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師父,你說他們會認真執行你的命令嗎?”
墨伊伊看著遠去的筑基們,突然道。
“初始易耳,愈后愈難。”
方鈞淡淡道。
“哪怕有契約都不行?”
墨伊伊問道。
“當然不行,伊伊,你知道契約是什么原理嗎?”
“檢測筑基們的思緒,如果不符合條目的就會警告。多次不符合條目的,那就會通過契約的力量索命。”
“但是伊伊,你考慮到一個問題了沒有?即便是檢測了筑基的思維,而且無一錯漏。到時候依然會生出事端。”
“為什么?他們不會畏懼金丹的威勢嗎?”
“會,但是這個世界是很復雜的。區區幾個筑基又如何在有限的時間內完成任務?完不成必然會交給下面的人,可是下面的人能夠百分百將事情執行到位嗎?
即便他們不陽奉陰違,不心存僥幸,不想偷懶,可是人和人的理解能力是不同的。總會有人犯錯,而這個錯誤的積累會層級放大,那么如此一來就會堆積成巨大的錯誤。
這就是為何系統的設計會有冗余的原因。”
“冗余?”
白小馨道:“沒錯,就是冗余。師姐,復雜的系統依賴鏈是脆弱的,而它們又有非線性的相互作用,如此一來必然會導致組合爆炸,引發相變臨界點。”
墨伊伊撫著額頭:“師父,師妹,我的頭有點暈。可能是在玄冥之宮中受了傷。”
方鈞哈哈大笑:“簡單來說,我剛才又補充說了讓兩個筑基負責一片區域,并且他們先后進行統計。”
“這就是為了增加系統冗余。”
“但是,這還不夠。”
“我需要你,伊伊。”
墨伊伊立馬精神起來:“師父,你需要我干什么?”
方鈞笑道:“我需要你每天隨機抽獎,確定卜卦名額。”
墨伊伊立馬幸福道:“師父,這個我熟悉,非常的熟悉。”
方鈞又對白小馨道:“小馨,你也來配合你師姐。”
白小馨點點頭:“好的,老板。”
高空中,棲霞上人突然不滿地對于橫霞上人道:“師弟,我剛才要你出面說話,你怎么不做任何的行動。”
橫霞上人是一個外表看起來頗為瘦弱的青年:“師兄,非是我不愿,而是心中還難受得緊。”
“你應該也是清楚,說是有什么好處,也許未必是有的。”
方鈞為了增加筑基們的動力,可不是一味的大棒的。
還承諾了假如貢獻足夠,也可以不用在他那贖身,可以在他那里兌換各種秘法,以及寶物。
甚至大神通也可以兌換。
然而,你要說這些筑基有多信,那就不見得了。
雖然口稱仙宗一言九鼎,但是身上的契約難受得很。
那種不自在,生死操之于人手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心頭。
棲霞上人道:“師弟,我當然是明白你的心。但是何必不對清水宗多信任一些?”
橫霞上人有些不忿:“群星門都沒對我們如此過。”
棲霞上人道:“群星門終究是我們的上宗,無需如此。清水宗作為外的仙宗,如此做派也不奇怪。”
“抱怨已是無用,不如好好的想如何完成前輩交予的任務。”
“其實本來只是有靈根的凡人,那還好說。但是什么男女老幼,生辰八字,出身風土都要統計。”
“那……”
說到這里,棲霞上人止不住地不斷搖頭。
橫霞上人也是頗為苦惱,苦惱這個事情顯然是不允許一道命令下去就高枕無憂的。
因為時間不夠。
方鈞安排的時間如果沒有筑基去參與的話,根本就時間不夠。
“師兄,要不……”
剛說到這里,橫霞上人就有一股大禍臨頭之感,連忙止住不說了。
棲霞上人搖頭:“師弟,莫要生出偷懶的念頭。要知道,仙宗的手段是深不可測的。”
橫霞上人心有余悸:“可是,這僅僅是一個念頭而已。能夠如此精確的定位嗎?”
棲霞上人道:“這大約是法則吧,只有傳說中的法則能夠那么的精確。”
橫霞上人嘆了一口氣:“這大概就是仙宗吧。”
棲霞上人也附和道:“這就是仙宗。”
但隨即他話鋒一轉:“不過,在考慮仙宗之事的時候,我想要處理一件事情。”
橫霞上人奇怪道:“是何事情,非要現在處理不可?”
棲霞上人眼中閃過了一道狠厲的光芒:“自然是你飛霞師妹的事情。”
“我們此行如此不順,就是因為你師妹得罪了仙宗前輩。”
“但即便如此,我們還能當個領頭羊你就知道白小馨對我們的有多關照。”
“倘若不是飛霞師妹犯事在先,我想我們應該會過得更加的好。”
橫霞上人仔細一想,也有些憤恨地道:“確實是如此,如果不是飛霞師妹如此,我等豈會落到和其他宗門一樣的下場?”
“定然會成為金丹前輩真正的心腹,為他開疆擴土。”
“放心,師兄,我會站在你這邊的。”
棲霞上人點了點頭,看向飛霞上人的弟子:“那就從馮亂這小子開始。”
棲霞派內。
飛霞上人心中突兀地有些不寧。
她連忙伸出手掐起訣來。
“噠、噠、噠——!”
手指快速地閃動,卻是什么都算不出來。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一點信息都沒有!”
心中愈發不安的飛霞上人從蒲團上坐了起來,來回踱步。
手指掐動的速度更快了。
“無事,那我為何心有不安?我可是修煉了福禍替劫訣的,對于福禍最為敏感。”
“如今無事,那就是最大的有事。”
“該死,我根本就不知道危機來自何方。想逃都逃不掉。”
飛霞上人可不敢隨意跑路。
萬一慌不擇路,一出門就是災禍臨身。
那才是最慘的。
“我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是那個疑似金丹的家伙?”
“不可能吧,明明在我的卜卦中那家伙不過就是筑基而已。壓根就沒有什么危險性。”
“只是馮亂這小子被白小馨唬住了而已。”
“那就是其他原因了?是我因為持有玄冥之玉而沒有到玄冥之宮引發了師兄們的不滿?”
“確實有這個可能,只要馮亂不影藏得好一點,就鐵定會被師兄們發現。”
“那么師兄們有怨氣也是不奇怪的。”
“但是再怎么有怨氣,也不至于置我于死地吧?”
“或者說是因為百年前偷偷截胡了棲霞師兄的機緣,用于修行。導致其妻子筑基失敗,意外而亡這件事情事發了?”
“還是說我曾經假意嫁給藍月府的元和道人,又誆騙其踏入險地,接受了對方遺產這件事情被藍月府的人察覺了?”
飛霞上人越感覺越心驚。
大禍臨頭之感不斷地涌現在她心頭,簡直是她很快就要迎接死亡一樣。
這種感覺她記得她的師父,上一代飛霞上人也曾經有過。
一旦有了就避無可避。
直接就迎來了末路。
“該死!我不能夠坐以待斃,我必須要做些什么!”
飛霞上人掏出了自己多年的積蓄,布置了一個小型的祭壇。
“噠、噠、噠——!”
邁著禹步,在祭壇上踏罡步斗。
“蒼茫群星之神,急急如律令!”
“砰!”
祭壇無火自焚。
其飄渺的青煙,以及灼熱的火焰在空中緩緩組合成了一行道紋。
而道紋的意思是——
“師父,我回來了!”
馮亂的聲音從宮殿外傳來,并且在飛速地接近。
“咻——!”
一個精致的玉簪劃破空氣,朝著馮亂疾馳而去,欲要將馮亂斃于簪下。
而其所蘊含的筑基七重的威勢,遠不是馮亂這個跌入到了筑基一重的修士能夠阻擋的。
“當——!”
一聲幽幽地嘆息聲響了起來:“師妹,你好狠的心,竟然要殺死你乖徒兒。”
飛霞上人面布寒光:“引狼入室,可不是什么乖徒兒。不!他已經不是我的徒兒了!”
棲霞上人的身影浮現:“師妹?我這么就是狼了?我可是你的師兄啊!”
飛霞上人冷冷道:“你想要殺我,你可不是我的師兄!”
“轟——!”
祭壇炸裂,飛霞上人騰空而起,欲要逃跑。
她可沒有任何信心打贏筑基九重的棲霞上人。
只能借助引爆祭壇的力量進行阻隔。
然后逃跑。
“師妹,何必急于走呢?”
“轟——!”
一枚金燦燦的寶珠從天而降,砸向了飛霞上人。
這個寶珠飛霞上人熟悉得很,正是她交予馮亂的自己的本命法寶金霞珠。
而如今這個本命法寶卻被人煉化。
并成為了阻隔她逃跑的兇器。
飛霞上人攔住了金霞珠,看著阻隔在前方的橫霞上人,狠聲道:“橫霞師兄,我應該沒有得罪過你吧。你干嘛阻擋我?”
這時棲霞上人已經趕了過來,他聽到這句話:“我的好師妹,你竟然說出如此之話?難道說你以前得罪過我?”
飛霞上人一句話,泄了天機。
本來遮掩住的事情,頃刻間就被棲霞上人給算了出來。
他瞬間勃然大怒:“好你個毒婦!竟然暗害我的妻子。”
“果然,今天我殺你沒錯!”
飛霞上人自知失言,但轉念一想棲霞上人本來就要殺她的,也就沒有了后悔,只是道:“棲霞師兄,小妹想要知道你到底是何故動了殺心,非要聯合橫霞師兄親自將小妹置于死地。”
棲霞上人冷冷一笑:“你問這個干嘛?想知道后,以后方便報復?”
“那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得罪了仙宗之人,已經有取死之道。”
什么!
飛霞上人震驚,雖然棲霞上人的話看似沒頭沒尾,可是天機一泄。
自然就明白了一切。
原來是自己讓馮亂造謠的那個人是仙宗之人,還是個金丹?
自己就是因為將他得罪了才迎來了死期?
“不可能,明明那個人只是筑基而已!”
飛霞上人其實已經沒有了后手,但她想死個明白。
“筑你M基,你自己天機之道練了個半桶水,連我都不如。還想去窺探金丹的虛實!”
棲霞上人含恨出手。
既有新仇,也有舊恨,故而出手狠辣。
不再像之前那樣還有些遲疑。
“不,我敢萬分的確認,他就是筑基而已。絕對不可能是什么金丹!”
既然要死,飛霞上人怎么可能會承認是自己的錯誤?
只能咬死牙關,絕對沒有錯。
“既然你覺得是筑基,那就是吧!”
“可是他就是一個筑基而已!”
“轟——!”
一聲爆鳴聲響徹在棲霞派的上空。
飛霞上人自此死亡。
死骨無存。
馮亂站在宮殿的廢墟出呆呆地看著一切,但很快急忙道:“師伯,饒命!你答應不殺我的!”
“咻——!”
棲霞上人的法力在馮亂身前一轉:“沒錯,我確實不能殺你。”
“但這不是我對你承諾。”
“而是你是前輩的財產。”
“我不能損壞前輩的財產。”
馮亂聞言心中松了口氣的同時,再度有無窮的悔恨涌上心頭。
如果自己當初能夠抓住機會,那么該有多好啊。
故而馮亂立馬就產生了自盡的念頭——
“痛,痛,痛!”
馮亂產生這個念頭的瞬間,立刻有著無邊的疼痛蔓延全身。
而疼痛之強烈,哪怕是馮亂這個心志比尋常凡人還要堅定的筑基修士都無法承受。
無法承受到連自盡的勇氣都沒有了。
“原來我連自盡的選擇都從來沒有。”
馮亂凄厲一笑,眼淚鼻涕橫流,但他也只能強忍著心中的痛苦前去和棲霞上人一起展開金丹前輩交予的工作。
“咚、咚——!”
碰撞聲突兀地砸在門上,震得梁上灰塵簌簌飄落。
一名少年蜷在柴堆后的陰影中,連呼吸都死死壓在喉嚨底。
即便心臟要撞破胸膛,也仍舊死死地不敢動。
而在他的懷里,還有著一名小女孩。
小女孩約莫六七歲的年紀,瘦小的身子緊緊貼著他的胸口,仿佛要鉆進他的身體內里。
她的手指攥著他的衣襟,指節發白,卻不敢發出半點嗚咽。
“應該是沒人了。”
“那算了,去下一家。”
腳步聲消失很久很久后,少年才低聲道:“巧巧,已經沒有事了。”
巧巧的身體仍舊在微微地顫抖著,少年能夠感受到她體溫的涼意。
“哥哥,官兵不會再來了吧。”
“不會吧,明明阿爸阿媽已經……”
說到這里,巧巧已經流出了淚水,然而她卻是不敢放聲大哭,只能不斷地壓抑著,死死地咬著牙。
少年只得撫摸著她的背部安慰道:“不會的,不會的,他們不會再來了。”
“畢竟我們已經沒有了什么仙緣。”
“沒有了什么仙緣!”
聲音低,卻臉龐扭曲。
少年的眼中閃爍著無窮的怒火與仇恨。
他們落到如此的地步。
都是因為一樁仙緣的緣故。
在這個黎朝之中,舊聞有仙,卻是不見仙。
但自古以來,人人都渴慕仙道。
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無不是如此。
故而黎朝的慕道之風甚濃。
然而仍舊沒有改變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世上無人登得仙緣。
但是仙是有的,畢竟傳說記載都是有的,黎朝的開國皇帝之所以能夠定鼎天下就是因為有著仙人之助的關系。
那可不是什么虛假的。
而是當你整個京城的百姓都看到的從天而降的仙人。
即便流傳到至今已經近乎故事。
可是就是因為見得人太多,以至于廣傳天下,人人都心慕仙道。
甚至出現了一個傳說。
當年為太祖定鼎天下的仙人,在離去之前留下了一枚令牌,持有著可感悟仙道,有緣即可成仙。
這枚令牌如今因為康望之亂,被二世攜帶逃亡,后因兵亂失落在黎朝大地上。
又引起了黎朝百姓的狂歡。
后隨著時間的流逝,就在大家漸漸地以為這僅僅只是一個傳說時。
少年的父親得到了這枚令牌。
起初少年的父親是不信的,但他無意間依靠這枚令牌測出了什么水木雙靈根后。
就徹底相信了。
然后在少年的父親就按照令牌上面的信息離開了黎朝。
再回來已經是十年后了。
可是少年的父親也仍舊是個凡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而之后少年的父親就娶妻生子,有了少年和少年的妹妹。
本來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了。
畢竟少年的父親年少出去闖蕩也學了一身的本事,維持這個家的生計不難。
然而有一次無意間的喝酒。
少年的父親終于是泄露了年輕時的秘密。
說到這個世界是真的有仙的。
自己早年離開黎朝就是去了仙宗,還見到了仙。
于是,禍事就發生了。
盡管少年的父親酒醒后大悔,立馬有了安排。
然而還是遲了。
只有少年和少年的妹妹成功逃脫。
而少年的父親和母親則被抓了。
至于下場。
少年從父親那里得到的一個叫做命牌的寶物知曉,父親和母親是死了。
明明父親應該是很識趣的,但還是死了。
據說是某個王爺心生嫉妒,下令處死的。
即便那個王爺在后面也糟了殃。
但人終究是死了。
并且在他們死后。
黎朝轟轟烈烈地大尋仙時代又開始了。
而黎朝的皇帝甚至放言出他必定會成仙。
普通人不懂皇帝的自信,僅僅以為他是皇帝有著成仙的優勢。
畢竟貴人必然貴的觀念廣為流傳。
貴人成仙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然而只有少年明白,皇帝如此自信的原因是測出了靈根。
而自己的父親估計也是因為靈根生妒而被那廢物王爺所殺。
不僅如此。
這個廢物王爺還殺了少年的父族、母族。
僅僅是因為泄憤。
即便后來這個廢物王爺被震怒的皇帝所殺,但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
“是啊,哥哥,我們已經沒有什么仙緣了。”
“可是,可是……”
巧巧的淚水繼續無聲無息地流下,身形也更加顫抖。
在少年的父母死后,令牌也交到了皇帝手中。
然而這個事情根本就沒有結束。
原因很簡單。
很多人壓根不知道這個事情的全貌。
只知道少年的父親有仙緣。
那么少年和他妹妹呢?
自然也是有。
故而兩人就成了香饃饃,人參果。
變成了通緝抓捕的對象。
期間度過的危險已是不提。
但至少少年父親留下的手段還是有用的。
兩人本也以為能夠平平安安的躲藏在這個兇宅一段時間。
然而最近不知為何一切都變了。
本來連流浪漢都不敢來的兇宅,頻頻有官兵來敲門。
似乎一點都不害怕流傳了近乎十年的恐怖。
而且還來得很頻繁。
早、晚一次,似乎又是同的人。
這就讓少年和他的妹妹心生恐懼。
“都是那些人太過于貪婪,根本就不知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么真正的仙緣。”
“以為獲得令牌就能夠入仙人的門下?”
“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少年緩緩地安慰著自己的妹妹,口中道出了當年他父親跋山涉水十年,身為雙靈根才得以獲知的殘酷事實。
“其實那些仙宗跟世家大族沒有任何區別。”
“有靈根有什么用?”
“沒有身份,沒有門路,同樣是仙道之路踏不得。”
“哪怕是在修仙界中優異的雙靈根也是一樣。”
“那個愚蠢的皇帝以為能夠成仙。”
“不過是父親沒有來得及述說,就被那個該死的廢物王爺所殺!”
少年的眼中怒火熊熊。
他才不會去告訴那狗皇帝真相呢。
真以為這個皇帝是什么好東西,不過就是和那個廢物王爺一樣的一丘之貉。
真告訴了估計就是殺之泄憤。
沒有任何意外。
“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少年趕忙蜷縮起來,他的妹妹巧巧更是停止了哭泣,死死地縮在了少年的懷中。
怎么可能!
自己天生耳聰目明,可以聽到三十丈之外細微的腳步聲。
可是為什么?
為什剛剛沒有一點聲音?
為什么!
“不要躲了,我知道里面有人,趕緊出來。道爺我度你成仙。”
少年哪里敢動,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巧巧也同樣如此。
身體如同冰塊。
“算了,既然如此,我還是親自開門了。”
“雖然上面再三強調要禮貌,但也說過有時候有必要行非常之事。”
外面的人自語道。
然后,“吱呀”一聲。
大門內鎖,無外力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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