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一護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將心聲說出了口。
他怎么也沒想到,作為隊長級人物標志的卍解,居然會被三番隊隊長給徒手破掉。
他之前不是沒見過這種操作,但師爺的離譜他已經有點接受了,可總不能尸魂界的隊長都是怪物吧?
戀次剛才還說藍染是支援番隊的隊長,在護庭隊長內不算強的,可怎么反手就被人家秒了呢?
“阿散井先生!”
織姬驚呼聲中,連忙用雙天歸盾給戀次進行治療,吊住了他的性命。
看到織姬的能力后,藍染的目光有些變化,似乎對這種完現術的機制很感興趣。
察覺到藍染的目光,一護還以為藍染要對織姬下手,也不敢朝懺罪宮的門沖了,后跳時落在了織姬身邊,雙手握刀,汗流浹背的看著藍染。
“旅禍的少年,想要救露琪亞,憑你的實力還是差太多了。”
藍染溫聲說道,臉上的笑容就像個教書先生一般,絲毫不見殺氣,更不像是剛剛秒殺了一位開啟卍解的副隊長。
可藍染也是這樣,一護越是感覺壓力山大,他現在就在露琪亞被關押的地方,只差一門之隔,但前方的這名笑容溫和的隊長,卻像是一道天塹,讓他無法跨越。
“露琪亞在等我,我是不會放棄的!”
一護堅定的說道,像是在說給藍染聽,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只是他握刀的手在微微抖動,盡管對方殺氣不顯,他一路走來也算是對人的實力有了一定了解,知曉眼前的對手,不是他能戰勝的。
可即便如此,要讓他折返逃跑,放棄露琪亞,那是不可能的。
“也只有勇氣值得我認同了。”
藍染說著,邁步向前,仍舊是面帶微笑。
實際上,他的感知重心并不在一護身上,而是在懺罪宮周圍守候的那幾名‘死神’身上。
現在心中有些發慌的,也并不只是一護,那幾名負責看守露琪亞的探索者,也有些發慌。
因為他們都不知道,藍染是什么時候來懺罪宮的。
原本看到黑崎一護來闖懺罪宮,他們還想出手看能不能把黑崎一護殺掉,大賺一筆呢。
結果在他們動手前,藍染就出現在了懺罪宮的橋上,擋在了門口,讓他們一個個都僵住了。
聯想到藍染肯定知道露琪亞身上有崩玉,他們在想自己的行為會不會已經引起了這位隱藏boss的關注,生怕藍染對他們動手。
讓他們稍微松了口氣的是,藍染似乎并沒有對他們動手的意思,只是在認真履行一位隊長的職責,不讓黑崎一護通過。
“一護……快逃,藍染隊長……強的超乎想象……”
被織姬治愈,稍微恢復一些的戀次磕磕絆絆的說道,“恐怕就算是你的師爺,也無法戰勝。”
被一擊粉碎了自己的卍解,戀次顯然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了,但他也不會妄自菲薄,畢竟是卍解,能徒手輕易崩碎的,絕對是怪物級的實力。
起碼他不覺得更木劍八能如此輕描淡寫的徒手碎掉自己的卍解,這說明藍染很有可能跟陸離是一個水準的怪物。
早聽說三番隊很是凝聚,幾乎所有的隊士都是藍染隊長的忠實粉絲,沒想到對方的真正實力如此可怕。
的確,如果支援隊長的實力這般強大的話,那確實是一件令人安心的事。
只可惜,他現在已經跟黑崎一護上了一條船,站在了尸魂界的對立面,那么藍染隊長就是他們的催命符了。
“我……”
一護有些猶豫,他一路走來也是學到了點什么的,比如師爺對別人教學的時候,他也會認真聽。
面對實力差距如此之大的對手,他就算逃,就能逃走嗎?
就算是拉開距離,就能安全嗎?
他是逃不掉的,能做的只有握緊手中的刀,集中精神,看能否拼出一個上限,就算是死,也不能讓敵人好過。
一念及此,他的精神高度集中,深呼吸之下,身上的靈壓居然越來越凝聚。
一時間,隱隱有一道斬月大叔的幻影,跟一護重疊在了一起。
只見一護邁步前斬,強大的靈壓波動讓藍染眼神微微變化,意識到這個孩子果然是有潛力的。
“月牙天沖!”
一護首次斬出了他的成名絕招,一道靈壓凝聚的月牙在懺罪宮前橫斬而過,然后在他滿懷斗志和希望的眼神中……潰散。
藍染只是輕輕抬手,手掌彎曲呈握持狀,就接下了這道月牙,緊接著靈壓碰撞間,一護的月牙天沖消散無形。
看到自己拼盡全力釋放的絕招被如此輕易的破除,一護心中也不免有些絕望。
“月牙……”
一護再次舉起他寬大的斬月,想要斬出下一發月牙,但話語只說到一半,他視野中的藍染就消失了。
下一剎,一道血泉從他胸口蕩起,一護只覺得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向前無力的倒去。
“黑崎同學!”
織姬驚聲呼喊,用雙天歸盾覆蓋在一護身上,但她發現留在一護身上的那道強大靈壓,很難被驅逐治愈。
“井上……快逃……”
一護絕望的喊道,盡管他也知道逃跑沒用,但人在最無力的時候,也只能下意識的說出他認為最有可能求生的辦法。
“黑崎同學……”
織姬眼中含淚,又害怕又焦急,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看著藍染在緩步朝他們走近,心中的無力感被無限放大,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用了。
“惣右介,欺負小朋友可有點惡趣味啊。”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從懺罪宮前橋梁的后端傳來,讓黑崎一護的心神一松。
“師爺……”
他吃力的偏轉腦袋,看向橋梁另一端的黑衣男人,心中安心后,再也繃不住,整個人昏了過去。
“是他還不夠火候罷了,年輕人總需要教育一番,才會成長。”
藍染看到帶著面具的黑衣男人,臉上依舊帶著和煦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好像比之前真切了幾分,“還是說,這么多年過去,你的教學風格變溫和了?”
一旁尚未昏迷的戀次看到陸離趕至,心中也是微微松了口氣,但聽到藍染和陸離的對話,也有些吃驚。
他沒想到,藍染只是一眼,就認出了陸離的身份。
藍染隊長的這番話,顯然不該是對一個身份未知的旅禍說的,倒像是久別重逢的故友說的。
“說的也是,他的確是差了火候,遠不到我的預期啊。”
陸離看著躺在地面的黑崎一護,也是嘆了口氣。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一路自己幫一護多次出手的緣故,這家伙著實沒多少成長,月牙天沖還是在藍染的壓力下逼出來的。
如果就這樣讓黑崎一護成功救到他心心念的露琪亞,那這趟尸魂界之旅,對陸離來說倒是把任務的差不多了,但長期來看,并沒與達成他的戰略目的。
陸離說話時邁步,而此時周邊的那幾名探索者則是已經在震驚中透心涼了。
他們沒想到這次陪著黑崎一護入侵的人中,居然還有一名超級探索者大佬,能跟藍染平等的對話。
看這語氣,他們分明相識多年,甚至可以說是相交莫逆啊!
守在懺罪宮后門的那名探索者覺得事情的走向已經不受他們控制了,有這么牛的探索者介入,又站在對立面,他們幾乎不可能成功。
思索后他當即決定動手,也不準備等處刑了,要直接殺掉露琪亞,看能不能從寶箱中拿到崩玉。
而另外兩名探索者則是采取了相反的行動,在默默的拉開和懺罪宮的距離,顯然是準備開溜了,崩玉什么的不敢惦記。
下一刻,無形的氣場在懺罪宮周圍張開,籠罩了方圓上千米的范圍。
首先受到沖擊的就是阿散井和織姬,他們只覺得好像看到了無盡的恐懼,心神受到沖擊,一下就昏了過去。
而后就是那名想要沖入懺罪宮殺人的探索者,他的戰斗輔助面板中數字連跳,昏死過去后,不多時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清場完畢,懺罪宮門前一時安靜了下來,陸離的面具也消失在了臉上。
“陸君還真是一如既往,真是粗暴的清場手段啊。”
藍染笑著說道。
“這不是為了方便我們說話嗎,我是已經被定義成叛逃了,但你在瀞靈廷的身份還很穩固,還不是跳出來的時候。”
陸離說話時,還使用了終焉產的道具,可以將他們的聲音限制在附近,不會被外面的人偷聽到。
“話說你不準備歸隊嗎?如果跟總隊長說說,以他對你的喜愛,應該是可以通過正規流程回來的吧?”
藍染問道,即便以他的頭腦,也沒搞清楚陸離這次做事的意圖,畢竟陸離其實沒必要這般藏頭露尾。
“歸隊做什么?惣右介,難道你忘了自己說過要做什么了”
陸離以奇怪的目光看向藍染,“反正都是要有些沖突的,我可不想被人說在反復橫跳,況且這次救露琪亞的事,也不是把人帶走就能解決的。”
藍染目光閃過一絲意外,“沒想到陸君這些年還在惦記我所說的理想啊,看來你覺得已經是時候了?”
“時不我待啊,惣右介,洪流就要來了,即便我們不想搞事,也有人會顛覆三界的。”
陸離說道,“傳說中的滅卻師之王,就要復活了,想必到時候就連靈王宮都坐不穩吧,你正好可以登上天之王座。”
“天之王座什么的……從你口中聽到,感覺還真是奇怪啊。”
藍染也就是不知道中二這個詞匯,否則一定會評價的更加中肯。
陸離有點無語,心說這話你能說,我就說不得?
“總之,我離開的這些年不是什么都沒做,已經做好了準備。”
陸離說道,“惣右介的實力也足夠強了,這天下我兩人大可去得。”
藍染上下審視著陸離,以他的實力,自然可以看出陸離的不凡,只是基礎的靈壓,就已經不遜色于他,而他清楚,陸君的戰斗方式一直具有欺騙性。
常態的戰斗力,和卍解后各種狀態疊加的戰斗力,不可同日而語。
換句話說,他們兩個人可能是如今瀞靈廷實質上的最強者,的確沒什么事做不得。
“那我期待著,可惜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之后虛圈再說詳細吧。”
藍染笑著說道,又看了眼懺罪宮,“至于露琪亞的事,我就不問你為什么要救她了,需要我幫更多忙嗎?”
“催眠四十六室什么的太麻煩了,這個機構總會給人添亂子,反正我都已經被他們定義成叛逃者了,我干脆用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好了。”
陸離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全都殺掉豈不是更簡單。”
“這話倒像是叛逃者該說的。”
藍染笑了笑,轉身揮了揮手,就消失在了原地,還有殘音回蕩:“有處理不了的事聯系我。”
他之所以離開,是因為有隊長趕到這邊了,陸離也提前重新帶上了面具。
唰——
一道極速的身影率先顯化,身穿黑色的緊身衣,紫色長發扎成單馬尾,整個人顯得十分靈動和干練。
“呦,旅禍,聽說你的瞬步很快?”
夜一獨立在橋邊的圍欄凸起的柱子上,身形更顯修長,緊身衣讓她的身材一覽無余。
陸離又看到了一位熟人,面具下的臉露出笑容。
“瞬神,夜一?”
他反問道。
“看來你的消息很靈通嗎,不像是一般的旅禍。”
夜一的身影閃爍,出現在了陸離的右側,手還搭在陸離的肩膀上,如同街邊流氓在調戲良家婦女。
但下一刻,她就覺得自己的手上一松,陸離的身影消失,轉而出現在了她的右側,手放在剛剛她抓陸離的位置上。
“這就是瞬神嗎,速度可有點慢啊。”
陸離笑著說道。
看到夜一后,他心中涌現出了一個想法,正好可以彌補一下他這次尸魂界之旅的缺陷。
“哦?”
夜一被挑釁后并沒有憤怒,只是秀眉微皺,“你到底是誰?”
她之所以會發出如此疑問,是因為她覺得陸離的步法習慣,她有些熟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