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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白大爺溫酒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抗戰:通電全國,出關

子時,汾河谷地,大泉嶺山上  雨后的空氣沒有讓這片河谷變得更加涼爽,光禿禿的山丘上甚至聽不到遠處山間的蟬鳴,唯有晴朗的天空掛著漫天星河。

  “周化慶這小子還沒回復?”

  白大爺惱怒地咬著餅子,這一日的行軍差點讓他罵出娘來。

  鐵路被毀,只有泥濘的山道可以通行。

  但不曾想這場雨竟將山坡的黃土一并沖下,突如其來的泥石流直接擋了他們一日。

  白大爺嘗試著走汾河,但雨漲水勢,原本不過及腰的水深差點沒過了脖子。

  而再次準備上山翻行的時候,連他自己也看著雨水帶著泥漿向下滑落的山坡一籌莫展。

  真不知道,老天爺的這場雨,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總團長的電報一封接著一封,白遠樵感覺自己也快被電麻了。

  當年岳飛被十三道金牌召了回去,現在一日7封電報,竟是催自己前進。

  若是當年岳飛被十三道金牌催著打過燕云,怕是也沒有這腐朽的清廷什么事了吧?

  正想著,遠處的傳令兵再次回來:“回白大爺,沒有回復,也許是因為大雨淋壞了電臺?”

  “就算把你腦袋淋壞,電臺也不會被淋壞!”白遠樵揮手,心中更是不安,他擔心周化慶那小子砸了電臺跟對方戰至最后一兵一卒。

  “誒,那是什么?”

  3團2營長李高侖看著汾河河岸上似乎有個黑影!

  “快,抓住他!”白遠樵夜間視力極好,看出那是一道人影,立馬下令。

  不多時,那人竟是被扶著著來到白遠樵面前,看衣著分明就是3團的兵。

  看著奄奄一息的士兵,白遠樵依稀間似乎覺得自己見過對方。

  “白白大爺!小子終于見到您了。”

  士兵見到了白遠樵,眼睛兀地明亮幾分,一手用力掙脫開撫著自己的士兵,顫顫巍巍地從懷里掏出一個纏著繩的油布包裹,遞到白遠樵手上。

  “我們.周.營長讓我給您,說說..說他沒給您丟臉!”

  說完,竟是直接昏了過去。

  白遠樵看著手上的油布包裹,緩緩打開,居然是“三五”香煙,里面還剩最后一支。

  只是一個瞬間,白遠樵便紅了眼眶,仿佛此刻周化慶就站在他的面前。

  “白大爺,咱有點素質好吧?我這最后一支發財煙你也要搶?”

  “嘿嘿!白大爺,周小子我沒啥本事,四期畢業到現在就混個營長,就想著哪天有錢,給父母在老家的房子修一修。”

  “白大爺,我這其實是炮兵科畢業的,咱這山地團,什么時候整點山炮,讓我這學有所用啊?”

  “白大爺”

  想著想著,白遠樵的眼角竟然掛著淚水,他顫抖著取出那最后一支發財煙,從身上扒拉出火柴。

  卻是無論如何都點不上!

  眾人看著白遠樵開始顫抖的身體,知道那是周營長送來了“遺物”。

  嗤——!

  突然,一陣火苗出現在白遠樵的眼前,他扭過頭的瞬間后退半步,驚訝出聲:“沈沈總團長,你怎么來了?”

  沈復興沒有說話,只是淡淡上前一步,任由灼熱的火焰緩緩向他的手指燃燒而去。

  白遠樵不敢怠慢,在火焰燒到沈復興手指前點燃了煙。

  燃燒的火柴落入這混著泥水的山坡,瞬間消失不見。

  如同那一顆顆無比璀璨的將星,隕落在這場曠日持久的偉大衛國戰爭中。

  “您怎么來了?”

  白遠樵這時候才看到沈復興那沾滿泥水的褲子,身后僅僅帶著數十警衛。

  “電不動你,我不放心便親自來了。”他拍了拍白遠樵寬厚的肩膀,也給自己點上一支:“我來了,便知道這不怪你。”

  遠處,士兵們舉著火把正在疏通道路,不斷有黃泥水從山上滑落,時不時還會帶落一塊巨石。

  “白遠樵無能,卻是連日寇的營地都摸不到。”

  看著平時豪爽的白大爺如此落寞,沈復興沒來由的有些難受,但他是指揮官,來這里不是來督戰,是來解決問題的。

  沈復興張開雙臂,把著白遠樵的身體轉向身后的山路:“白大爺,我給你帶來了20輛卡車,都裝了防滑鎖鏈,整個太原附近的監獄都給我抄了個干凈。”

  “我還帶了2個工兵連,100匹騾馬,過不去的地方鋪上木板騾馬拉過去。”

  白遠樵揉了揉眼睛,看著那些在泥濘山路上疾馳的卡車,有些傻眼。

  “這就是江湖上說的,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沈復興聽著這莫名其妙的比喻,擺了擺手繼續說正事:“這里面有5輛卡車,我命人加裝了厚木板,咱沒有坦克,我就給你手搓裝甲車,周營長生命危在旦夕,必須盡快把他救出來!”

  “雖然前面依舊很危險,但你的任務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給我闖過去!”

  “怎么樣?敢不敢強襲汾河谷地?”

  白遠樵聽完,頓時恢復了以往的豪氣,猛地一拍胸脯:“您就瞧好的吧!”

  他大踏步上前,嘴上還叼著那支發財煙,朗聲道:“兒郎們,沈總團長給咱們送來了過橋梯,問咱們敢不敢夜襲?”

  “吼!敢!”

  “必須的!”

  “白大爺,您下令吧!”

  白遠樵嘿嘿一笑,扭頭看了眼沈復興,臉上全是自信,繼續朗聲道:“來人,給沈總團長溫酒,咱爺們去去就來,帶周營長一起回來喝酒!”

  沈復興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白大爺您這是要去斬華雄?

  正想著,竟也沒人覺得合不合理,竟是有炊事班的伙夫小跑著與下山的白大爺交錯而過,上來問道:“沈總團長,溫三壺代州黃酒咋樣?”

  這白遠樵行軍難道還帶酒了?

  這合理嗎?

  見沈復興似乎默默點頭,伙夫笑著開口:“好嘞,您就在這兒等著,我安排人來支桌子,再給幾位弄幾個小菜。”

  身后的小滿瞪大了眼睛,這待遇,好像總團團部也沒有吧?

  他小心翼翼看向沈復興,發現對方沒有惱怒的神色,竟真的坐在了送來的小板凳上。

  這一幕讓小滿有些咋舌,叔對于軍紀可是管得很嚴格,這次竟然默許了白遠樵的犯忌?

  但沈復興卻不這么想,只要能救下3營,給予日寇打擊,這些事情,都可以放到后面處理。

  在他的山河形勝中,廈門古堡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稅警三團第三營:營長,周化慶,幸存士兵287/1033。

  本次擊斃日寇:1473;

  本次擊傷日寇:212;

  這幾乎是干掉了人家小半個聯隊的戰績,只要周化慶回來,稅警三團扼守靈石縣汾河谷口。

  除非日寇大規模增兵北上,否則絕不可能突破。

  一己之力硬抗日寇一個聯隊四天,巷戰中把對方兩個大隊打殘,這是何等戰績?

  單看日寇第77聯隊聯隊長長直野五郎就知道了,此刻他正愣愣地看著幾名大隊指揮官,竟已是罵不出一句話。

  “閣下,我部實在無力再戰,請允許第1大隊撤出古堡休整,繼續炮擊后再進攻。”

  “閣下,我部已經損失過半,支那人的抵抗太頑強了,若不能第一時間擊殺對手,他們就會自爆一般拉響手榴彈,完全就是恐怖分子。”

  兩名大隊長的話,讓長直野五郎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座小小的古堡。

  明明支那人已經被擠壓到了古堡的角落,但每次的壓縮,都會引起他們的反彈。

  明明已經沒有多少人,卻頑強地以命搏命。

  昨日派去勸降的漢奸,竟然被他們直接砍了腦袋送回來,簡直可惡!

  聯隊參謀大井哲郎這時候也開始勸說:“守不住太原,那是第109師團的事情,為此搭上我第20師團戰士的生命,是不是不太值得,他108師團距離更近,難道就不會支援?”

  “再說了,這靈石縣要不是他們第109師團廢物,我們這支援軍早就抄了他沈復興的后路了。”

  眾人一陣點頭,都是乙種師團太廢物,不是他們甲種師團無能。

  長直野五郎感覺有被安慰到,便打算下令暫時圍困廈門古堡,畢竟這傷亡數字,可不是上報500死亡,1100重傷就可以解決的。

  偏偏這個時候,有人慌張地沖進指揮部:“聯隊長閣下,不好了,負責攔路圍困的第三大隊遭遇夜襲,已經被擊潰!”

  “納尼?!”

  長直野五郎猛地轉身,抽出指揮刀憤怒地架在那人脖子上:“八嘎!不許謊報軍情!”

  “是真的!”那人看著肩上散發著寒氣的刀刃,頓時冷靜下來:“第三大隊回報,支那人開著打不壞的卡車,卡車上架著機槍就直接闖了進來。”

  “八嘎!下午的時候不是回報,靈石縣通往這里的山路遭遇泥石流嗎?”

  長直野五郎根本不信這個說辭,根本就沒有任何戰敗的理由,一個大隊,不是1000頭豬,怎么可能說潰退就潰退呢?

  “是真的!”那名通信兵急了:“就是因為有泥石流,今晚值夜的士兵.”

  聽到這話,長直野五郎已經信了大半。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只感覺喉嚨一甜,淡淡的血腥味已經飄出,氣血急速上涌讓他差點沒忍住一口噴出。

  一刀劈在地上,長直野五郎堪堪穩住身形,強行咽下喉嚨的微甜,他的語氣竟然有些失落:“讓古堡里的部隊先撤出來,你們兩個,帶人上去頂住支那人的突襲,收攏潰兵。”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待眾人再次看向長直野五郎,竟發現他仿佛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白大爺駕車強襲汾河谷地,擊潰日寇第三大隊,救出3營長周化慶。

  一個小時后,白大爺與沈復興共飲代州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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