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了,醫生。”
劉正喊道。
“老大,您來啦!”
牛大吉驚喜地說道。
“呃,你這是,變成木乃伊了?”
他看著渾身纏滿繃帶的牛大吉說道。
“哦,不是。這是醫生給我用來鍛煉的繃帶,看上去是布,實際上比鐵還要重得多,鍛煉效果杠杠的。”
牛大吉解釋道。
“是嗎?”
劉正用觸手拍了兩下它身上的繃帶。
果然,邦邦響。
“不錯,接著練吧。爭取早點練出像你老大我一樣強壯的肱二頭肌。”
他點了點頭道。
“好嘞!”
得到了他的肯定,牛大吉更是興頭十足,把兩個啞鈴舞得虎虎生風。
“你來得夠早的啊。”
他們的動靜自然也驚醒了尼羅河醫生,后者打著哈欠從里屋走了出來。
“您還會打哈欠呢?”
劉正調侃道。
“多新鮮,你變成羊了還會說人話呢。”
尼羅河醫生翻著白眼懟了回去。
“嘿嘿嘿。”
“牛大吉,你出去鍛煉去。”
尼羅河醫生對牛大吉說道。
“哦。”
牛大吉應了一聲卻不動彈,扭頭看向劉正。
“去吧。”
劉正點頭。
“好嘞。”
牛大吉扛著它那堆健身器材出去了。
“牛馬的傷有辦法了嗎?”
尼羅河醫生問道。
“應該已經治好了。”
劉正回道。
“這么快?你求你們老板出手了?”
尼羅河醫生先是一愣,然后馬上想到了答案。
他沒有回答,一切盡在不言中。
“牛馬真是幸運,碰到了你這樣的小弟。”
尼羅河醫生感嘆道。
“是我很幸運,碰到了牛馬這樣的大佬。”
劉正搖頭道。
“行了行了,別在這兒表演你們的兄弟情了,怪惡心的。這么早來找我,有什么事?”
尼羅河醫生問道。
“兩件事。第一件事,您看看這兩個。”
他拿出了自然之怨結晶和老年寶石龍的結晶宿便。
“哦,好屎啊,好屎。”
尼羅河醫生一把接了過去,又聞又咬,愛不釋手。
“它們能用來做藥屎嗎?或者說能配合使用嗎?”
劉正問道。
“可以。不過要看你是要做補藥還是做毒藥了。”
“做補藥怎么說,做毒藥又怎么說?”
“做補藥有兩種做法,一種去掉屎里的雜質,這樣制作出來的藥屎藥效較弱,但沒有副作用。一種不去掉雜質,這樣制作出來的藥屎藥效較強,但副作用很大。”
“至于做毒藥嘛,我不僅要保留屎里所有的雜質,還要給它添油加醋,把兩坨屎的怨念都充分的激發出來并相輔相成,最大程度地提高毒性。”
尼羅河醫生回道。
“那您推薦哪種?”
“這個看你個人需求。但從物盡其用的角度來說,我推薦做成毒藥。因為做成補藥難免會流失怨念,而怨念才是這兩坨屎的精華。”
“那做出來的毒藥毒性能強到什么程度?能毒死我大佬嗎?”
他再次以牛馬為計量單位。
“只要它身上沒有能提升毒抗的東西,一點問題也沒有。”
尼羅河醫生自信地說道。
“那中毒方式呢?不會要吃下去才能生效吧?”
劉正謹慎地問道。
“這個也看你的需求。我可以做成涂抹式的,見血封喉那種。也可以做成噴霧式的,一聞就死那種。”
尼羅河醫生回道。
“藥效呢?”
“沒什么區別。毒藥本身只是媒介,真正有毒的是里面的怨念。”
“那如果我自己吸進噴霧了怎么辦?”
“我會給你再制作幾份解藥,只要你抹在身上就不會成為怨念的目標。”
尼羅河醫生很有耐心地回道。
“行,那就聽您的,做成毒藥。”
他點了點頭。
如果是之前一堆大殺器傍身的時候,他肯定會選擇做成補藥提升一下個人實力。
但現在劉正一件大殺器都沒有,唯一一件“眼前的地獄”還是輔助型的,只能先弄個毒藥當底牌了。
“好。你急著要嗎?”
尼羅河醫生問道。
“急。這就是我要跟您說的第二件事,今天或者明天我估計就要去十萬大山了,方便的話希望您能和我一起去。”
尼羅河醫生實力不弱,還是醫生、學者兼祭司,一個人就能組成戰法牧鐵三角,這樣的綜合型人才當然要拉進隊伍里。
“行。正好獅身人面獸的實力也基本恢復了。而且托你的福,我還得到了一件好寶貝。”
“啥寶貝?”
劉正好奇道。
“嘿嘿。”
尼羅河醫生拿出一個迷你金字塔。
“咦,這不是我送給你的那個嗎?怎么變得更小了?”
他認出來了。
“依仗吾主的神力,我更改了原本施加在金字塔上的魔法,強化了縮小和減重的效果。不過也因此,這個魔法一旦解除就永久失效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一旦我把它變大,就變不回去了。”
尼羅河醫生解釋道。
“好家伙。那回收起來可就難了啊。”
拿金字塔砸人一時爽,事后回收可就遭老罪了。
就算是牛馬,也不可能拖得動重達幾百萬噸的金字塔。
尤其是在百萬大山那種地方,肯定會有熱心土著過來認領,并宣稱這是他們自古以來的祖墳的。
“是啊,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動用金字塔。”
尼羅河醫生點頭道。
“還有,你就別打它主意了。這個東西只有我能用,連塞莎都用不了。”
他看到劉正渴望的眼神,然后無情地破滅了他的希望。
“唉”
劉正的語氣充滿了遺憾。
“還有事嗎?沒有事我就要趕緊制藥去了,不然到時候不一定能趕得上。”
尼羅河醫生收起金字塔說道。
“沒事兒了,您忙去吧。”
他擺了擺手道。
“嗯。嗯?”
尼羅河醫生剛準備轉身,突然反應過來不對。
“不對啊,這是我家,要走也是你走。趕緊的,沒事兒就滾犢子。”
他嫌棄地說道。
“我還沒吃早餐呢。”
劉正厚著臉皮說道。
“我可沒準備你們人類吃的早餐,倒是有牛大吉吃的飼料,你要不要來點?”
“那請我喝杯蜂蜜啤酒總可以吧?”
賊不走空,他今天誓要薅點東西再走。
“你這不要臉的勁真是牛馬親生的。”
尼羅河醫生無奈地返回里屋,端了一大杯啤酒出來。
“杯子我都送給你了。趕緊的,拿著啤酒滾犢子。”
他沒好氣地說道。
“哼,滾就滾!”
劉正接過啤酒杯,大聲說道。
“走,大吉,跟我一起送外賣去。”
出了診所,他對著正在鍛煉的牛大吉招呼道。
這次要準備的事情有點多,把小弟帶上到時候也方便。
“好嘞!老大,我先去把東西放了。”
牛大吉興奮地說道。
總算是可以跟老大一起送外賣了,它這個外賣幫的三代目還沒有接觸過幫派的主業呢。
“去吧去吧。”
等牛大吉放完東西出來,兩人便上了車趕往工人新城。
這次去十萬大山前途未卜,還是先把牛馬家的事情處理完再說。
“喂,我到了。”
劉正給山魈打去了電話。
“好,你等一下,我馬上到了。”
又等了十分鐘,山魈開著一輛老式伏爾加匆匆趕來。
“給。”
他沒有廢話,直接把修補好的帽子還給了山魈。
“不錯不錯,比我原來的還好。”
山魈撫摸著帽子,開心地說道。
“那是當然,修補帽子的蛛絲出自織蛛一族的大匠之手,修補帽子的也是織蛛一族新一代的天才。要不是我的面子大,你就是傾家蕩產也別想請動它們出手。”
劉正傲然道。
“那是那是,您老人家的面子,大都會誰敢不給啊。”
山魈戴上帽子,連聲恭維道。
“知道就好。現在可以說了吧?”
他昂著頭俯視著對方,牛大吉也配合著鼓起了胸大肌。
“說說說。那個老師叫黃炅炅,就住在工人新城13棟1303。”
山魈說道。
“他實力怎么樣?家里有什么背景嗎?”
劉正問道。
“實力不知道,不過看著瘦了吧唧的,應該也不怎么能打。背景嘛,除了是補習班老板的親戚以外,他還有個叔叔叫黃石石石,在電影學院當老師,好像在娛樂圈挺有影響力的。其他的就沒聽說有什么了。”
山魈回道。
“補習班老板叫什么?”
“不知道,只知道姓華。”
“好,你去吧,再有什么消息及時給我打電話。”
他叮囑道。
“好嘞,那我先走了,您慢忙。”
山魈脫下帽子鞠躬行禮,然后坐上伏爾加匆匆而去。
不匆匆沒辦法,它就請了一個小時的假,多一分鐘都要扣一天工資。
“走吧,去送外賣。”
劉正看了眼時間說道。
他一邊開車,一邊在腦海中思索。
根據現有的情報,要解決牛馬媳婦兒的問題,可以從三個方向下手。
第一,解決掉黃炅炅本人。
這個方法簡單快捷,但考慮到黃炅炅的親戚就是補習班的老板,后遺癥比較大。
第二,解決掉補習班的老板。
這個方法迂回一些,但更加治本,而且對牛馬媳婦兒的工作更加有利。
第三,通過黃石石石解決黃炅炅。
這個方法更加迂回,而且也不治本,只能在前兩個方法失敗后使用。
“先試試方法二吧。”
劉正兩根觸手操作方向盤,另外兩根觸電話,一點也不耽誤。
“什么事?”
電話接通,銀狼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
“沒事兒,就問問您調動的事情考慮得怎么樣了?”
他原本要說補習班的事,到了嘴邊卻改了口。
“你的意見呢?”
銀狼反問道。
“我建議還是調。背后的敵人比正面的敵人更加危險。”
劉正回道。
“嗯。你什么時候有空,你嫂子一直想讓你來家里吃個飯。”
“您也知道,我這工作就沒有有空的時候。想出來都得等有單子才行。”
他苦笑道。
“那就今天晚上六點,我來點個外賣。”
銀狼說道。
“這樣太破費了吧?”
“一份外賣而已,還傷不了我。就這么決定了。”
銀狼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根本不容劉正拒絕。
“這事兒鬧的。”
劉正搖了搖頭。
他之所以臨時改口是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問題。
牛馬和他,他和銀狼都是過命的交情,但牛馬和銀狼卻沒有什么交情。
甚至牛馬還打算以后干走私的生意,到時候和身為市政廳雇員的銀狼直接就是對立面。
當然了,對立面也可以轉化為利益相關。
只是在關系轉化之前,還是不要讓銀狼知道牛馬媳婦兒的存在比較好。
靠官方的力量搞定補習班老板的路子是行不通了,那是靠自己搞定補習班老板還是搞定黃炅炅呢?
劉正沒有過多猶豫就選擇了后者。
思索間,卡宴S已經穿過大街小巷,來到了皇太后大道東。
“東17號。”
他減緩了車速,和牛大吉分別看向道路兩邊。
“老大,在那里。”
牛大吉發現了目標。
劉正順著它毛茸茸的大手看了過去,發現是一棟二層小樓,門口掛著一個木牌,牌子上用黑色的毛筆畫了一個問號。
看到這個牌子,他的腦海中也同樣冒出一個問號。
“留在外面接應我。”
劉正一邊下車,一邊叮囑牛大吉。
“好的,老大。”
牛大吉也下了車,穿好馬甲拿好鋼叉嚴陣以待。
這是它第一次跟著送外賣,可不能出半點紕漏。
劉正走到東17號的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
門里傳出了一個聽起來中氣不足的女聲。
“這么簡單就讓我進去?”
他皺了皺眉頭,內心不喜反驚。
事有反常必有妖,他悄悄把釣龍竿、快遞單、眼前的地獄等物品都拿了出來,然后才推門而入。
還好,門里沒有明刀暗箭,也沒有詛咒陷阱,更沒有妖魔鬼怪。
只有一個穿著純棉居家服,身上還裹著毛毯的女孩兒,正圍在火爐邊烤火。
爐火熊熊,屋里的溫度至少有四十多度。
然而女孩兒的臉上和手上還是蒼白發青,沒有半點血色,看上去就像被凍得狠了一般。
“血腥餐廳的外賣員?”
女孩兒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制服問道。
“是的。”
劉正回道。
“餐品是什么?”
女孩兒又問道。
“超濃縮憨豆豆汁兒。”
“哦,那正好。給我吧。”
女孩兒伸出了手。
“我要確認一下您的身份,請問您是諸葛靈嗎?”
雖然對方很配合,但他還是謹慎地問道。
“那邊的桌子,左手一個抽屜。我的居民證、戶口本、營業執照都在里面,你可以自己去查證。”
女孩兒指向她左前方的桌子。
“我可以再叫個人進來嗎?”
劉正越發的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