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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死不瞑目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97,我在市局破懸案

  一九九七年,五月七號的早上,周奕來到南湖街道派出所,就感到氣氛不太對。

  “周奕,快,所長喊開大會。”張寧看見他趕忙喊道。

  周奕快走幾步,跟上師傅的步伐,有些緊張地問:“師父,什么情況啊?”

  “不知道,一會兒聽所長怎么說。”

  派出所簡陋的會議室里,所里的民警陸陸續續地走了進去,坐在最前面的金磊臉色凝重。

  他抬頭看了一眼,問道:“人都到齊了嗎?”

  僅僅五分鐘過后,周奕就跟著同事們往外走,只是他的臉上滿是疑惑。

  他小聲地問張寧:“師父,所長就說讓我們在轄區里進行搜索,也沒具體說要搜什么啊。”

  一旁和張寧差不多年紀的老警察苦笑了下,搖了搖頭。

  張寧低聲回答:“所長說了,重點查垃圾桶、垃圾堆,沒人經過的犄角旮旯。這估計多半是要找尸塊。”

  周奕嚇了一跳,他工作也大半年了,但還從沒見過一次尸體,這次居然直接就要找尸塊?

  “嘴巴嚴點,這事兒別跟家里人說,金所不明著說就是怕消息泄露出去。你跟著我點,萬一有什么發現,反應別太激烈。”張寧叮囑道。

  周奕連連點頭,臉上滿是新警察對大案的緊張和生疏。

  五月六號,南明區南沙河東段,打撈到一個灰色老舊旅行袋,內有尸塊,總計十三斤。

  五月七號,南明區全部基層派出所接到通知,要求投入所有警力徹底搜查各自轄區,市局指揮中心明確指示,為避免引起社會恐慌,嚴格保密,禁止信息外泄。

  五月七號至八號兩天時間內,警方先后在華和路某工地、小紅橋、宏起路公交站、平和路醫院側門草叢等九個地方,發現了尸塊。

  其中七個地點的尸塊,是裝在黑色垃圾袋里,遺棄在垃圾桶或垃圾堆里的,最輕的僅一斤二兩,最重的也僅有二斤六兩。

  華和路工地的廢井里發現的尸塊,是和南沙河打撈出來的比較相似的,也是一個老舊的旅行袋,不過要稍小一號,外觀是藏青色的,上面有褪色的紅色五角星圖案,重九斤。

  另外就是平和路醫院側門的一個從草里,發現了一個蛇皮袋,重十五斤,里面整齊的裝著大量的人骨和部分內臟。

  連同第一袋發現的尸塊,總計十袋,

  根據法醫清點,這十袋尸塊包含了人體組織、內臟及骨頭,尚未發現死者頭顱和衣物。

  截止五月八號,總計發現尸塊高達三百五十九塊。

  宋義明和許念在法醫室里拼湊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把尸體勉強拼湊還原出來。

  這三百多塊的碎尸案,直接轟動了全省的公檢法系統,因為全省還從未發生過如此惡劣的碎尸案。

  此前不是沒有過碎尸案,基本都是以切分成十塊左右為主,目的是縮小體積便于攜帶拋尸。

  三百多塊,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法醫尸檢發現,這些尸塊除手掌腳掌外,被較為均勻地切割成了約四到六厘米左右的人體組織,也就是說,大多數尸塊僅為一個蘋果大小,甚至更小。

  其中內臟部分基本未被切割,均保留較為完整。

  在醫院側門草叢里找到的那個蛇皮袋里,發現了除頭部和手腳外幾乎完整的人體骨骼,其中相對完整性最高的是骶骨和髖骨組織,其中殘留有明顯的女性特征人體組織。

  許念工作時間短,哪怕是專業的法醫,好幾次忍不住沖出了法醫室深呼吸。

  只有宋義明,全程雙眉緊鎖地完成了尸檢。

  但由于死者指紋被破壞,十指表面的指紋被刻意切割掉,因此法醫尸檢的有用信息并不算多。

  且由于碎尸情況嚴重,法醫根本無法通過尸塊判斷明確死亡時間,只能從尸塊的腐爛程度判斷死者死亡已超過二十四小時。

  且死因也無法查明。

  五月十日,南明區大觀街某下水道堵塞,污水溢出路面,維修公司接到報修電話后派人前往疏通管道。

  結果兩名管道工人從下水道里勾出了一個人頭,當即報警。

  吳永成帶人趕到,封鎖現場后發現,這根下水管道四通八達,連接了附近七八個下水道口,只是到了這里后剛好和其他垃圾一起卡住管道才造成了堵塞,根本無法確認真正的拋尸地點。

  這顆從下水道里勾出來的頭顱,雖然開始腐爛,但臉部并未遭到破壞,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死者是一名容貌較好的年輕女性。

  宋義明將頭顱帶回去之后,和已經拼湊的碎尸進行了切口比較,發現基本吻合,可以確定該頭顱就是五六碎尸案死者的。

  而在案發之后,吳永成和三大隊就沒有閑著,他們整理了全市的失蹤人口報案記錄,但始終沒有找到相匹配的失蹤人員。

  直到五月十號頭顱被發現后,根據死者的年齡和身高體重,將目標鎖定在了宏城大學。

  之所以鎖定宏大,是因為目前發現尸塊的十一個地點,有至少七成都離宏大較近。

  像華和路、宏起路,更是一個在宏大西側,一個在北側,直線距離不超過一百米。

  經過學校的調查了解,很快就鎖定了一個高度可疑的目標。

  宏大會計學院,九六級財務管理專業學生,年僅十九歲的陸小霜。

  根據陸小霜的室友反映,陸小霜于五月三號,也就是周五,下午上完課后就離開了學校,至今未歸。

  吳永成迅速調取了這個陸小霜的戶籍資料,發現她父母都是知青,遠在大西北,她在宏城是借住在親戚家的。

  當即趕往陸家了解情況,得知陸小霜自從上大學后平時就很少回來,業余時間基本上都是在外面打工掙錢。

  她的親二叔甚至還當著警察的說自己這個侄女忘恩負義,在外面賺了錢也不知道孝敬他們長輩。

  但隨著對陸小霜的調查深入,三大隊才了解到,陸小霜之所以把業余時間全部用來打工,是為了給自己掙學費。

  她的同學說陸小霜平時為人非常節儉,常年咸菜饅頭,幾乎很少看到她吃肉菜。

  由于長時間的打工,導致陸小霜和同學及室友的熟悉程度很低,幾乎所有人對她的性格評價都是:內向、孤僻、不愛說話、不合群。

  儼然就是一個失蹤了也沒人會過多關心和留意的存在。

  由于陸小霜父母所在的大西北條件落后,陸家人表示沒有電話,平時陸小霜和父母的交流主要通過寫信。

  因此為了快速確認死者身份,認尸的義務就落在了學校頭上。

  校方安排了一名任課老師和陸小霜的兩名舍友來認尸,其中一人便是睡在陸小霜上鋪的莫優優。

  很快,三人就確認了死者正是宏大學生陸小霜。

  當天,宏城市局想方設法聯系到了遠在大西北的陸小霜父母,五月十二號,陸小霜的父母千里迢迢趕到宏城。

  她的父親陸國華,一夜白頭,未老先衰,戴著一副用白膠布粘的破眼鏡,渾身顫抖。

  這個離開宏城,前往大西北時還是個意氣風發的知識青年,在時隔二十幾年后終于回到了老家,卻是為了給他十九歲的女兒收尸。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更叫人絕望的事情了!

  確認死者身份的當天,由于案件性質的惡劣程度之嚴重,考慮到后續會引發的社會恐慌之大,以及本身宏大作為宏城教育資源優勢代表的特殊性,省廳批準成立五六碎尸案專案組,并增派刑偵和技術專家前來宏城協助破案。

  專案組當天進駐宏大,展開全面調查。

  隨著案件影響力的不斷擴散,和專案組的調查面之廣、調查程度之深,整座宏城都被籠罩在了一種血色恐怖之中。

  很長一段時間里,宏城一到夜晚就變得人煙稀少,馬路上一片死寂。甚至連醫院工廠等原本實行三班倒制度的企事業單位,都在上級部門要求下,一度取消了半夜下班的中班,改為白班和夜班兩班制,避免員工晚上走夜路。

  專案組在歷時三個月的時間里,從最初針對陸小霜的社會關系入手,到逐漸擴散調查范圍,最終調查了近三千人。

  包括陸小霜的家人、大學老師及同學、初高中老師及同學、打工過程中接觸過的同事、十一個拋尸地點附近的居民、流動人口和刑滿釋放人員,以及具備專業分尸手法和能力的屠夫、醫生及專業解剖人員。

  如此大面積大規模的調查之下,卻毫無頭緒和線索,反倒查出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其他問題。

  由于案件遲遲沒有進展,社會上流言四起,各種無端猜測滿天飛,導致人心惶惶。

  宏城警方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案發三個月后,省廳以案件長期沒有進展為由,解散了專案組并撤出宏大。

  吳永成帶領三大隊成員,又堅持奮戰了三個月之后,在市領導以造成不良社會影響為由,暫緩了該案的調查。

  一九九八年五月六號,宏大案發生的一年后,案件依舊毫無進展。

  陸小霜忌日當天。

  其父陸國華,其母蘇秀英,在陸小霜墳前雙雙喝農藥自殺身亡。

  并在女兒的墓碑上留下了四個血字: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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