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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偷稅漏稅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97,我在市局破懸案

  范忠良的話,讓周奕有些震驚,如果他沒說謊的話,那這就是周奕不曾預料到的情況。

  但他面不改色地說:“說具體點,從頭開始說。”

  范忠良連連點頭。

  “事情是這樣的,我年輕的時候是被分配到我們安遠的自來水廠做會計的。后來因為工作上的一些失誤,被……被廠里開除了。”

  周奕很清楚,國企輕易不會開人,除非是犯了重大錯誤。

  看來這范忠良年輕時手腳就不老實。

  “從自來水廠走了以后,我就幫一些做生意的朋友搞點賬目上的事情,我們安遠不是西瓜很有名嗎,有些朋友就搞批發,然后就有一些發票和對賬的事情,賺點零用錢勉強維持生計。”

  “我……就是那時候認識付大慶的,當時他跟丁文遠的生意往來挺密切的,所以一來二去,我跟他也算是挺熟的。”范忠良問周奕,“丁……丁文遠你們認識吧?”

  “你覺得呢?”

  范忠良趕緊點頭:“認識認識,你們肯定認識。”

  “繼續。”

  “好的好的。后來搞養雞場的人就多了,最開始大家都不交稅,因為很多人壓根就沒有這個意識,總覺得自己賺的錢憑什么交稅。然后有一次,經朋友介紹,我認識了鄭光明。”

  “鄭光明當時生意做的還挺好,他打算擴大規模,建第二個養雞場,就請教了我一些稅務方面的問題。我們就是這么認識的,然后他就讓我替他管賬,因為他覺得安遠的養殖業發展的越來越好,不走正規路線后面肯定出問題。”

  “后來也證明了,他這么想是對的,說明他確實很有眼光。”

  周奕問:“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安遠的養殖業規模上來了,市里就開始整頓行業規范了。說白了,就是開養雞場的都賺到錢了,可市里的稅收卻沒多多少,那當然得整頓了啊。當時為這個事情還鬧得挺大的,好多養殖戶不肯查賬不肯補稅,說自己賺的錢憑什么給市里拿去。”

  “那胳膊哪兒能扭得過大腿啊,市里就開始收拾這幫鬧事的,當年好多養雞場因此被關了,不是衛生防疫有問題,就是用地申請不齊全。”

  “然后鄭光明因為從一開始就乖乖交稅了,賬目也一清二楚,所以當時被區里作為了典型,領導們都很滿意。他就是從那次開始,飛黃騰達的。”

  這件事,給周奕的感覺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是他相信生意能做這么大的人,肯定有過人之處,雖然確實存在時代的紅利。

  但意料之外是沒想到鄭光明居然預判了稅收這件事。

  “這是哪年的事?”

  范忠良回答:“九……九三年吧。然后他就在區里的支持下成立了公司,生意開始越做越大。我就自然而然的也進了公司,負責幫他管賬。”

  “你進鄭光明的公司,是在付大慶生意失敗之前還是之后?”周奕問。

  “之后,之后,其實那時候我跟付大慶已經來往不多了,他被人騙的事情我還是聽丁文遠說的。”

  “行,繼續說。”

  “哎好。然……然后……”范忠良猶豫了下,還是繼續說道,“有天鄭光明突然跟我說,現在生意越做越大了,他覺得給市里交這么多稅太吃虧了。我當時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想做假賬來偷稅漏稅。”

  這句話讓周奕明白了,范忠良這么多錢是從哪兒來的了。

  這些是他原本工資上百倍的不明收入,全部都是因為他替鄭光明做假賬偷稅漏稅,鄭光明分給他的贓款。

  所以每次都是現金存入,光是范忠良就拿了這么多,那可想而知鄭光明偷稅漏稅了多少錢。

  等等,自己手里的這本存折,是四年前開戶的,也是四年前存入第一筆錢的。

  說明這本存折是范忠良專門用來存贓款所得用的。

  “范忠良,鄭光明讓你做假賬,是從哪年開始的?”周奕問。

  “四……四年前,就是九四年……”

  周奕被這個確定的回答嚇了一跳,鄭光明這膽子夠大的啊。

  靠著“遵紀守法”的人設,九三年在區里支持下一路開綠燈轉成正規軍,估計發展過程中沒少受到扶持和資源傾斜。

  結果九四年就直接開始做假賬,偷稅偷稅了。

  真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做假賬的事情,仔細交代清楚,怎么做的,總計偷稅漏稅了多少,一五一十地說情況。范忠良,你是個二三十年的老會計了,最好別跟我來記不清那一套。”

  范忠良只能點頭,雖然做假賬數額巨大,量刑也不輕。

  但鄭光明才是公司法人,是老板,自己只是從犯。

  他把做假賬偷稅漏稅的內容全都說了一遍,周奕聽完覺得,估計郭局聽到這消息應該挺開心的。

  因為這事兒往市里報,市里就能調查、罰款了。

  讓光明商貿補繳稅款和繳納罰款還是其次,更重要的能借此像五年前一樣再整頓一波行業,拿光明商貿做負面典型,敲打一下全市的養殖業,該交的交,該補的補,別等查到頭上了再追悔莫及。

  等范忠良說完假賬的具體情況后,周奕突然問道:“你手里是不是有鄭光明做假賬的相關證據?”

  范忠良頓時一驚,因為他的供述里并沒有提及此事。

  周奕繼續說:“你比我們提早了半個小時離開光明商貿公司,如果單純只是拿錢的話,根本不需要這么長時間,你是不是把證據藏在了家里,然后跑回去銷毀證據的?”

  公司做假賬偷稅漏稅,通常就是指有兩本賬本,一本真賬一本假賬,假賬上面會進行虛構交易和成本、隱瞞收入、關聯交易操縱和濫用稅收政策等手段,把原本該繳納的數字大幅降低,轉而裝進個人的腰包。

  而真賬才是這個公司真實的賬務情況,也就是企業偷稅漏稅的鐵證。

  真賬這種關鍵性的東西,要么在老板自己手里,要么就在范忠良這種負責操作的關鍵人手里。

  這也就是為什么有的監獄專門關押財務會計這種經濟犯罪人員,或許社會上認為他們是替老板背鍋的,但實際上他們比誰都清楚他們經手的每一筆賬目意味著什么。

  “是不是?”周奕大聲問道。

  “是……我怕哪天鄭光明翻臉不認人,為了自保,就拷貝了一份賬本。”范忠良無奈地說,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只站在探照燈下的老鼠,無所遁形。

  周奕能想到這點,是因為范忠良的包里沒有賬本,只有錢。

  而他們當時從光明商貿公司得知的是,范忠良半個小時前就開車走了。

  盡管夏宇當時把車開得飛快,但還是存在不小的時間差。

  可結果在少說二十分鐘的時間差里,范忠良居然還在家,那就絕對不可能只是取錢這么簡單。

  所以他猜測,一定是在屋里銷毀某些證據。

  “你把賬本燒了?”

  范忠良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沒有真賬,不意味著犯罪事實就不存在了,只是在后續的查賬核賬上要付出巨大的人力物力,不過這就不是周奕去操心的事了,是安遠當地的工作。

  “你替鄭光明做了四年假賬并操作了光明商貿公司的偷稅漏稅行為,從中獲利三十余萬元,這些事情后面會有專門的核實調查。現在交代其他問題,繼續往下說,還要我提醒你嗎?楊健是怎么回事?”

  范忠良趕緊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說,自己說。”

  “楊健是這樣的,大概今年年初,一月份的時候,五號養雞場那邊的賬目有點問題,鄭總就讓小鄭總和我去查一下那邊的賬。然后我們就去了,我當時帶了兩本賬本,因為要盤查實際的開支情況,要核對,必須得帶。結……結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假賬的賬本被我不小心弄丟了。”

  周奕問:“所以這本賬本,被楊健撿到了?”

  范忠良點了點頭:“是,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他是無意之中撿到的,還是被他故意偷走的。我當時發現賬本不見了,就馬上跑回去找了,可死活找不到,養雞場的老孟,就是那個負責人,幫我一起找來著,還問了養雞場的員工,都說沒看見什么賬本。”

  “我當時被嚇死了,但又不敢跟鄭光明說。”

  周奕心說,你當然不敢說,賬本是你弄丟的,鄭光明知道后估計想殺你的心都有了。

  “然后楊健做了什么?”

  “他……他撿到賬本后,給鄭總打了個電話,說……只要鄭總給他五萬塊錢,他就把賬本還給鄭總,而且保證不會去舉報公司。”

  周奕皺了皺眉,懷疑地問:“楊健一個機修工,他看得出來賬本里的貓膩?”

  “我聽老孟說,他得病死了的老婆好像也是干會計的,估計多少懂點吧。而……而且為了提高成本,降低利潤,鄭光明讓我把假賬里的用工成本,直接翻了一倍,還偽造了工人的簽名。可能是這點上讓楊健發現了吧……”

  周奕心說,鄭光明確實夠黑。

  但楊健最后一句話,怕是把自己送上絕路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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