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不要試圖抵擋！你抵擋不了的，你的天資，你的悟性會鋪就成我成為天道的階梯。”
玄冥之宮器靈氣勢洶洶地向著方鈞撲來，欲要侵入他的體內。
前方幽藍色而玄色的玄冥之宮也在震顫，一縷縷光線自其中溢出，朝著器靈的身上蔓延而去。
也使得它身上的氣勢愈發的高漲。
“奪舍有意義嗎？”
“奪舍的話你就能夠獲得我的天資？獲得我的悟性？”
修仙界中，一個人的成就，取決于資源、體質、悟性。
三者不分高下。
但相比能夠輕易到手的資源，涉及基因的體質，涉及魂魄的悟性。
無疑是最難奪舍的。
“你懂什么！見識淺薄的鄉下修士。”
“資源能侵占，體質能夠掠奪，悟性當然也能夠奪舍。”
“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
方鈞揮動法力，欲要阻止玄冥之宮器靈侵入身體。
然而對方仍舊以某種手段穿越了方鈞的防御。
量子隧穿？
“那也必然是要對魂魄有著無上的理解。”
“我不相信你能夠擁有這樣的手段。”
“你僅僅是一個不到金丹的器靈罷了。”
盡管玄冥之宮器靈穿透了方鈞的防御，可方鈞的防御并不只有一層。
器靈還在穿梭著。
據方鈞分析，它那個蘊含著量子隧穿的法術應該是不能夠隨意施展的。
再準確來說。
單獨粒子的量子隧穿利用粒子不確定性原理是很容易達成的。
掃描隧道顯微鏡就是利用這個原理。
但是玄冥之宮器靈是一個擁有完整自我意識的生靈。
這種不確定性的隧穿，搞不好會破壞它的思維結構。
就如同一個人的軀體被打碎了，不能夠再還原一樣。
如果不依托于精妙的法術，一旦施展等同于自殺。
“如今的你難道還認為我是一個不到金丹期的器靈？”
“那么你未免太過于愚蠢了。”
“真不知道你這個悟性又如何登頂天道。”
玄冥之宮器靈見身形被阻，化作一縷縷幽藍色的光芒在方鈞的周身游弋著。
并在游弋的過程中，躲閃著方鈞的法力攻擊。
當然方鈞的法力也不是毫無效果的。
只不過在玄冥之宮的源源不斷地支援下，玄冥之宮器靈即便被方鈞消磨。
也能夠活蹦亂跳的再次站起來。
“既然你覺得我愚蠢，就放棄此次奪舍不好？”
“其實我的道途很簡單，不是什么依賴悟性之類的玩意。”
“如果你可以放棄奪舍，我允許你你帶資站在我這一邊，一起窺探天道。”
“這叫做統戰價值。”
玄冥之宮器靈根本就沒有聽從方鈞所說的，再次使用法術越過了方鈞的又一層防御。
逐步地逼近著方鈞的核心。
“真是足夠的小心謹慎，你身上的防御法術沒有十道也有八道。”
“真不知道你是如何維持著如此多的防御法術？”
“這就是仙宗老祖級別的天資嗎？”
“真是令人羨慕。”
“嗡——！”
天鈞劍自方鈞體內一躍而出，直接奔向玄冥之宮器靈。
“咻——！”
玄冥之宮器靈知曉其厲害之處。
直接一個斷臂求生，蒸發了大半的軀體躲過了天鈞劍的攻擊。
然后拐了一個彎，繼續朝著方鈞體內蔓延。
“你為何不相信我的話。”
“我都說了，我能做到現在的事情和悟性無關。”
“這是我的道路所至的。”
“你愿意放棄，我能夠授予你我的道路。”
方鈞此話半真半假。
除了瓦解玄冥之宮器靈的抵抗意志外。
它確實是有統戰價值的。
其一就是對于修仙界的認知，它和方鈞所說的只是一小部分。
在閑聊的時候。
就有很多秘事根本就不說。
其二就是它本身作為器靈，還能夠長生的價值。
是的，沒錯。
就是長生的價值。
要記住，玄冥之宮的器靈也只不過是一個準三階的法寶。
而玄冥之宮根據千石之域的記載。
可是由兩千年前群星門的玄冥真人所立的。
在這個金丹只有千年之壽的世界。
一個準三階的器靈能夠存活兩千年，本來就令人疑惑。
不要說器靈不是人類所以能夠存活長久的話。
這個道理在修仙界不對的。
首先器靈是擁有自我意識的生命。
不是經過千年的時光，還能夠在計算機上運行的弱人工智能。
其次，就是法寶其實也是模仿修士的修煉體系來升級的。
越高級的法寶逐漸也和修士類同。
是擁有和修士差不多相近的壽命。
和能夠長久保持的靈材壓根不一樣。
故而仙宗不會出現一翻，就能出現千百個元嬰法寶圍剿對手。
那是不可能的。
這些法寶會有壽終之時。
所以，玄冥之宮的這個器靈很怪異。
一直能夠長久的活下來。
其他修士可能會懷疑金丹有什么獨特的手段。
但方鈞不同，他想要這個獨特手段背后的原理。
現在玄冥之宮器靈還大言不慚要奪舍方鈞，那證明其所擁有的知識含量更高。
當然，即便它投降。
方鈞也不可能一下子什么都教會它，必然會做出種種限制。
“笑話！”
“我相信你說的話才是真正的笑話！”
“你當仙宗的創始人沒有廣傳道法嗎？”
“沒有將他們所悟的大道公開嗎？”
“當初的五行老祖為了找到一個同行者，可是恨不得走遍修仙界，將他的道法傳下。”
“可是五行老祖沒有能夠成功。”
“大道雖不是唯一的，但沒有極高的悟性根本就無法領悟。”
“你不是說要授予我你道路？”
“那就去自殺好了。”
“將你悟性授予我的話，我就能夠獲得你的道路。”
玄冥之宮器靈不斷躲閃著天鈞劍的攻擊，又不斷在玄冥之宮的支持下恢復自身的力量。
如同附骨之疽，根本就難以滅亡。
“既然你覺得我沒有誠意，那我就展示了我部分誠意。”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方鈞扔出了一些他關于道紋研究的成果，并轉換成修仙界相應的語言。
其中最顯著的是說明了這些成果的誕生不是一個人的功勞。
而是他和他徒弟們的功勞。
也就說他的道路是一條集中之路。
哪知，看了方鈞的信息后，玄冥之宮的器靈反而冷笑連連：“我當你的道路是什么？原來不過又是一個天機老祖。”
接著，它興奮地大笑道：“如此道路正適合于我！”
“只有這個道路才能夠后來居上，成就天道！”
方鈞聽了玄冥之宮器靈的話，大吃一驚：“什么？天機老祖，這是怎么回事？”
玄冥之宮器靈嘲笑道：“見識淺薄的人啊！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不過，大發慈悲的我會滿足你這個好奇心的。”
“你當為何修仙界有著天機之道這個能夠卜算未知的大道？”
“就是因為天機老祖為了登臨天道所設。”
“早些年的使用者還不多，使用門檻還無比的高，非元嬰修士不可領悟。”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門檻越來越低。低到哪怕是凡人只要有著特異之處，就能夠使用天機之道。”
“甚至只要能夠修煉到金丹，不管有沒有那點資質，都能夠領悟天機。”
“故而，諸多元嬰們對于天機老祖頗為忌憚。開設秘境、小世界都要將天機之道進行隔絕。”
“這就是為了避免天機老祖對于他們領地的入侵。”
卜卦不祥？
秘境缺失天機之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方鈞不由想到了，原本自己壓根沒有什么天機之道的資質。
然而突然間就莫名其妙的獲得。
那——
“哈哈，我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希微飄渺無定云訣，給我破！”
玄冥之宮器靈就從未有著那么好心過，它拋出這些重磅信息也只不過是想要動搖方鈞的心思。
然后抓住其破綻。
使用希微飄渺無定云訣的效果穿越方鈞體外的法力防御罷了。
“砰——！”
“可惡，怎么沒有效果！”
“為什么你的心神在劇烈地震蕩，也沒有影響你施展法術！”
方鈞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的法術效果全是依靠元神號維持的。
根本就沒有親自消耗心神親自施展過。
“告訴我，是不是天機之道被使用得越多，天機之道就越強。”
“就越會不斷地發展，越會不斷地壯大。”
“然后使用的門檻就會不斷地降低。”
“不僅是人，物也能夠使用。”
“不，現在修仙界中都已經出現了能夠卜卦天機的靈材。”
“只不過還很珍貴。”
“最后天機之道變成了如果元磁之力，萬物引力一樣平常的，浸潤世間萬物之中，普通的習以為常的事物。”
被阻礙的玄冥之宮器靈頗為惱火，因為被阻礙就意味著它判斷失誤。
而失誤就意味著被天鈞劍攻擊。
雖然它擁有著玄冥之宮的力量支持，但一直挨打換誰都不好受。
“你想要知道嗎？”
“現在我偏不告訴你。”
“你就帶著這個疑惑去死吧。”
見震懾心神的戰術沒有效果，玄冥之宮器靈自然不會讓方鈞再白嫖到這些信息。
當然，其實方鈞的心中已經是有數的。
何為天道？
掌管世間萬物的運行規律的自然是天道。
如果大道如此高遠，門檻之高，不參與到世間萬物的運行之中。
那么就稱不上天道。
天機之道就是如此。
再最初想必只是一個大模型、大數據罷了。
但隨著一代一代的發展。
它已經囊括了修仙界的大部分事物，能夠演算過去未來，能夠如同神諭機一樣給予想要的答案。
而方鈞也想通了，為何天機的使用次數是有限的。
天機之道……不！天機大道的力量是有限的。
如果給予每個修士無限的流量。
那么天機大道根本就運轉不了。
只會陷入無止境的服務器繁忙狀態。
“那么我換個問題。”
“天機老祖還活著嗎？”
“他是什么時候立下天機之道的？”
“元嬰修士的壽命是否擁有盡時？”
“還有那些元嬰修士對于天機大道的真正態度又是什么？”
“在秘境中防備它。”
“但是在日常生活和修煉中是否由使用它？”
“是否也允許自己的手下使用？”
面對方鈞到疑惑，玄冥之宮器靈只是冷冷一笑，繼續鍥而不舍的向著方鈞發動著進攻。
“你太天真了。”
“你以為我會回答你這些問題嗎？”
沒有好處的事情玄冥之宮器靈可是壓根不會做。
“你會回答的。”
正當玄冥之宮器靈想要嘲笑說這句話的方鈞。
然而它只見到方鈞直接立馬卸出了身上的一層法術防御。
“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回答一次我就卸除我一層防御。”
玄冥之宮器靈驚訝，但還是冷聲道：“一個陷阱而已，你真當我是個白癡，會上你的當？”
方鈞微微一笑：“那我就展示我更多的誠意。”
說著，身上的一層防御又緩緩地卸下。
玄冥之宮器靈立刻驚疑不定起來，在它的眼中方鈞自身的防御是真的卸下了。
是真的沒有任何偽裝。
似乎也不存在著什么陷阱。
“咻——！”
一縷法力從玄冥之宮器靈身上溢出，朝著這卸掉的防御前進。
結果也如方鈞所說的無任何阻攔。
只在最里面的防御被攔下。
“你真的言而有信？”
方鈞全身法力流轉，然后似乎逐步要恢復卸掉的防御：“我自然會言而有信。”
“但是我不可能給予你無限的時間來思考。”
“如果你不早做決定，我寧可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談判自然不能夠一味的妥協。
必然有威脅敵人的籌碼。
“呵呵，我不用你故意卸除防御，我自有辦法將其突破。”
“你如今的所作所為，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
玄冥之宮器靈無比警惕。
它知道世間是有著那種朝聞道夕死可矣的求道者的。
但是它覺得方鈞絕對不是這種人。
以他之前操控防御法術的輕松自如。
他必然是有什么陷阱在等待著它。
故而，面對如此巨大的誘惑。
玄冥之宮器靈根本就不會回答，而且它有信心攻破方鈞的防御那是早晚的事情。
壓根不需要回答這些問題換取方鈞的卸除防御。
“可惜，如此機會你卻是不懂得珍惜。”
方鈞是真的卸除了他的防御。
可奈何玄冥之宮的器靈就是不相信，以為他會搞一個大陰謀。
實際上他很誠實的好吧。
只不過是這些防御不是什么重點。
還有更深層的防御保護在識海罷了。
說實話，要不是為了避免即便成功捕獲到玄冥之宮的器靈也無法獲得真正有效的信息。
方鈞才不會嘗試詢問。
即便這個詢問有著很大可能都是虛假的。
但是比起一無所知，沒有任何一個方向也仍然要好的多。
“希微飄渺無定云訣！”
玄冥之宮器靈再次使用法術，或者說是大神通級別的法術穿梭了方鈞法力編制成的盔甲。
“呵呵，果然，你也就這點道行。”
“畢竟資質是資質，實力是實力，在你沒有成長起來之前，你什么都不是。”
“等著吧，你的悟性很快就屬于我的了。”
方鈞微微一笑，然后又在已失效防御的里面構建了另一層防御。
這其實是很難的一個步驟。
法術的運行是需要一定的空間尺度的。
而且還要避免其他法術的影響。
能夠在防御下的再構建一層防御，非擁有元神號的方鈞做不到。
玄冥之宮的器靈只是略微有點驚訝。
但如若方鈞沒有這點本事，又稱不上元嬰之資，對于它來說也沒有什么奪舍的價值。
反而，方鈞一而再再而三的展示自己的強大。
只能夠讓玄冥之宮器靈更加的興奮。
“你想要突破我的防御，還久遠的很呢。”
“忘了告訴你，我卜卦過天機，我在這一次的行動中并不會有任何危險。”
“不得不說，天機老祖的天機大道真是好用，能夠提前告訴我你的結局。”
“其實我又個疑惑，現在的元嬰們是在推送著天機老祖成就天道，還是在反對著天機老祖成就天道？”
“或者兩派都是存在的。前者離天道還遠，希望天機老祖趕緊離開。”
“這樣天機老祖留下的天機大道就會像仙人傳下的法和道一樣，只是祂們駐住世間所留的印記。”
“但已然是一個無主之物。”
“后者嘛，自然是有希望能夠成就天道。而且已經沒有時間在等待天機老祖離去。”
“如果后者是存在的話，那么元嬰修士顯然仍舊有著壽命限制。”
“否則他們可以一個個排隊成為天道，完全不需要什么爭端。”
“但是天機大道在修仙界的歷史非常遙遠。那么天機老祖真的能夠活那么久嗎？”
“天機大道到底是什么情況？”
“難道說出現了新的天機老祖？”
面對著方鈞接二連三的詢問，玄冥之宮器靈只是冷笑連連，嘲諷地話語不斷溢出：“你無論怎么想都是錯的。”
“區區筑基妄想窺探天高，都是自不量力。”
“即便你能夠在筑基逞兇，也不過是金丹眼中的螻蟻。”
“在元嬰眼中更是連塵埃都算不上。”
“不對，不對。”
“我應該告訴你天機老祖沒有死，也沒有新的天機老祖誕生才對。”
“你說的沒錯，你猜測的都沒有錯，你猜測的都是正確的。”
“不要以為我在騙你，我可沒有騙你的愛好。”
“其實我告訴你一個大秘密，五行老祖也沒有死。他只是化作了五行靈根，寄存在所有修士的體內。”
“你知道為何仙宗們不喜修士的增多嗎？”
“就是因為修士越多，五行老祖的力量越強大。等到修士的數量多到一定地步的時候，五行老祖的就會從億萬修士的體內復活。”
“再登天道。”
“怎么樣？五行老祖厲不厲害？”
真真假假的話語不斷自玄冥之宮器靈的話語中流露而出。
似乎說得有憑有據。
讓人信服。
方鈞本來想要卜卦天機探測真假的，可是一想到天機大道是別人的東西。
算一算平常的事物沒事。
算一算關切到自身的道途的問題，那么多半所獲得的信息都是虛假的。
難怪玄冥之宮器靈明知道方鈞是精通天機的，還敢肆無忌憚的說出來。
當然，盡管想了。
但是方鈞還是試上一試。
對于他來說任何思維實驗都沒有比試上一試更能夠收獲信息。
得到的結果……
是混沌。
什么信息都沒有。
這才是正常的。
區區低階修士又如何能夠窺探高階修士的秘密。
故而天機之道的這個運行邏輯沒有任何的問題。
是正確的。
“既然五行老祖如此的厲害，我要在世間廣傳道法的話，會不會引起仙宗的攻擊？”
“你之前還說我的道路是好道路，但是我的道路可是集眾。”
“勢必離不開大量的修士。”
“你如此渴望就落了破綻，證明了關于五行老祖的信息你在說謊。”
“當然我希望相信你所說的是真的。”
“這樣一來，你我的矛盾就不存在了，我們可以一同和諧相處。”
方鈞的辯駁可以說有一定的理據，但其實也是存在可以彌補的漏洞的。
而方鈞就是想要玄冥之宮器靈來補充這個漏洞。
“呵呵，我怎么做的，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你相信我說的話也好，不相信我說的話也好，我壓根不在意。”
“希微飄渺無定云訣！”
這次大神通施展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
整個玄冥之宮都在劇烈震顫，仿佛一頭被激怒的洪荒巨獸，正從亙古的沉睡中蘇醒。
宮殿四壁的古老符文驟然亮起，閃爍著幽藍色的冷光，如同億萬只鬼眼同時睜開。
一股浩瀚如淵的法力洪流自玄冥之宮深處傾瀉而下，化作滔天巨浪，瘋狂涌入玄冥之宮的器靈體內。
那器靈原本虛幻的身影，此刻竟凝實如真，周身纏繞漆黑色的漣漪也愈發的真實。
無窮的法力作為它的后補之力，賦予了它強大的力量。
以至于它這次施展的大神通完全不同。
一口氣就穿越了方鈞所有的防御。
“你真以為我會和你玩一層層闖關的游戲？”
“我告訴你，你沒有這個資格。”
“你只是我手下的祭品。”
“是我通往天道的祭品而已。”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