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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7 迎親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沒錢當什么亂臣賊子

  “去吧去吧。”宋春娘不耐煩的打發道。

  裴元倒也不客氣,直接問道,“我的禮服呢?”

  宋春娘將裴元領到側間,里面的床上擺著大小兩套吉服。

  裴元倒也沒有意外。

  宋春娘很早就提過,想名正言順的將張蕓君娶回來。

  等到裴元接親回來后,她也就不用顧及什么,可以在相熟的人面前,正大光明的和張蕓君拜堂成親。

  裴元將那套大的吉服試了試,大小正合身。宋春娘幫著他將袍服、佩飾穿好。

  吉服乃是織金錦的,中間的補子乃是代表七品武官的彪。

  裴元看了一眼笑問道,“怎么不用熊羆的?你現在西廠做掌刑千戶,就算用熊羆,別人也說不出什么。”

  宋春娘倒不是官迷,但是平時浮夸又愛顯擺,剛借調去西廠,就花大錢換了五品補子的新官袍。

  現在住著四品宅邸,用著宮里的宦官,最重要的吉服倒是老老實實用的七品補子。

  宋春娘皺眉看著裴元,有些不爽道,“平時怎么不見你這么多事兒?”

  裴元作為今天的代理人新郎官,心情好的很。

  他裝作沒聽見,瞧瞧大紅吉服的前襟,看看兩袖,感覺自己這會兒肯定很帥氣。

  裴元想起一事,要來纏著紅絲線,磨得水亮的銅鏡。

  對鏡一照,之前和江彬斗毆留下的淤傷早就已經好了,臉上果然那么帥氣啊。

  裴元原地轉了一圈,得意洋洋的向宋春娘問道,“如何,今天不給你丟臉吧。”

  宋春娘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

  裴元問道,“誰陪我去?”

  宋春娘這才道,“花轎人員都已經準備好了,都在前院候著。”

  裴元正要招呼著陳心堅、岑猛等人陪自己同去,就聽前院有仆役回報,說是女家已經派人送來“百子被”和“百子帳”,又有儐相親眷要來鋪房。

  裴元是男子,只好避一避,讓宋春娘將來人接了。

  裴元到了前院問了問,那不知從哪里尋來主事的,又提起出發先還有祭祖和醮子禮的事情。

  裴元只是新郎官代理人,懶得理會那么多,便將事情推了。

  那主事之人不敢多話,只當自己剛才什么都沒說。

  張璉家住在小時雍坊,離這里也不算遠。

  裴元從明照坊去接親,一來一回,再算上在女家耽擱的時間,一個多時辰也就差不多。

  只不過小時雍坊和明照坊在皇城的一左一右,沿途有不少的朝廷衙門。

  若要卡著吉時去接,很容易趕上各部衙門散衙。

  張璉嫁女的事情不算很體面,而且還有壽寧侯張鶴齡虎視眈眈,不管是張家還是裴元這邊都不希望太過高調。

  因此還不到午時,裴元就帶了迎娶的隊伍,吹吹打打而行。

  裴元這些日子是京中的風云人物,兼且這一路可能會遇到不少官員差役,因此選擇了坐轎。

  有好事的詢問,聽說是錦衣衛里有人娶親,也都不敢多問,作鳥獸散了。

  裴元在花轎中甚是新奇。

  這個時代有某些特權時刻,比如結婚就屬于此類,結婚的時候著裝可以穿“假服”,禮儀也可以稍有僭越。

  假服并不是什么假的衣服,而是“假借”的特權。

  就像是新娘子,哪怕尋常百姓也可以穿戴“類似”命婦的裝束。

  但要注意,說的是類似。

  在形制上允許模仿,比如說可以穿大紅的通袖袍,以及仿制的霞帔還有假的裝飾發髻。但是具體的細節是不能僭越的。

  比如說霞帔上可以有類似的長帶子,但是上面不能出現真正命婦的專屬紋樣,比如翟、孔雀、鴛鴦、練鵲這些。

  而且不可以使用純金線,但可以使用彩線雜金。

  老百姓趕上好日子樂呵樂呵,朝廷不會很計較,就當是穿戲服了。

  但是一旦真出現了僭越的形制,那朝廷可是不會客氣的。

  比如說,裴元盡管不是文官,品級也不夠,仍舊可以堂而皇之的坐著彩飾的花轎去迎親。

  等裴元到了張璉府上,這邊的準備就相對簡單了些。

  一來,是張璉的身份,是山西按察使,仍舊屬于都察院體系,屬于朝廷的政法干部。

  大明律都能堂而皇之的不許御史吃鵝,對御史的其他方面,自然也是帶著有色眼光去審視的。

  而且小時雍坊乃是御史們的大院,越是在這種環境,越是要低調一些。

  二者,當年十里香貼貼張蕓君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張家現在實在不想再成為風口浪尖的議論對象了。他們既不愿意承受朝野的洶洶人言,也怕刺激到張鶴齡再次報復。

  因此張家這邊的準備工作進行的十分扭捏,處以一種既不想大肆宣揚,又想慢慢散出消息的狀態。

  裴元也不管那些,下轎之后,換了一身喜慶便服的錦衣衛們就提著成筐的喜錢四散,讓跟著看熱鬧的人群和孩童哄搶。

  借著這個工夫,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們趁機把人遠遠的隔在外圍。

  眾人只瞧出是一個年輕男子,也看不清楚是什么身份。

  有多事的鄰里打聽,錦衣衛們也都按照之前的吩咐,說是錦衣衛里的武官明媒正娶,別的便不肯多說了。

  張家既然不想弄得太過聲張,這邊的儀式便進行的很快。

  張璉的夫人只以為張蕓君是嫁給裴元做妾,這次見裴元打扮的俊俏,仔細審視了,發現果然相貌堂堂。

  除了張蕓君嫁去了身份尷尬,別的倒也沒什么不滿意的。

  而且張蕓君這個妾,和尋常的妾也是不同的。

  畢竟名義上是嫁給另一個錦衣衛總旗為正妻,未來也不算全無著落。

  這會兒該是張蕓君的兄弟或者舅舅將她背上花轎的,只是這會兒嫁娶匆忙,人都不在。

  張璉夫人見裴元已到,就打算讓健婦去將女兒背出來。

  裴元也不避諱什么,跟著直入后宅中,隨后在驚呼中將帶著紅蓋頭的新娘子抄起腿彎抱了,大踏步的往外走。

  張蕓君的身體很輕,她吃驚的緊緊抓著裴元胸前的衣衫。

  或許是從蓋頭下看到的大紅吉服讓她安心下來,感受到那強壯的身體和穩穩的臂彎,張蕓君聲如蚊訥的羞澀道,“是你?”

  裴元笑了笑,微微用力將她在懷中一托,臉頰摩挲了下蓋著的紅蓋頭,才輕輕在她耳邊道,“嗯。”

  張蕓君再不吭聲了,只是身體依舊很緊張的繃著,手也用力的揪著裴元的衣服。

  裴元調整了下姿勢,讓張蕓君半躺半靠在懷里。

  再往外走時,就見到了匆匆追來的張璉夫人。

  張璉夫人見蓋著紅蓋頭的張蕓君蜷在裴元懷里,不由又好氣又好笑的對裴元道,“你這也太荒唐了些。”

  裴元笑道,“莫耽誤了好時候,小婿這便去了,回頭再來告罪。”

  等裴元抱著張蕓君出了府,外面看熱鬧的人,見新郎官將新娘子抱了出來,都在那大聲的起哄。

  裴元心情很好,又對那些錦衣衛道,“再賞。”

  岑猛立刻指揮著人,又取了銅錢出來拋灑。

  有些經驗的陳心堅已經讓人把各色禮物送入府中,又指揮著抬出來的嫁妝編入車隊中。

  裴元看了一眼一前一后停在那里的花轎。

  見圍觀的人群都在哄搶銅錢,心中不舍的放下,索性抱著那小美人一起進入了同一個轎中。

  跟來的眾人見了都沒吭聲。

  雖說這些千戶所里的眾人也都知道這是宋總旗娶妻。

  但是吧……

  裴千戶和宋總旗的那些破事,平時也沒背著人。

  千戶所的弟兄,哪個不知道宋總旗在裴千戶的后宅是有單獨房間的?

  所以這事兒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抬轎的錦衣衛力士見裴元沒有出來的意思,目光詢問似的看向留心著各處的陳心堅。

  陳心堅點點頭。

  錦衣衛的力士們就慢慢起轎,回明照坊而去。

  裴元抱著張小美人上了轎,張蕓君便覺出了少許不對。

  因為裴元并沒有將她放下的意思,而是仍舊放在懷中腿上。

  張蕓君掙扎了下,想要離開,裴元輕笑了笑,依舊摟緊。

  張蕓君略靜了下,又小聲的詢問了句,“千戶?”

  裴元這次倒是回答的清晰了些,“嗯,是我。”

  裴元和張蕓君還打過不少次交道。

  第一次是焦妍兒與宋春娘躲在張家避禍,裴元去尋宋春娘的時候,正好遇到宋春娘和張蕓君纏綿。

  臨走的時候,裴元和宋春娘打招呼,宋春娘就不知道使了什么壞,讓張蕓君在那曖昧荒唐的環境下,來了一句“千戶再會”。

  那會兒裴元就被勾的心癢癢的,想著她是宋春娘的玩物,有些只限于欲望的輕賤心思。

  后來幾次,宋春娘又引誘著張蕓君在自己面前換衣,甚至還半是哄騙半是強迫的,讓裴元享受了張蕓君的檀口的妙趣。

  想著宋春娘屢次提及讓自己接盤的事情,裴元對這個勢在必得的女人,一直保持了不小的興趣。

  這種柔柔的弱氣少女,讓人很想欺負一下。

  如今美人入懷,裴元也不拘泥什么禮節,摟在懷中,就貪心的伸手在張蕓君身上輕輕撫摸。

  不想,張蕓君的呼吸立刻急促起來,立刻伸手試圖阻止,“千戶,不要。”

  裴元聽得心癢,想去親親她的小嘴。

  想著兩人已經那般親密,也不顧忌什么,便要伸手扯開她的蓋頭。

  卻不妨張蕓君渾身緊繃,發出近乎凄厲的聲音,“千戶,不要!”

  裴元嚇了一跳,身形一頓,停下手中的動作,猶豫的問道,“怎么了?”

  蓋頭里的只聽得大口喘氣的聲音,并未有張蕓君的回答。

  裴元感受著懷中美人的緊繃,心道,該不會是宋春娘那狗東西沒和她說好吧?

  于是裴元小心地輕輕用下巴蹭了下那蓋頭下的美人,努力柔和的問道,“宋春娘沒告訴過你嗎?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好一會兒,里面才傳來蚊訥般的輕聲,“說、說了。”

  裴元有些想笑,又試探著輕輕在她腿上摸了下,“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

  感受著張蕓君緊繃彈性的大腿,裴元見張蕓君這次好像沒有抗拒,又試探著在她柔軟的臀上摸了摸。

  張蕓君仍舊沒有什么反抗。

  裴元心道莫非是剛才小美人還沒轉過心里的彎兒。

  聞著懷中的溫香,正想著更放肆一點,就聽到蓋頭下隱隱的啜泣聲。

  裴元的手頓了頓,旋即抽回,遲疑了一下,捏住蓋頭的一角,想要看看這柔弱的美人。

  這次張蕓君沒有之前的反應那么夸張,只是哭著哀求般的喚了一聲,“千戶。”

  裴元慢慢吸了口氣,“你是我的女人!”

  張蕓君努力忍著啜泣,說的話堅定,語氣卻仍舊柔柔弱弱,“可是我想先嫁給她。”

  裴元的眼皮垂下,看了看自己捏著的蓋頭一角,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這踏馬的啊。

  宋春娘這狗東西可真造孽啊。

  難怪這張小美人肯讓自己摸,卻不讓自己碰她的蓋頭。

  裴元只感覺有些荒誕的郁悶,他忍不住問道,“宋春娘有什么好?”

  裴元見那大紅吉服寬闊,將那袍角一掀,將張小美人正面抱在自己懷里。

  小美人又無助的驚呼一聲,卻敵不過裴元的擺弄,變成了騎在裴元的腿上。

  裴元摟著張蕓君的細腰,再次沒好氣的問道,“除了弄你一身口水,她還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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