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轟——！”
識海在四種失衡的劍意下被逐漸地毀滅，什么結構，什么承載思維記憶的載體，統統都被強大的攻擊所毀滅。
“你瘋了！”
“你不想活了！”
玄冥之宮的器靈大喊。
面對洶涌澎湃的破滅之舉，它顯得是如此的無力，完全無法做出任何抵抗。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它的能力是依托于方鈞現有的識海結構構造的，是憑借這個識海結構才塑造的魂。
當方鈞的識海陷入毀滅的時候，它的能力自然而然的就開始下跌。
即便它奮力的反抗著。
可仍舊毫無用處。
就好像是位于大海之中的小船，面對暴風席卷的，掀起的滔天巨浪一樣是那么的無力。
所作所為只不過是徒勞罷了。
“你到底是在干嘛？”
“你難道想死不成！”
“不要做這么決然的事情，其實我們還有的談，能夠達成很多共識的！”
玄冥之宮器靈是萬萬沒想到方鈞如此的決然，或者說其實它預料到了。
但是沒有想到方鈞如此毫不猶豫，沒有任何一點遲疑，發動的時間還很快。
比玄冥之宮的器靈預料的要快得多了。
將它的底牌和它的手段全部都報廢了，根本就沒有能夠掌握方鈞的識海。
阻止識海的毀滅。
假如方鈞再遲疑一點，再猶豫一點，玄冥之宮器靈有足夠的信心，掌握方鈞的識海避免引發毀滅。
當然現在也不是沒有辦法挽回的，只要方鈞和它同心協力，不互相扯后腿一切還是可以挽回的。
故而玄冥之宮的器靈才會向方鈞發出休戰的信號。
它倒不是怕死，而是害怕即將獲得的收獲全沒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我又不是沒給過你機會，可惜你過于陰謀論，并未相信我所說的話。”
“現在遲了！”
方鈞一點都不害怕破滅所引發的所有問題，
因為他早就不做人了。
什么識海之類的玩意都不能夠完全的代表他。
不能作為一個他完整的個體。
他的思維模式、他的記憶很大部分在元神號上都有著備份。
哪怕承載著他人格的識海毀滅、破壞。
方鈞說實話也不怎么在乎。
因為只要不是完全的損壞，他都可以借助元神號進行重建。
這在以前自然是達不到的。
可隨著他的修為達到筑基，以及元神號的強大，再加上長達十幾年在墨伊伊輔助下的研究。
他對于思維記憶的認知早就不是當初的他了。
而《最高認知錨定協議》也早就從1.0更新到了2.0。
如此方鈞對于思維的把控更加的厲害。
他對于思維模式的重建更加的輕松。
要不是因為道基承受不住的關系，什么第五種意境的容納輕輕松松。
當然，這不代表著方鈞能夠拋棄身體實施記憶永生。
其中一個問題就是他還無法完全解決靈根的問題。
他還必須要識海保持著一定的完整性。
另一個問題就是，縱容元神號再怎么強大，也依然不能完整的承載方鈞的人格。
這是方鈞的學識所限是目前難以改變的事情。
“不遲不遲，一點都不遲。”
“我們還有商量的余地。”
“其實啊，你我之間一開始就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斗爭。”
“我們只要保持著互相信任，簽訂契約，就能夠和諧共處，不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
“你還在擔憂我奪舍你嗎？”
“這其實不必擔憂的，什么奪舍都是開玩笑的，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
“我只是想要占據你的身體，僅此而已。”
玄冥之宮的器靈說得言真意切，非常誠懇。
也別看他們的交流那么的多。
其實在神識作為媒介的情況下是很快的，即便是現在的情況如此緊急。
時間還是充足的。
“你說的這些話，是覺得我是一個傻子嗎？”
方鈞淡淡道。
催動著大破滅更加的洶涌了。
玄冥之宮器靈盡力的阻止，可是完全無能為力。
沒有先手優勢的他。
再怎么阻止。
也不過是螳臂擋車罷了。
“不，不，不，你是第一代元嬰，我怎么可能把你當做傻子？”
“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害你的心思的。”
“之前的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你看這是我奪舍你的大神通，名喚《太上寄靈種魔秘錄》。”
“其道理是讓我的魂和你的魂糾纏在一起。”
“然后以靠我豐富的記憶，作為這幅身軀以后的主導。”
“可沒有一點殺你的心思。”
“只是在這個過程利用你的天賦而已。”
“等到我將來登臨天道，不需要你的時候就會將你放出來。”
“讓你重獲自由。”
“先前跟你說的話語都是在誆騙你，降低你的抵抗，讓我在以后能夠作為主導支配這具身體而已。”
“真的沒有殺你的心思，畢竟我可不是弒殺之人。”
“如果你還是不相信我，我可以開放我的記憶給你看。”
玄冥之宮器靈可謂是說到做到，不僅是將隱瞞了部分內容的《太上種魔寄靈秘錄》給方鈞看。
還真的將一部分記憶解密了，展示給方鈞看。
在這部分記憶中。
方鈞也總算知曉了玄冥之宮器靈的真實身份。
它其實不是器靈。
它其實是人。
只是這人并不一般，乃是玄冥真人。
是的，沒錯，其實玄冥之宮的器靈就是玄冥真人。
這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作為金丹期的修士，金丹的神識分化萬千，如此眾多的神識不好好利用一下怎么行。
故而就有了利用自己的分意識打造器靈的傳統。
而用自己的分意識的好處不勝枚舉。
其一相比與懵懵懂懂還要重新成長的新生器靈意識不同。
自己的分意識已經是經過成長的，是完全成熟的存在。
其二自己的分意識總歸是自己，即便有細微的不同，仍舊比其它不和自己心意相通的意識好上太多了。
只需要挑選和培養一個對于自己完全忠誠的分意識就能夠省心省力好多。
而做為玄冥真人，他在自我認知中，他是極其善良的存在。
作為出身千石之域的他。
目睹了修士們修煉的困難，特意打造了玄冥之宮留了下來。
讓千石之域的修士們多了一線能夠成為金丹的機會。
而之所以看上去任就血腥殘酷，是因為認知的差異性。
如果沒有玄冥真人的恩澤，千石之域的金丹登臨金丹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根本就不存在。
這是源自仙宗對于資源的壟斷。
除非拜入到了仙宗，否則就根本沒有成就金丹的可能。
然而仙宗是那么好拜的？
人家根本就不缺人。
故而世上大多數筑基九重根本就沒有突破金丹的可能性，哪怕是他們有著這個潛力也做不到。
但是玄冥真人特意開辟了玄冥之宮，打破了這種壟斷，讓非仙宗的筑基有了能夠成為金丹的機會。
這就是大善。
盡管里面的物資不多。
還要進行相互的廝殺。
成為金丹后也是要拜入玄冥真人出身的群星門。
但這仍舊是大善。
故而當初飛霞上人會認為將方鈞排斥為外人的計劃會順利。
就是因為結丹的機緣實在太寶貴了。
寶貴得讓人舍生忘死。
讓筑基們拼上一切。
哪怕是性命。
方鈞卻是對這種善沒有多大的體會，他只是關注于《太上種魔寄靈秘錄》。
這個能夠讓記憶凝聚魂的大神通非常的感興趣。
只要能夠獲取到上面的知識。
方鈞就會對自我意識的了解加深。
這樣一來各種相關的研究，比如說道紋，比如說意境，比如說《最高認知錨定協議》這些東西，都能夠獲得飛速的提升。
“將《太上種魔寄靈秘錄》完完整整的發給我。”
“我看了后再做考慮。”
方鈞此話乃拖延之詞，現在的玄冥之宮器靈的統戰價值已經跌入了最低。
誆騙它也不過是減少之后研究的阻礙。
而且冥冥之中的天機告訴方鈞，玄冥之宮器靈絕對不是什么真心實意的和諧共處。
絕對是蘊含著某種陰謀。
“好，只要我告訴你，你答應了和我聯合就行。”
“大家一起活下去，總好過大家一起死要好的多。”
玄冥之宮器靈自然不會發完整版本的給方鈞，都是刪減版的，并且都是有利于自己的內容。
當然也不是全都是虛假的。
還是蘊含著很多的真藏實料，否則談判破裂后大家一起去死就虧大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玄冥之宮器靈的緩兵之計。
它自認為它的悟性雖然不及方鈞，但是它身為金丹期修士分意識打造的器靈。
知識和經驗不知道是方鈞的多少倍。
等到識海稍微平靜的時候，就是它醞釀反攻的時候。
“早如此不就好了。”
“何必走到如此地步。”
方鈞淡淡道，一邊說著一邊神識飛速的瀏覽著《太上種魔寄靈秘錄》的知識。
越看越驚嘆。
到底是誰發明的這門大神通。
竟然對于魂魄、自我意識有著如此清晰系統完整的認知。
練到深處還隱隱涉及到了關于靈根的奧秘。
而只要將這門大神通修煉圓滿就會領悟靈魂法則。
成就靈魂金丹。
“所以現在我知道錯了，已經進行了彌補。”
玄冥之宮器靈可謂是能屈能伸，現在竟然一副腆著臉的態度。
玄冥真人一生起起落落，又不是沒有伏低做小過，這點奉承話又算得了什么？
都不是無礙道心的東西。
“只要我們通力合作，在未來就可以一起登頂天道，羽化成仙。”
“天道可以讓很多人一同登臨嗎？如過可以的話為什么那些元嬰還要展開競爭？”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你我俱為一體，和他們并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的？我們可以一體，他們也可以一體，憑什么我們有特殊之處？”
“就憑你是第一代元嬰，靈魂的結構有著特殊之處，可以容納另一個人起登仙。天機老祖和五行老祖也是如此的。”
方鈞明晃晃地察覺到，為了奪舍他，玄冥之宮的器靈真的是毫不猶豫地進行著撒謊。
“好了，你什么時候開始和我一起恢復你識海的平靜，再這樣下去，識海真的要毀滅了。”
“等我檢查完《太上種魔寄靈秘錄》先。”
“這么久，還沒檢查完？快點，真的要死了。”
“不，你會死的，我不會死的。”
“咔嚓、咔嚓、咔嚓——！”
“轟——！”
識海像是一個即將破碎的雞蛋，奏響了最后的毀滅。
四種劍意如同滅世之刃，在毀滅識海的同時，又將玄冥之宮器靈所化作的太上魔念給徹底攪碎。
但它仍舊在掙扎，在凝聚，在想重新恢復身軀。
“你！你！你這是在自殺！”
“不，我都說了我不會死。”
聽到這里玄冥之宮器靈猛然驚恐了起來：“你！你竟然領悟了《太上種魔寄靈秘錄》！”
“在這么短暫的時間內領悟了秘錄！”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即便以你第一代元嬰的資質也絕對是不可能的！”
玄冥之宮器靈宛如世界崩塌一樣，語氣中充斥著不可置信。
“這是大神通！是蘊含著靈魂法則的大神通！你怎么能夠如此快速地領悟呢！”
方鈞淡淡道：“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不可能太過絕對，我不喜歡這種絕對。”
“安心去死吧，說不定等我登臨天道那天我還會將你重聚起來，讓你看看何為天道。”
話落，識海的毀滅更加的迅速。
玄冥之宮器靈的魂再次被攪碎，什么太上魔念在這些毀滅下什么都不是。
在沒有獲得《太上種魔寄靈秘錄》的時候，方鈞已經有了重建識海的自信。
現在稍微參悟了一下后，更是自信大增。
體現在他可以將識海毀滅得更加的徹底。
更加的讓玄冥之宮器靈死絕。
“不！你不能殺我！我作為玄冥之宮器靈很重要，你不能殺我！”
“你之前不是說只要我和你聯手你就不殺我嗎？”
“我現在就可以和你聯手。”
“和你簽訂契約的聯手！”
面對玄冥之宮器靈的求饒，方鈞淡淡道：“在死亡面前你就沒有一個作為求道者的從容嗎？”
“不，我錯了！”
“正是因為你是求道者才不甘心死亡，未窺大道而死。”
“豈能不悔？”
“轟——！”
方鈞不再聽玄冥之宮器靈啰嗦，徹底毀滅了自己的識海。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