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與猜測間。
等來到一處小巷。
楊韶泉才稍微收攏了一些心神,看向外號名為‘三刀子’的壯碩同伴,
“那江洋大盜行走江湖多年,手里應該是有一些寶貝……
但這老頭在昨日藥堂打烊時,也跟著這大盜一同回往城北。
這兩人應該是一路的人!”
“必然是如此!”
三刀子卻非常肯定,“楊兄,咱們前幾日在城外抓的那兩個小子,不就是說了,這老東西和孫大盜相識。
當時孫大盜阻攔了他二人馬匹失控之后,就和這老東西密語了幾句。”
“那二人畢竟是外人。”
楊韶泉搖搖頭,“且這二人也就是被孫大盜所救,才有了一面之緣。
他們的說辭,不可全信。
多看幾眼,多打聽一下,又不會出錯。
但他二人的說辭,倒是讓我知道了此鎮內有一位高手。
沒想到今日一見,竟然是孫大盜?”
楊韶泉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說來也巧,我也和他有過一面之緣。
但他不一定記得我。”
楊韶泉和大盜沒仇,二人的唯一一次見面,是在六年前的一處客棧外。
楊韶泉有種特殊的本事,對人的‘身體氣質形態’,有一種天然上的記憶。
再加上大盜這些年天天躲避追殺,亡命天涯,壓力之大,使得自身實力也沒有變化多少。
所以楊韶泉很快就認出他了。
并且在此刻。
楊韶泉還依稀記得六年前,大盜在殺人越貨,他則是在一棵樹上藏著。
他們二人的目標都是客棧內的住客。
只是被大盜先下手為強了。
又在當時,他見到了整個過程,也知道了當時的自己不是大盜的對手。
所以就不去‘黃雀在后’了。
可謂是從頭藏到了尾,在樹上一句話都不敢說。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已經達到了后天大成!
按照文字體質,足有127!
尤其他也觀測了大盜,發現大盜沒什么長進。
那么現在就是一個殺人越貨,且順便一雪前恥的絕佳機會。
楊韶泉想到這里就激動。
而這三刀子的實力,和楊韶泉差不多,其行事方面也相差無幾,都是干的殺人越貨的勾當。
兩人算是同道中人。
但很多時候,三刀子雖然話語干脆,語氣肯定,可是在最后的動手上,都是聽楊韶泉的安排。
“楊兄的意思是動手?”
這時,三刀子根據聽到楊韶泉的話語,又根據多年的合作,也能明白楊兄的意圖,
“什么時候動手?”
在正事上,三刀子依舊和以往一樣,都以楊兄的安排為準。
“不急不急。”楊韶泉聽到動手二字后,卻頓了一下,又猜測說道:
“之前我們路過千林堂,見到了孫大盜正在為那老頭打下手……”
楊韶泉在揣摩,在思索著,
“此刻想想,那個老頭有點不簡單,所以先莫要動手,再打探打探。”
“還要打探?”三刀子卻有些疑惑,仔細回憶著張逢的樣子,“我看那老頭腳步虛浮,毫無武藝在身。
楊兄怎么會說他不簡單?
說不得孫大盜看似打下手,實則是在找機會滅了這千林堂和這老頭。”
三刀子有理有據,“以往孫大盜的事跡中,有許多‘佯裝’寄人籬下,實則在找動手機會的事情。”
“但這次不一樣,且也不是武藝的事。”楊韶泉仔細想了幾秒,才開口道:“我多少還是有些看人的本事,能看出那大盜對這老頭的敬重不像是假的。
說不定……此人是有一些身份!
這件事,要打探一番,再做安排。
以免招惹到了本不該招惹的人。”
“我聽楊兄吩咐!”三刀子倒也能放下面子,看到楊兄一再推遲后,就很快順著他的話說道:
“的確,此人腳步虛浮無力,卻又被那大盜如此敬重。
想來確實是有些不對。”
三刀子說著,還感激向著楊韶泉道:“小弟一時被財寶晃了心神,才忽略了這一點。
若不是楊兄提醒,這次怕是要栽了!”
“都是自家兄弟。”楊韶泉看到三刀子行禮時,心里雖然自得,但面上卻拿出了一副成熟的兄長風范。
二人相識的幾年里,也一直都是這樣‘共生’。
反正‘二人組’里總是得有個領頭的,或者說是出主意的。
就像是楊韶泉,一看就是經驗豐富的江湖老手。
在一般情況下,他很難在江湖上吃虧,又在個人行事上,比大盜還要謹慎,還要全面。
并且在他的一言堂帶領下,要想讓二人組的關系融洽。
肯定還要有個江湖上看人經驗不深,可又天天找理由,找辯論的,實則三兩句話后就開始‘恍然大悟’,隨后‘直接開始追捧’的人。
例如看似憨憨的三刀子。
他就是這樣的人。
事實上,三刀子才是實打實的聰明人,適當的一辯一捧間,給楊韶泉拉滿情緒價值,讓這位老江湖帶自己飛。
能做大盜,還又能擺脫官府與一些江湖高手追捕。
除了他們身手高強以外,更重要的是沒有傻子。
不然,真惹到了惹不起的人,然后那就沒有然后了。
尤其這個一辯一捧,三刀子也是有訣竅的。
他跟過不少人,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辯,不然人家看你就是個杠精后,壓根就不帶了。
更多的辯,是讓人有一種‘我終于教會你’的寬慰感與成就感。
這種精神上的愉悅會讓人非常上癮。
三刀子也利用這套方法,從楊韶泉那邊學到了不少不外傳的江湖門道。
只是,還有一些用命實驗出來的門道,楊韶泉是不傳的。
他是好人為師,享受這些,但不是傻子,什么都說。
但一般情況下,面對一些常人,三刀子能連哄帶騙的套出不少東西。
又在三刀子看來,這世上所有人都沒一句真話,都和楊韶泉一樣戴著斗笠活著,想要獲得消息,就得用相應的騙術了。
屬于謊言的騙術,就是真話的一種解法。
三刀子已經嘗到了不少甜頭。
往后一天,在這兩位超級聰明人的計劃下,也開始了對于張逢和大盜的踩點與調查。
看起來很復雜。
其實就是稍微易容一下,再換身衣服,然后一天多次內從千林堂的門前過去。
雖然他們的身材比較壯碩,看似比較明顯,不好隱藏。
但實際上此方世界物質豐富,靈氣又高,足有2.6。
這使得不少下地干活的百姓,不說膀大腰圓,起碼也是身形高大。
這里的平均身高,是一米八五左右。
兩米高的人,也不少見。
起碼張逢這位老頭,哪怕老時身材收縮了,一些骨骼間的軟骨沒了,但也有一米八的個頭。
同樣也在今日。
在兩位聰明人的來回踩點中。
如果說早上的第一次,他們匆匆從門前過去,張逢還真沒有覺察到他們的氣運殺意。
因為張逢現在沒靈識,完全是用眼睛去看。
看到哪里,就是哪里。
所以很大程度上,如果當時的目光,沒有看向門外,那么是無法看到別人對于自己的殺意。
但他們這一天都在門前來回跑了五次。
雖然他們每次的裝扮都不一樣,并且還謹慎的修改了行為動作。
甚至張逢都覺得他們易容的不錯,是個偽裝的‘中級小成’。
可是他們氣運與善惡值沒有絲毫變化。
這個就很讓人尷尬了。
這也使得,張逢為了避免尷尬,也盡量在他們經過時,目光不在門外,以免讓對方發現。
畢竟人家的實力是有的。
為了避免復活不隨意浪費,這是要尊重一下。
但實際上,張逢也是有些后怕的。
比如,他們在第一次的時候,自己沒發現前的時候。
直接在光天化日下忽然動手。
那自己必死無疑,是要好端端的浪費一次復活機會。
然后,在不知道人家為什么會殺自己的情況下。
一,可以再浪費一次復活,試著當面問問,或許人家就說了。
二,也不問,而是直接安排相應的對策,比如今日不上班之類。
再或者回到一兩天前,又或者好幾天前,之后試著隱瞞身份。
反正只要人家殺自己,并且是在開局危機后殺的。
那么必定就是‘偶遇戰’,不是那種‘文字命定’的,所以是可以有效避免的。
藏起來,絕對是好主意。
且在今日夜晚。
張逢用眼角余光,望著今日第九次從門前先后路過的二人時,依舊是抱著這個想法。
因為看這二人的熱情干勁,這必定是要弄死自己的。
說實話,張逢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這二人了。
那么唯一的結論,就是大盜吸引過來的仇家。
思索著。
張逢看了看正在幫李掌柜貼木板的大盜,他雖然是一副不情愿干活的樣子,但他現在不能死,也不能放。
如果這二人這兩天就要動手,也只有大盜這小身板能擋著一二了。
這二人,體質都在125左右。
自己目前完全頂不住。
晚上,回到小院子。
張逢直接開始熬藥,熬完就吃。
嗒嗒—
又根據院外的兩道腳步聲,看似是行人路過。
張逢卻知道必定還是那兩個人。
哪怕沒有看到,但今天余光看了他們好幾次,且自己聽力是一開始就強化的。
所以記得他們的體貌與腳步。
又以自己對于人體機能的了解,再加上現實內也有許許多多120體質的資料。
張逢也能聽出來他們刻意偽裝的腳步聲。
這兩個人,是真他媽的小心。
哪怕晚上隔著院墻踩點,都是小心翼翼的各種偽裝。
如今,也只有大盜什么都不知道,還在院內嘩嘩的練武。
這一時,張逢也想著要不要提前告訴他。
但想到變數太多以后,還是算了。
別讓人家把自己當擋槍,然后給推出去了。
‘還有一天……’
此刻。
張逢思索著,也看向了自己的體質。
目前是29,還差四個小時。
也得助于人參,否則還得等一天兩夜。
‘這危機怎么這么多……’
同時,張逢也沒有在灶房停留,而是來到了一處院角。
如果那二人真要動手劫財,自己就想辦法跑路。
那二人,在張逢的推算與善惡觀測中,也是大盜。
“呵!”大盜依舊什么都不知道,還在院中自顧自的練。
這挺好的。
只是,張逢想到自己這么受氣以后,也是挺無語的。
甚至張逢現在都在想著,八級世界的安穩成長,都這般處處見危機。
那要是正常的八級,或是世界,不得一天早中晚有三撥人打自己,讓自己一頓飯都吃不完整?
張逢感覺以文字的隨機性,雖然不一定絕對,但也真不一定。
看來這個世界的百年,得想辦法‘一步金丹’,再練三分歸元氣。
一步筑基圓滿,還有‘雜亂體系’,看似有點跟不上了。
得快些把所有體系整合起來。
包括這次的‘世界背景’改變,也讓張逢第一次著重看向了‘關于復雜世界’內的問題。
比如新的世界內,沒有靈氣,沒有勁力丹藥,又沒有任何食物,那該怎么辦?
對于此事。
張逢其實也有一個大致的想法。
那就是根據天道公式的規則演算,試著去破解‘現實內各種常規能量’的轉換問題。
反正只要能借用規則公式。
那么就和自己幾年前所想的一樣。
現實內的大部分算力,就要先傾斜到‘Z1太陽能’轉化為‘光吸收’的巨大課題。
只要能做到這個,那么只要有光的地方,Z1就可以充電。
再之后,借用天道規則與生物科技等等學科,讓這種超級Z1的能量,再轉化為‘生物能’。
在目前現實的科學中。
生物能,就是正常人體內的能量儲存。
像是符文科技的靈石轉換法陣,就是一種變相能量的穩定方程式。
張逢知道這些,但自己不算,也算不出來,交給現實就好。
但只要能實現,那么只要有‘光’的地方,自己就可以像是Z1一樣吸收能量。
包括戰艦上的輻射吸收裝置,也可以這樣轉換為能量。
到時候,只要一個世界內,有各種輻射,或者光。
再按照能量方程式,這種能量只要到自己體內,那就是生物能。
最后生物能就是‘自身的能量’了,也相當于吃了一肚子的食物,可以轉換超頻與內力了。
然后在三分歸元氣的運作下,所有能量圓滿。
甚至自己都可以當成一塊‘先驅牌,超級Z1人形電池’。
這種能量架構只要搭建起來。
像是沒有靈氣的問題,以及所有能源相關問題。
張逢都能很快解決。
包括如今的蒼老問題,也可以快速解決。
因為這個世界有太陽,自己曬太陽的‘光合作用’,就相當于吸收靈氣。
甚至張逢都推算過,只需要幾分鐘,哪怕拼著七天的壽命少六天半。
但只要超頻快速代謝,匯聚一些勁氣,勁氣再轉化為靈氣,這靈氣只要在僅有的‘最初觀想’中,畫出‘光合作用與能量轉換符文’。
那么一切問題迎刃而解,因為自己可以直接修真了。
又在符文的轉換下,只要太陽還在,靈氣就是源源不斷的涌入體內。
不像是現在,靈念開不了,大腦又受損,上中下三個丹田基本老化,奇經八脈全亂。
自己空有高靈根,卻只能靠藥物來慢慢打熬出勁力,又微薄的吸收靈氣,慢慢改善體質。
但不得不說,在這種幾者相互又相輔的‘相依為命’情況下。
或許是太艱難了,又太基礎了。
張逢也將以往的醫療學識,還有都快淡忘的基本調試身體知識,都重溫了一趟。
再加上幾者的‘相互與相成’,這也讓張逢對于三分歸元氣的框架有了更多的基礎完善。
包括根骨與武學天賦,也分別增加了‘0.1’。
張逢恍惚間也感覺,經歷了這次‘老年衰敗’以后,自己的知識大廈底層,被徹底的圓滿了。
雖然這個經歷太壓抑了。
但自己,好像還真沒有過‘生命將要走到盡頭時的復蘇體驗’。
翌日,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灑進。
雖然這個世界沒有紫霞。
但張逢卻雙眼明亮的從床上起身。
如今的體質,是63
筑基圓滿,壽有一年。
之所以壽不多,是端粒已經沒了,現在是最后一批細胞。
而以往的筑基之所以能延壽,是一早踏入筑基圓滿時,所有細胞都會交替性的延長代謝。
但都沒事,一年時間,哪怕這具身體不太好,也應該能練夠金丹所需的體質。
‘是該找玄云宗了。’
又為了以防萬一,張逢還是決定找玄云宗,找自己那位好友。
這個世界是有‘延壽丹’的。
哪怕不是端粒增長的那種,但一路上走走逛逛,看看誰氣運好,就找誰打個招呼。
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天材地寶。
如今的筑基圓滿,也讓張逢自信滿滿。
隨后。
收拾一下包裹,出了屋子。
張逢也不去千林堂了。
之前坐鎮藥堂的幾日,張逢已經把一些醫術心得留下,絕對能還上人參的人情。
“老爺子起這么早?”
同時,大盜看到張逢背包出來,則是詢問一句后,又好奇道:“你這是去哪?”
張逢沒有理會他,而是借用規則算力的增幅,靈識擴散到了一里。
下一秒,方圓一里內,所有人的氣運與善惡展現。
但卻沒有昨晚那兩賊的蹤跡。
難道是看到自己二人太窮,人家收手不做了?
張逢感覺有這個邏輯。
畢竟城內殺人,多少還是有點風險的。
為兩個窮光蛋,不值。
“老爺子?”大盜看到張逢不理會他,則是又喚了一聲。
“哦。”張逢這才看向他,且已經筑基以后,也直接坦誠道:
“老夫之前說好友之事,倒確實有這位好友。”
張逢說著,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又掃視四周一圈,“但我好友并不知道我在此城,且我二人也無任何約定。”
“你……”聽到這話,大盜是心里一愣,但在張逢長期的畫餅與自身投入之下,還是不相信的笑道:
“老爺子……莫要拿我取笑了。”
他說著,還向張逢打出了感情牌,“我伺候你多日,也為你花了不少銀兩,你如今說這些,是……”
“確實是拿你取笑。”張逢不喜歡吊著人家,很干脆道:“但你要是無事,想要隨我去尋玄云宗,說不定我還能帶你一程。”
張逢想留試驗品,不想找新的了。
“什么?你真拿我取笑?”大盜卻感覺腦子嗡嗡的,是怒氣正在生成,“還……還讓我隨你找虛無縹緲的玄云宗?
你是想……接著使喚我?”
“正是。”張逢有什么說什么,“你意如何?”
“我……我意如何?”大盜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張逢,“你還問……你還敢問我……我意如何?”
他現在被氣的說話都不順暢,頗有種歇斯底里的感覺。
但張逢就是平靜的看著他,數百年的修心,心態很好。
面對張逢這種無言的暴力。
大盜一時間什么期望都沒有了。
同時,他心里的怒火也徹底壓制不住,再加上多日來的怨氣爆發,最后讓他化為了他今生以來最為猛烈的一掌,直接向著三米外的張逢頭顱拍去!
“老東西受死!”
他出招間大喝一聲,長久的積怨,讓院外周圍的鄰居與行人都紛紛側目,想知道這院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這到底是什么事,才能把一個人氣成這樣?嗓子都喊破音變形了。
而張逢面對越來越近的攻擊,則是輕飄飄的吐出一字,
“叩。”
下一秒,正在怒火出招中的大盜,就感到身體四周生出了無窮的偉力。
他在毫無反抗之力下,剎那間也被這偉力按在了地上,雙膝跪在了張逢的面前。
如此詭異一幕,也讓他的怒火霎時消散,雙目陷入了片刻的發呆。
直到幾秒后。
他更是在跪地之中,又雙手高舉,做了一個大大的磕頭禮。
“小子知錯……還望前輩饒命啊……”
他說著,可謂痛哭流涕,更是沒想到幾天前就要死的一個人,竟然一夜之間就成為了一位最少筑基期的恐怖修士?
這實在是太開玩笑了,甚至都讓他覺得此刻是做夢,自己如今還在床上睡著。
但面對額頭和地面的真實冰冷觸感。
他知道,這是真的。
‘我是真的瘋了,竟然無意間想要打劫一位筑基期修士……’
大盜被嚇得大腦一片空白,如今只是不停的磕頭。
同時,張逢看到他求饒的樣子,卻忽然想到了修仙界里的三大境界‘螻蟻、道友、前輩’。
分別對應的稱呼是,‘螻蟻受死、道友留步、前輩饒命’。
如今,自己多日苦修,又迎來了前輩的稱呼。
“留你性命還有些用處。”
張逢看他一眼,將手里的包袱扔給他,“隨老夫走吧,看看這世間的千萬里山河,是否有老夫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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