哪怕只是一個念頭。
不能再想下去了!
服部平次強迫自己把思維集中到這次行動上。
他又看了一眼屏幕上交通課報過來的消息,對著電臺開口道:
“我這邊剛剛得到了交通管制課那邊的消息,你們兩隊分別要在梅花街道和TR線、4丁目大同路的交匯處攔住那兩輛車。”
緊接著他繼續催促交通課那邊。
“那輛由珍寶展的安保人員開出公司的押送車你們還沒找到位置嗎?那可是一輛面包車!”
“他們不可能飛出米花町!”
“私密馬賽!我們正在查,”電話那頭傳來了抱歉的聲音,“一有信息馬上報給您!”
“速度要快!”
有些倦怠地打了個呵欠,服部平次揉了揉自己布滿血絲的眼睛。
“長官,您要不去后座休息一會吧,有任何情況我立刻就喊您。”佐藤表示有任何動靜立刻會喊醒他。
平次擺了擺手,他示意自己問題不大。
“沒事,我以前追一個案子的時候,能一直到破案后才去休息的。”
又打了一個哈欠。
“呼——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就是感覺有點疲憊。”
看了一眼身邊這個少有的能跟上自己思路的老刑警,服部平次覺得自己需要解釋下自己的想法。
“我現在越來越確定那個公司有問題了,那幾個撞破那伙意大利強盜團的安保人員一定有問題。”
“其余兩輛車很可能只是個幌子,他們希望我們注意力分散開來。”
“總之,我們一定要試圖截下來那輛最為重要的押送車輛!”
而他沒想到的是,下一次聽到電臺里傳來的消息時。
天已經亮了很久了。
在這十多個小時里,服部平次覺得自己經歷了人生中最難熬的時間。
焦慮、懷疑、憤怒、急躁……
先是詢問,然后變成質詢,再然后變成憤怒的咆哮。
服部平次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會發這么大的脾氣:
“我要把你們全部革職!革職明白嗎?!”
“天都已經亮了!那只是一輛押運車輛!難道你們的攝像頭一直沒能捕捉到哪怕是一個瞬間嗎?”
“整整十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