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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你真臟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97,我在市局破懸案

  十幾歲的胡瑩,沿著那條黑黑的柏油馬路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很久。

  直到一輛大卡車在她身邊停下,黑黑胖胖的司機問她是誰家的孩子,怎么在路邊走。

  她說自己要去打工,司機打量了她幾眼,讓她上車,說捎她一段。

  因為上學晚了兩年,再加上打扮土氣,這時候的她看起來全然不像個小學剛畢業的孩子。

  雖然那只是一輛臭烘烘的卡車,但這是她出生以來第一次坐車,汽車的速度讓她欣喜不已。

  她不停地感謝司機讓她搭車,還把自己剩的餑餑給司機吃。

  司機沒吃,笑呵呵地給了她一瓶汽水和一袋餅干。

  她這輩子都沒喝過這么甜的水,還有那餅干,咸咸的、酥酥的,真好吃。

  她覺得,自己遇上好人了,這個司機和山里那些人不一樣,他對自己好,和媽媽一樣。

  但是當天晚上,她就被那個卡車司機拖到路邊的小樹林里強暴了。

  黑胖司機提上褲子揚長而去,只把她的背簍丟了下來,那幾個她珍惜不已的餑餑灑了一地。

  她一邊哭著一邊把餑餑撿起來,擦了擦上面的土,然后重新背上了背簍。

  她不知道原本對自己很好的司機為什么會突然這樣對她,她哭著在黑夜里沿著公路往前走。

  她覺得每走一步下身都好痛,痛得好像要把她撕開一樣。

  她用手摸了摸,手上黏糊糊的,一股血腥味,但是天太黑了,她看不見手上的殷紅色。

  她的身后,漆黑一片。

  她的前方,步步深淵。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后來是怎么活下來的了,她只記得自己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大山外面的世界,并不好。

  她開始懷疑,媽媽為什么要讓她走出去了。

  后來,她認識了一個男孩子,看起來比她大一些,個子不高,瘦瘦的。

  帶她吃了一碗麻辣燙,說讓她跟著自己,他會照顧她的。

  她記得,麻辣燙真好吃,比她從垃圾桶里撿的那些剩飯好吃一百倍。

  那個男孩子還給她買了一瓶叫可樂的飲料,她看著那黑黑的顏色不敢喝。

  后來她終于鼓起勇氣喝了一口,被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但是她卻笑了,因為她覺得可樂好甜。

  那天晚上,男孩把她帶回了租的房子。

  她很害怕,她生怕男孩跟那個司機一樣,對她做那樣的事。

  但萬幸,男孩什么都沒做。那一晚,是她自從大山里走出來后,睡得最安穩的一夜。

  就在她以為自己終于有地方住,有飯吃了。

  但是沒過幾天,她就被那個男孩賣掉了,賣到了一個小城市,賣給了一個叫花姐的女人。

  那是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但是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涂著厚厚的粉。

  她的丈夫是個身材魁梧,長相兇狠的男人,一只手就能把她像拎小雞一樣拎起來。

  后來她才知道,花姐以五百塊錢的價格從男孩手里買了她。

  被賣掉的當天晚上,驚魂不定的她被花姐一番打扮后送進了一個房間,里面有個老男人笑瞇瞇的關上了門。

  但是十分鐘后,那個老男人怒氣沖沖地沖出房間,大罵花姐做生意不講規矩,拿個破鞋來當雛兒賣。

  花姐和丈夫沖進去,發現她哭著蜷縮在角落里,衣不蔽體。

  但是洗得發白的床單上沒有落紅。

  花姐的臉一下子就變成了豬肝色,抄起一根藤條就開始抽打她,一邊抽一邊罵,罵她是個不要臉的婊子,沒看出來小小年紀就不是雛兒了,早知道老娘怎么可能花五百買你這破鞋。

  她被抽得渾身遍體鱗傷,哭著求饒,但花姐卻越打越狠,直到最后藤條斷掉才作罷。

  而她躺在冰冷的地上,已經奄奄一息。

  幾天后,走路還一瘸一拐的她被帶到了一間發廊,里面還有幾個姑娘,穿著在她看來難以啟齒的衣服。

  發廊后面是兩間狹小昏暗的房間,這里是她此后將近兩年時間里生活的全部。

  這個發廊的老板,就是花姐夫妻倆,這些姑娘都是被他們兩口子買來的,然后逼她們做皮肉生意,客人主要就是南來北往的貨車司機,所以這個地處偏僻的發廊到了晚上卻總有不少客人。

  她們不能反抗,因為但凡只要不聽話,就會被花姐夫妻倆毒打,不給飯吃,關禁閉。

  據說以前有人試圖逃跑,結果被抓回來,活活打死,尸體就埋在了后山上。

  除了那些臭烘烘的司機外,她們還要隨時面對花姐丈夫的糟蹋。

  在發廊的這兩年,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塊爛肉,她甚至都能聞到自己身上的死人味。

  她好像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媽媽那天會喝農藥自殺了,媽媽以為自己死了,這世上再也沒什么值得留戀的了。

  但是花姐夫妻倆的看管非常嚴格,她甚至連自殺都做不到。

  直到兩年后的某一天,一個黑黑胖胖的司機來了,當他趴在自己身上不斷涌動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這張臉不就是當年自己從山里走出來后遇到的那個司機嗎?

  經過這兩年的摧殘,她已經不再是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

  她已經知道了,當年是司機強暴了自己。

  也知道了為什么花姐當初瘋狂地毆打自己,因為花姐把她當處賣她的第一次給老男人,結果發現她已經不是處了,所以暴怒。

  她更知道,為什么當初那個請自己吃麻辣燙、喝可樂的男孩沒碰自己,因為他以為自己是處,能賣更好的價錢。

  自己這兩年遭遇的一切痛苦和折磨,全都是拜這個司機所賜。

  她的心里瞬間涌起了一股巨大的憤怒,那憤怒像一雙尖利的爪子,撕開她的頭皮,從她身體里鉆出來。

  她張開四肢,緊緊地抱住司機丑陋臃腫的身體。

  司機還以為她在迎合自己,頓時變得更加興奮。

  但是下一秒,她張開嘴,狠狠地朝他耳朵咬了過去。

  她用盡全力,像是要把這兩年承受的一切苦難全都發泄出來一樣,死命地咬下去。

  任憑司機痛得連連慘叫,她的四肢就像鉗子一樣緊緊地箍住他。

  最后,她用力一扯,司機的耳朵伴隨著一股鮮血噴濺出來,活生生被她咬了下來。

  她本以為自己一定會被花姐兩口子給活活打死,然后也埋到后山上。

  可沒想到就在這時候,突然沖進來一群警察,把整個發廊一鍋端了。

  后來的事情她已經記不清了,她只記此后很久她嘴里都有一股難聞的血腥味。

  發廊里的姑娘被解救了,后山埋的那個姑娘也找到了,被戴上手銬押上警車的花姐兩口子還有那些嫖客,在她眼里都像一只只碩大的蟲子。

  再后來,警察核實了她的身份,然后要送她回家。

  但她知道自己已經回不去了,一旦回去,最后的結局就和媽媽一樣,喝農藥自殺。

  所以半路上她借口上廁所跑了。

  她靠著打零工,慢慢地去到了遙遠的地方。

  這中間吃了很多苦,但比起那兩年遭的罪來,根本不算什么。

  十六七歲的她,已經出落得格外漂亮了。

  在一家工廠里,有個靦腆的男孩子追了她很久很久,最終打動了她。

  但天真的她覺得,相愛的兩個人就應該坦誠相待,于是她把自己曾經的遭遇告訴了男孩,她以為對方會同情她、理解她、包容她。

  但是男孩當時臉就冷了下來,一言不發的走了。

  幾天后,廠里瘋傳,她當過小姐,是個給錢就能睡的婊子。

  她徹底傻了,她不明白為什么別人會這么對她,這不是她的錯啊,為什么所有人都在罵自己。

  當天晚上,她在男孩下班回家的路上堵住了對方,質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男孩的眼神冰冷,丟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他說:別過來,你真臟。

  這句話,像一把刀,捅死了她。

  她抽出藏在袖子里的扳手,沖男孩的后腦勺狠狠地砸了過去。

  男孩應聲而倒,她看著滿地的鮮血,撒腿就跑。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她在心里大喊:媽媽,我什么時候才能逃出這座大山啊。

  喬家麗看著胡瑩在眼神呆滯了許久后,突然左眼流下了一行淚水,有點疑惑。

  她不知道,在這短短的十幾秒鐘里,胡瑩的腦海中仿佛一個將死之人般,走馬燈一樣快速閃過了她這半生的回憶。

  娜娜也察覺到了自己眼角的淚水,抬手擦了擦,然后問道:“我能抽支煙嗎?”

  喬家麗搖了搖頭,但是站起來拿了一杯水過去。

  原則上,不讓抽,但如果審訊節奏需要,不是不可以。

  可什么都沒交代就要抽煙,真當這里是飯店?

  娜娜接過紙杯,說了聲謝謝。

  “問吧,你們想知道什么,隨便問。”

  “你們這伙人的老大,逃走的那個龍哥叫什么?”

  “陳胖子不是說了嘛,龍哥。”

  “我問的是他的真名。”

  娜娜搖搖頭道:“不確定,但我有一回倒是見過他的身份證。不過我覺得那身份證一定是假的,就他干的那種掉腦袋的生意,怎么可能用真的身份證啊。”

  “他身份證上叫什么?”

  “龍志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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