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租屋內。
本來正在煉制萬象微塵鏡的方鈞心中一動。
開始卜卦起來。
而得到卦象的他心中實在無語。
“我不就是一個散修嗎?”
“為什么總有人要弄我?”
“雖然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但總歸是一個麻煩事。”
“到底是誰一直鍥而不舍的找我麻煩呢?”
“是明離?不可能,他要找我麻煩早就找了,必不可能拖延到現在。”
“是丹霞院的那幫人?他們覺得我無法償還賒貸,所以來提前收款。也不可能,真要這樣的話,我剛回河西城的時候他們就可以直接說了。”
“是天工院?不對,我勤勤懇懇的,也沒有在做觸犯他們利益的舉動?還是說就因為我不收費,來找茬?”
“是何云?這小子很有可能,他的心態出現了問題,在上次鬧矛盾后。三番五次的想要找我茬,被我避過了兩次,估計會來第三次。”
“那么既然如此,去看看不就好了?”
方鈞其實越想越偏向于何云。
常言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明離這個根正苗紅的御獸宗修士沒那么多閑心。
何云這種中途加入的可未必。
既然如此。
方鈞心中就有了一個選擇。
那就是殺!
是的,沒錯就是殺。
方鈞不會為了財富而故意去搶劫殺人,但不代表著他會對一直找他麻煩的人手下留情。
如若只是嘴上說兩句,其實方鈞是不在乎的。
但是如果總是弄出一些事端來。
引出浪費方鈞寶貴時間的事情。
那就不好意思了。
他從來都不會標榜自己是仁慈之人。
河西城是有大陣守護的。
但這個大陣的精度是有問題的。
完全無法察覺到了使用了正立無影效果的方鈞。
故而方鈞一路穿行。
很快就來到了何云如今的居所。
河西城的核心層所在。
并且依靠元神四號破解居所的陣法,兼之正立無影悄悄潛入。
“沒人,人去哪里了?”
遇事不決,詢問天機。
方鈞稍微卜卦一下后,就再度起身,朝著卜卦的方向前進。
“這個地方我知道,是河西城中最富裕的,最有權勢的筑基的住所。”
“感情何云是投靠了哪位筑基修為較深的修士,才有心情找我的麻煩。”
“那如此一來,就留你不得了。”
說實話,換做其他御獸宗的修士,方鈞可不敢殺。
可是作為散修出身的何云。
方鈞倒是無所謂。
原因就在于何云沒有任何后臺。
他死了之后,追索犯人的修士不會涉及到金丹層面。
而只要不是金丹,方鈞就無所謂顧忌。
實際上,他即便殺的不是何云,能夠引起金丹驚動的筑基期修士也極少極少。
這種背景通天之人是不會待在河西城這種小地方的。
此時,何云正和石長老、明離一同從住所里石長老的住所里離開。
何云喋喋不休道:“石師兄,您仔細想想。李云一直都沒有加入我們御獸宗,而且態度一直不為所動是不是很奇怪?”
“換做我是絕對不會這樣的,因為這意味著修為無法進步,一直白白浪費時間。”
“如若李云放棄修行還好說。”
“可是來到河西城的,顯然是沒有放棄這個想法的。”
“不然找個偏遠的小地方作威作福豈不是痛快?”
“就因為沒有放棄,才會來河西城。”
“而來河西城一直拒絕我們御獸宗,證明是有大把大把的靈石可以用于修煉。”
“這個推論是不是非常的正確。”
明離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看來我有些小看那個叫李云的了。”
“難怪當初面對我的招攬那么的鎮定,”
“和我遇到的別的散修不一樣。”
“可惜當初我的有事,沒有想到那么多。”
“未曾發現李云所具有的秘密。”
何云見到明離附和自己,更加興奮道:“沒錯!每個能夠成為筑基的散修都不一般。”
“機緣有大有小。”
“小的就像我這種,沒有什么錢財。”
“大的就像李云這種,擁有著讓金丹都眼紅的財富。”
金丹眼紅的財富當然是夸張的說法。
然而此時此刻何云難得抓到機會去弄方鈞,無論如何都會往夸張的地方去述說。
明離和石長老當然不信。
心中其實也明白的很,這個何云和李云有著矛盾的。
可那又如何?
只要有利益,自己當一把刀也沒有什么關系。
而如果沒有利益?
你走進門,你就給我躺著出去。
石長老神色始終維持著淡然:“寶物有德者居之。”
“無德者會受無妄災劫。”
“我算了一個卦,那個李云最近絕對會遭受大難。”
“故而我心生慈悲,將要售予一些丹藥交給李云,讓他渡過這次劫難。”
明離聞言,臉皮抽搐了一下,但還是道:“石兄果然高義。換做別的筑基修士,只會覺得麻煩,唯恐避之不及。”
“哪里像師兄一樣,愿意幫他的大忙。”
何云干脆直接道:“沒錯,石師兄。如若不是你李云必然身死道消。”
“我看干脆李云也別買什么丹藥了。”
“他實力不足才會遭受到劫難的。”
“那么干脆直接將錢財交給實力強大的石師兄,這樣就能護住自己的小命。”
石師兄聞言,呵斥道:“何云,你說的是什么話。我是這樣趁火打劫的人嗎?
何云趕忙道:“石師兄,這怎么算是趁火打劫。這是救苦救難,這是大發散心。”
“別的筑基修士都不愿意去做。”
“只有石師兄心善。”
“咳咳。”明離咳嗽了一聲,“好了,莫要多嘴了。石兄怎么樣做,自然有石兄的考量。”
“何師弟不要再叨嘮了。”
何云見此,只能道:“好!”
想了想,他又道:“石師兄,李云能夠認識你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氣,是……”
“咻——!”
話還沒有說完,何云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而石長老和明離則紛紛臉色大變,渾身法力四溢,讓這片地區的天空換了顏色。
石長老看著直直朝著地面墜落的何云的尸體,怒道:“何方高人,行不齒之事,暗下殺手!”
明離也又驚又怒:“此乃御獸宗領地,你敢下殺手,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域外星空也沒有任何用處!”
無怪乎石長老和明離不心驚。
何云可是在他們身旁無聲無息地被偷襲而死。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只要刺客愿意,就能夠隨時隨地地殺死他們。
而他們一點還手之力都不會有。
如此威脅自然讓他們心生恐懼,甚至得用自己的憤怒去壓蓋那心中的恐懼之情。
理所當然的,不會有人回答他們的問題。
就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可現實則是,整個河西城宛若沉睡的巨獸蘇醒了過來。
大陣激活。
各個御獸宗的筑基飛向天空,朝著何云生死之地趕來。
“發生了什么事情!”
“明離,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師兄,是一個什么情況!”
在自己的地盤上,石長老和明離自然不會選擇單打獨斗,而是召集了河西城整個筑基修士。
石長老臉色難看:“河西城多了一個刺客,視我們御獸宗于無物。”
“肆無忌憚的殺死我們的筑基修士。”
明離也道:“那個刺客實力很強,起碼在筑基四重以上!”
瞬間,御獸宗的筑基修士沸騰了。
“什么,筑基四重?那豈不是要城主出手才能夠抗衡?”
“筑基四重,如此頂尖的刺客到底來自于何方?是哪位仙宗的道友?”
“呵呵,就怕不是什么仙宗的道友。而是師兄弟。”
“慎言!”
御獸宗的修士們神色各異,心思不定,但至少在明白上大家都是同仇敵愾。
有筑基修士開口道:“對了,死得這個筑基是誰,我怎么沒有見過?”
有筑基修士回答道:“你閉關一年自然不懂。這是新來的筑基散修,名為何云,是明師兄半年前招入宗門的修士。”
“區區一個散修而已。”
“對啊,一個散修而已。但是為什么刺客要暗殺他呢?這其中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嗎?”
“一個散修需要一個筑基四重的修士大費周折?”
“怕不是那么簡單吧。”
“確實,我想不通一個筑基散修有什么可殺的。”
這時候有個陰測測地聲音插嘴道:“也許是是針對石師兄和明師兄。就好像是針對李師兄一樣。”
此言一出,石長老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
他想要呵斥,竟發現這個聲音是經過了偽裝的。
是故意在帶節奏的。
頓時,他就明白了是御獸宗對他不滿的修士在開口。
總內無派,千奇百怪。
自古以來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
哪怕只是一個三人團隊,都會鬧出各種利益糾葛。
像前段時間,石長老越了界殺了人。
雖然花了大代價平息,但錢是一回事,心是一回事。
對他不滿的人更多。
保不齊趁機殺個何云威脅一下他。
讓他收斂一些。
這其實也是在場眾多筑基的真實想法。
何云算個什么?
不就是一個半途加入御獸宗的散修嗎?
真以為是個人物。
故而何云的死是無足輕重的。
真正的關鍵是石長老。
警告他不要再這樣下去。
“好了,好了。大家討論這么多,不如卜卦一下。”
“卜卦?不祥之物,我不會。”
“瞎說,哪里不祥了?宋師弟你來,你的天機造詣很不錯,你算一下兇手是誰。”
被推出來的宋師弟有著筑基二重的修為,但他的臉上很無奈,擺明的是不想干這么沒有任何結果的活。
先不說算不算得出來。
真算得出來了,你真敢說?
說出來豈不是很得罪人嗎?
但在眾筑基的環繞之下,宋師弟還是拿了羅盤象征性的,大汗淋漓的算了一遍。
然后他苦笑著臉道:“兇手精通天機之道,我未有算出分毫蹤跡。”
眾筑基也不意外,紛紛理解。
“宋師弟盡力了,奈何敵人太狡猾,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是啊,敢殺人就敢又把握不怕別人發現,弄得人盡皆知算什么本事。”
“人盡皆知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刺客。”
石長老聽到這里,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有修士喊道:“石師兄,不待在一起嗎?刺客還在,小心危險!”
“是的,石師兄,人多安全。”
“呵呵,不要再說這種假仁假義的話了。石師兄倘若出事,你們誰也別想活。”
“張博,你真是一條好狗!”
“你TM的在說什么?”
眼看,再罵下去,接下來會直接演變出全武行。
明離開口道:“好了,各位不要爭論這些有的沒的了。”
“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盡量收集證據,抓住兇手,給逝者一個交代。”
“其余的各種各樣的事情,自己回去后再爭論。”
見到代表著城主一方的明離開口了。
所有筑基都不再多言。
說實話,殺人固然解氣。
但其實這個風氣很不好。
因為會導致仇恨的無止境擴大化。
石長老就是由于這個犯了忌,才會被大多數筑基針對。
現在又殺回去。
還好只是一個散修。
如果是御獸宗真正的弟子,那可不知道事情最后會演變成怎么樣。
故而在明離的心中,這件事情其實這樣就好。
這樣就算了。
石長老生氣就生氣吧。
之前其他的筑基也很生氣。
現在各自生氣,各自開心,重新達成了平衡。
緩和了筑基修士內部的矛盾。
讓大家再次回到以前的樣子。
這么一想何云死得好,死得太好了。
死得貢獻實在太大了。
不僅是半年來探索鴻策魔宮作出了貢獻。
還是讓整個御獸宗修士重歸于好的貢獻。
明離暗道:“何云,你真是死得其所啊。我當初招你進來的決策是英明的。”
“呃,對了,還有那個李云。”
“算了,何云剛死。李云作為散修,又出了什么狀況可不好。”
“河西城內還是有一些依附師兄弟們的散修。”
“這些散修雖然已經不怎么修煉,實力低微,但總歸還是筑基。”
“鬧得太過,整個河西城的風氣就不好了。”
“而且何云一直說李云有什么財富。”
“笑死我了,我有護城大陣的控制權。就沒有看到過李云的住所冒出過什么異常的靈氣波動。”
“什么修煉,李云根本就沒有怎么修煉。”
“就跟那些只想攢錢的散修筑基一樣。”
“否則我怎么會讓利給石兄?”
十分鐘后,筑基基本散去。
何云的尸體自然也被取走,至此這里除了空氣什么都沒有。
而使用正立無影躲在一旁的方鈞則是嘖嘖稱奇。
他實在沒有想到河西城的內部矛盾那么尖銳。
根本就不用自己干什么。
河西城的筑基們就主動不再追究何云之死的事情了。
難怪自己卜卦殺死何云,沒有任何風險。
因果之玄妙果然神奇。
第二天,河西城還是戒嚴了很多。
必定上層的筑基們有了定論,但終究是死了一個筑基。
下面還是得作出一些行動的。
“師父,師父,那個何云怎么莫名其妙就死了?”
墨伊伊有些好奇地問向方鈞,她是知道何云和方鈞的矛盾的。
因為方鈞會特意地叮囑她,什么人,什么物可能蘊藏著危險。
方鈞淡淡道:“我怎么知道。”
墨伊伊狐疑道:“可是我覺得師父你必定知道。畢竟按照御獸宗所說,何云是被暗殺而死。”
“這該不會和師父你有關吧?”
方鈞義正言辭道:“伊伊,你師父從出生到現在,一直行得正坐得直。”
“什么事情都會做得光明正大的。”
“哪里會去干什么暗殺之事。”
“而且,你師父我實力低微,只是一個普通的筑基,更是做不到這些事情。”
說出這句話的方鈞,面對的是墨伊伊的白眼。
其實方鈞壓根就沒有告訴過墨伊伊他的真實修為。
但墨伊伊早就明白方鈞壓根就沒有筑基。
可要說方鈞沒有筑基就沒有實力,墨伊伊是壓根不信的。
她已經從方鈞哪里知道了意境的極道之路。
大概猜測到了方鈞走的就是此道。
而且走的不僅僅是簡單的兩種意境,而是兩種之上。
墨伊伊心中思量道:“師父到底是什么靈根啊?”
“兩種以上的意境,應該是多靈根。”
“可是三靈根三種意境有那么強?”
“難道,師父跟我一樣是五靈根,五靈根那豈不是要求五種意境才能成為金丹?”
“五種意境的生滅平衡,難怪師父如此的強大!”
想到這里墨伊伊瞪大了眼睛。
方鈞道:“伊伊,你瞪那么大的眼睛干嘛?是不是最近用顯微鏡多了,眼睛有點看不清了?”
盡管萬象微塵鏡還沒有煉制出來。
但是方鈞已經將自己以前無事煉制出來的一些顯微設備給墨伊伊練練手。
讓目前神識精度還不夠的她稍微熟悉一下微觀環境。
再之后可以無縫接受萬象微塵鏡。
墨伊伊眨了眨眼睛:“師父,你才看不清呢?”
“我是稍微想到了一個問題,想要問師父,但是我覺得師父又未必會回答我。”
方鈞道:“你沒也有嘗試問過我,怎么就知道我不會回答你呢?”
墨伊伊道:“那么師傅,你能夠告訴我,你是幾靈根啊?”
方鈞毫不猶豫地道:“我是六靈根。”
墨伊伊疑惑:“我聽說過一到五靈根,六靈根可從未聽說過?”
方鈞淡淡道:“靈根是輔助修煉用的。沒有靈根就無法踏上仙道。”
“但我在修仙的道路上有六個靈根的幫助,所以我是六靈根。”
墨伊伊突然眼睛一亮:“師父,我懂了。是不是你本身是五靈根,但你有了我的幫助,你就是六靈根?”
“一定是這樣的沒錯。”
“有了我的幸運,師父你才能在修行路上一帆風順。”
“咚——!”
方鈞一指彈在墨伊伊的腦門上:“你想什么,我說的六靈根指得是眼、耳、鼻、舌、身、神。”
“此六種感知是人和外界交互的媒介。”
“修士修煉本就是探索自然,探索世界。”
“而想做到這些就離不開六種媒介。”
“所以我才說這六種感知為靈根,祝我踏上仙道。”
墨伊伊捂著腦門,眼中噙著淚水:“那么師父,你到底是幾靈根啊。”
方鈞聲音平靜:“六靈根。”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