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這是,悠然公子!他筑基了!”
“不對,他手里的尸體……”
“是石前輩!”
丁三六號甲板上的人俱都變色,在聯想到突如其來的警報聲,更是駭得面色蒼白。
“昔有荒原寂,壺光未有名。”
“雙仙賭酒興,一注九天傾。”
“酒落成滄海,波光映月明。”
“壺空留浩渺,天地共潮生。”
“原釀化仙氣,聞之可悟真。”
“奈何散天地,凝聚費心神。”
“借勢乾坤力,尋根造化因。”
“壺光千古事,浪涌訴前塵。”
朗朗歌聲自悠然公子的口中傳出,與此同時其背后的閃電也開始下降。
朝著丁三六號壓落。
“快升起陣法,快進行防守。”
“諸位道友快助一臂之力,將法力注入陣法中,全力催動。”
“唯有如此,我們才有有一線生機。”
觀天宮的修士大喊道。
此時他們也懶得想為何是如此了。
眼前的事實就是,石承翰死了,很大概率死在悠然公子手中,并且看著架勢,悠然公子還要殺他們。
故而不管之前是不是悠然公子的人。
現在都不是了。
因為沒人想去死!
船上的乘客也不是傻子,紛紛在觀天宮修士的引導下,不顧身體會因此受到傷害。
朝著丁三六號的防御法陣注入法力。
觀天宮的修士也沒有節約庫存,大批大批的靈石往上倒。
好在,攻擊丁三六號的是球狀閃電。
這種自然界天然存在的等離子體,速度并沒有多快,尤其是五十丈長,速度不過每秒十五米。
從千米高空中落下還要兩分鐘。
這兩份鐘的時間,足以讓船上的修士們做很多事情了。
“你們覺得這個防御法陣能夠阻擋這次攻擊嗎?”
“真的覺得能夠成功嗎?”
有修士提出疑惑。
立馬就有觀天宮修士呵斥道:“住口!此等危機關頭,不可言亂心之語!”
“若不是我等在注入法力,必將你拿下!”
有修士附和道:“危機關頭,不思團結,也不思自保,反而放出擾亂任性之言。其罪當誅矣。”
又有修士道:“沒錯,當劫難過后,就是你之死期。”
這名被質疑的修士瞬間不服,崩潰道:“怎么可能擋著住!這可是筑基筑基層面的攻擊啊!以前又不是沒有丙級的船只,被海盜的筑基攻破過。”
“更何況如此龐大的攻擊!從量和質來說都是一個筑基一重以上的修士拼勁全力!”
呵斥聲立馬傳來。
“擾亂人心!定是冉邪魔的同伙!”
“沒錯,當誅!”
“其罪當誅!不可輕饒!”
頓時有觀天宮的修士出手了,哪怕在這個環境中,出手可能降低法力的注入。
從而降低生機。
也要出手了。
否則必有大亂,生機更低。
于是,那個擾亂人心的修士被當場殺死。
眾乘客立馬叫好。
并且再次不顧身體損傷的,全力將法力注入防御法陣。
哪怕是一直生活在船艙底層的偷渡客,也同樣開始行動。
沒有人推脫。
即便偶爾有推脫。
下場也是和那被殺的修士一樣。
丁三六號的全體乘客,哪怕害怕和恐懼,此時也無任何異心。
眾志成城,只為求那一線生機!
“爸爸,我怕!”
“會贏的!”
“沒錯,一定會守住的!”
“咦,李道友,你怎么還不快點行動?快和我一通在這個陣法節點注入法力啊!”
楚寧突然發現方鈞竟然一直毫無行動,在一眾乘客中是那么突兀,焦急地叫道。
方鈞淡淡道:“你的神識在顫抖。和其他人的一樣。”
楚寧惱怒道:“你現在說這些干什么?”
方鈞毫不在意,仍舊淡淡道:“其實我很久就想知道,為何修仙中有心性一環。”
“其心若止水,其志如磐石。遇順境而不驕,處逆境而不躁。”
“安忍不動,如山之穩重,靜默無言,似地之深厚。風雨不改其色,雷霆不移其志。”
“謂之上層心性。”
楚寧望著天空上降落的銀蛇團,焦急道:“李道友,你現在說這個有什么用。”
“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刻,我們當齊心協力,共度危機。”
“還是你想說,你這個時候擁有面對危機面不改色的心境?”
“是登仙有望?”
方鈞的語氣仍舊平靜:“我想要聽聽你的見解。”
見方鈞如此堅持,楚寧思慮半天,考慮到兩者的交情,也為了避免方鈞一直固執下去。
真的引發其他修士的不滿。
從而引來殺劫。
終道:“心性其實說白了就是堅持二字。”
“修行苦嗎?修行當然苦。”
“與修行路上所遇到的風光相比,修行實在太苦了。”
“每日苦修,修為才寸進一點。”
“可是同齡之人,早早放棄修行者。鐘鳴鼎食,紙醉金迷。”
“你遇到這個事情,聽從了他們的樂后,還有修行的想法嗎?”
“要知道,你突破到下一個境界,都是好幾年后的事情了。”
修士有高低之分。
可普通修士仍舊高于凡人,而凡間國度的王公貴族過得奢侈,那么修士又為何不可?
城池的靈脈有限,沒關系。
修士可以建衛星城。
在無靈之地聚攏凡人。
以修士飛行的速度,左右不過半個小時的腳程,就能沉醉到酒香中。
修仙界城外地域有沒有什么危險?
至少在三宗所在汴下界域是沒有任何危險的。
什么靈獸、獸潮。
方鈞就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聞。
除了沒有靈脈,修仙者為修煉不遠行外,就是單純的大片廣袤無人區。
對于凡人來說還有點危險。
對于修士來說端是一點都無。
方鈞道:“可是這仍舊改變不了,能夠一窺筑基風光的,終究是少數修士。”
“而且這少數中的大多,都是生下來就已經是注定的了。”
楚寧沉默了一會:“不是仍有少數中的少數,能夠獲得這后天之機嗎?”
“這就是堅持的重要性。”
方鈞目光如電:“那楚道友想不想堅持?”
楚寧一邊注入法力,一邊嘆道:“我是不想的了。我沒那個天賦,修為就隨緣罷了。”
方鈞朗聲道:“好!我明白了,這就是你的決定。”
話落,在眾乘客震驚的目光中,他渾身法力洶涌,踏空而行。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