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血雨滿天而落。
血水沖天而起。
兩者于地上相匯，成池，成塘，成海。
萬靈消融。
然而就在這片海中，有一葉扁舟，舟上有有一男一女兩人。
“師父，真要下去？”
墨伊伊望著散發著血腥氣息的血海，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方鈞淡淡道：“當然，空間的力量就是在其地下。”
方鈞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空間之力是這樣爆發的。
在血水沖出后。
他就檢測到了宏觀上有震動。
這個震動很輕微，只是空氣級別的塵埃震動。
輕微到如果不仔細分析，就會誤以為是空氣本身流動而產生的震動。
而對于血水的消融萬物的危害性。
方鈞只能說還算可以。
血水的消融，本質上是降低萬物的穩定性，然后再利用最小的能量瓦解。
血海的污染，也是同樣如此。
然而方鈞的法力品質高達15點。
區區血水真算不得什么。
而墨伊伊更簡單了，她的正立無影是本命神通級別的。
她使出來后。
這種機械呆滯的血水直接無視了墨伊伊的存在，壓根不侵蝕她。
以至于方鈞非常的無語。
因為太離譜了。
簡直有點萬法不侵的味道。
墨伊伊問道：“師父，你知道這些血水是從而何來。”
方鈞淡淡道：“左右不過是鴻策魔宮罷了。”
“我曾經在新年宴會上聽一些筑基講過，鴻策魔宮里有無邊的血海。”
“這些血海是由血海意境化生而出的靈水。”
墨伊伊道：“可這些實在太像血了吧。哪里是什么靈水？”
方鈞道：“沒錯，你感覺得沒有錯。”
“伊伊，我問你，你覺得血是什么？”
墨伊伊表情一滯：“血是生物體內運送養料的一種物質。”
方鈞點點頭：“沒錯，不過是一些水、血紅蛋白加一些血細胞等物質組合起來的東西。”
“如果在水中人造了這些物質，又和血液有什么區別？”
墨伊伊咋舌：“師父，你沒有說之前。我還以為這些血是殺人積攢的。”
方鈞道：“有一些確實是，你難道沒有看大全城的凡人和修士被血水消融了嗎？”
墨伊伊有點難受道：“看見了。”
方鈞道：“所以這里確實有生靈之血，至于其他無法化為血的物資。就由這些血海發揮出血液本身的功能運輸走了。”
墨伊伊緩緩地點了點頭。
方鈞內心一嘆，只能道：“物傷其類，人哀其親。伊伊，我知道你心中的感受。我自己何嘗不是如此。”
“但你要知道，我們救不了他們。”
方鈞從來都不是什么冷血無情的生物。
他雖然偶爾會冒出很殘酷的想法，比如說解剖墨伊伊之類的。
但這只是本著科學研究的思維發散而已。
真要他做，他很大概率是不會做的。
對于凡人和普通修士。
他也沒有做到能夠漠視他們在他的眼前大規模死亡的程度。
但方鈞有一點他是看得清的。
那就是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如果他能救，在保證他自身的安全下他會救的。
就像他使用法力救了那個被血海意境侵蝕的瘋女人一樣。
但是如果不能保證，也沒有任何能力。
方鈞會無動于衷。
即便他心中會有些難受，可這些難受不會形成像夢魘一樣的指責。
只會是暫時的罷了。
墨伊伊沉默了一會道：“我知道的師父，我只是有一些略微的不好受。”
“其實過了幾天就忘記了。”
方鈞牽過墨伊伊有些冷的手：“好了，我帶你去看空間之力散發的源頭吧。”
“那可是整個宇宙中最大的秘密之一。”
墨伊伊露出了一絲笑容“：“好的，師父。”
話落，方鈞就使用法力包裹住了他自己和墨伊伊。
就這樣順著血水流出來的地方向下移動。
根據他使用萬象微塵鏡的觀測，越往下空間之力越明顯。
越明顯，越好收集數據。
只要收集數據足夠。
他就能成功地創造出人工靈脈塑造技術。
血水很紅。
幾乎遮蔽了視野。
擁有神識的方鈞卻沒有太多的感覺，只是一路的向下。
“咦？這個方向好像是靈脈核心所在地？”
“鴻策魔宮竟然在那個方向？”
“要是平常的時候，這里肯定陣法密集。”
“我能仗著正立無影潛伏進前面，但最后肯定會被更強大的陣法識別出來。”
“這樣的話，我就難以很方便的研究出現在靈脈核心中的空間之力。”
“不過，現在這些陣法全部被血海消融。給了我很大的方便。”
然后，方鈞就發現自己錯了。
鴻策魔宮并不在自己所預測的靈脈核心。
“這是什么原理？”
“我以為是靈脈核心空間之力的出現，引發了鴻策魔宮的異變。”
“但竟然不是？”
“等等，不對，這個空間之力最大的震動方向。竟然不是靈脈核心？”
方鈞疑惑叢生。
頓時懷疑自己計算的數據。
是不是自己沒有考慮到某個未知的變量，所以才導致計算出現了誤差。
那么這樣的話，似乎自己要重新推導模型。
添加一些常數進去。
為了使公式兩邊相等，添加一些常數是正常的事情。
而所謂的宇宙常數就是這種使物理公式兩邊相等的玩意。
說是規則也好，說是法則也罷。
總之為了讓公式能夠很好的描繪物理現象。
就必須要添加這種常數。
方鈞繼續順著空間之力出現的地方前進。
而前進的方向逐漸地偏離了靈脈的核心，來到了一處支脈。
在這處支脈的盡頭。
是一個巨大的已經被血水填滿的巨大洞穴。
在這個洞穴中央則有一個巍峨而血紅的宮殿。
“這？”
方鈞震驚，反復查看萬物微塵鏡的數據，最終確認了這個宮殿就是空間之力震動的源頭。
“等等！空間之力？宮殿？”
“這玩意是洞天之寶？”
“這個空間之力的震動是這個洞天之寶引起的？不是什么靈脈引起的？”
想到這里，方鈞感到了頭大。
他想要研究的是產生靈脈的空間之力，而不是什么洞天之寶引起的空間之力。
都是空間之力，這兩者有什么差別？
差別可大了？
就像都是萬有引力引起墜落。
前者人體，后者是蘋果。
方鈞想要研究萬有引力在墜落過程中人體的變化，而不是蘋果的變化。
雖然這個數據很有價值，但是暫時不是他所需要的。
方鈞嘆息一聲：“伊伊，我們可能或許還要在河西城多待一些時日了。”
河西城現在雖然已經被血水摧毀。
但其實這都不是什么事。
筑基解決不了？
金丹還解決不了嗎？
只要金丹真人道理啊，就可以化解河西城的危機。
而河西城本身最大的價值就在于靈脈。
只要靈脈還完好無損。
那么自然而然的還會在河西城這個地區建城。
方鈞繼續道：“不過，你先等等，我收集一下數據后。再做一次計算。”
萬象微塵鏡中，這股空間之力真的很神奇。
它很輕微，非常的弱小，甚至比引力還要弱小。
但它就是存在。
于引力不同，它的表現為斥力 引力被稱呼為萬有引力，那么它就是萬有斥力。
萬物都因為它而排斥。
但在小空間內，由于它弱于電磁力、強力、弱力，以及引力。
所以它表現的非常的不明顯。
可是，在河系級別的尺度下，它就會積累的無比巨大。
就好像小小的人體萬有引力無比微小。
到了地球這個質量就有了明顯的重力。
到了太陽這個質量，引力就更強大了，能束縛住氫原子，讓發生核聚變。
到了黑洞的這個地步，就連光線都無法逃逸。
空間之力也是如此。
在小空間內，沒有任何用。
可范圍足夠大，它就很強大。
難怪能夠阻止引力產生引發的大坍縮。
而且由于宇宙的空間在不斷地擴大，這股斥力會越來越大，直到引發宇宙的大撕裂。
“不，這股空間之力實際上更加的微小。”
“我之所以能夠在現在這個小尺度上觀察到。”
“是因為某種機制導致它放大了。”
“是在空間并沒有變多的情況下，變大了。”
“但這個變大的效果又隨著距離的增長而減弱。”
“所以我才能根據空間之力不斷變大找到這個地方。”
“這是什么原因？”
“為什么空間沒有變多，但是斥力變大了？”
“即便是洞天之寶里面有著一些空間，但這個空間對于河系級別來說微不足道。”
簡單來說，就是前世的科學家之所以一直沒有觀測到暗能量（空間之力）的存在。
是因為這個東西是極其弱小。
遠遠比引力弱小十數個數量級的東西。
人類的儀器達不到這個測量的標準，自然就無法觀測到空間之力。
然而現在這個空間之力變了，它變得巨大，巨大到能夠讓人觀測到。
哪怕是精度達不到也仍然觀測到。
“等等，洞天之寶該不會是這個原理吧？”
“強大的引力可以彎曲是時空，彎曲后的空間之力變大，然后擴大空間。”
“這就導致了彎曲的空間內部有著極大的空間。”
“當然這個技術有兩個難點，那就是彎曲空間的技術，另一個就是增大空間之力的技術。”
“所以問題又回來了。”
“這個空間之力是如何增大的？”
“難道又是道紋？是分形這種特性讓某一個物質產生了增大空間之力的作用？”
方鈞回顧自己收集到的種種數據，好像都沒有任何符合增強空間之力作用的道紋。
“不，這個數據是洞天之寶的。也許是洞天之寶的相關道紋增強了空間之力。”
“增強倒是能夠用，但是還缺乏空間之力和靈脈聯系的道紋。”
方鈞目前收集到的數據，只是證明了空間之力存在。以及計算出了空間之力的相關公式。
也就是萬有斥力公式。
這個公式揭示了空間與斥力的關系。
然而這個公式的適用范圍實在有限，現在空間之力增強后能夠在求極致精度的時候用一用。
在空間之力增強消失后。
就基本不適用了。
因為它實在太過于弱小。
在小尺度的空間中根本不會造成什么影響。
所以方鈞必須去觀測靈脈生成的空間之力。
因為只有那里才揭示了空間之力和靈脈之間的關系。
而靈脈應該是有著相關道紋能夠影響到空間之力的。
必然有著增強。
否則未增強的空間之力是不夠的。
還有一些影響到空間之力參與到靈脈的塑造的道紋。
“其實萬有理論不僅僅是統一四大基本力，而是統一了宇宙中的所有物理規律。”
“這個物理規律自然是包括暗能量，也就是空間之力。”
“假若我猜測法力是萬有力沒錯。”
“那么法力也應該是能夠影響空間之力的，或者說是轉化成空間之力的。”
“但是這個過程還必須要依靠道紋，沒有道紋作為媒介，這個過程是無法實現的。”
“故而我還是需要靈脈影響空間之力的道紋。”
就像一把菜刀，削、切、砍不同的使用技巧能夠作出不同的成果。
法力就是這柄菜刀，不通過的道紋就是削、切、砍等不同的技巧。
“算了，算了。先暫時回去算了。”
方鈞嘆氣，為何自己總是離成功就差一步之遙呢？
每次都以為自己要弄出來人造靈脈技術，結果每次都差的很遠。
就跟拼夕夕一樣，永遠都差一刀。
然而，就在方鈞打算帶墨伊伊離開的時候。
周圍的血海竟然發生了震動。
一聲洪鐘大呂般的，女聲為主，重重迭迭地人聲震得方鈞的身體一震搖曳。
“恩人，是您嗎？”
方鈞：“？”
墨伊伊：“？”
被窺破身形的方鈞并沒有任何意外。
正立無影又不是無敵的。
不可能讓所有都無法發現他。
但緊接著方鈞臉色一變，因為他再度感受到了那股他曾經感受到的侵蝕、掠奪的意境。
這股意境和血海意境非常相似。
那血海意境卻沒有給方鈞帶來這種感覺。
盡管血海已經形成的血海已經很詭異了，是侵蝕萬靈的存在。
可于這股意境相比，卻差了很遠。
方鈞回道：“你是那個女人？”
方鈞覺得不妥，又道：“你是李家的人？”
層層迭迭，無數人混合，以女聲為主的聲音再度響起：“沒錯，妾身是李家之人。也是整個河西城之人。”
“恩人，你是來到這里看望妾身的嗎？”
方鈞想了想道：“沒錯，我是來看望你的。”
女聲繼續道：“既然恩人來看我望妾身，那么為什么沒有展開行動。”
方鈞：“？”
方鈞道：“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啊？要不你現形給我看望一下。”
墨伊伊握緊方鈞的手，神識傳音道：“師父，我覺得這個玩意有點不對勁。你小心點。”
方鈞回復道：“放心，我會注意的。因為我也有這個感覺。”
方鈞敢肯定確實有那個瘋女人沒錯。
但這個女人瘋，是因為受到了意境的影響。
現在又貌似集合了無數人的意志。
所實話，方鈞有點不確定這個李家女人的精神狀態。
他覺得哪怕是一個“神”強大的筑基修士落到這個狀態也絕對不好。
果不其然，聽聞了方鈞的話語后。
女聲大怒道：“妾身明明已經在恩人面前，恩人竟然視而不見。還不來看望妾身！”
隨著女聲的憤怒。
血海如同一頭蘇醒的巨獸，開始緩緩蠕動。
起初只是輕微的漣漪，隨后逐漸變得狂暴，層層迭迭的血浪像無數只猩紅的手，從四面八方向方鈞和墨伊伊擠壓而來。
“為什么，為什么你就不愿來看望妾身！為什么！為什么！”
方鈞輕嘆一口氣：“你說的看望，該不會是融入到你這個混亂的血海意志吧。”
女聲理所當然地道：“妾身就在里面，恩人要來看望妾身自然要進入到里面。”
方鈞：“……”
對此，方鈞只要一句話。
那就是晦氣。
當然，方鈞知道也怪不得她。
她身前不過就是一個凡人而已，被血海意境侵染，又吞噬了全城的凡人和修士。
又哪里能夠維持住自我意識。
不過，方鈞倒也不畏懼她，或者說血海意志。
因為血海的力量看似滂沱洶涌。
但實在分散得很。
方鈞在進入血海之前，也曾經目睹了明離以及其他修士的死亡。
早就分析出了，血海最強大的就是那股消融萬靈、污染萬靈的侵蝕之力。
以及借用血海整體的力量，可以快速地彈射出一串讓筑基修士難以反應過來的血水。
但血水的整體動能不強。
殺人還是得依靠著血海意境的消融侵蝕之力。
話雖然如此。
但是方鈞同樣面臨一個問題，血海意志奈何不了他。
他好像也無法脫困。
簡單來說，如今的方鈞就像海浪中的一塊石頭，非常堅硬，海浪奈何不了他。
當然，也不是完全的無法移動。
只是很難很難。
而血海意志隨著鴻策魔宮不斷噴涌出來的血水。
本身也越來越強。
按照目測的速度。
方鈞極有可能沒有跑出靈脈，就會被徹底困住出不去。
血海意志發出了憤怒的咆哮：“恩人，妾身來迎接你了。你快進來，你快快進來！”
方鈞：“……”
墨伊伊見狀：“師父，你應該趁還有一些移動能力的時候，去那個地方看一看好不好。”
方鈞順著墨伊伊指的方向，那正是鴻策魔宮敞開大門的入口：“伊伊，你有什么感覺了嗎？”
墨伊伊不會無故生事的。
那么她竟然如此說，必然是她的體質帶給了她獨特的感覺。
墨伊伊皺眉道：“師父，我有一種感覺，這個鴻策魔宮很可能能夠暫時庇護我們，也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但是師父，這只是我的感覺而已。”
“我雖然一直很相信這個感覺，但師父你不是也說過嗎？”
“修仙界有很多神奇的秘術和法寶。”
“高階修士更是掌握了‘運’。”
“所以我即便擁有了幸運，也不能恣意妄為。”
“因此，到底該如何選擇。還是要交給師父。”
方鈞沉吟了一下：“既然是你的感覺，那容我卜卦一番。”
不一會兒，他得到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吉。
方鈞道：“那就去看看吧。也許那里存在著我需要的空間道紋。”
他告訴墨伊伊的事情只是注意之事，可他也從來不做因噎廢食之事。
陷入無止境地猜疑鏈中是卜卦的大忌。
既然相信了就按照自己運勢而走。
而且再不走的話真要被堵在原地了。
“嘩啦啦——！”
方鈞動了，調動全身地法力在血海中游弋。
但真的很慢很慢。
然而，當血海意志目睹了方鈞朝著鴻策魔宮靠近時，似乎越發狂暴了。
“恩人！你為什么就不能夠融入妾身呢？妾身想要見你，妾身想要見你一面！”
層層迭迭地血浪擠壓而來。
但僅僅是憑借著語言上的憤怒，并不能提高自己所支配的力量。
“恩人！你不要靠近圣宮，你不要靠近！你會死的，你會永遠都見不到妾身的！”
敵人越害怕什么。
方鈞越做什么。
而且也別看血海意志說什么死不死的。
以方鈞對它的了解，它已經瘋到了對于死的理解和常人不同。
根本就沒有什么值得好說的。
再說了比起相信敵人的話語，方鈞當然是信任自己和墨伊伊了。
“恩人！不要！求你了，不要進入到那里！千萬不要進入到那里！”
“你會死的，你絕對會死！”
“妾身沒有騙你，你死了就再也不能見到妾身了！”
方鈞仍舊沒有任何理會。
任憑借層層血海擠壓著自己。
但他仍然堅定不移地前進。
不過越前進倒是越難，這個并不僅僅跟血海意志有關。
還跟鴻策魔宮正在源源不斷地涌出血水有關。
血海意志的迭加與血水的洶涌，讓方鈞地速度如同龜爬。
“不！不要啊！恩人，不要啊！”
即便好似龜爬，方鈞仍舊在前進。
一點點地靠近鴻策魔宮的大門。
血海意志愈發的癲狂了。
“為什么！為什么！恩人你要拋棄我！你要不肯見我！”
然而當方鈞攜帶著墨伊伊踏入宮殿入口的時候也仍舊沒有理會什么血海意志。
而是仔細觀察著有可能讓他有所收獲的鴻策魔宮。
然后——
“還真是有關空間的道紋啊！”
在成功踏入到了鴻策魔宮的大門后。
方鈞驚奇地發現此地并不是全都有血水，除了一個不斷噴吐著血水的出口外。
竟然有難得歇腳之處。
而方鈞繞到一邊，就看到了其大門兩旁的門柱上雕刻著一股玄奧的道紋。
普通的修士是看不懂這個玩意的。
但是方鈞從微觀處物體的震動，就看出了這個是操控著空間之力的道紋。
準確說是增強空間之力的道紋。
“嗯，我似乎有點懂了。”
“洞天之寶原來是處于關閉狀態的。”
“但如果是使用了增強空間之力的道紋，引發里面的空間斥力話。”
“就可以像這樣源源不絕地吐出血水。”
“這完全就是一個大門的功能。”
“而血海意志進不來——”
進入這里之后不僅是血海意志進不來，連它的聲音也進不來。
方鈞的神識也沒有再聽到它的話語。
“因為這完全就是一個單方向的排斥門。排斥的還是這種血水。”
“就跟人吐東西的時候，本能的會阻止吐的東西進來。”
“而之所以不排斥我和墨伊伊。”
“是因為這個門足夠的智能，只排斥它想要排斥的東西。”
“具體的機制應該是混雜在門上的道門里。”
“但是……”
方鈞對著身旁的墨伊伊道：“伊伊，你難道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現在的我們貌似好像被困住。”
墨伊伊沉默了一下：“你說的沒錯，師父。”
困住方鈞和墨伊伊的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此時的血海意志終于由于血水的流出。
擁有了徹底堵住方鈞的能力。
哪怕他想要借助鴻策魔宮排除血水的力量也不行。
墨伊伊問道：“師父，怎么辦？”
方鈞淡淡道：“放心，我會解決的。”
無論如何也必要解決。
此時，方鈞意識到現在的自己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他和墨伊伊是不可能會被永遠的困在這里的。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里是河西城。
是御獸宗的直屬領地。
那么如此一來，金丹真人隨時會降臨。
降臨之后發現方鈞和墨伊伊安然無恙地待在血海里會怎么想？
會覺得方鈞和墨伊伊天賦奇才收他倆為徒？
或者說干脆是直接搜魂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再做什么決策？
反正方鈞是不打算將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別人的善良上的。
“所以，我只有一個辦法能夠突破現在的困境。”
“那就是我為筑基。”
可是筑基是何其難。
這里地處靈脈支脈末，靈氣未達到二階，要該如何筑基？
即便方鈞之前沒有選擇前往鴻策魔宮。
而是選擇了去二階靈脈處也不行。
因為即便沒有被血海意志發現，進而被干擾。
也有一個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一直在使用法力對抗血水的方鈞未必能夠安穩的筑基。
別看他法力品質強。
但意境沖突也猛。
在邁入筑基這個關卡的時候，需要完全的專心致志，起碼有個安全的環境。
然而問題又來了。
沒有二階靈氣又該如何筑基？
“我現在獲得了有關增強空間之力的道紋”
“那么其實人造靈脈之法只差最后一個拼圖。那就是到底該如何用空間之力塑造靈脈這種強能量壁壘，又如何用空間之力賦能。”
“后一點可以暫時忽略，我用下品靈石當做能源就行。”
“前一點必須要做好，否則的話能源的利用率極低。”
方鈞掏出一個簽筒：“伊伊，來吧。”
墨伊伊點了點頭，抽了簽：“師父，答案是這個嗎？”
方鈞道：“也許吧。”
之后經過方鈞的模擬計算。
發現還真是。
“成了。”
“但是整個過程竟然如此簡單。”
“事情的發展也和我預料的完全不同。”
“既然如此簡單，那就突破了。”
方鈞對著墨伊伊道：“你來幫我護法。”
墨伊伊點了點頭：“好的，師父。”
方鈞走到鴻策宮殿入口旁邊的無血水之處。
扔出一連串下品靈石。
使用法力在虛空中銘刻道紋。
很快道紋成陣。
而在陣法的作用下下品靈石的靈氣溢散出來。
部分靈氣化作能量賦予了另一部靈氣的能量。
然而躍遷開始了。
一階靈氣在吸收了九份自身相同的能量后，躍遷到了更高的激發態中。
轉變成二階靈氣。
而這些剛剛誕生的二階靈氣本來要在熱力學的第二定律下自發衰變。
但又在陣法消耗靈氣所形成的，由空間之力所形成的能量壁壘的束縛下。
無法從二階靈氣的狀態跌落。
墨伊伊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見到方鈞走向陣法中央：“師父，你會成功。”
方鈞點了點頭：“伊伊，謝你吉言。”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