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這是什么？”
“你識海中是個什么玩意！”
玄冥之宮器靈使用希微飄渺無定云訣穿越進方鈞的識海。
欲要行奪舍之事的時候。
迎接它的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識海。
和它所預料的完全不一樣的識海。
“我的識海有什么不對的嗎？”
“這不是很正常的識海嗎？”
“如果你說的是生滅平衡之道，我這難道不是嗎？”
方鈞的識海有紅、白、黑、藍四種意境占據了各方。
其中藍色云海劍意最強，占據了五成左右的面積。
其次是紅色的紅云劍意，占據了三成。
而余下的白云劍意和黑云劍意，各占據了一成。
“你這鬼識海是個屁生滅平衡之道。”
“你到底是怎么融合四種意境的。”
“你告訴我！”
“告訴我！”
玄冥之宮器靈有些氣急敗壞道。
似乎是遇見到了什么超出它想象的事物一樣。
“你先說哪里不對的。”
“我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
“放心，我不會和你一樣的小氣，對于知識這種東西采取嚴格的保密措施。”
此話自然是半真半假。
但方鈞確實打算如果玄冥之宮器靈給出的信息是有效的。
略微告訴它一點也是無妨的。
“你這識海明顯有問題！”
“誰家的識海像個殘破的廢墟，破破爛爛的。”
“這不正常，這不正常。”
“你還能活著，你還能夠思考，這不正常！”
玄冥之宮器靈越發的焦急了。
它來到了方鈞的識海后，竟然沒有像它所說的一樣立刻動手。
而是不斷地躲避著方鈞的攻擊。
就這么愣愣地觀察這個識海。
愣愣地看著這一切。
“廢墟？”
“我不覺得是廢墟啊？”
“我覺得很完美。”
“你不覺得我的魂和四種意境達成了完美的和諧共處嗎？”
方鈞心中已經有了些思路，但他還是繼續問道。
“屁的完美。”
“你如今的識海金玉其外，敗絮其內。”
“如同海岸邊的沙堡，一遇到海浪就會頃刻間融化。”
“該死，你到底是怎么做到這樣融合的。”
“整個識海的結構都已經發生了異變！”
“該死的，該死的！”
玄冥之宮器靈愈發的著急。
進入到了方鈞的識海后，它與玄冥之宮的力量聯系被切斷了很多。
力量也十不足一。
這本來沒什么。
只要攜帶著力量大勢，趁機奪舍掉方鈞就可以了。
但是現在面對如此詭異的識海結構。
它無從下手。
至少它學習的《太上寄靈種魔秘錄》是沒有描述在這種情況下如何奪舍的。
“這么說，你現在是奪舍不了我了？”
“那現在可以考慮一下好好合作了嗎？”
方鈞從來都不是打打殺殺的人，如果合作能夠誕生更好的利益的話。
他可以選擇先拋下仇恨。
如果沒有的話。
那才是真正的抱歉。
“呵呵，我可不相信你。”
“你估計有什么手段，在我放棄抵抗，達成合作的時候，炮制我。”
玄冥之宮器靈以己度人。
認為方鈞是不會那么好的放下仇恨的。
壓根不相信方鈞的話語。
“可是你現在既不投降，也不奪舍的話，很快就要死了。”
方鈞淡淡道。
身為他的識海，自然是他的主場。
即便因為識海太過于重要，需要小心翼翼，不能放肆攻擊。
但玄冥之宮器靈沒有后繼之力，已經是強弩之末。
輕輕松松就被方鈞毀滅了它的大片身影。
而讓方鈞驚奇的是，即便毀滅了那么多的身軀部分。
玄冥之宮器靈仍舊能夠保持正常的思考。
不僅如此，還能夠動用法術。
這就是證明了，他的攻擊仍舊沒有觸及到玄冥之宮器靈的思維結構。
原來維系一個人意識存在的結構可以是那么的渺小啊。
“不！”
“我是不會死的。”
“誰說我并不能奪舍！”
“我剛才只是在觀察，我現在就奪舍給你看！”
玄冥之宮器靈猛地一撲，撲到了四種劍意平衡的核心之處。
這一撲就激起了滔天的浪花。
四種失衡的劍意狠狠地帶玄冥之宮器靈身上。
“咔嚓、咔嚓、咔擦——！”
它的軀體立馬崩碎大半。
損失速度還超越了方鈞之前的攻勢。
“原來你也就這點本事。”
方鈞嘲諷道。
但絲毫不敢放松。
他不相信玄冥之宮器靈不知道打破劍意平衡的后果。
方鈞的識海固然會受到新一輪的沖擊。
可它也決計不好受。
“希微飄渺無定云訣！”
“太上寄靈種魔秘錄！”
兩道大神通施展之下，玄冥之宮的器靈穿越了四種劍意的失序攻擊。
直接沉入到了方鈞的識海結構底層。
開始和方鈞的識海進行融合。
并在融合的過程中釋放出大量的記憶。
這就是《太上寄靈種魔秘錄》。
一個人的三觀經歷，取決于一個人的記憶。
專氣致柔，能嬰兒乎？
人性之無分于善不善也，猶水之無分于東西也。
在嬰兒出生之時，沒有什么記憶之時。
其行事完全憑借著本能。
只有在初步成長，接收了外界的信息，并依照這些信息塑造了名為記憶的反饋后。
一個人的人格才能成型。
那么倘若將一個人的全部經歷灌輸到另外一個人的腦海中的時候，會怎么樣？
很簡單會精神分裂。
不同的記憶會塑造不同的價值觀，故而會產生嚴重的沖突。
導致人格的分裂。
而人格又是魂，或者說是自我意識的上層建筑。
如果知道上層建筑的話？
那么是否能夠還原中底層建筑？
理論上是可行的。
只是很難很難。
但這并不是不可能的，《太上寄靈種魔秘錄》就是用于解決這個難關的大神通。
不僅如此，這門大神通還包含了如何在侵入別人識海的瞬間。
頃刻間將自己的記憶倒出來。
將別人記憶沖垮的技巧。
以及在魂（自我意識）新生后，又如何反客為主，擊敗別人并且吸納別人魂。
其中后者是最為重要的。
也是《太上寄靈種魔秘錄》最難最重要的地方。
蓋因一個人的悟性、靈根其實是跟天生的魂是有關的。
如果僅僅是擊潰別人的魂而無法做到吸納。
那么相當于白費功夫。
跟普通的奪舍之術沒有什么不同。
唯一能夠吸納對方的魂，將對方先天之魂的結構復現在自己的魂中。
才能算奪舍了對方的天賦，對方的悟性。
當然，由于先天之魂一些細微的差距就可以造成天地之隔。
故而，以《太上寄靈種魔秘錄》奪舍他人的天賦。
實際上也難以做到百分百的繼承。
但無所謂。
只要比先前的自己要高就是賺了。
也就說其實玄冥之宮器靈先前所說的話很大程度是氣勢之語。
真的能夠成功奪舍方鈞。
它也知曉不能百分百繼承方鈞的悟性。
可那樣就夠了。
比起自身拙劣不堪，只能夠晉升金丹。
甚至是走不到金丹后期的悟性來說，元嬰之資，而且是第一代元嬰之資的悟性。
那可是無需像一些仙宗的元嬰是繼承了前人余澤的資源，才能夠登臨元嬰。
只需要少量的資源，就能夠憑借著頂尖的悟性登臨元嬰的恐怖存在。
只要能夠將其奪舍。
在有適當的資源，就能夠在元嬰路上走的很遠的存在。
“咦？你怎么還沒有事情？”
“你受到了我的記憶沖擊，你怎么能夠沒有任何事情。”
玄冥之宮器靈看到完全無事的方鈞神識，感到了不可思議。
在識海中，體現方鈞魂的狀態的就是神識。
方鈞的神識在無邊無際，玄冥之宮器靈長達兩千年記憶的沖擊中。
壓根一點事情都沒有。
維持著十足的穩定。
而讓玄冥之宮器靈更疑惑的是，即便完全無事的方鈞也沒有任何動作。
甚至沒有嘗試阻止它記憶的入侵。
這是極為不可思議的。
擁有神識的修士其實是能夠對自己的記憶做手腳的。
對于記憶作出適當的切割和分離是可行的。
雖然會造成誤傷，但不是做不到。
然而方鈞就是沒有什么行動，完全不理會玄冥之宮器靈的侵蝕。
為了應對這種情況，《太上寄靈種魔秘錄》中瞬間大量傾瀉記憶的手段就會派上了用場。
“呵呵，我懂了，原來你是想通過我的記憶去竊取有用的知識。”
“開道者就是自信。”
“那么來吧，我的記憶就全部交給你！”
玄冥之宮器靈的記憶如同大海浪潮，源源不斷地沖刷著方鈞的識海。
就好似一片漆黑的墨水欲要逐步地污染純凈的清水。
玄冥之宮器靈就不信了。
自己兩千年，并且屬于金丹層次的記憶沖不垮方鈞。
要知道，煉氣和凡人的記憶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同樣是一副畫，凡人的記憶就像是360P，模糊、失真缺失很多的細節。
而煉氣則是4K，清晰、逼真，細節之處看得一清二楚。
筑基與煉氣，金丹與筑基也是如此。
故而哪怕是同等時間尺度下的記憶，金丹記憶所蘊含的信息量也是超越筑基的。
都能夠活生生的將筑基的識海撐爆。
更別提時間的尺度達到兩千年，乃是方鈞的幾十倍。
“呸！”
“真是垃圾，全都是垃圾。”
“你的記憶，難道全都是這些垃圾的玩意嗎？”
方鈞閱讀著玄冥之宮器靈的記憶。
發現大部分都是亂碼。
根本就不可能解讀。
這其實是《太上寄靈種魔秘錄》神異之處。
這門大神通是用于奪舍。
并根據記憶作為上層建筑來還原底層的魂（自我意識）。
然后再用魂去吞噬別人的魂。
并不是欲要讓他人受到意識沖擊，將一個人搞成瘋子。
故而自我的記憶當然是加密的。
這種加密好處多多。
其一自然是防止奪舍的對象窺探自己的隱私。
其二自然也是為防止對方在其中找到破解《太上寄靈種魔秘錄》的方法。
當然，亂碼也是信息。
也是記憶。
同樣也會沖擊得讓人識海不穩定，記憶不穩定。
雖然由于是亂碼，沒有合理成序的邏輯，事后被奪舍的對象如若有時間的話能夠花費時間好好將自己的記憶整理完畢。
不會造成什么長久精神分裂的惡劣后果。
但在這之前，他仍舊會受到劇烈的信息沖擊。
“你還真沒有事情？”
“竟然真的沒事！”
“我還以為你是強裝無事。”
“你是如何做到的，如何做到不受到任何影響的！”
玄冥之宮的器靈本來就因為方鈞的識海結構異常。
對于《太上寄靈種魔秘錄》的效果心中不安。
現在方鈞能夠承受住記憶的沖擊。
它心中的不安更加濃郁了。
“想知道嗎？”
“其實我可以教你的。”
“只要你放棄這次奪舍，將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我都會教你的。”
現在的玄冥之宮器靈還有著統戰價值。
但是它記憶中的信息就有不費的價值。
方鈞現在害怕的不是解讀不了它的記憶，有墨伊伊在就沒有什么解讀不了的。
方鈞怕的是它走極端。
寧可毀滅自身的思維結構自殺身亡，也不留下任何關于記憶的信息載體。
如此一來，墨伊伊的幸運還沒有逆天到這種程度。
能夠從這片廢墟中還原玄冥之宮器靈的記憶。
“不，我不相信你！”
“你只是想要誆騙我，等到事后再用手段拿捏我！”
第一步就受到了挫折。
以及方鈞識海的異樣。
玄冥之宮的器靈對于融入方鈞的識海中，重聚自己的魂突然間很沒有信心。
然而這一步是《太上寄靈種魔秘錄》中最重要的一步。
簡單的吞噬別人的魂，獲取記憶的話，可沒有那么的麻煩。
麻煩的是想要獲得對方的悟性。
那就必須要行鳩占鵲巢之舉。
在別人識海，行魂中魂重生，這樣才能夠初步被視為一個整體。
從而吞噬對方的天賦。
而現在預計這一步將會要被卡住。
一時間，玄冥之宮器靈無比著急。
可它還是不信任方鈞。
一絲一毫地都不信任。
“你以前到底是生活在什么樣的環境中？就沒有一點人與人的信任嗎？”
“這樣如何，我和你簽訂天道契約吧？”
“天道契約的主格式也由你為主來書寫。”
面對方鈞的提案，迎來的只是玄冥之宮器靈連連的冷笑。
“你當我是傻子嗎？”
“這個世上任何的契約都是不可靠的，都是能夠被破解的東西。”
“何況我都處于你的識海了，欲要對你的識海造成傷害。”
“難不成你還想跟我簽訂同生共死的契約不可？”
這等契約在修仙界中是最高級別的契約。
一方死，另一方也死。
由于太過于極端，修士常將其棄用。
哪怕是合作，也極少簽訂這種。
因為萬一對方不小心出意外，還不是因為自己一方所造成的意外。
那么自己身死也太倒霉了。
即便不乏破解的可能，但非是萬不得已不會走向這一步。
“我愿意。”
“不就是同生共死契約嗎，我和你簽了。”
此時的方鈞已經知曉，玄冥之宮器靈就是一塊硬骨頭。
一塊油鹽不進的硬骨頭。
已經不指望在它那里獲得什么。
大話自然就說不出口。
至于真簽的話，那就再三考慮了。
“你一點都不實誠！滿嘴謊言！”
“我就不信你當真能夠承受如此眾多的記憶沖擊。”
“太上寄靈種魔秘錄！”
“起！”
玄冥之宮器靈再次施展這門大神通。
這次它不再猶豫，完全地燃燒自身，將自己的記憶徹底涌入到方鈞的識海中。
一點不留任何退路。
實際上，到了這個時候它已經下定了決心。
如果因為留退路而無法功成的話。
那終究在未來也是一個死字。
它雖然可以用玄冥之宮的力量直接碾死方鈞。
但這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它虛弱的它未必能夠真正殺死方鈞。
萬一不成功，那留著它的就是萬劫不復。
其中還有一點。
那就是玄冥之宮器靈仍舊有著求道之心。
與其渾渾噩噩，毫無半點的出息地待在玄冥之宮。
不如拼死一搏。
博那個登臨元嬰，甚至是登臨天道的機緣。
方鈞見識道了玄冥之宮器靈的意志，感慨一聲：“天道，天道當真對你如此的重要嗎？”
玄冥之宮器靈道：“你不要說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廢話。”
“天道難道對你來說不重要嗎？”
“我輩修士，能夠拋棄凡間繁華，孤身一人長生久視下去。”
“可不只是怕死。”
“還為了求道。”
“求得那無上的天道！”
方鈞感嘆了一聲：“也是，面對宇宙的終極也許我也不能夠平靜以對。”
“為了表示對你的尊重，我也不會在留手了。”
方鈞能夠承受住玄冥之宮器靈的記憶。
除了他有著能夠儲存大量數據的元神號外。
最重要的是他還有一項技術。
這個技術名為壓縮感知。
它是一種用于處理稀疏信號的數學方法。
其核心理論就在于信號如果本身是存在規律性的，那么就可以使用遠超于傳統方法的數據量，來儲存信號。
由《太上寄靈種魔秘錄》帶來的記憶。
是強制性的，是硬塞的。
理論上是可以段時間內撐爆方鈞的識海的。
但奈何即便是亂碼仍舊存在規律性。
玄冥之宮器靈沒有看見方鈞行切割之舉，其實方鈞已經切割了。
只不過是利用壓縮感知的技巧，這一切割的過程并不是很明顯。
就仿佛什么都沒有做一樣。
在面對玄冥之宮器靈這次更大流量的記憶沖擊面前。
方鈞仍舊輕松寫意的。
但與此同時，它的統戰價值在飛速的降低。
之前沒有獲得記憶。
那么要提防它自爆。
現在隨著記憶逐步流向方鈞，那么就僅僅剩余時間價值了。
僅剩余節省方鈞破解記憶時間的價值。
但看著它這個態度。
勸降也是浪費時間。
那么方鈞就干脆自己破解。
而且為了防止這個家伙看不到希望，有著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自爆。
方鈞的神識開始不穩定起來。
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低，逐漸地變成了風中殘燭，脆弱不堪。
“哈哈！我就知道你在逞強！”
“你區區一個筑基，又怎么可能徹底容納住如此海量的記憶？”
“必然是在強撐。”
“也對，以你的資質如果完全沒有任何抵抗的手段的話。就對不起你的天賦了。”
玄冥之宮器靈無比得意。
哪怕它突然冥冥之中有著某種不安，也被它忽視了。
只當做自己害怕失敗而誕生的心魔。
是的。
到了這個時候它已經不允許失敗了。
也不能失敗！
“太上寄靈種魔秘錄！”
“聚！”
當記憶完全的融入到了完全的識海中后，玄冥之宮的器靈已經支離破碎。
這是融入記憶的代價。
是以自身消亡作為代價。
但是沒關系，它可以重生，它可以借助方鈞的識海通過匯聚記憶，凝聚魂來重生。
至于什么我之為我，忒修斯之船的悖論。
對于修仙界的人來說真就從來不是問題。
元嬰修士甚至認為大道才是他們本身自我的載體。
什么魂魄之類的東西什么都不能夠代表自己。
“成了，還真成了！”
“無敵的《太上寄靈種魔秘錄》怎么可能失敗呢？”
“就不可能失敗。”
方鈞的識海驟然綻放出幽暗魔光，化作億萬道漆黑絲線，如蛛網般蔓延至方鈞識海的每一寸角落。
那些絲線并不僅僅是絲線。
而是由純粹的由《太上寄靈種魔秘錄》所凝聚的太上魔念。
每一根都鐫刻著古老邪異的道紋，仿佛活物般蠕動、侵蝕。
方鈞的識海被這些魔念所纏繞，絲絲縷縷的記憶朝著魔念匯聚。
一道魂開始在方鈞識海中央緩緩地成型。
“哈哈，我成了！”
“方鈞是吧，我在你的記憶中看到了你的名字叫做方鈞。”
“真是一個極好的名字。”
“不過，從此以后這個名字就是我的了。”
“準備迎接你的死亡了嗎？”
玄冥之宮器靈得意地大笑著，其意念在識海中來回地震蕩。
“是啊，準備迎接你的死亡了嗎？”
方鈞的聲音淡淡地響起。
然后——
四種劍意的平衡失去，識海中重新陷入了天翻地覆的毀滅狀態。
宛若天地重臨混沌一般。
徹底地陷入了混亂和毀滅之中。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