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術……”
“逃……快逃……”
“妖獸……他也是妖……是妖術!妖術!”
一瞬間的停頓后,所有人沒有再上,反而開始四散逃開。
“去抓那些小的。”張逢向青山吩咐一句后,便沒有管任何人,而看向了同樣在逃跑的掌門。
‘逃逃逃……’
掌門目前心里只有這一個想法。
因為‘內力’雖然可以護體,也可以盡量的打出去一些。
但像是張逢這樣,都成‘傳說中的術法’了。
那這個已經不用打了,他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去試。
再者還有一只恐怖的巨熊,在輕易的宰殺他的弟子。
此時,他稍微扭頭看向身后,巨熊猶如無人之境,巨大的手掌掃去,手下沒有一合之敵,完全是在屠殺。
掌門雖然心疼,更是心中怨恨,但也知道事不可為了。
這一人一熊,已經不是他能不能阻擋的問題,而是他能不能先借用弟子為拖延,之后讓他成功逃出去的問題。
但他還沒逃出百米。
伴隨著后方傳來的慘叫和怒吼聲。
他身前人影一閃。
張逢站在他的前方十米處,劍鋒已經指向了他。
“掌門!”
這一刻,還真有護主的長老,眼看掌門被留,隨即又向著張逢這邊沖來。
張逢看到他距離自己三米后,一道劍氣斬出,他就被攔腰截斷了。
只剩前沖的慣性,斷掉的尸體飛來,到了張逢腳下。
輕松再殺一人后。
張逢一邊看了看青山,看到自家弟子沒問題后,才看向了沉默的掌門,
“你們門派的武學都在何處?”
“你……”掌門想要說什么。
張逢踏步數米,一劍斬去,掌門的胳膊被斬掉一條。
“啊……”他一手捂著胳膊。
張逢用劍鋒橫在他的喉嚨前,“武學在何處?”
十分鐘后。
喊殺聲已經停止,演武場上遍布尸體。
青山沒有吃人的習慣,哪怕心里有對于血食的渴望,但還能忍得住。
如今,他目光正在朝上望。
又在山峰之上。
張逢望著他們門派的小倉庫。
里面筆墨紙硯、金銀珠寶,神兵利器,基本什么都有。
張逢完全無視這些奇物,只關注里面的數十本秘籍。
“都在此處……”
掌門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靈氣可以起到止血與穩住傷勢的作用。
張逢沒有管他,而是手掌一揮,里面的秘籍都匯聚到了一起,差不多一人多高。
再用一個大箱子裝著。
用靈氣控制箱子。
張逢手掌則是擒著掌門,在掌門驚懼的目光中,從五十米高的山峰處一躍而下。
感受著降落時的勁風。
在快要落在山腰的時候。
用靈氣一墊下方,張逢就穩穩的落在了滿是尸體的演武場上。
“背著。”
張逢把箱子放在青山背上,隨后又看向了掌門,
“隨我去皇宮。”
既然想著要去皇宮找更多的秘籍,以及研究靈氣結構。
那為了更好的融合進去,掌門就是一個很好的‘投名狀’。
不然單純的一人一熊過去,就要憑著自身的實力,去享受資源。
雖然這也可以,但那和這個掌門也沒什么區別,都是江湖上的強盜行為。
自己又和這個朝廷沒仇,沒必要。
至于自己曾經人在門派,又被滅門,朝廷為什么不幫自己這位小小的無辜百姓報仇?
就是因為江湖和朝廷分管。
如今張逢要做的就是這件事,不僅讓朝廷重整江湖,也不讓自己的事情再次發生于其他無辜的人身上。
自己記憶里經歷過了,自然要修正。
也算是研究靈氣中的順手吧。
只是。
掌門聽到張逢要去皇宮,又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卻忽然說道:“張……張大俠……你如此本事,竟然要去朝廷?是要為朝廷鷹犬嗎?”
“激將法不錯。”張逢點點頭,又忽然再出劍,將他另只胳膊斬去,“掌門說得對,我如此本領,就該將你當魚肉。
這才是正理所在,也該是我輩俠客之風。”
“啊啊……”掌門雙臂被斬,此時半跪著地上,望著地面上的斷臂,一副想要再接上的樣子。
張逢看到他可憐的樣子,卻無動于衷道:
“可惜,你我有舊仇。
若是沒仇,我再隨意虐殺你,才能展示出你所想的俠客風采。
那時,你為魚肉時,又為尋常之人,就會需要我這樣的‘朝廷鷹犬’了。
如今,想活命,就跟上,莫要再廢話。”
話落,張逢帶著青山向著山下走去。
掌門望著張逢離開的背影,想了幾息,好死不如賴活著,最后不舍的看一眼自己斷臂,就隨著張逢向山外走去。
珩尋門大派被滅的消息,于幾日之后,便在這邊的地界里傳開了。
傳這個消息的人,有那日逃出來的弟子,也有偶爾路過此門的江湖俠客,或是在山中打獵的村民。
“你聽說了嗎……是一位仙師帶著一只靈獸,將整個珩尋門剿滅了……”
這日。
在邊境的一座城內。
街頭巷尾內的很多百姓,都在說著這件事情。
也有一些百姓鼓掌相慶,覺得這些江湖惡派就該死。
因為珩尋門仗著都是高手,也欺壓過他們這些平民百姓。
要不是官府有底線,這些大派俠客們,怕是早就強搶民女。
又用這些俠客們的話來說,‘若是不為了心中痛快,為何要練武?如今就煩那朝廷多管閑事,這世上本就該弱肉強食。’
百姓們面對這些話,自然敢怒不敢言,看到這些大派的江湖俠客,也都是稱作‘豪俠爺爺’。
不然,這些俠客雖然不會打死他們,但也少不了一頓拳腳。
當然,也有好門派,好俠客。
這些好俠客也在保護百姓,替百姓做主。
但珩尋門的人,是見一個好俠客,就殺一個。
就煩這些多管閑事的人。
再加上俠客間的爭斗,是江湖紛爭,衙門又不管。
那完全可以把氣出在這些好俠客身上。
這個世界,因為武,是畸形的。
也是正常的。
可就在這一日。
城內的百姓們,正在慶祝珩尋門被滅的時候。
轟轟—
離城門最近的百姓們,感受到了地面有一陣的震動。
“那……那是……什么……”
又在城樓上,不少將士露出了恐慌的神色,愣愣的望著城門下方。
城門外則是響起一陣呼喝聲,所有人都望著城門下的張逢和青山。
“是……仙師!仙師!”
“靈獸!他是滅惡派的高人!”
“珩尋門是被這位仙師剿滅!”
“快拜恩人!”
門外的百姓與行商們激動不已,但面對青山的恐怖體型,他們也沒有貿然的靠近。
且還有膽小的百姓,悄悄的往后去,怕這只靈獸一口把他吃了。
與此同時,在青山身后側方,還跟著失去雙臂的掌門。
他此刻面無血色,又當聽到這些賤民的‘滅門’之言時,心里又羞怒交加。
“他是珩門主!”
這時,還有人認出了他。
“對!就是他!”
“沒想到他竟然有今日!老天爺長眼了啊!”
聽到這人話語,很多人也將目光望向了趕忙低下頭的掌門。
當看到掌門成了這般模樣,他們心里自然是痛快的。
而掌門面對如此火辣辣的注目禮,自然是怒火中燒。
‘如果有一日我從張逢這賊人手里脫困,哪怕拼的與朝廷魚死網破,我也要活活燒了這些賤民!’
掌門資質卓越,自從被收入珩尋門內,可謂是從小到大都是錦衣玉食,受萬千追捧。
如今,他哪怕能受的了這一幕?
甚至在五年前,他與幾名先天好友去往一座大城時,更是把一位知府嚇得屁滾尿流。
但此刻,張逢就在妖熊背上坐著。
手里的劍,又隱約指向他這邊。
他就算是有再多的不滿與怨恨,也只能暗藏于心。
張逢卻沒有管他,而是看向了周圍的百姓。
說實話,張逢本來還想著今日第一次帶青山進城,估計會引來大部分人的懼怕。
可現在一看,只有小部分人怕自己。
更多的人,則是激動的望著自己。
這一瞧,張逢就知道自己滅珩尋門的名聲傳開了,也知道這個江湖確實有問題。
晚上。
城中的府衙內。
青山在后院里睡覺,是跳進來的。
又在后院偏殿。
掌門在門外跪著。
殿內。
張逢一邊品茶,一邊望向了滿是討好笑容的知府,“李知府不必擔憂,我只是在此修整一晚,明日一早就向東去。”
來珩尋門附近的城里,也是想看看青山會不會被百姓們容納。
白天一瞧,倒還行,那么路上耽擱耽擱,等名聲再傳遠一點,這基本就沒什么問題了。
不然的話,若是一路徑直往此朝的中心‘顧城’奔去。
這一路上雞飛狗跳的讓百姓亂跑,這會更鬧心。
到時候再引來什么除妖師,輪著班的來找自己,就更是沒節目,硬加節目。
有那打發他們的功夫,不如路上多看一會書。
事實,也正如張逢所想。
當張逢走走停停,再加上珩尋門為此朝大派,當那日一出事,所有人都在瘋傳之下。
這名聲真像是風一樣傳開了。
之后。
張逢每到一城,這里的百姓不說是夾道歡迎,那也是好奇大于恐懼。
張逢也喜歡這樣的感覺。
最少,不把自己當成怪物就行。
就這般一路向著皇宮方向走。
歷時三個月。
張逢在路上把珩尋門的秘籍看完了,也加深了一些所學所悟。
又在第三個月底。
距離帝都城的十五里外,一條小道上。
此刻。
張逢坐在青山背上,掌門則是跟在后面跑動。
但就這么普通的趕路日子里。
張逢忽然看到前方路上站著一位捕快打扮的中年。
他身后還站著十幾個相熟的面孔,他們像是故意等自己。
“張少俠!”
“少俠!”
“仙師!”
他們對于張逢的稱呼各有不同。
張逢看了他們一眼,除了這個捕快不認識以外,剩余十幾人都是曾經礦上的。
又在他們后面,還跪著兩個人。
“張大俠!”這時,捕快上前兩步,抱拳道:“這二人是曾經繪出大俠畫像的監工。
凌淮城知府,特意讓在下將二人押來,任大俠處置。”
“我去顧城的消息,許多人都知,這不足為奇。”張逢望向這名捕快,“但你怎么知曉我會走這條路?”
“實不相瞞……”捕快有些不好意思道:“在下曾經接過張大俠的案子,又在這十幾年來尋張大俠無果。
但這次依照張大俠的目的,還有這幾月來的路徑,卻知張大俠是徑直向著顧城走。”
他說到這里,有些驚嘆,又拿出了一張地圖。
上面是張逢的路徑線,差不多是一條直線,從西到東。
不管是山,是河,還是城,都是直接走。
完全是逢城穿城,逢山翻山,逢江搭船。
只有碰到小河的時候,會繞一下。
這也是黑熊不會踩水,且河里也沒大船。
“附近東南有河。”菱神捕笑道:“張大俠遇河時又喜歡向北偏移,我就在此等候了。”
‘是抓到我習慣了。’張逢倒是沒想到自己被人摸了一下思維慣性。
這個,其實不是好事。
也幸好這個世界是武俠,不是什么激光狙擊槍。
不然一次復活機會就沒了。
‘太長時間的順風順水,倒是把一些刑警世界的老手藝忘了。’
張逢思索瞬息,感覺自己還是不夠謹慎,以及靈念不夠用,再加上心魔已經蔓延太多,影響了正常思維。
不然,這種小錯誤是不會犯的。
看來,下個世界不忙的話,要找個機會修修心魔了。
否則一直拖著也不是個事。
當日。
見到了皇帝。
他們知曉張逢到來時,是出宮迎接的。
畢竟一人一熊滅一大門的事,早已傳到了帝都內。
甚至都有說書先生道出了‘槐梁仙師’的話本。
也有不少江湖好俠客,于天南地北的匯聚到帝都,想要追隨張逢。
又在帝都正南這里,還有好事者于一月前立出了‘英雄樓’。
他們正在選擇精銳,準備一起投奔即將來帝都的張逢。
張逢的威望,達到了這個世界的頂峰。
同樣的。
皇帝等人面對這樣的‘神仙人物’,肯定是不能得罪的。
出宮迎接,也是他們商量出來的對策。
張逢面對出來的皇帝,還有一眾小心打量青山的大臣,卻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把掌門推了出去,
“此番世道,是該修修了。”
話落,張逢手掌一揮,隔著三米多的距離,將掌門斬首。
這一般神相似的法術,還有龐大的青山,也讓眾人膽戰心驚,連連稱是。
同時在四周,將士們面對青山和仙師,都在瑟瑟發抖,就怕皇上喊出一聲‘拿下!’
如果皇帝敢喊,他們的部分人,也只能送死了。
其他人則準備跑路。
七日后,黃道吉日。
圣上拜天祈福。
張逢也于今日,成為了當朝國師,管天下武林刀兵,并替代了禮部的部分職責,接管了祭祀天地一事。
國庫的秘籍,也對張逢實行了全部開放。
張逢也按照了自己的計劃,開始了靈氣架構方面的學習。
并且命天下武林的門主掌門之類,于年底帶上各自的秘籍,來朝內受封官職。
至于其他疑似有罪責的門派,張逢讓那個神捕去搜集罪證。
如果一切做實,那么依照律法處置。
這一番命令下去。
整個江湖算是混亂不堪。
但變革上的大陣痛,是在所難免。
又在往后兩年,各地刺殺、動亂,時有發生。
張逢則是一邊學習,一邊帶領青山與大軍出征。
僅僅兩年,有各方正派協助,以及民心所向。
風波也漸漸平息下來。
之后,弩箭的問題上。
張逢學習了兩年后,也嘗試了‘靈石科技·符文’的制作。
比如在箭頭布置一層‘靈氣薄膜’,這樣就可以起到打破武者靈氣的作用。
至于效果,說實話,不是很好。
張逢也忽然發現事情和自己所想的有些區別。
因為靈氣脫離自己的掌控后,想要自己形成一個穩定的結構,并用于殺傷的話,那基本是癡人說夢。
除非是它脫離自己后,還能自主的吸收靈氣,這樣才能做到結構穩定。
畢竟維持自身,也是要一定的消耗。
再或者,不讓它們消耗,而是形成封閉,在使用它之前,一絲一毫都不會流失。
簡單來說,就是形成一個完全閉合的‘圓球’。
球里面是它的陣法結構,然后靈氣不停的在結構上旋轉,保持永恒的穩定。
這個就更難了,不亞于做一個‘靈氣式的循環超導’。
所以問題又回到了,怎么做一個脫離自己以后,還能自行吸收靈氣的‘平衡結構’上。
張逢感覺這個要是能突破,那么自己也能做到‘不被破功’與‘沒有死穴’。
并且只要做好這個基本架構。
那么在今后,不論是碰到神奇的陣法,還是奇異的符箓。
自己都能以這個原理為基本點,實現結構上的拼接組裝,或者實現一些拆解與解析。
這個就相當于數學上的‘11’,是最基本的。
可惜又過一年。
張逢還是有點迷茫。
對于此。
張逢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一,就是現實快點鋪開這個世界內的靈氣體系。
通過大數據的捕捉,自己可以以它山之石攻玉,收集更多的靈氣架構。
再加上基本數據多的話,說不定算力小樓也可以實現演算靈氣的功能。
當然了,前提是要靈氣的基本規則與基本原理夠多,不然單單是幾個公式,算力小樓是算不了的。
就像是只輸入11,然后沒有其余公式,也沒有任何化學與物理之類的規則,就讓算力小樓計算炸彈怎么做。
這累死算力小樓,算力小樓也做不到。
現在,就是靈氣的數據太少,算力小樓無法進行符合邏輯與科學現象的大演算。
可要是陣法夠多,且原理夠多。
它就算是演算出一個‘蟲洞跳躍的公式’,張逢也覺得正常。
其后。
現實還有個事。
那就是現實內也得再養只‘靈獸’。
這一是,青山這邊,自己算是把他養成笨蛋了,他到現在也不會說話。
所以關于靈修的神經學問題,收獲不是很多。
再者,現在的現實,也不適合全民鋪開修靈一道。
那么關于神經學的事,總得有個例子。
這次。
張逢決定養白白胖胖的北極熊,從小寶寶養起。
當然,也是馬上要與青山分別了。
張逢有點舍不得他,就想找個‘替代寶寶’。
同時,張逢也知道嶺山大仙為什么不舍得殺老鼠了。
因為這真的沒法下手,也幸好自己可以讓這邊暫停。
不然,一只身高四米多的妖熊在世,又刀槍不入。
他要是再藏深山老林里修煉個幾十年,到了十幾米高。
那真是世界之災了。
沒有自己,必成大禍。
青山喜歡血食,是生物本能。
自己要是不能暫停……
此刻。
皇宮內的御花園中,張逢思索著,望向水池里懶洋洋曬太陽的青山。
說實話,真的下不去手。
張逢此刻理解嶺山大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