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曾楊又笑了：“其實云海門行事是一分寸的。仙宗哪沒有福緣滔天的弟子。”
“故而云海門的仙山從來不是顯化在福緣滔天之人身邊。”
“謂之福不可盡享。”
“當然，道友不論實力如何強大。”
“都強不過云海門。”
“所以，這里實力再強也沒用。”
“希望道友能夠仔細考慮和我們合作之事。”
方鈞一時無法判斷曾楊說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認為自己的實力強大。
但既然是相當于網上聊天。
兩人實際上不知間隔了多遠。
故而也無需那么顧忌。
方鈞道：“合作？龍門靠的是福緣？合作一說是什么個說法？而且龍門勝負應該不是按照什么福緣高低來定的。”
“否則的話，那還需爭什么爭？”
曾楊否認道：“李道友，勝負的最終靠的還是福緣？但道友，你覺得福緣到底是什么？”
方鈞認為福緣是道紋。
而且是一種處在糾纏態的道紋。
他想了很久很久，自己之所以一直無法弄明白墨伊伊身上“幸運”道紋的本質。
極有可能他觀察到的“幸運”道紋是不完整的。
它的其中一部分絕對處在量子糾纏態中。
故而“幸運”道紋能夠輕易的影響其他粒子的狀態。
由于觀察者效應的緣故。
方鈞不知道是哪一部分，所以他就無法完整的復刻墨伊伊的“幸運”道紋。
也一直搞不明白它的原理。
當然，方鈞是不會這么回答曾楊的，而是道：“福緣謂之吉祥的緣分。”
曾楊道：“沒錯，所以我們贈予徒弟寶物，是謂福緣。”
方鈞道：“那倘若我們贈予徒弟源源不斷的寶物，那豈不是福緣不絕？”
曾楊笑了：“你覺得你會這樣做嗎？”
“怕不是贈送到一定數額后，就會心生厭煩。”
“此為福緣耗盡。”
聽到曾楊如此淺顯的說法，方鈞突然想到一個可能：“等等！該不會所謂的渡龍門就是這樣吧！”
“福緣是我們的寶物！”
“只要我們投入的寶物越多，龍門就會孕育更多的云海之光。”
曾楊大笑：“正是如此！”
方鈞無語道：“這算什么福緣，那不就直接變成比拼身價的了嗎？”
“什么福緣深厚的徒弟？”
“隨便找個凡人來就行了吧。”
曾楊嘆道：“這么簡單就好了。福緣是真實存在的，我們賜予寶物只是將其具象化而已。”
“實則不是它的全貌。”
“故而同等寶物在同一個人身上的效果是不同的。”
“福緣深厚者，一化二，一化十都有可能。”
“而福緣薄弱者，一化一分，乃至一厘也。”
“所以合作之事，就是選福緣最深者投入。只要自龍門獲勝，云海之光可按比例分配。”
難怪要互相拉攏，互相分化。
感情最終比拼的是財力。
而黃皓背靠仙宗常臺山，還拉攏了一個四方宗的小弟。
如此其他人就急了。
當然，黃皓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只要大家聯合在一起，必然有可能戰勝他。
然而這樣一來所分的云海之光就少了。
重塑道基的效果就不怎么好。
計算下來，投入的寶物換取的云海之光也是血虧。
所以，剩余的筑基修士也不可能全部聯合。
這也是黃皓的勝機所在。
或者說他本人拉攏常臺山的修士，就是一種勸退行為。
叫大家不要和他進行無意義的競爭。
但又不能太過，太過了大家都放棄了，哪還有什么福緣，哪還有什么云海之光。
所以，在方鈞不知道這次爭奪的為何物時。
黃皓也主動告知，就是不想少了他這么一個散戶。
曾楊繼續道：“故而李道友，你不是想你徒兒退出嗎？其實是退不了的。”
“但只要不在你徒兒那里投入更多的寶物。”
“就基本不會被龍門抽走福緣。”
方鈞淡淡道：“這么說，還是有了？”
谷秋柔也勸道：“這是龍門的機制，是無法改變的。只能盡量減少。”
方鈞道：“容我考慮一下。”
他牽起墨伊伊的手跟她溝通，將現在的狀況跟墨伊伊一一說明。
結果，墨伊伊越聽越興奮：“師父，師父，這次的云海之光全是我們的了。”
“我覺得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什么福緣會在我之上。”
方鈞不解道：“伊伊，你不生氣？”
墨伊伊奇怪道：“生什么氣？”
方鈞道：“福緣乃一個人的潛力之一。拿潛力換實力，還是打折的？你難道不生氣？”
墨伊伊疑惑道：“我為什么要生氣？”
方鈞無語道：“當初，你不是費盡心思的尋仙嗎？想要踏入仙路？”
“可是碰到這個事關你前途之事，你怎么會如此冷靜？”
“要知道，你當初可是任由金十九昏厥也要想辦法踏入仙路的。”
墨伊伊聽到這里，語氣有點生氣：“師父！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無情的人？”
“因為想要踏入仙路就不在乎身邊之人的感受？”
“金十九之時你明明看得清澈。”
“是因為金十九希望我入仙道，而且有辦法挽回他的身體，我才這樣的。”
“如果不是金十九這種心情，以及金十九終究會無恙，我才不會樂意如此。”
“現在的情況也是如此。”
“對于師父來說，能夠讓師父在筑基上走得更遠的云海之光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愿意幫助師父。”
方鈞道：“哪怕是損耗自身的潛力？”
墨伊伊不耐道：“師父，你是不是想岔了？那個曾楊前輩不是說了？”
“寶物是一種福緣，只要你多多贈送我寶物的話。”
“我的福緣不就會漲回來？”
方鈞一時語塞。
他很想說曾楊那狗屁的理論是什么玩意：“他的說法不一定是正確的。”
墨伊伊更是不耐，使勁抓著方鈞的手：“所以師父，你想不想要云海之光？”
方鈞想也不想道：“不想。”
他接著補充道：“至少我不是想要依靠這種方法獲得。”
墨伊伊無奈道：“師父，你怎么那么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