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在收集了全部的數據，聚集了所有的拼圖后。
方鈞發現自己還欠缺最后一點。
那就河西城的靈脈數據。
里面蘊含著建造人造靈脈關鍵的一環。
靈脈的力量源泉是來自于引力？
那么是什么原因作用于這種引力的呢？
讓這些引力在時空中流通的方向出現了問題。
排除了那種復雜的作用機制。
方鈞心中其實是有一個答案的。
那就是暗能量？
何為暗能量？
既然引力如此的強大，物質聚集得越多，引力的力量就越強大。
那么整個宇宙的所有事物為什么不在引力的作用下凝聚成一點呢？
那你也許可以說是因為宇宙的大爆炸后，產生了最初的驅動力。
讓事物有了逃逸引力的力量。
然而宇宙大爆炸已經過去了那么多年。
宇宙仍舊處在擴張，并且擴張的速度還在持續加快的狀態。
這可由光譜的紅移來推測出來。
如此自然現象就和萬物必然在引力的作用下坍縮成一點的理論不符。
為了解釋這種現象。
就需要宇宙的模型中引入一種額外的力，讓這種力和引力相抗衡。
避免引發萬物坍縮的同時。
還在加速著宇宙的擴張。
而給這種力提供能量的就是暗能量。
為什么叫它暗？
是因為人們并未真正的觀測到這股能量的存在。
但是這股能量就是已經真實作用在宇宙中。
排斥引力的吸引。
讓宇宙呈現加速擴張。
故而可以將暗能量所產生的這種力稱為斥力。
缺失了這股能量宇宙模型是不完整的，是有缺陷的。
并且這個斥力并不作用在小尺度的范圍內。
只作用于河系級以上的天文尺度范圍內。
簡單來說，在星球，行星系中這股力是不存在。
是不產生任何作用的。
也可以說這股力量在小尺度范圍內并不存在。
暗能量也并不存在。
這有可能嗎？
這當然有可能。
最顯著的例子就是弱力和強力，它們只存在于原子核內部。
在原子核外部就衰變，消散。
既然存在這種固定范圍的力。
那么在更大的尺度下存在著一種固定范圍的力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而方鈞有著一個極其大膽的猜測。
就是這個斥力讓引力的能量發生了轉移，轉移到靈氣中，讓靈氣發生了躍遷。
但是問題來了為何本應該在天文尺度范圍內才會生效的斥力會作用在小范圍尺度內呢？
這是一個好問題。
前世的科幻中描繪了一種強相互作用材料。
這種材料就是讓強力的作用局部放大。
然后進而影響到了宏觀層面的材料性質。
既然能夠將強力的作用范圍實現放大。
那么又為何不可能將暗能量所產生的斥力生效范圍縮小呢？
縮小到小尺度上。
讓斥力排斥引力，阻止修仙界坍縮成黑洞，并引導著靈脈形成。
那么暗能量又是何物？
它是真實存在的某種能量嗎？
其實前世的物理學家早就有了一個猜測。
那就是暗能量是空間的一個特性。
也就說空間在河系級別的尺度，會擁有著一種特性，那就是斥力。
就跟萬有引力一樣。
是一種存在即合理的特性。
而能量的來源自然是空間本身。
如果要將這種能量命名，可以將其稱呼為空間能。
那么就可以說，靈氣之所以會產生，是因為空間能賦予了其能量。
在用修仙界通俗的話語來說，那么就是空間之力產生了靈氣！
修仙界極有可能是掌握空間之力的大能所創造出來。
所以塑造靈脈，就離不開空間之力。
方鈞收集了所有的資料和數據后，計算出來，河西城是一個關鍵的空間節點。
在最近幾年中，空間之力會在某一刻產生周期性波動。
只要方鈞能夠觀測到這個空間之力。
就會完善他的理論模型。
徹底達成塑造靈脈的最后一環。
但問題是，現在的河西城并不如何的安全。
好吧。
這個是否安全也要打個問號？
因為未必會導致作為仙宗的御獸宗的直屬城市會怎么樣。
只是方鈞覺得有可能會被牽引進麻煩跑了而已。
是否真的會威脅他的生命。
從目前的卦象來說可能性不大。
又有著墨伊伊的強運。
那么風險性又進一步降低。
墨伊伊奇怪道：“師父，我們不是已經離開了河西城嗎？”
“為什么還要回來？”
方鈞淡淡道：“因為這里有我需要的東西。”
墨伊伊笑道：“看來這里面存在的東西無法通過其他地方獲得。”
“否則按照師父的謹慎，應該是第一時間及時的跑路……哦，不，是云游才對。”
“咚——！”
方鈞彈了一下墨伊伊的腦門，看著她捂著腦門裝作痛苦的樣子：“就你多嘴！”
墨伊伊委屈道：“師父，欺負人。”
方鈞才懶得理會她。
但他知道墨伊伊說的沒有錯。
河西城確實是極有可能觀測到空間之力的地方。
并且利用空間之力的地方。
因為方鈞計算過了，空間之力是會顯化的。
但是顯化的時間是不定的。
跨度短則百年，長者千年。
呈現一個周期性。
這就意味著一個事情，那就是方鈞拋棄了河西城。
前往別的界域后。
丈量界域，計算出結果，他很可能還得等。
一直等到空間之力的顯化。
面對這種不確定的東西。
方鈞哪里受得了。
所以他才不得已返回河西城。
“難道我一直無法逃避‘卜卦不祥’這一事實？”
“非得用重大利益誘惑我，讓我招惹麻煩？”
“該死的天道，你竟然如此算計我！”
方鈞心中暗罵。
雖然他一直是傾向天道是沒有獨立意識的。
但他也并未非常肯定。
修仙界什么離奇的事情沒有？
本應在河系級尺度下才出現的空間之力都能夠出現。
還有什么不可能？
何況哪怕天道沒有意識，方鈞也罵。
就跟前世老百姓罵老天爺沒有任何區別。
“要不就是這個天機之道有問題。”
“我就說嘛？通過簡簡單單的算數，就能夠利用全息理論計算出堪稱混沌的模型，沒有問題才怪。”
然而讓方鈞放棄天機之道，那又是不可能的。
就跟前世核武器一樣，大家都知道它的危險性，但你沒有就是餐桌上的菜。
在這個高階修士普遍精通天機。
甚至使用天機進行修煉的世界。
方鈞不用，等于自戳雙目。
他之所以對于靈脈的研究進度飛速，除了墨伊伊的運氣之功外。
就是因為天機之道。
它本身就非常像計算機科學中理論存在的神諭機。
能夠通過它獲得特定問題的答案。
有了它后做科學研究等同于加了個火箭推進器。
那可是飛速的前進。
讓方鈞放棄這個火箭推進器再重新回到走路的狀態。
那怎么可能？
更何況天機之道還涉及他自身的安全。
那是萬不可能放棄的。
方鈞的歸來引發了一陣混亂。
修士以神識識人。
方鈞所擁有的技術還不足以讓他瞞過御獸宗的神識識別。
所以他仍舊被認出來了。
結果，就是沒有結果。
因為方鈞上下打點了一番，付出了一定代價后。
大部分是未來的利益。
這個事情就過去了。
借口就說去探索遺跡。
這是很正常的借口。
修仙界那么廣大，遺跡多不勝數，散修的機緣都來自這種遺跡。
甚至修仙界還有一批天機修士，專門干尋龍斷脈的活。
去挖掘這種因靈脈變遷而留下的古代遺跡賺錢。
所以方鈞的突然離去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也幸運的是。
天工丙十院沒有其他筑基修士入主，也就是說方鈞還是院長。
“院長好！歡迎院長回來。”
“院長，您離去的時候我們可舍不得了。還以為你不會回來呢。”
“是啊，院長，我們太希望您回來了。”
方鈞心念一轉，就明白了這些練氣修士的心思。
除了拍馬屁外，不就是念著他的好嗎？
其他筑基根本就不會這么對他們。
方鈞笑道：“為了慶祝我的歸來，我決定今天進行講道。”
“當然，你們忙于手頭工作的，也可以不用來聽。”
立馬有修士道：“絕對要聽！李院長的講道，令我們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您的一言一語，皆如九天仙音，字字珠璣，句句玄妙，直指大道真諦。”
“任何晦澀難懂的關卡，經您點撥，竟如清風拂面，豁然開朗，那……”
方鈞無語了，徹底無語了。
這是哪個修士，真是個人才。
怪不得前世當領導久了，各個都非常的膨脹。
就是因為這種人才實在太多了。
方鈞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這個拍馬屁的煉氣修士立馬大喜：“李院長，我叫石子明，是專門升煉坤銅的修士。”
“最近剛進天工院，以為無緣一瞻李院長的風采。”
“但萬幸李院長能夠成功歸來。”
方鈞點了點頭：“你很不錯，下次講道允許你多提問一個問題。”
石子明大喜，拜謝道：“多謝李院長提攜。”
其余煉氣修士見此，無不捶胸頓足，奈何他們沒有這種天賦。
只能徒呼奈何。
“什么！李云那小子歸來了！”
何云先是大怒，然后大喜。
又聽到下人報告方鈞是探索遺跡歸來了。更是大喜過望。
“哈哈哈，李云，李云，我沒想到你還會回來。”
“不，你肯定會回來的。”
“除非你離開凌云之地，否則你去哪里都要回來。”
“正好你去遺跡探索，應該是大賺了一筆。”
“石師兄一定會對此非常滿意的。”
“不行！”
“我必須要先親自確認一番，不能馬上找石師兄。”
何云想到上次自己的失誤，導致石師兄不滿后。
所引發的一系列后果。
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修仙艱難。
他在散修的時候雖然有了體會。
但得到了能夠通往筑基的大機緣后。
混在煉氣修士之中。
如同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實則對這種的艱難的體會不深。
還非常不屑于加入宗門，成為身受束縛的宗門弟子。
但在筑基后，何云就真正的體會到了修煉的艱難。
修煉四關卡財侶法地。
由于宗門壟斷了一切資源，你賺錢無路，上進無門。
任何賺錢的門路都在宗門手里。
你不融入你根本賺取不到一分一毫。
散修沒有經過系統性的學習。
知識不成體系，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在煉氣時還沒有什么。
但在筑基時候大有掛礙。
不懂，你連理解筑基層次的功法都做不到。
更無法理解其中的關隘。
和散修筑基交流就相當和一群學渣交流一樣。
進步實在不大。
而宗門弟子又一項眼高于頂，根本看不起散修，壓根不會跟散修交流。
法就更嚴重了。
不是說宗門弟子的法有多好，有多么多么厲害。
而是宗門弟子修煉的法，修煉的人很多。
不算當代，從古至今多少人修煉過這個功法？
甚至還有金丹、元嬰修煉過。
故而所留下的注釋，所留下的教輔，就不是散修獲得的功法能夠比的。
散修修煉只能自己琢磨。
不知道得浪費多少時間。
這就更加的重要了，二階靈脈不入宗門無福享受。
即便你前面的侶和法都不缺。
除非你有通天之財，一直使用靈石進行修煉。
否則你就必須要能夠提供二階靈氣的地不可。
挨了這四重毒打的何云。
徹底放下了自煉氣期留下的驕傲。
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后，甘為牛馬加入了御獸宗。
在剛開始加入的時候，他還會想這是否值得。
自己花費如此巨大的代價，未必能夠在筑基路上多走幾重是否值得？
但現在他已經不會去想這種事情了。
因為這種事情就跟高價位購房，天天看著房價一直降一樣，越想越痛苦。
故而何云已經知道無視這個事情。
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前進，前進，一直前進。
而李云就是他自己前進路上的一枚踏腳石。
他必須要踏過李云。
才會有著光明的未來。
回歸河西城的方鈞，自然是沒有忘記那個擁有著古怪意境的瘋女人。
然而方鈞去嘗試尋找那名瘋女人的時候。
發現她不見了。
不見了倒是沒什么。
問題是那股意境也不見了。
“是御獸宗的修士處理了嗎？”
“還是發生了什么意外不成？”
方鈞也沒有忘記當日他卜卦獲得的結果是“小兇”。
可是奇怪的是，在這半年的時間內。
河西城沒有什么奇怪的傷亡。
嗯……應該是沒有什么筑基層面的傷亡。
普通的凡人和底層煉氣的生死每日都會發生，實在不是什么值得稱為大事的事情。
見此方鈞也沒有再探索的心思。
畢竟這種事情他只是來做個風險評估，真正要處理的還是御獸宗的修士。
“空間之力的觀測必須要提上日程。”
“首先要準備高精度的儀器。”
“來觀察在微觀層面斥力的發生。”
目前為止，方鈞并沒有在宏觀層面上明顯感覺到大范圍的斥力現象。
那么他就將探索方向延伸到微觀。
如今的方鈞對于法力操控等級已經達到了15級。
也就是500納米的精度。
可是這樣仍舊不夠。
必須要還要借助儀器來探尋微觀級別的世界。
“如若說在微觀中還沒有看到空間之力的發生。”
“那就意味著空間之力并未產生周期性波動。”
“嗯……實際上在宏觀上沒有看見的話，已經基本上意味著微觀上無法發現了。”
“從河系尺度跳躍道行星系尺度，乃至于普通事物的尺度已經很離奇了。”
“再跳躍到微觀尺度怎么樣都不可能。”
“我也是怕萬一才對微觀尺度進行觀測。”
“那也就說我還要等？”
“該不會我這是計算錯誤了吧。”
“不！不！不！怎么未慮勝，先慮敗了？天機都沒有說我失敗，自己倒是貸款失敗了。”
“但是在等待期間，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除了研究道紋，和提升本命法寶外。”
“我還要煉制第四件本命法寶。”
第四間本命法寶，方鈞早就想好是煉制什么了。
那就是用于提升法力控制等級的法寶。
實際上法力控制等級的提升，不僅僅代表著操作精度的提升。
也代表著觀測等級的提升。
方鈞的法力控制等級為什么達到了15級。
就是因為他的的“神”提升到了150。
由“神”衍生出的神識是修士用于觀測萬物的工具。
當然，日常中修士除了修煉和戰斗外。
是很少直接用神識觀看微觀世界的。
因為想要用神識觀測，那么能夠看到的范圍實際上是很狹窄的。
就和凡人使用顯微鏡一樣。
神識哪怕是觀測微觀世界，范圍有限得很。
精度越高越狹小。
再加上微觀世界實在是和凡人眼中的世界不同。
非常不利用生活。
所以日常中修士還是利用普通的精度來觀測著這個世界。
但是方鈞并不滿足于這個精度。
他想要更高更強的精度。
除了便于研究外。
還有一點。
他還要繼續提升元神四號。
元神四號盡管很強大，但仍舊不滿足方鈞日益提升的研究需求。
故而萬象微塵鏡的設計圖被方鈞研發出來后。
那么元神四號的提升也會加入進程。
還是源自紅沙城云煙閣經閣的積累。
修仙界是存在于探索微觀世界的法寶的。
這種法寶洞察類法寶，常用于煉器、煉丹、陣法。
說不上是什么新奇的玩意。
部分強大的還具有窺探福緣、厄運、因果等等之類的功能。
經閣出品的當然沒有那么強大啊。
而且不但不強大，還很差。
差到只能提高兩倍。
差到方鈞都不想將其煉化成本命法寶。
不是兩倍不高。
而是所花費的時間并不如何劃算。
不如直接提升三倍思維速度的流光一念符。
但經過方鈞這些年的研究，以及墨伊伊小小的幫助。
他已經成功完善了洞察道紋。
將其強化到了八倍的精度。
如若煉制成本命法寶就是十倍的精度。
這個法寶就萬象微塵鏡。
在方鈞的設想中，他會將萬象微塵鏡不斷地升級。
升級到能夠成功觀測到墨伊伊身上的幸運道紋為止。
至于該如何避免觀測所產生的退相干的問題。
那只能留待以后解決來了。
先將萬象微塵鏡煉制出來再說。
“嗯，等到萬象微塵鏡煉制出來后。盯著微觀世界的事情就交給墨伊伊來看。”
“如果有什么變故再告訴我，由我來做。”
“反正現在她也沒有什么事情做。”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