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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竟然那么霸道,還玩清場!”
“就是!就是!不給我們一點活路。”
“下面的那些強大的筑基最多把我們趕上來,她們竟然還想把我們徹底趕走!”
未曾撤離的筑基們神識勾連在一起,紛紛怒罵著墨伊伊和白小馨。
“我是在這里駐守的,不參與玄冥之玉的競爭,難道也要將我趕走嗎?”
“棲霞派的人這么霸道嗎?”
“不出來解釋一下嗎?”
“小師妹絕對沒有與各位為敵的意思,等下我就出來勸解小師妹。保證讓小師妹收回剛才的話。”
“這可是你說的,萬一沒用怎么辦?”
“就是,就是,我看你實力也就筑基五重。叫別人小師妹,別人就會聽你的?”
修仙界很現實,以實力為尊。
不像前世個體實力沒有多大差異,必須要用禮法維持一個宗門的秩序。
這里就是很明顯的力強者勝。
眼見這些筑基都不相信他,這名棲霞派的筑基修士保證道:“沒問題的,絕對沒有問題的。小師妹一定會顧全大局,知道該怎么做的。”
“希望如此。”
“那你去吧。”
這是一名玉樹臨風的青年修士,他一身白袍,臉上帶著爽朗的微笑,看著可愛迷人的白小馨道:“小師妹,宗門已經樹敵頗多,不宜如此。”
“而且即便你獨吞了所有玄冥之玉?底下的重重難關又該如何走?”
“要知道,玄冥之玉越多氣息越不好遮掩,下面的修士一看見你,必然會和你不死不休的。”
白小馨掃了一眼這個出現的筑基修士:“你是誰?”
這名筑基修士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我是橫霞上人的三弟子。橫霞上人和斷霞上人曾經是好友。”
白小馨淡淡道:“哦,我知道了,那你趕緊走吧。等下清場誤傷了,可就不好了。”
棲霞派的筑基道:“小師妹!”
墨伊伊笑道:“別小師妹,小師妹的叫得那么親熱。師妹都說了今天剛認識你的,你要這么套近乎。”
“何況剛才師妹遇到危險的時候你都沒有出來幫忙,你覺得這樣的你有資格做別人的師兄嗎?”
被墨伊伊揶揄的棲霞派修士立刻漲紅了臉:“你是誰!為什么叫小師妹師妹的!”
墨伊伊還沒回答,白小馨就說道:“這是我的師姐。”
棲霞派修士道:“師姐?棲霞派什么時候有這么一個不講禮貌的修士!”
白小馨道:“這是我新拜師父的弟子,入門較早,所以是我的師姐。”
棲霞派的修士震驚:“小師妹,你竟然另投他派?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竟然做得出來!”
墨伊伊道:“什么大逆不道,你們棲霞派過去難道沒有拜入群星門的弟子嗎?你們敢說他們大逆不道?”
棲霞派的修士道:“群星門是上宗,是仙宗,你是……”
說到這里他就住口不言了。
因為他已經想起來了,這名漂亮美麗的少女同樣是以筑基一重的實力抵擋了筑基六重的攻擊。
如此強大的能力。
不是仙宗出身,斷然是不可能的。
墨伊伊笑道:“我是什么?”
棲霞派的弟子岔過了這個話題,語氣稍微恭敬了一些,對白小馨道:“小師妹,你要顧全大局,不要讓宗門陷入到了不義之地。”
白小馨道:“放心不會的,如果敢不離開,我就全殺了。”
歧坪道人這時也是機靈:“是的,沒錯。全殺了,仙宗辦事,誰敢不服!”
是啊,白小馨不是仙宗出身的。
但現在搞不好已經是了。
沒有看到旁邊那個漂亮的少女也是如此強大嗎?
那自己該如何搖旗吶喊不就定下了嗎?
歧坪道人繼續道:“你們也不想自己的性命喪在仙宗之手吧?”
“仙宗,什么狗屁仙宗,我們這么多了。一人一口唾沫就淹死他們。”
“就是,仙宗又如何。這里是群星門的地盤,不是你們外來仙宗的地盤,你們如此霸道的侵占我們的資源,就不怕群星門找你們麻煩嗎?”
“這可是群星門的金丹留下的機緣,哪里是你們這些外來宗門能夠霸占的?”
群星門如今封山。
根本就沒有通傳天下要開山,故而哪怕是仙宗之人,也是外來者。
然而——
終究只是有人在叫喚,無一人真正的出手。
這就是現實。
赤裸裸的現實。
哪怕是叫得再歡。
也依然畏懼仙宗的威勢。
說什么不愿意離開,不愿意走。
都是想要追尋最后一絲可能性罷了。
別人真要你走,你有什么辦法?
棲霞派的筑基此時已經灰頭土臉,不再言語,轉身第一個離開。
有一就有二。
這些沒有第一時間離開的筑基大部分都是千石之域的十六宗門有關。
可現在已經擺明作為仙宗,是來趕人的。
那就只好徹底離開了。
歧坪道人見此:“前輩,我已經完成了任務。可以離開了嗎?”
墨伊伊笑道:“你怎么就那么想走?”
歧坪道人心中苦笑。
跟著仙宗當然有好處,可是仙宗的名號有時候未必是好使的。
為什么?
因為人固有一死。
能夠來爭奪玄冥之玉的,越往下越瘋狂。
有的是執念頗深的求道者。
有的是壽命即將耗盡的激進者。
跟大峽谷上方的又是不同的一個層次。
這些人瘋狂起來,未必會顧忌仙宗的名號。
到時候自己這個狐假虎威之人,下場說不定就不會好到哪里去。
歧坪道人恭敬道:“兩位前輩,底下之人和上面之人已經不同。”
“越臨近死亡,越渴望機緣。”
“仙宗物質富饒,不必行危險之事。”
事實就是如此。
盡管對于千石之域中需要打生打死才能夠獲得的筑基機緣。
對于仙宗來說壓根不需要這樣。
在歧坪道人眼中以墨伊伊和白小馨這樣核心弟子的身份,獲得結丹機緣已經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墨伊伊道:“可是這是師父的任務唉,你說我怎么辦才好?”
歧坪道人只能道:“當然是要完成前輩您師父的命令了。”
白小馨道:“那你去那邊待著。”
歧坪道人看向白小馨指的坐標,是一個距離大峽谷頗為遙遠的地方。
以地形而論,大峽谷的上方不是無限延伸的。
只有五公里長,它只是越往下越深,上面的修士很好守。
可是現在白小馨將他派遣到五十公里之外。
這個地方太遠了。
在那地方駐守的話,連敵人都來不及攔截。
然而歧坪道人轉念一想,以兩位仙宗前輩的實力。
也未必需要自己攔截敵人。
而且攔截敵人多辛苦,搞不好還會受傷,乃至丟命。
現在落了一個閑職,是賺的。
于是他高興道:“好的,前輩。”
見到歧坪道人離開,墨伊伊道:“師妹,那里有什么嗎?”
白小馨道:“據我卜卦以及觀察,那里會有玄冥之玉到來。”
“而那個人適合獲得玄冥之玉?”
墨伊伊道:“難道我不適合?”
白小馨道:“不,師姐你太適合了,待著哪里都適合。但是師姐你只有一個人,不能夠總攬全局。”
墨伊伊道:“所以我隨便找個地方待著就行了?”
白小馨點了點頭。
大峽谷遠處七十公里之外的地底。
一道年輕的身形正在地底緩慢地爬行。
而這個身影腦海中一道聲音道:“張耀,你知道嗎?五行大遁中土遁是最難以掌握的遁法。”
“蓋因土遁乃是在物質中穿行,而物質是這個世界中最難以改變的東西。”
“但如果能夠改變物質,不僅是擁有著最高明的遁術。也擁有著最高明的攻防之力。”
張耀一邊用著土行術將周圍的土壤和巖石變成可流動的超流態,然后前行,一邊回道:“黃老,我知道了。”
“但是黃老,你說我們采用土遁之術穿行地下,真的能夠瞞過那些實力強大的筑基嗎?”
說到這里,張耀不由地握住了脖頸上掛著的幽藍之玉。
不是一塊,而是三塊。
分別來自于他去世的母親,他的妹妹,他的青梅竹馬。
要是原本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么玩意。
而且即便是知道也沒有膽子前往這個筑基遍地的玄冥之宮。
可是一個無意中他身上多了一個寄宿的靈魂。
至此張耀就生出了野心。
不甘于人后的野心。
黃老冷哼一聲:“我生前可是金丹修士,小小筑基,翻掌可滅。”
“我告訴你筑基的神識再神異,穿透物質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何況你的土行術還有我的靈魂之力作為遮掩,那些筑基更不可能發現。”
張耀聽到這里心里越發地火熱:“黃老,玄冥之宮中真的有那么多的寶物嗎?”
“能夠直上筑基九重,能夠直接結丹的資源嗎?”
黃老理所當然道:“那還用廢話嗎?雖然那些資源對我來說是不值一提的。”
“但那些是從金丹的指縫中露出的一些資源,足以讓無數筑基吃到飽了。”
張耀聽了之后悠然向往:“金丹真的有那么強大嗎?和筑基的差距有這么大嗎?”
黃老道:“那是當然,金丹可是萬萬個修士才能夠誕生一個。”
“而煉氣和筑基的差距有十倍之距離。那么筑基和金丹之間就有百倍、千倍的差距。”
“并且金丹每前進一步,都和前面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
“強的金丹面對弱的金丹,不亞于金丹面對筑基。”
張耀驚訝:“如此夸張?那么為什么金丹能夠那么的強?”
黃老道:“自然是因為法則之力。”
張耀道:“何為法則之力?”
黃老道:“法則之力啊,那無處不在這個世界上的力量,就是法則之力。”
“日升月落,是光陰的法則,江河奔流,是大地的法則,草木枯榮,是生死的法則。萬事萬物,皆有法則。”
“只要能夠參悟一縷,就能夠凝聚法則金丹。”
“自此,就有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煉氣的力量會耗盡,筑基的力量會枯萎,但是金丹只要存在就絕對會存在。”
“這就是不朽,這就是金丹。”
張耀聽到這里心聲疑惑:“黃老,既然金丹是不朽的。那么金丹期為何只有千年之壽?”
黃老哈哈大笑:“誰告訴你金丹只有千年之壽?你看我現在不是還獲得好好的嗎?”
張耀問道:“那為何……”
黃老道:“莫要好高騖遠,等到你到達金丹你就能夠明白這些答案了。”
“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潛行進玄冥之宮附近,使用玄冥之玉進入。”
“獲取里面的修煉資源。”
聽到這里,張耀神色一震:“好的,黃老!”
就在張耀哼哧哼哧地在地底穿行的時候。
遵從白小馨的命令來到大峽谷五十公里開外的歧坪道人,開始監守四方。
保證不放過一絲一毫地生物。
就連地底也使用了專門的檢測法陣進行捕捉動靜。
一旦有不軌之徒想從地下打洞。
都會被檢測法陣檢測到。
然后匯報他。
以上都不是夸張的描述。
歧坪道人真的是兢兢業業,切切實實,認認真真地完成白小馨的工作。
畢竟這種工作實際上對于多線程的筑基修士來說并不難。
一個意識累了換一個意識頂上就可以了。
并不算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凡人還以為修士真的意志堅定到非人的地步。
殊不知意志堅定只是一方面。
意識分化才是他們能夠保持長盛不衰堅持的另一方面。
“果然,還是很無聊。”
“大抵是知曉了玄冥之玉不是自己的東西后。內心深處失去了動力。”
“即便知曉可能會從仙宗獲取好處。”
“但這種依靠于別人的心情,哪有自我奮斗有著動力。”
歧坪道人到這個意識很快就倦怠了。
正當他打算切換意識,讓這個意識暫時修養一下時。
突然神識一動。
在他的神識里正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老虎正在林中準備捕食獵物。
這個獵物還是一只小兔子。
頓時,歧坪道人心中浮現出了一股懷念的感覺。
他還記得大約在兩百年前。
他還是一個孩童的時候。
上山抓捕野兔的時候,就是遇到了一只猛虎。
這只猛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在歧坪道人抓住了野兔后,突然出現,欲要連人帶野兔一起給捕捉。
那時候歧坪道人是絕望的。
他只是一個弱小的五歲孩童,怎么能夠戰勝這種大自然的猛獸?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劍光從天而落,斬殺了猛虎。
那就是歧坪道人的仙緣之始。
哪怕如今歧坪道人已經不再畏懼這種普通的凡間猛獸。
可看到了卻又生起了童趣。
“世間老虎的祖宗據說都是同一只,你和嚇我的那只老虎一定有著血緣關系。”
“故而,我今天殺你也不算冤枉你。”
“咻——!”
法力凝聚出一道劍光從天而落,模擬出兩百年前老虎的死法,殺死了這只老虎。
而劍光余勢不減,繼續下落,深深地砸進地底,引起了地底一陣波動。
“糟糕,竟然一絲疏忽,沒有控制好法力的運轉,多泄了一絲,讓這只凡虎連全尸都沒留下,真是糟糕透了。”
歧坪道人本來還想做個烤老虎的,現如今只能放棄了。
畢竟老虎都被法力炸成了肉泥,哪里還有什么完整的骨架。
“嘩啦啦——!”
“咔嚓、咔擦——!”
劍氣破壞了地質結構,引起了一場小型的地震,而地震影響到了正在以土行術在地底穿梭的張耀。
要使用土行術改變物質結構,那么必須要對前方物質結構進行提前的偵測。否則的話就會影響到土行術改變物質的能力。
“為什么會產生地震?離玄冥之宮那么遠,有些不合常理。”
張耀問道:“黃老,你知道是什么情況嗎?”
黃老道:“這大概是筑基們的戰斗引起的吧。我只有靈魂之力,只能冥冥中感應威脅,不能夠感應準確的情況。”
“不過,你不要憂心。等到繼續前進后,這樣的變故會更加的頻繁。因為玄冥之宮附近筑基的交手更加嚴重。”
“那時候就不是這種小型地震了。”
張耀點了點頭:“知道了,黃老。”
然而正他想要前進的時候,突然犯難了。
因為前方的地震改變的物質結構,是他目前掌握的土行術難以解決的。
這就意味著他要繞路。
不能夠繼續穿行。
“繞路,就繞路吧,反正下面還有的是路繞。”
張耀調整方向,而后繼續前進。
“又有一只老虎?”
地底上,歧坪道人又看見了一只老虎。
“這么點地盤老虎有點多?哦,原來是一公一母啊。”
“前面那個是公的,這個是母的。”
“既然我已經送了你的丈夫回家了,那我也送你回家吧。”
說完,一道劍氣繼續甩過去。
“糟糕,這次又沒有控制好力量。真是的,為什么接二連三的法力失控?難不成是因為我最近服藥太多,導致法力掌控力度不夠?”
歧坪道人有點懊惱的看著又炸成滿天碎骨的母老虎,心中連連嘆息。
至于這則劍氣所引發的地震他毫不在意。
作為能夠飛天遁地的修士,即便是地龍翻天,大地開裂都影響不了他們。
故而對于地質災害,他們很少關注。
“,為什么又地震了,明明這里離玄冥之宮那么遠。這些筑基竟然在這里戰斗!”
張耀氣得暗罵。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了這次坍塌同樣導致了這里的土層復雜化。
以他淺薄的土行術是穿行不了的。
他又得繞道。
這很麻煩。
要知道這里離玄冥之宮還有百里,百里就那么麻煩了。
真是倒霉。
黃老道:“張耀!修煉要有耐心,遇到一點挫折沒有必要激動。想當初我為了尋找筑基機緣,可是花費了十年的工夫。”
“其中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艱辛,經歷了多少次失敗。”
張耀道:“我知道,黃老。我只是稍微抱怨一下。”
之后,張耀又換了一個方位。
“等等,竟然有第三只老虎?我今天的運氣怎么那么好,竟然在這片不大的區域一口氣碰到了三只老虎?”
“老虎不是獨居的嗎?怎么有三只,這一只還是公的?怪哉!”
歧坪道人心中這樣嘀咕著,但是不耽擱他再次給老虎一劍。
這次他小心謹慎的控制著法力的輸出,避免將這第三只老虎再炸成滿天的肉醬。
而在他的小心謹慎之下,這次果然沒有失控。
但是似乎由于多次地震的因素。
這里的地質結構并不穩定。
很小一絲劍氣深入了地底,就引起了連鎖反應。
“轟——!”
土地塌陷,直接將老虎給埋了。
“晦氣!”
歧坪道人氣道。
“不行,我不能放棄我的戰利品,我挖也要將它挖出來。”
“轟隆隆——!”
天空中的歧坪道人不好受,地里的張耀同樣是不好受。
“這里的地殼絕對有問題!”
“怎么可能發生這么多次地震呢!”
“即便筑基修士連連戰斗,也不可能這么嚴重!”
以土行術強行撐起一片空間的張耀有些惱怒,然而接下來他更惱怒。
因為他發現周圍的空間已經無法讓土行術穿行了,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朝著上方而去。
黃老也對于張耀的運氣感到無語,這還是他選中的擁有著極佳運氣的有緣人嗎?
“張耀,只能上去了。上去的時候要小心觀察,千萬不要離開土層。”
張耀咬牙道:“知道了,黃老。我一定不會讓那些筑基發現的。”
“我一定會潛行進玄冥之宮,一定會獲得結丹機緣的。”
黃老欣慰道:“你有著這份志氣是再好不過了。”
“很多修士修行時就是因為少了一份志氣。”
“以至于面對一些關卡的時候仿徨無措,裹足不前。”
張耀道:“結丹機緣我來了!”
“咦,這是什么,這是一具老虎的尸體?”
正當張耀疑惑前方出現一個老虎的尸體時。
“嘩啦啦——!”
“鐺、咔、鐺、咔——!”
土層裂開,一個中年道人懸浮在半空,他愣了一下,然后趕緊道:“有賊子!”
“賊子受死!”
一道劍光從天而落。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