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河西城中,天朗氣清。
“師父,有點不對。”
黎大勤突然對河西城城主傳音道。
城主疑惑道:“你有什么疑惑嗎?”
黎大勤看著飛速朝著高天上移動的方鈞和血海意志:“我覺得那個叫李云的散修有點不對。”
“師父,你沒發現嗎?這個李云速度有點慢。”
“根本就不像金丹真人。”
哪知此話一出,立馬遭到了城主的呵斥:“住嘴!你竟然敢懷疑真人。”
“你可知道你和我之對話,在真人面前絕對無法隱瞞。”
“也就是此地距離較遠,還沒什么。倘若當面,你就是大不敬之罪。”
黎大勤趕忙說道:“我錯了,師父。我不應該亂說話,可是——”
黎大勤依舊還是問道。
他作為年僅八十就成就筑基四重的修士。未來金丹有望,故而時時刻刻念及著金丹之威。
可以說是把金丹的偉力刻在腦海中。
雖然方鈞已經做出了擊破血碗的實力,可是黎大勤還是覺得不夠。
因為他評估了一下,發現好像筑基六七重的修士全力發揮也能夠擊破血碗。
比如說他師父和本命靈獸加起來就應該能夠做到。
唯一需要顧忌的就是血海的侵蝕之力。
如果排除掉這點。
好像血碗真的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之前筑基期修士的死亡,也都是因為被血海給化去了全身法力,然后毫無防備的化作一灘血水。
但是倘若有人有辦法避免血海侵蝕呢?
這是極有可能做到的。
修仙界中有很多很多獨特的法寶、秘術、神通、意境。
比如說血海意境就可以算得上一種獨特的意境。
這種獨特的東西有一個特點。
那就是稀少。
故而和它相克之物又是稀少的。
沒有應對的辦法。
自然能夠在初見的時候無往不利。
可是倘若有了應對的辦法,那么也就不過爾爾。
反正黎大勤覺得自己若是有著避免血海侵蝕的辦法。
那么縱橫血海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故而他對于方鈞的表現非常不滿意,有點跌破金丹真人的水平,丟金丹真人的臉。
當然,他也不敢胡亂的在場說話。
所以,黎大勤先秘密傳音給河西城城主。
城主聞言繼續呵斥道:“黎大勤,你整天將精力放在想東想西的事情上。”
“你怎么知道前輩沒有全力發揮。”
“就單單憑借著當前的表現?”
“我要告訴你,前輩只是沒有全力發揮罷了。”
“就像你出門散步,難道你還要全力飛行不成。”
城主姓黎,從這個姓氏就可以看出他和黎大勤關系匪淺。
事實也是這樣的。
黎大勤是黎城主的玄孫,是黎城主最寵愛的后輩。
也是指望能夠讓家族中誕生金丹修士的后輩。
因此,在一般人被黎城主呵斥得膽顫心驚時。
黎大勤卻仗著這個寵愛反駁道:“不是的,曾爺爺!”
“不是這樣的,我就懷疑對面不是金丹真人。”
“就是跟你一樣的實力的筑基修士。”
“他也不過是仗著異寶,才能夠在血水中縱橫。”
“可是換做爺爺有這個異寶的話同樣也能。”
黎大勤真的百分百這樣認為嗎?
不是的,他只是被黎城主呵斥后,覺得心中不爽。
覺得有人反駁了他的意見。
他就要固執己見。
選擇很多對于自己有利的證據和發現,堅定自己的同時,駁斥對面。
黎城主頓時火冒三丈:“黎大勤!你真的想死是嗎!”
“你知道你現在的念頭可是對真人的大不敬!”
“倘若真人追究,你就會死無丈身之地。”
“說不定還會遷怒,整個河西城的人都死光!”
黎城主猶豫了下,終于道:“而且你說的這些你以為就你懂嗎?”
“哪個筑基修士不是博覽群書,不是閱歷豐富,不是知曉很多的隱秘?”
“但是那又如何?”
“前輩就是金丹,就是毋庸置疑的金丹。”
“所以你必須要要尊重。”
“這就是事實。”
黎大勤被罵,早就氣上心頭,倔強道:“可是他沒有金丹真人的厲害,沒有金丹真人的偉力。”
“除了打破一個血碗,那算得了什么。”
“速度也不過是聲速的三十成。”
“也實在算不了什么!”
黎城主臉色頓時青了,他環顧四周,只見周圍都是筑基修士。
而且很多人都是一直在關注他。
這讓他勉強打消了教訓黎大勤的想法。
可他還是怒斥道:“我都說了,就你以為你懂得多?”
“我能不知道他打破血碗的威力不大嗎?我能不知道他的速度不快嗎?”
“但那又如何?”
“你想說就是這些表現認為不是真人?”
“我告訴你,萬一是呢?”
“萬一是的話,等下在接待他的時候,你這個大不敬的念頭就是取死之道。”
“你曾爺爺已經活了有兩百五十歲了。”
“見過的金丹比你見過的筑基還要多。”
“我告訴你,這些真人中有很多擁有著怪癖。”
“部分是天生的。”
“部分是心魔劫留下的隱患。”
“所以你看著表現的平平無奇的真人,說不定就是那種喜歡掩蓋自身修為的。”
“然后等到被人侮辱,刁難后,再爆發實力反殺的。”
“這種真人最喜歡看的就是別人前后不一的表情。”
“否則做為身份尊貴的真人,哪里會扮演做筑基去受明離的侮辱。”
“說到明離,要不是他死了。哪怕他現在還活著,我也要處死他,將其當作禮物送給真人。”
講到這里,黎城主的語氣緩和了很多:“黎大勤,你還年輕,見識少了,而且忙于修煉,不懂得這些東西。”
“但我要告訴你,這些東西都是真實存在的。”
“每年都有筑基修士不懂這些,得罪真人而死。”
“你之所以聽不到這個消息。”
“是因為真人何其尊貴,怎么能夠這樣宣傳呢。”
“都是說這些筑基無意冒犯真人而死。”
“而且其實這些都是一些沒有必須要說的東西。”
“因為真人這種行為,在筑基修士中也是存在的。他們也會對煉氣修士偶爾做這種行為。”
“喚做游戲人間。”
“哪個筑基不是在知道是真人后就畢恭畢敬。”
“只有你抓住一點東西就一直質疑。”
“你真是修煉煉傻了才說這些東西。”
“我還以為你會明白在見到上境修士一定要畢恭畢敬,小心行事的道理。”
“哪想你這么死心眼。”
“就挑出這些問題。”
“你就不怕身死道消嗎?”
黎大勤聽到身死道消,以及黎城主一連串的訓罵,總算是恢復了冷靜。
知道自己之前脾氣上頭,失去了理智。
也就是因為黎城主是他的曾爺爺,他才敢如此。
其實換做一個外人他說不定早就認錯了。
黎大勤認錯道:“師父,我錯了。我不應該如此輕易的失去理智。”
說到這里,黎大勤又忍不住說道:“其實,曾爺爺你說的這些道理我都懂。”
“我在外面不會這么表現的。”
“一定會對上境修士畢恭畢敬,不會有半點質疑。”
“但我只是想跟你分享一下我的看法而已。”
黎城主嘆了口氣:“你啊!你啊!我不知道說你什么好了。”
“但是你等下子見到真人后莫要再如此。”
“不然我保不住你的。”
黎大勤恭敬道:“是的師父。小心——!”
“轟——!”
又有血水沖天而起。
筑基們趕緊避讓。
好在現在的情況下,血水的速度減弱,沒有任何一名筑基是無法避開的。
“現在河西城中的血水還溢出。我想我們應該暫時回避一下。”
“同去,同去,無需離河西城太遠。高天之上正是好去處。”
“哈哈,沒錯。還可以略微靠近前輩。”
“那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去找前輩?”
“這我可不敢,萬一前輩不喜我打擾怎么辦?前輩要現身自然會現身的,你難道不是這么想的嗎?”
“不止你我是,大家都是。”
“咦,這是什么,好像有一個人伴隨著血水沖了出來。還是個女孩?”
“怎么可能還有修士在血水中生存,哪怕是又是個真人?”
“你眼瞎,這分明是個煉氣修士。”
“不對,這個女孩我曾經見過。他是前輩的徒弟。”
“我也想起來了,她是前輩的徒弟。”
“我也見過她在前輩身邊。”
河西城地底。
鴻策魔宮中。
墨伊伊維持法陣到了時間后,又打了門柱一拳后。
正要離開。
突然見到鴻策魔宮的大門突然噴吐出一粒粒血色的光華。
這絲血色哪怕是混雜到血水中也是那么耀眼。
“這是什么?”
墨伊伊疑惑道。
但她仔細觀察血色光華后,恍然大悟道:“這該不是是血神子吧?”
早在方鈞攜帶墨伊伊到河西城之前。
鴻策魔宮就已經在了,并且河西城的筑基修士還在里面有所收獲。
這個收獲就是血神子。
因為早些時候收獲很大,血神子的樣貌自然是外流了。
但凡河西城的筑基修士都知道鴻策魔宮有著血神子這種滋補肉身的寶藥。
這件事情方鈞曾經跟墨伊伊說過。
故而墨伊伊在第一眼看到血神子的時候就認得。
“奇怪,之前我和師父明明在這里待了那么久了。都沒有血神子沖刷出來,為什么現在就有了?”
“該不會是之前河西城的筑基修士將方便采集的都采集了。”
“導致現在噴吐了那么久的血水,才有血神子從鴻策魔宮深處被噴吐出來吧?”
墨伊伊越想越有可能。
如果現在血神子真的如此好采摘,那么御獸宗河西城城主一脈就會輕易接受散修。
也只有像現在一樣哪怕是噴吐了很多血水也見不著。
才是對的。
“既然見到了,就是我的。”
墨伊伊嘿嘿一笑,連忙朝著血神子沖去。
別看血神子存在于血海中,其實這些血絕大部分都是升靈出來的靈水。
只是這些水是模仿血液所造。
所以像血。
或者說這些血水是人工制造的血液。
因此血神子這玩意,不是凡人所想的是什么血腥殘忍之物。
也無需殘忍的手段來煉制。
而是人造的血水匯聚而形成的精華。
因為其類似是于肉身的血液,故而可以滋補肉身,補益精氣。
“一、二、三……八、九、十,共有十顆。”
“我采摘后,也留一半給師父。”
墨伊伊有點興奮得想道。
她覺得自己之所以能夠遇到血神子,定然是自己的幸運發揮了作用。
也覺得認為以自己的幸運會成功采摘。
事實上也沒有錯。
墨伊伊毫無阻礙的就抓住了血神子。
然后——
“轟——!”
“嘩啦啦——!”
一道血水又突然噴出,在噴出之后鴻策魔宮兩側的門柱瞬間暗淡,上面的道紋全都消失不見。
連宮門也轟的一聲關閉。
但是噴出的血水并不會就此消失。
墨伊伊被血水一沖。
身體一陣震蕩,幸運的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但一直在維持著的正立無影效果消失了一部分。
當墨伊伊乘坐著血水被沖上了河西城城中,就迎接著筑基們的目光。
“小友是前輩高徒吧?”
“敢問小友仙鄉幾何?”
“敢問小友和前輩師承而出,是出自哪個仙宗。”
一眾筑基們向著墨伊伊問好,聲音無不畢恭畢敬。
根本就沒有因為墨伊伊是煉氣的修為而小覷她。
墨伊伊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我當然是我師父的徒弟。”
“至于我來自哪里無可奉告。”
對于墨伊伊如此敷衍的回答。
沒有任何筑基不滿。
“小友,前輩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在下準備了一些小小的新意。”
“小友,前輩有何喜好?”
“小友,前輩想要什么東西直說,我都會幫前輩弄來。”
趨炎附勢,之后一點都不拐彎抹角。
真是生怕晚了攀附不到。
更有一些連問都不問,直接遞上儲物袋道:“里面有五十枚中品靈石,還請小友賞臉。”
墨伊伊問道:“這是給我師父的?”
那名送禮的筑基修士道:“小友說笑了,這點禮物怎么能夠給前輩的。”
“都是小友的。但還望小友等下幫我向前輩說一些好話。”
又有筑基修士不屑道:“區區五十枚中品靈石都拿得出手。”
然后他對墨伊伊恭敬道:“小友,這是一百枚中品靈石。”
“還望收好。”
有一就有二。
囚徒困境之下,這些筑基修士們送禮越來越明目張膽。
又在攀比之下,送得越來越夸張。
起初還是中品靈石。
后來是各種二階的靈材。
之后又是種種二階的丹藥。
都不管墨伊伊身為煉氣期修士是否能用得上這些二階之物。
或許在他們的心中。
本來就是默認墨伊伊不缺什么一階之物。
送禮自然得送貴的。
這樣子才會顯得他們有足夠的誠意。
故而,頃刻間墨伊伊就賺得盆滿缽滿。
大大小小的儲物袋掛在身上。
黎城主對著黎大勤道:“你看到了嗎?這就是真人的威勢。”
“哪怕真人還沒有到來,他門下之徒也會受到熱烈的歡迎。”
黎大勤默然。
他是知道為什么會這樣的。
也許并不是所有人都想送禮的。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趨炎附勢的。
但你不給金丹真人送禮,別人給了,你不就成了顯眼包嗎?
萬一這個金丹真人心眼小。
給你來一劍怎么樣?
這時候自己擁有再多的寶物,命沒了也沒有任何用處。
你也可以說并不是所有金丹真人都是這樣的?
但是你敢賭嗎?
也別以為他們是御獸宗的修士又怎么樣。
再是御獸宗修士,也是筑基,也不是真傳弟子。
和金丹的身份天差地別。
金丹殺了他們,也不過是賠償一些事物罷了。
不然,你還想要御獸宗的金丹怎么樣?
實行對等報復嗎?
你還真以為你一個小小的筑基和金丹是對等的?
如果你有這個想法,那就只能說你太過于天真。
黎大勤道:“那我們呢?他們都是派一位代表出頭的,那我們又該如何?”
黎城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看我的。”
黎城主掏出一枚玉制的戒指道:“此乃儲物戒指,內含三千方的空間。”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三千方,就是三千立方米。
價值一億枚下品靈石。
但是你拿一億枚下品靈石也換不到。
只有拿出等價一億枚下品靈石的一千枚中品靈石才能買到。
黎城主笑道:“我觀小友收獲頗豐,但是儲物袋大包小包的拿著麻煩。”
“這一枚儲物戒指可以方便小友行事,無需攜帶如此多的儲物袋。”
儲物袋也有體積,也有質量。
普通的一方空間的都有一斤左右,空間越大通常也越多。
所以帶多了對于修士來說跟拖著一個行李箱差不多。
行李箱的重量當然不會對修士有什么負擔。
修士負擔幾噸的重量都沒有事情。
但負擔多了。
就有質量。
有質量就會影響到修士的飛行速度。
簡單來說,儲物袋帶多了面對危險也不是那么好逃跑的。
別人輕裝上陣。
你一個掛滿儲物袋的。
同境界怎么逃跑?
但是有了儲物戒指就方便了。
它非常輕,十分之一兩都不到,然而儲存空間卻又大得驚人。
端是居家旅行的必備之物。
而既然已經收了那么多禮物,墨伊伊面對價值昂貴的儲物戒指自然也就毫不客氣地收下。
她心中暗道:“原來什么血神子的都不是什么機緣。”
“這些筑基的送禮才是我的機緣。”
“否則按照我的打算,是絕對不會在這些筑基面前現身的。”
“而是直接離開。”
在方鈞的日夜熏陶之下,墨伊伊也秉承著謹慎的心思。
即便是自己有著運氣。
也不會為所欲為。
結果萬萬沒想到,運氣來了也擋不住,直接將大把的機緣送到眼前。
當然,收禮收到手麻的墨伊伊也沒有忘記。
方鈞真的不是他們口中的金丹修士。
故而,在將所有的禮物放進儲物戒指后,墨伊伊道:“各位前輩的心意我已知曉,我會告訴我一一師父的。”
“現在我先走一步。”
“先去迎接我的師父。”
話落,墨伊伊馮虛御風,騰空而起,朝著方鈞的所在地飛去。
并且在重新施展起了正立無影,恢復它的全部效果。
而正立無影施展起來的瞬間——
“咦,小友怎么消失不見了?”
“我怎么沒有察覺到小友的蹤跡?”
“小友目前只是煉氣四層,我怎么沒有察覺到她的氣息。”
“你當然無法察覺了,前輩的高足豈是你能夠媲美的?而且什么煉氣四層,你沒看見她有本命法寶嗎?”
“本命法寶這不算什么,在場的很多也在六七層的時候煉化過。最重要的是,你剛才沒有看到前輩的高足一直屹立在血海之上而沒有任何掛礙。這就表明了前輩高足的不凡。”
“剛才我們送禮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地以法力送過去,萬不可接觸血水。可是前輩的高足竟然能夠將血海踩在腳下,這就是前輩的威勢。”
一名筑基三重的修士開口道:“其實我是能察覺的,但是一不注意,就忽略了。”
“這顯然是頂級的障眼法。”
又是一名筑基三重的修士說道:“能夠讓煉氣四層的修士對我等產生作用的障眼法。不愧是真人前輩。”
筑基四重坐在白鶴背上的賀山河道:“其實我是見過一些我們宗門的金丹前輩的弟子的。”
“但是他們都沒有這個小友的神異。”
“你們該不會以為這個頂級的障眼法是寄存在某個法寶和符箓上的吧?”
“錯了,我沒有在她身上感受到頂尖法寶的氣息。”
河西城最后一名筑基四重的修士反駁道:“都說是頂尖的障眼法了,法寶的氣息你當然感知不到了。”
“這有什么奇怪的。”
“不是這樣的話,法寶身上有障眼法才是奇怪的。”
賀山河搖頭道:“不是的,我敢確定不是這樣的。”
“這障眼法,不!應該說是神通,還是本命級別的神通是在小友身上的。”
“是小友親自施展了屏蔽你們感知的能力。”
在場筑基紛紛震驚。
“怎么可能!神通就算了,神通我們也有,但是本命神通,那是那么好修煉的嗎?”
“是啊,賀師兄你難道忘了本命神通修煉的難度了嗎?那可是只有頂尖的筑基才有希望修煉成功。”
“但話雖然如此,可如果真要瞞過我們的感知也確實應該要達到本命神通級別。但是僅僅是本命神通就能夠跨越煉氣四層到筑基的差距?”
“你難道見過煉氣四層有本命神通的?沒見過就是存在可能跨域這個差距。”
“但是一般的金丹前輩能夠擁有這樣的弟子嗎?怕不是前輩在金丹之境內又走了很遠。”
黎大勤道:“話說,賀山河,你是怎么確認這是本命神通的,而不是所謂的法寶。”
賀山河道:“你們難道忘了嗎?我修煉的一門神通是查看對面所擁有的神通的。”
“我修煉的另外一門神通是查看對面所有有的法寶的。”
“而我并未察覺到了法寶,但是我察覺到了神通。”
“如此我就知道了這必然是本命神通。”
“當然,若是我是筑基三重的話還可能感覺出錯。被那個本命神通所影響忽視了。”
“但是我是筑基四重,是絕對不可能看錯的。”
有筑基修士聞言感慨道:“不愧是金丹前輩的弟子。都是遠超我等的存在。”
有修士道:“小友,必然會成為金丹。望小友念得今日恩情。”
又有修士不屑道:“小友乃是金丹前輩的弟子。接觸的筑基不知何幾,她成為金丹后哪里還記得你。而且你所謂的恩情,難道是十枚中品靈石嗎?要不我給你,你感恩我一輩子?”
再有修士開口道:“要是我也能夠成為金丹的弟子就好了。”
“呵呵,你是想收禮了是吧。可是你的天賦不行,是成為不了金丹的弟子的。”
“住口,你廢話真多!”
黎城主這時候對著黎大勤傳音道:“現在你還認為前輩不是前輩嗎?”
黎大勤懊惱道:“師父,我可能犯了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要不是師父一直教誨我,我都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狂妄。”
黎城主道:“你懂了什么?”
黎大勤道:“徒兒懂了,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揣測前輩的心思。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否認前輩。”
“遇到前輩必須要認為他是前輩,而不應該升起什么大不敬的心思。”
黎城主滿意地道:“你明白這個道理就是今日間最大的收獲了。”
“我們筑基修士本質上和煉氣修士沒有任何區別。”
“日常的時候都要小心謹慎,莫要惹怒了上境修士。”
“其實,這也并不能完全怪你。你一直待在河西城這個小地方受我庇護。”
“哪怕煉氣階段也是無懼無畏的。”
“現在正好有了這次機會,讓你明悟這個道理。算得上是前輩的功勞,以及你的幸運。”
黎大勤恭敬道:“受教了,師父。”
想了想,他又繼續道:“師父,那個前輩的高足真的像賀山河說的一樣是所謂的本命神通,而不是什么法寶嗎?”
黎城主沉吟一下后道:“你應該知道我的本命靈獸金絲猴擁有破妄之眼。”
“這個眼睛可以照見一切的真實。”
“而在這雙眼睛之下,那位小友確實沒有使用什么法寶。而是使用了神通,并且是契合自己的本命神通。”
黎大勤震驚:“煉氣四層,本命神通!這位小友的師父到底是何人?金丹境界又走了多遠?恐怕是一般的金丹前輩都沒有這樣的徒弟吧。”
“小友說不定是注定金丹,而且能和她師父一樣在金丹中走遠。”
他想到這里就不由的有點氣餒。
自己是有望金丹,別人是注定金丹。
這其中差距真的是千差萬別。
更不用說到了金丹階段還能夠繼續前進。
黎城主見到受了打擊的黎大勤,安慰道:“修仙界如此廣袤,天才如過江之鯽層出不窮。”
“你有望金丹已經在眾修士中是萬萬人之上。而像你師父,卻是連金丹的邊緣都望不到。”
“徒兒你不要妄自菲薄。”
“做好自己就夠了,沒必要執著于跟天下人物比較。”
黎大勤恭敬道:“師父,受教了。”
“呼——!”
“快跑!快跑!快跑!”
墨伊伊之前很鎮定,很神色自如。
但當她飛上天空的時候,后知后覺地越想越害怕。
自己確實是幸運無雙。
確實是很大程度是沒有任何意外啊。
可是這些都是筑基啊!
吹一口氣就能讓自己死去的筑基。
而且不乏筑基二重、三重、四重,乃至于六重的存在。
自己能夠活下來真是幸運。
錯了!
自己本來就是幸運。
也是因為幸運出現在筑基面前收取那么多禮物。
“哈哈,但是還是有點小害怕。”
“不過,想到那么多收獲也沒必要害怕。”
“嗯,這些禮物全留給師父,畢竟都是借助師父的威勢弄到手的。”
墨伊伊一邊思索,一邊朝著方鈞飛去。
她和方鈞的位置是有定位的。
能夠知曉方向。
在墨伊伊趕到方鈞的所在地的時候,方鈞正好掐死了血海意志。
而他掐死血海意志的理由也很簡單。
既然他已經收集到了最基礎的血海意境的道紋。
那么血海意志這個累贅就不能帶它走。
它是有質量的,活著的生靈。
放不進儲物袋中。
帶它走就勢必會影響方鈞的速度。
他可沒有忘記絕對是有一個金丹修士在朝著河西城趕來。
自己為了弄到血海意境搞出了那么引人矚目的舉動。
不趕緊跑路的話。
被金丹修士逮住的話,可是大大不妙。
即便血海意志作為血海意境的衍生物,出現了自我意識非常的寶貴。
但這也并不是什么唯一物。
法寶煉制到后面也會誕生出自我意識。
何況方鈞是有著血海意境道紋的。
倒是根據墨伊伊的幸運,去大規模的復刻血海意志也是可以的。
“伊伊,你來了。”
見到墨伊伊過來,方鈞法力一卷就將墨伊伊卷到身邊。
攜帶著她一起朝著界域壁壘趕去。
墨伊伊道:“師父,師父,你知道我得到什么好東西嗎?”
方鈞心思一轉:“我記得鴻策魔宮是有血神子的。”
“但之前一直往外噴吐的時候,全是血水,什么血神子都沒有。”
“莫非在最后的關頭里,你幸運地得到了血神子?”
墨伊伊笑道:“師父,你說的沒錯。但是還不對,你再猜。”
方鈞道:“除了血神子之外,鴻策魔宮難道還有什么功法?你在里面得到了傳承?”
說到這里,方鈞嚴肅了起來:“鴻策魔宮的東西都是對于‘神’有大污染的。”
“雖然你足夠的幸運,但是還是不要接觸這種東西為妙。”
“因為從數據上來說,這是浪費你幸運的行為。”
墨伊伊聞言無語道:“師父,我還以為你是在擔心我的安全呢。”
方鈞淡淡道:“我確實在擔心你的安全。你將幸運浪費在對抗鴻策魔宮的功法上了。”
“萬一有什么危險來不及以幸運對沖。”
“那可是會發生真正的危險的。”
墨伊伊笑道:“但是我并沒有在鴻策魔宮中得到了什么功法。”
“師父,你再猜,猜猜看我得到什么。”
方鈞沉吟了一下,老實道:“我不知道。”
是的,方鈞確實不知道。
他和血海意志已經打到了十萬米的高空之上。
并且他的神識一直在專心的探索血海意境。
哪里知道墨伊伊在干什么。
這當然不是他不關心墨伊伊。
而是墨伊伊只要按照他的計劃,在維持完鴻策魔宮中的法陣后,再小心謹慎的行事。
再憑借她的幸運,就絕對不可能有任何意外的。
從概率學上來講。
自己出現意外,比如說遭到血海意境的反殺污染的概率。
都比墨伊伊出現意外的概率大。
沒辦法。
這就是如此幸運的幸運。
方鈞繼續道:“但是我敢肯定你的手中是有東西,因為你一直拽著手心。”
墨伊伊眨了眨眼睛:“師父,你是在時刻觀察著徒兒的嗎?而且還觀察得那么仔細。”
方鈞:“……”
接著墨伊伊松開了握緊的掌心,方鈞神識一掃。
他驚訝道:“竟然是儲物戒指?看來你又有什么奇遇了?”
墨伊伊微微一笑:“師父,你再仔細看看。神識探入戒指中看看。”
方鈞也沒有客氣,直接探入到戒指中,這下他更驚訝了:“一千枚中品靈石?二階靈銅,二階靈紋鋼?二階強身丹,二階凝神丹?”
“這些東西你哪里來的?還是新貨,不是什么放置在儲物戒指中很久的舊貨。”
任何物質放在儲物袋或者儲物戒指中都會走向混亂。
長時間久置,不取出來價值就會下跌。
太久了,甚至會跌落品級,失去本身的效果。
墨伊伊調皮一笑:“所以,師父,你繼續猜。”
方鈞稍微演算了一下道:“原來如此,竟然是河西城那幫筑基主動給你的。”
“而主動給你的原因,竟然是我?”
“他們誤會了我是金丹修士。”
“而你又恰好幸運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所以他們給你送禮。”
方鈞在獲得這個答案的時候。
一時間哭笑不得。
要知道,在他的想法里。
是在收獲了血海意境后,就直接跑路。
受到他指示的墨伊伊也是如此。
而墨伊伊是不可能會違背他的命令的。
所以只能用“幸運”二字。
墨伊伊贊嘆道:“師父,你果然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于是,墨伊伊將她的經歷講述給方鈞聽。
方鈞聽后越想越驚嘆,沒想到墨伊伊竟然有著如此離奇的遭遇。
本來想離開,又遇到血神子,又因血神子出現在河西城的筑基面前。
借了自己的勢,賺了一筆。
不!應該說是一大筆。
畢竟方鈞現在全身身價,排除法寶的價值外。
只有不到五萬枚下品靈石。
墨伊伊將儲物戒指扔向方鈞:“師父,這里面的東西全都給你。”
“包括儲物戒指也是一樣。”
方鈞拒絕道:“不用了,這畢竟是你收到的禮物。不是我的。”
他可沒有再返回河西城收自己作為金丹期修士的禮物的打算。
畢竟御獸宗的金丹不知何時到來。
稍微耽擱點時間,那可是太要命了。
再說了,如果拿多了,說不定就引人矚目。
讓實力低微的自己引起了金丹的注視。
如果自己什么都不拿的話。
雖然注意到自己,但對于一個貪婪,和一個淡泊的金丹。
關注度顯然是不同。
因為前者搞不好會照成危害,后者閑云野鶴,那就基本是可以無視的。
墨伊伊堅定地道:“師父,你難道忘了嗎?我曾經告訴過你,我的就是師父的。”
“如果師父覺得還是過意不去,那就是欠徒兒的。”
“而且師父你總歸是要這些資源的吧?”
“否則你還要去主動收集。”
“這得耽擱多少時間啊?”
“如此一來,你何年何月才能到達金丹。作為徒兒的靠山?”
方鈞沉默了一下:“伊伊,你說得有道理。那我就大方的接收了。”
“就當我欠你的,以后我會給你補償的。”
說完,就用法力接過戒指,戴在了手上。
還別說,三千立方米的空間就是大。
遠比之前他那個一百立方米的儲物袋要強的多了。
方鈞想了想,將自己這個淘汰的一百立方米的儲物袋送給墨伊伊:“伊伊,這個給你。我記得你的儲物袋只有三十方。”
墨伊伊拿過儲物袋,抿嘴一笑,從懷里拿出一個嶄新的儲物袋:“師父,我這里有一個兩百方的。”
這個儲物袋自然是墨伊伊從筑基的禮物中選的禮品盒。
方鈞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個一百方的就扔了,免得浪費空間。”
墨伊伊搖頭:“既然是師父給徒兒的,徒兒扔掉豈不是大不敬?”
“所以我是不會扔的。”
方鈞道:“隨便你了。”
墨依依問道:“對了,師傅我們這次去哪里?”
方鈞拿出一個簽筒:“你來選擇吧。”
墨依依抽出簽條:“好的,師父。”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