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陸雪晴拿出了師母的樣子,也是好奇陸離都教了悟空些什么,出手試探了下。
悟空原以為自己已經很強了,這個宇宙中除了貝吉塔已經沒了對手,可結果他卻被陸雪晴抬手間鎮壓,這可讓他再次燃起了武道探索的激情。
貝吉塔也一樣,都恨不得給師母跪下了,求指點兩招。
就這樣,貝吉塔和悟空,就成了這里的常客,經常來挨揍,或是聆聽陸離講武道精要。
他們倆人的兒子,悟飯、特蘭克斯,也偶爾會跟過來,想要學習一些更玄妙的大道。
陸離就這么抱著小忘憂,坐在臺上給大家講道,他每每說及每個人的不足之處,再加以點撥,又將各種大道萬法之精妙拆解給眾人聽。
期間,陸離懷中的小忘憂也咿咿呀呀的笑著,也不知是聽懂了,還是單純的覺得好玩。
就這樣,平靜的日常就這么過去一年。
在小忘憂滿歲時,忽然發生了一件怪事。
這日陸離講經結束,小忘憂喚了聲爹爹,便好似十分痛苦一般,身上有黑紅二氣升騰,在陸離懷中掙扎不已。
這可心疼壞了陸離,立馬關注起孩子的情況,出手要定住這股氣息。
“爹爹,疼……”
小忘憂痛呼道,她靈性十足,超凡的早慧,尋常的孩子在周歲時或許會喊爹娘,但卻說不出更多的話。
小忘憂在這個年紀就已經能識人,而且會簡單的表述自己的想法。
可即便如此,她也說不出自己為何而難受,只是周身黑紅二氣流轉,很是怪異可怖,眼看那些力量自內而發,竟像是要撐破她的本源,連皮膚都通紅鼓脹,似乎要撕裂開來。
陸離見狀,當即以蓋世法力鎮住了小忘憂的本源,同時眉頭緊皺。
俗話說母子連心,陸雪晴感受到孩子的異況,也是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她滿臉擔憂的看著陸離懷中已經平穩睡下去的小忘憂,“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忘憂本源暴動,似是聽我講經,悟了道,竟自己邁入了修行之路,也因此引出了她本源中深層次的力量。”
陸離皺眉道,在原地踱步不停。
他之前說了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再去打打殺殺,也給她起了名字叫做忘憂,就是希望其一輩子沒有煩惱,哪怕平庸,也要開心幸福。
可不曾想,他只是每日抱著孩子講道而已,小忘憂這般年幼,竟也聽懂了他言說的大道真意,要知道小忘憂字都還不認得幾個呢。
陰差陽錯間,這孩子竟自己走上了路,也間接提前爆發出了她體內存在的一些不協調隱患。
“我來看看。”
陸雪晴將孩子抱過來,也是一番感知探查,她境界雖和陸離有差距,但眼力也同樣是一等一的,看出了孩子身體內的問題所在。
“怪哉……”
陸離也是皺眉道,“我之本源已經祛除了那種特性,為何小忘憂她還是繼承下來了……而且此前兩種力量在我們之間是相生的,在她身上怎么出現了負面作用?”
他看得真切,在小忘憂身上冒出的那種黑氣,顯然是萬劫之源,也就是魔神之前在他本源內注入的力量。
可魔神后來跟他鬧掰,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已經收回了祂所有的力量,陸離如今何等境界,他甚至都已經能將魔神剝離出去了,加之對那種力量了解,所以絕不可能說自己身上還有殘留萬劫之源他自己沒發現。
那小忘憂身上,為什么會出現萬劫之源的氣息?
“是你體內的那東西暗害了我們的孩子!”
陸雪晴怒極道,她覺得能有水準在這件事上做手腳,也有機會的,就只有那曾為第十階的魔神了。
“冷靜些,未必是這樣……”
陸離卻是思考的更深一些,他與魔神之間的關系復雜,從大的立場上來說是對立的,但對方相伴他一生,也曾多次助他,他還在美食世界中與其妥協,讓魔神再一次品嘗到了些許自由的美味氣息。
在神武大陸一難中,魔神也曾出手救過他,說白了如果不是陸離覺得魔神這家伙本性邪惡,與他做人原則勢不兩立的話,他們本可以關系不錯的。
如今盡管是鬧掰了,陸離也不認為魔神有必要專門出手暗害他的孩子,這沒必要,而且魔神也沒這個能力,那封印乃是另一位第十階所下,魔神在無窮歲月里都不曾脫困,哪里有可能在他這般境界人的見識下對他使絆子?
“呵……小女娃,一切你認為邪惡的事,都要歸于吾身上嗎?”
這時,少見的,陸離體內的魔神也傳出聲音來,這聲音原本只有陸離能聽到,但陸離在其說話的時候,放開了共振,封印內部的聲音也就傳了出來。
這是因為陸離想聽聽魔神是怎么說的,也沒準備瞞著陸雪晴。
“此物源頭為你,你還敢說與你無關!?”
陸雪晴震怒道,“離,為何還不將其放出,徹底鎮壓了祂?”
陸離心說老婆大人你說的簡單,可一旦這封印破除,這魔頭便有可能瞬間恢復一定的實力,到時候還不知是怎樣的大難呢。
所以他如今雖然已經有能力將這封印與自己剝離,也不曾做過,因為他覺得魔神在自己身上,他還可以監管,若是放了出去,天知道會有什么變故。
“你祖奶奶,或是曾祖父難道不曾對你言明過嗎?”
陸離體內的萬劫之祖嗤笑道,“若論根源,你當稱吾一聲老祖。”
萬劫之祖這句話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連陸離都張大了嘴,陸雪晴更是滿臉不可置信。
“你這魔頭,竟然辱我先祖!?”
陸雪晴怒不可遏的說道,孩子如今狀態未明,又見這萬劫之祖口出狂言,她當然生氣。
“喂,這事可開不得玩笑吧?要照你這么說,那武帝前輩也為你后人?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陸離也反問道,覺得魔神這話說的有點開玩笑了。
“吾有必要跟爾等開這種玩笑嗎?只是昔日吾并不甚了解世界之海內所謂的生命、所謂的繁衍概念,也就沒有先祖與后人的說法,爾等稱吾為萬劫之祖,吾也是在許久后才明白何為一脈之祖。”
萬劫之祖平靜的說道,“畢竟在之前,吾只不過是在創造些工具罷了,這就像是你早年驅使的雷獸,你會覺得它們是生命嗎?你會覺得自己是雷獸之祖嗎?”
陸離聽了萬劫之祖的話若有所思,他明白,對方是想說,以前祂不在意什么老祖名聲,所以從未跟武帝掰扯過此事,但真要掰扯起來,祂確實有關。
“那你倒是說說,你與神之秘血一脈,有何關聯?”
陸離冷靜的問道,安撫住了陸雪晴。
“關聯?小子,你應該好好問問你這位大夫人,神之秘血是怎么誕生的。”
萬劫之祖嗤笑著說道。
陸離聞言又看向陸雪晴,陸雪晴秀眉微皺,“乃是吾祖武帝蓋世偉力,創生秘血一脈。”
“是嗎?吾不否認武帝重開了秘血一脈,煉出了屬于祂的神之秘血,那在那之前呢?秘血是怎樣的誕生的,莫不是你家中長輩未曾與你說過?”
萬劫之祖的聲音帶著揶揄。
陸雪晴微怒,卻也沉思了兩秒,“有些事過于久遠,或許是家中長輩認為不必與我言明。”
“是嗎,這可難說,到底是不必,還是不想呢?”
萬劫之祖語氣莫名,讓人聽了莫名惱火。
“別那么多廢話,直說神之秘血是怎么誕生的。”
陸離催促道,他可不想跟魔神無休止的爭吵,到最后陸雪晴還是只能把氣撒在他身上。
何況,眼下這事可涉及到他女兒的安危,他著急了解前因后果。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魔神提起此事似也有些感慨,依舊在賣關子。
陸雪晴惱火又著急,便用她的聯系方式,聯系了龍蛇起陸,對方雖然輩分比她低,但卻比她年長九個紀元有余,或許會比她知道的更多。
而且龍蛇起陸先走了禁忌之路,后又可激發血脈中的力量,開啟禁術,激發秘血真正的力量,足見其知道不少事,或許得到過祖奶奶的指點也不一定。
龍蛇起陸速度極快,在陸雪晴聯系后,還不到半分鐘,就來到了龍珠世界,顯然知道這件事極其嚴肅。
這可是涉及到他姑奶奶的親子,以及陸離這位界海最強的孩子的大事,再者扯到了他們秘血一脈和萬劫之源的恩怨,他立馬就放下了手頭的活兒,也顧不得空間那不咸不淡的懲罰就過來了。
“原來是此事……姑奶奶,你有所不知,關于秘血起源,老祖并非有意隱瞞你,只是時間跨度長,有些殘酷的舊事,她認為也沒必要特意去跟后輩講述了,也就沒跟你提過。”
龍蛇起陸聽聞前因后果后,也不敢怠慢,立馬解釋道:“其實武帝是如今我們神之秘血一族的源頭不假,但武帝老祖宗他老人家的神之秘血也并非是源頭,在那之前,神之秘血的起點,是一位叫秘血真祖的存在。”
接下來,龍蛇起陸淺顯易懂的跟陸離他們講述了上古的事,簡單來說就是有一位無敵界海的秘血真祖,肆虐界海,大肆捕殺禁忌,乃是天下第一魔頭。
最終引得多方高手圍殺,秘血真祖沉寂后,這一脈也曾經被定義為罪血,這是因為傳說秘血真祖的誕生,就與諸天過往之罪有關。
那些‘罪’的定義與如今不同,乃是指那些上古禁忌的概念在干涉世界后留下的冗余,所以說秘血也可以說是糅雜了有所上古禁忌概念而誕生的一種血脈。
“所以我們血脈對禁忌概念的免疫力,就是由此而來的?”
陸雪晴聞言若有所思。
“正是如此。”
龍蛇起陸點頭道,“但姑奶奶您或許也有發現,那就是有些禁忌的概念對我們完全無效,但有些還可生效些許,就是因為秘血誕生之前的概念我們都可免疫,誕生之后的概念,我們只是因為血脈優勢有一定抗性。”
陸雪晴聞言恍然,而陸離卻誕生了新的疑惑,他問道:“秘血真祖如此強大,多半與我如今境界仿佛,這般人物斷然不是圍殺后多熬百十個紀元就能耗死的,他第一次到底是怎么死的?”
方才龍蛇起陸講的故事中,有說秘血真祖復蘇的時候將曾經那一代的秘血武者全都‘圣別’了,只有少數幾人逃過了一劫,最后是那位武帝前輩將秘血重新祭煉,創造了新的,偏無害低副作用的秘血,又在諸多高手配合下,將秘血真祖吞了,才終結了那一戰。
可以說,武帝吞噬了秘血真祖,就是成為了新的秘血真祖,只是后來的事在場的人也都知道,那位武帝不局限于秘血真祖的那種境界,更進一步,到最后甚至斬了第十階。
“這個嘛……說來有點玄乎,而且有些事分析起來是有矛盾之處,我也不太敢肯定,也就沒提。”
龍蛇起陸似乎有些猶豫,但知道眼下這舊事涉及到自己姑姑的死活,還是說了出來,“相傳,第一次界海大戰中,諸多高手圍殺秘血真祖,原初神界的陰陽禁忌與秘血真祖殺的難分難解,卻也殺不掉秘血真祖,最后是自域外有一掌落下,只是一擊,就將秘血真祖鎮殺了。”
“第十階?”
陸離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他可太了解自己這個境界的狀態了,可以說,除了第十階,絕對沒有任何敵手可輕易將他們擊潰。
龍蛇起陸點了點頭,“就是這樣,當時的人普遍認為是空間的始祖,那位第十階察覺到界海的危機,出手拍死了秘血真祖,此后沒過多少年,空間就在界海中出現了,按照原初神界的古籍記載,當時的禁忌普遍認為是空間始祖戰敗身隕,臨死前創造了空間。”
“哈哈哈……”
龍蛇起陸說到這里時,陸離真靈深處的萬劫之祖忽然發出了一陣大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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