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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平平無奇廖團長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抗戰:通電全國,出關

  廖肯這種極為務實的轉變,讓朱凱仁只能站在原地敬禮,目送對方出發。

  沒有任何出神入化的戰術,有的只是一腔求死的決心。

  似乎這樣樸實的廖肯,才能配得上稅警5團。

  朱凱仁轉身之際,卻看到了對方留在棺材上的兩封信。

  一封是給妻子的,一封是給沈團長的。

  “這”朱凱仁轉身想出去追,卻只看到了人群的背影。

  羞愧!

  這個瞬間,朱凱仁只覺得臉上臊得慌。

  打自從敗退潞城之后,雖然沒有人說什么,但朱凱仁知道,廖肯只是名義上的團長,大家只是因為在沈將軍手下,才繼續沉默戰斗。

  他們始終相信,這不是沈將軍用人失誤。

  而是廖團長確實扶不起來!

  像極了古代.皇帝身邊總有奸佞,并不是皇帝的錯。

  但那日,一口棺材在出征之前被送到廖肯團長的馬后,部隊差點炸鍋。

  抬棺出征!

  那是不成功就必死的象征,絕不是開玩笑的。

  任何一位抬棺出征的將軍,只要戰敗,棺材可以回來,人是不允許回來的。

  上一個抬棺出征的還是抗法戰爭時期的馮子材!

  鎮南關大捷!

  再往前,就是左宗棠抬棺收復西域了。

  尋常將領出征,絕沒有這樣的先例。

  一來,若是戰敗未死,自戕也同樣丟人。

  二來,若是戰死入館,同樣很容易被人嘲笑成不自量力。

  可這次廖肯抬棺出征,卻直接引爆了全團的戰意。

  按部就班的布陣,按部就班的指揮,按部就班的應對,按部就班的.親自出擊。

  所有的戰術安排,就如同教科書一般。

  沒有一絲紕漏!

  沒有一點驚才絕艷!

  無錯!

  朱凱仁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家的團長雖然不是戴安瀾這樣的虎將,也不是白遠樵這般,能將3團在短時間內打造的如同鐵桶一塊,更不像孫立人那樣,有自己的一套練兵方式,控兵如弦的本事。

  可偏偏,他是個全才。

  槍法好,能騎馬,能開車,懂步兵,懂炮兵,懂參謀計劃,甚至還略懂多兵種協同作戰。

  3日激戰,竟然沒有任何漏洞!

  “還還有能調動的部隊嗎?咱們也得幫幫團長!”朱凱仁后悔了,他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廖團長。

  這時候,指揮部有個參謀輕聲道:“還有幾百輕傷員”

一陣沉默  朱凱仁閉上眼睛,聽著遠處越來越近的喊殺聲,指著那名參謀,學著廖團長的模樣:“把指揮部顧好,否則回來打斷你的腿!”

  說著,他沖出指揮部,翻身上馬,直奔傷兵營。

  位于辛安泉鎮后方的傷兵營位于一處寺廟,僧人們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全部轉移,只留下雜草叢生的廟宇。

  縱馬沖入寺廟,100多名女護工與100多名醫療兵正在奔走,偏殿、正堂,還有中心廣場上都躺滿了士兵。

  除了前兩日運回去的幾百傷員,這里竟然還有500多人!

  朱凱仁咬著牙,內心天人交戰。

  “朱參謀,俺只是手臂中槍,還能戰斗!”

  “還有我,我的傷在腿上,鐵片已經取出來了,給俺個坑,俺趴著還能打槍!”

  “我也可以!”

  “朱參謀,下令吧,俺們不怕死!”

  朱凱仁看著那些綁著繃帶,顫顫巍巍起身的戰士,竟然有些慫了。

  他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仿佛這一刻,才感受到廖團長肩上的壓力。

  不遠處的一名女護工隊長上來,向他敬了一個禮:“我是稅警護工團五支隊隊長李曉云,這里符合上戰場的輕傷員只有179人,都記錄在案。”

  說著,李曉云將名單遞了過去,然后轉身瞪著那個站都站不穩的士兵:“大牛,請你躺下,別逼我給你換藥!”

  可被喚作大牛的士兵卻沒有躺下:“李隊長,要不,算了,俺這個傷,回去也是個廢人,不如死在前頭,說不定還能換個鬼子。”

  此話一出,原本兇厲的李曉云竟然一個沒忍住,紅了眼眶。

  她別過頭,沒有去看笑起來丑得要死的大牛。

  當她走向另外一人時,對方竟然為了證明自己能戰斗,直接沒有去拿粗壯樹枝做成的簡易拐杖,卻是站得不太穩當。

  李曉云感覺自己鼻尖有些酸,喉嚨口仿佛被堵住,情緒即將崩潰。

  朱凱仁知道,自己再不做什么,就太不爺們了。

  “點到名的輕傷員,跟我走!”他強抿著嘴,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正常。

  “羅有才!”

  “到!”

  “吳大雄!”

  “到!”

  “趙天寶!”

  “到!”

  一個個名字被點起,一聲聲到響起。

  十分鐘后,一支詭異的隊伍開始奔赴一線,他們速度不快,但腳步卻格外堅定。

  朱凱仁知道,他們此去九死一生,但這場抗戰就如同沈將軍說的那樣,是為國而戰,是復仇之戰!

  此時,正率部在一線激戰的廖肯還不知道后面的情況。

  4個大隊的精銳小鬼子加上1000多偽軍已經全面過河,迫擊炮的炮彈早已耗盡。

  雙方在辛安泉鎮的街道上,巷子里,逐屋爭奪。

  有時候,廂房被日寇占據,但伙房卻還在稅警團手中。

  “呼——!”

  廖肯深吸一口氣,聽著房門打開的聲音,卻沒有馬上起身,與他一起的士兵面色緊張,剛準備起身被他按住。

  看著淡定的團長,士兵也咬著牙關,繼續俯身。

  兩人躲在灶臺后面,堆滿的柴火與雜物擋住了鬼子的視線,先前從窗戶丟進來的手榴彈差點讓廖肯提前陣亡。

  警惕地腳步聲響起,廖肯對著士兵比出了兩根手指,示意有2名鬼子進來了。

  士兵緊張地點頭,放平的步槍開始微微抬起,隨時準備進攻。

  梭梭,梭梭。

  小鬼子的腳步越來越近,廖肯對著那名士兵倒計時,32

  他本想與士兵一起起身,擊倒那兩名鬼子。

  可士兵卻在他數到2的時候沖他笑了笑,旋即身形猛地拔起。

  嘭!嘭!

  兩聲槍響,年輕的士兵根本來不及開槍就被擊中。

  “喲xi”

  嘭!嘭!嘭!嘭!

  廖肯手槍連點,兩名小鬼子毫無防備地倒了下去。

  “草擬大爺!”

  廖肯又怎能不知道士兵那最后的笑容意味著什么?

  “你哎!”

  他想說什么,卻最終沒有說出來,看了眼他身上的木質士兵牌:山西臨汾,張勇。

  三晉子弟!

  廖肯默默記下名字,卻沒有帶走木牌,那是辨認尸體用的。

  他堅信,自己一定可以完成任務!

  一定可以來收殮將士們的遺骸!

  “廖團長,我帶援兵來了,你在哪里?”

  幾道身影撞開半掩著的木門,看到了渾身浴血的廖肯。

  “團長,我來了!我帶了100多傷員,您別怪我!”朱凱仁扶起廖肯,臉上全是歉意。

  廖肯舉手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抬起一桿三八式步槍,緊了緊上面的刺刀一把推進朱凱仁的懷里:“來都來了,那就跟在我后面吧,我記得你是金陵軍校6期的,還記得怎么拼刺刀嗎?”

  朱凱仁本能點頭,就看見廖肯又拿起另外一把三八式步槍,然后在鬼子身上隨手掏出一盒子彈。

  拉栓,上膛,一氣呵成。

  “走吧!這里的小鬼子多得很!”

  說完,廖肯就直接殺了出去。

  傻眼!

  朱凱仁的心跳開始加速,他的那股瘋勁隨著找到廖肯而消失,聽著四處響起的槍聲,喊殺聲,他竟然有些害怕了。

  “還愣著干什么,看見右前黃土院墻了嗎?有三名鬼子剛進去了,咱們跟上!”

  廖肯看了一下巷口的左右,一個健步身體就已經貼在院墻邊上,似乎正在聽著里面的腳步聲。

  突然響起的槍聲讓抱著步槍的朱凱仁身體一抖,差點松手。

  視線中,院門處已經沖出來一名鬼子,那一槍就是鬼子開的,只是被廖團長蕩開槍口,翻身一刺。

  槍頭的刺槍精準命中小鬼子的胸口,對方兩腿一軟,直接就癱倒在地。

  可他的倒下,卻讓身后的兩名鬼子齊齊沖出院門,對著廖團長就是一陣猛刺。

  朱凱仁開過槍,打過炮,但從來沒有在一線近距離面對鬼子。

  “呃!”

  隨著右側的鬼子趁機一槍刺入廖團長的大腿,那噴涌的鮮血與站不穩半跪下的團長,終于刺激到了朱凱仁。

  “啊——!”

  嘭!嘭!

  連續兩聲槍響,小鬼子無法站立,被廖肯連續劃開脖子,鮮血噴涌。

  廖肯沒時間開罵,他一手拄著步槍,一手扶著院墻,艱難沖進院內。

  朱凱仁見狀立馬跟了進來:“你沒事吧?”

  “艸!拿紗布啊,廢什么話!”廖肯現在連罵人的力氣都快沒了,大腿的鮮血還在噴涌,再不止血,也就幾分鐘的命了。

  撕拉!

  看著笨拙的朱凱仁,他用刺刀劃破袖子,直接一把扯下綁在大腿上。

  “先上藥,再纏紗布.你特娘的把褲子剪掉再綁!”

  “媽的,其他人呢?你不是帶人來了嗎?”

嗒嗒嗒  門外很快響起密集的腳步聲,廖肯心頭一緊,立馬端起步槍準備起身。

  哪怕今天要交待在這里,也必須再帶走一個。

  “廖肯!!”

  “廖團長!”

  廖肯還沒說話,朱凱仁就沖出去打招呼。

  “還是老大說得對,若使我有洛陽二畝田,安能佩六國相印,這以后,參謀都必須去一線歷練。”

  “這萬一是日寇帶著偽軍怎么辦??”

  當然,他已經聽出來了,那是戴支隊長的聲音。

  果然,熟悉的臉龐出現在他的面前,正是戴安瀾。

  “廖團長,這次,你算是立下大功了,阻敵三日,一步不退!”戴安瀾剛想錘他一下,卻發現對方大腿上還在流血,便立馬示意士兵上去包扎。

  看著蹲下身的戴安瀾,廖肯的心放下一半:“白團長那邊成功了?”

  “當然,小鬼子的退路已經被斷,身后的山上,都是白團長的兵,從西北步行南下的日寇,也被川軍一部攔住,剩下就看這幫小鬼子能扛多久!”戴安瀾很是自信的說道。

  “聽說,黎城還有數千日寇?這么近的距離,如何封鎖?”廖肯皺眉不解,沒有絕對的兵力優勢與重武器,根本無法圍殲對方。

  戴安瀾神秘一笑:“誰說白團長截斷的是黎城到這里的路。”

  “難道.”廖肯瞬間瞪大了眼睛:“是黎城身后的滏口陘?”

  戴安瀾點頭:“總部給的指示,既然全殲做不到,那就讓小鬼子以為我們有全殲的本事,將南下的部隊引過來。”

  “這里是山區,運輸與給養是平原的幾倍,咱們血賺!”

  廖肯這才松了一口氣,他靠著院墻,緩緩摸出一支煙,左右翻找口袋,卻沒有找到火。

  廖肯扭頭,卻是戴支隊長親自為他點煙。

  “這次,你是最大功臣,只是下次不要這么拼命了。”戴安瀾為廖肯點上煙,繼續說道:“聽說你自己沖上去,沈總團長可是連續電了我好幾次,快把我電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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