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靈脈的構建技術已經有了進展。”
“想要塑造靈脈,需要兩個道紋。”
“一為穩定,和塑造丹田的道紋類同。應該是同一系列的。”
“但更復雜也更穩定,同時也更適合作用于靈氣,而不是法力。”
“二為賦能,賦予靈氣更高的能量,讓其躍遷到更高的激發態。”
“但這個賦能又和用粒子加速器的磁場賦能不同。”
“它可以無需那么麻煩的直接賦予靈氣的能量。”
“嗯,單個靈氣粒子其實所需要的能量極高。”
“如若不是直接使用下品靈石直接躍遷下去。”
“也是很麻煩的。”
“所以最理想的還是通過下品靈石供能。”
其實方鈞收集過丁三六號上的升靈法陣的數據。
也能夠模仿、山寨一些升靈法陣的功效。
但是這些升靈法陣的能量利用率實在太低了。
基本上萬枚下品靈石才能轉化成一枚中品靈石的二階靈氣。
而一枚中品靈石的靈氣全部轉化成能量,也不過是一枚下品靈石的百倍而已。
也就說能量利用率才是1。
方鈞想要晉升為筑基期,以他的法力來說,至少是需要一百枚中品靈石。
也就說哪怕他使用丁三六號上的法陣。
至少也需要一百萬枚下品靈石。
這還是至少的。
為了保險起見,起碼要準備五百萬枚下品靈石。
而方鈞如今只有二十來萬的下品靈石。
以及一枚交給了墨伊伊,但是能夠隨時取回的中品靈石。
如此巨大的靈石缺口。
哪怕方鈞山寨的技術優于原版一些,也仍舊是不夠。
這就是方鈞研究靈脈人工制造技術的原因。
他要涉及升靈法陣的技術,鎮石的技術,墨伊伊收集到的靈脈數據。
開發出一套靈氣利用率極高的陣法。
這樣才能保證他。
在晉升筑基之后,也能夠有足夠的錢財修煉。
而不是被迫投效某個勢力。
打一輩子工。
最重要的是打工還要在神識上簽訂契約。
神識對于修士來說是如此的重要。
誰知道對方做什么手腳?
哪怕你仔細檢查,只是單純的約束手段。
但你作為散修,本身的技術就落后這些宗門不知道多少年的積累。
焉知對面沒有什么陰森手段。
至于天真的信什么道心誓言?
那種玩意就跟前世的對老天發誓,是沒有任何約束力的東西。
真有掛礙,也是對于要渡心魔劫。
有望金丹的筑基修士。
然而修仙界大多數筑基修士,就不會面臨到金丹的關卡。
筑基層面低重修士的比例。
遠比煉氣低層的比例還要夸張。
蓋因為筑基后修煉更難,花費巨大的代價苦修后。
前途也遠比煉氣時苦修還要渺茫。
很多筑基修士哪怕有錢修煉到更高境界,也放棄了。
追求的是最大性價比晉升。
剩下的錢還能干很多事。
比如說去享受,培養后代之類的。
所以說筑基修士其實和煉氣修士也沒有區別。
和凡人也沒有區別。
生命層次的躍遷不會導致他們發生太大的異化。
導致喪失了七情六欲。
“快了,按照這個進度,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的時間。”
“我就能夠開發出完整版的技術。”
“突破到筑基階段。”
翌日。
方鈞又照常外出。
而墨伊伊也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前往了界域壁壘。
只有方鈞因為要修煉,晚了一點出來。
“李云道友,是否要一起去東側山腰去看一場戲劇。”
一位三十歲外表的筑基修士打了個揖首,對著方鈞說道。
由于河西城的靈脈同樣是坐落在山里。
故而河西城的布局是外層在山腳,內層是在山腰,核心層是在山頂。
供筑基修士活動的戲劇場也自然在山腰。
方鈞也回了一禮:“何云道友,是什么戲劇?”
修士所觀之戲劇。
當然不可能如前世古代一樣,只是化個妝,用一些道具。
通過一定的姿體語言和唱功臺詞意會一下就行。
而是由精通幻術的修士所造。
不遜色于前世電影。
甚至還是五感俱全的電影。
何云道:“是有關茗寧真人的戲劇。”
河西城之所以叫河西,是因為有一條大河在河西城的東面,貫穿了河西城的外層。
其寬度是方鈞前世黃河最寬處的三倍。
而這條大河還不是天然存在的。
而是很久以前一位金丹期的修士開辟的。
這個金丹期修士據傳叫做茗寧真人。
但由于時間太過久遠。
也不知道是何原因茗寧真人要開辟大河。
有說大戰的,有說是賭約的,有說是為情所困的。
這些內容產生后。
在后生衍生了相關的戲劇。
由于茗寧真人基本上都沒有什么后人在了。
所以編排他的經歷,也不是什么犯忌之事。
由于修士的偉力歸于自身。
金丹修士不依仗禮法,威嚴服人。
所以其他金丹修士對于這種改變也基本上沒什么意見。
甚至改編得好的話,他們還會去看,去打賞。
為這些戲劇一擲千金。
不知道養活了多少以此謀生的修士 方鈞笑道:“那么如今所幸無事,我也陪道友前去一觀。”
何云是他來到河西城后認識的第一個筑基修士。
也和他一樣同為散修,只能住在河西城內城。
無法進入核心城享受二階靈氣。
作為日常交際,就跟去飯桌上談事情一樣,陪他去看個電影也無妨。
反正也占用不了方鈞多少大腦。
順便,他正好去體驗一下筑基層面的幻術。
沒錯,戲劇的制造就是筑基修士。
幻術的入門可不簡單。
即便是筑基修士主動放開識海保護,牽引幻術,也不是那么簡單能夠完全模擬自然之景。
作用于凡人,或者說攻擊修士的幻術。
更多的是依靠他們自己的腦補,讓自己的潛意識生成惟妙惟肖的場景。
真正的將幻術搭建成實景,不依靠潛意識腦補給別人觀看。
非是筑基修士不可為。
并且還要使用專門為此煉制的法寶來制作。
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稱得上大制作。
何云也笑道:“感謝道友陪同。”
方鈞道:“不客氣。”
很快,方鈞和何云就落座在了戲劇的包廂中。
包廂前方的水鏡則是播放出關于茗寧真人的故事。
這是一場劍斗的故事。
源自茗寧真人一人一劍打遍千山的傳奇生涯。
故事編得有趣。
特效也很足。
極快的動作感滿足筑基修士思維速度的需求。
又有其他五感的效果。
是一種極具視覺體驗的戲劇。
至少方鈞看得津津有味。
然而,何云卻有愁眉不展,完全無法沉入到故事中。
他想了又想,終于道:“李云道友,我想問問你。關于加入御獸宗之事?”
方鈞目光沒有偏移水幕,淡淡道:“道友這時候找我商議什么?”
“難不成要我幫你下定決心?”
何云一咬牙:“是的,我就是要讓道友幫我下定決心!”
方鈞無語。
果然,自己在觀看戲劇的過程中逐漸地發現了不對。
何云根本就不是來找自己去商議關于加入御獸宗的利弊分析。
而是讓自己來幫助下定決心。
這兩者咋一看上去好似沒有任何區別。
最顯著的就是要下決心,也要分析利弊。
然而后者是最背鍋的。
幫忙分析一下,還沒有什么。
最終的選擇權在對方。
可是幫對方下定決心,那么鍋就背大了。
方鈞嘆道:“道友何至于這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以后的交情僅限于此。”
他直言說道。
他和這些筑基交際。
只是一種習慣,正如上學時和班上同學進行一些交流一樣。
真要說關系好到哪里去。
那是假話。
在面對這種離譜的要求的時候,直接就是拒絕。
何云咬牙道:“李道友。”
“同期只有我和你最熟。”
“此時加入御獸宗,難免會成為鴻策魔宮的探路石。”
“但是錯過了此次機會,以后再加入到御獸宗不知道要多久。”
“自從我邁入筑基已經有一年多了。”
“可是這一年的時間,我的修為沒有半分增長。”
“如此下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晉升金丹?”
“而御獸宗乃是仙宗。”
“與其加入它的附屬宗門,不如直接加入它。”
“這樣子未來當是前途廣大。”
方鈞聽了,并沒有嘲笑何云妄想成就金丹的心思。
畢竟誰剛開始踏上修行路的時候,沒有夢想過金丹和元嬰呢?
這是絕大多數修士幼時的夢想。
是修煉的動力。
方鈞淡淡道:“既然何道友道心堅定,就不必要問我。”
“問我的話我只會說去或者不去。”
“什么建議都不會給。”
何云苦著臉:“道友真的不愿意幫我?”
方鈞直接起身,轉頭就走。
無論怎么選擇都會得罪何云。
方鈞直接選擇他最開心的方式:“道友,你加入了御獸宗也成為不了金丹。”
“所以你放棄吧。”
何云聞言感覺自己的道心被玷污了,瞬間大怒:“你!”
然而此時的方鈞已經化虹離去。
在天空中飛行的方鈞有點無語,這都什么和什么啊。
人的模型是混沌的。
但是讓他遇上一個奇葩,也算得上他倒霉。
本來好好一天的心情都被何云給破壞了。
這讓方鈞很不爽。
所以他來到了天工丙十號院中。
“李前輩好。”
“李院長好。”
“李院長,歡迎大駕。”
方鈞微笑地點頭回應,這才是會尊重他人的修士。
像何云這種就是有些不知好歹。
還強迫起他來了。
話說,何云是散修吧。
應該是沒有什么靠山才對。
倘若我……
方鈞趕忙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可是一個好人。
一直恪守底線。
從未因為一點貪欲而殺人。
都怪筑基壓力太大,稍微的讓自己產生了不好的想法。
可人心這個事。
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
誰沒有點陰私的念頭。
只要沒有付出行動,就從來算不了什么。
故而方鈞仍舊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
既然自己是一個好人那么——
方鈞對著天工丙十院的修士道:“各位,我今天興起,想要講道一場。”
“內容是關于靈材的升靈之事。”
“歡迎各位聽講。”
話落,整個天工丙十院沸騰起來了。
當然不是音波產生的沸騰。
煉氣期修士還不敢不敬筑基期修士。
而是神識領域的沸騰。
雖然這個同樣會被筑基修士察覺,但起碼從禮儀來說禮貌了很多。
“天啊,竟然是李云前輩講道。李云前輩的講道非常好,深入淺出的,非常淺顯易懂。”
“沒錯,上次講道的時候。我有一個關于煉制坎銀的長久疑問。問了很多人都不懂,李云院長一下子就解答出來的。”
“是的,像其他筑基修士明明懂。但是基本都不會怎么講道。哪里像李云院長,剛來不到一個月,都已經是第二次講道了。”
“上次聽了李云前輩講道,我的工作效率提升了一成。”
“我也是。”
方鈞聽到了煉氣修士的傳音。
盡管知道其中有著馬屁之嫌,但他還是很受用。
畢竟里面有些就是事實。
比如說時常講道之事。
因為對于方鈞來說,講道,傳授知識之事從來都不是什么負擔。
蓋因會知識,和能夠傳授知識是兩種境界。
如果只是會,而無法教人。
實際上對于知識的理解并不深。
這不是貶低一些天才。
而是事實確實如此。
天才能夠很好的運用這些知識,但是無法教會別人。
原因在于他們基本上有一種很強的天賦直覺。
能夠跳出中間的過程而獲得答案。
所以他們能夠很好的運用這些知識。
而且運用得比普通人要精通多了。
但也就是這種直覺,讓他們幾乎脫離了普通人的思維過程。
忽略了中間過程知識的應用。
這對于數學家以及程序員來說是不可行的。
因為數學的推導就是要一步步的將中間的過程給寫下來。
而不是留下一句草稿紙不夠了。
我寫不下了就完事了。
那種未解之謎誰知道真假?
而程序員更是如此,機器可理解不了人類的語言。
如果不將自己的思維一步一步,每一個思考的步驟都分解出來。
計算機可真的讀不懂。
這就是為什么方鈞樂于講道,并且習慣性的講道。
就是因為他也要借助講道的過程來整理自己的思緒,加深中間過程的理解。
這一點作為方鈞唯一的徒弟,墨伊伊可是深受其害。
哪怕墨伊伊聽不懂。
方鈞也給她講,講得她連連打瞌睡。
而這些普通的煉氣修士,就沒有必要講那么深了。
就用他們能夠理解的語言講一些關于升靈的知識。
“天地有道,混沌初開……”
對于方鈞所講之言,天工丙十院修士們聽得如癡如醉。
有的恍然大悟,有的抓耳撓腮。
但無論如何都不敢發出異響。
打斷方鈞的傳道。
一些因為有事耽擱來晚的修士,盡管捶胸頓足,也仍舊用法力消磨掉聲音。
不敢發出任何異響。
甚至還有別的天工院修士在聽到了方鈞講道的事情。
暫時請假,或者偷偷溜了過來。
這些方鈞都一一看在眼里。
可他都無所謂。
一只羊也是趕,兩只羊也是放。
煉氣修士的多寡對于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好了,大家還有什么疑問嗎?”
單純的講課完后,就來到了問答環節。
這個環節方鈞自然不會給外人,優先于手下的煉氣修士。
在方鈞的示意之下,一名煉氣修士詢問道:“李云院長,關于坎銀,我有以下幾個疑問……”
方鈞聽了這位修士的疑問后,笑著回答道:“你的問題在這里,只要這樣這樣,如此如此就能夠解決。”
這位修士聞言恍然大悟道:“多謝李云院長傳道。”
方鈞點頭致意:“那么下一個。”
一個接一個的天工丙十院的煉氣修士上來提問。
“可惡,我怎么就不是丙十號院的!”
“你不是乙三號院的嗎?那里的待遇不是更好?”
“待遇更好有什么用,工作強度那么大,未來還沒有上進的空間。院長身為筑基二重……咳咳,我什么也沒有說。”
“我懂的,兄弟。我那里的情況也是這樣。所以我羨慕丙十院的道友。即便現在待遇差一點,等技術上去了,待遇也會更好。”
“是啊,我單單聽了一點,還不是我疑惑處。就受到了很大的啟發,也對升靈方法有了新的認知。”
“沒錯,我也是如此。每次李前輩來講道就多聽聽,這樣下去我們的技術也會提升的。”
“哈哈,還是道友懂我。未來說不定能進甲級院。”
天工院越往前的編號,待遇越好,但關系戶越多。
可是不代表著有能力的不能進去。
只要能力足夠強大。
就能跨域到關系的障礙,闖入進去。
畢竟無論怎么樣,總得有人干活不是嗎?
修士的交流如若用上神識的話會很快的。
所以到了后面,方鈞對于天工丙十院的煉氣修士的解答。
就基本是用上了神識。
而且還是多線程的,一對多的神識解答。
一般來說生物大腦都是單焦點工作,方便提高工作的效率。
但隨著修士的修為的提升。
大腦的結構的蛻變,和神識的出現。
修士的意識逐步開始分化,出現了大腦意識和神識意識這兩個方面。
也就說,哪怕是最普通的煉氣一層修士也能夠一心兩用。
而隨著神識的逐漸強大。
以及境界的提升。
神識又可以分化出額外的意識進行思考。
修士就能夠輕而易舉地做到多焦點工作。
這樣以來就讓這些來自其他天工院的修士頗為遺憾。
因為他們無法聽到方鈞的解答。
“好可惡!”
“噓!你怎么敢罵前輩!”
“我不是在罵前輩!我是在罵自己,罵自己當初因為多一點工錢,去了其他院。”
“唉,誰不是呢?現在想想,從長遠考慮來說虧大了。”
沒有罵,也沒有抱怨,都基本是吹捧。
方鈞也猜到了他們的心思,無非就都是人精。
或明或暗的拍他馬屁。
希望能夠獲得他的賞識。
至于真正的心思那就各式各樣了。
除非搜魂,方鈞也不知道這些人心中在想什么。
而天工丙十號院的煉氣修士則相反——
“哈哈,我就是運氣好。入職的時候沒有給考官錢,被發配到了丙十院。沒想到運氣那么好,遇到了李云前輩。”
“我終于苦盡甘來,當初沒能成功入職甲級院。現如今有機會了。”
“道友,你這不妥吧。李云院長幫助了我們,你竟然想立馬就走。”
“你懂什么?假若李云前輩介意這種的話,就不會給我們講道了。我不相信李云前輩不明白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的道理。”
“說的也是。但你在這么直接說出來好像不好。”
“我可不像你們那么虛偽。”
“感謝李院長,感謝李院長。你簡直是我的再生父母,是我的再世恩人。我一定要為你建立生祠,供奉起來。”
最后的略微有點夸張了。
單無論哪個世界都少不了溜須拍馬之人。
“今日講道結束,下次講道在七日后。”
“但是下次講道和這次不同。”
“我希望你們也能夠將你們在煉器上的感悟說出來。”
“這樣歸納總結后,更利于你們的進步。”
方鈞緩緩開口道。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方鈞是人,不是神。
是人,就會有想不到的地方。
謂之邏輯盲區,在修仙界又稱知見障。
比如說牛頓最經典的邏輯盲區就是運動是絕對的,這就是他的邏輯盲區,終生都無法打破。
而愛因斯坦則是破開這個盲區的人。
而且他相對幸運,在自己遇到盲區的時候,出現波爾、海森堡、薛定諤等量子力學的奠基人。
盡管如此,愛因斯坦還是只選擇性接收了一部分量子力學。
方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終會變成像愛因斯坦一樣的固執。
但至少他不想落入牛頓這種,連有人打破邏輯盲區的情況都不存在的。
以前的時候,條件不成熟。
方鈞沒有采取行動,但這次借助講道之便,將自己的這重目的順便達成。
短期內肯定沒有什么效果。
長期的話就未必了。
練氣期修士們不知道方鈞的具體心思。
但對于筑基修士,并且賜予了自己機緣的筑基修士莫敢不從。
齊聲道:“遵李院長之命。”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