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你外賣到了。”
劉正粗暴地扒拉著洞口的蛛絲。
“吱吱?”
洞里傳來疑惑的叫聲。
“裝什么傻,是我,趕緊開門。”
“你才是在裝傻,門本來就沒關。”
箱織蛛說道。
“哈哈,這不是要講禮貌嘛。”
他扒開了蛛絲,走進了盤絲洞。
“這回你總該帶蟲子來了吧?”
黑暗中,一雙猩紅的眼睛緊緊盯著他。
“帶了。”
劉正打開傳奇外賣箱,蟲肉的香味從里面逸散出來,挑逗著箱織蛛的感官。
“吱吱!”
箱織蛛興奮地叫了起來,像一輛碰碰車一樣沖向他。
“停。”
劉正用觸手擋住了它,還把傳奇外賣箱關上了。
“人類,你什么意思?”
箱織蛛不滿道。
“這回你總該給我開燈了吧?”
他說道。
“憑什么?”
“憑肉在我的手上,而你想吃。”
劉正不慌不忙地說道。
“哼。所以說不喜歡和你們人類打交道。”
箱織蛛抱怨道。
下一秒,超豪華水晶吊燈就照亮了整個盤絲洞。
“可以了吧?”
箱織蛛不爽地說道。
“這才像話嘛,又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摸黑交易干什么?”
他滿意點頭。
“別廢話了,趕緊把我的蟲肉拿出來。”
箱織蛛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
劉正取下傳奇外賣箱,將里面的異蟲肉都拿了出來。
“蕪湖”
箱織蛛歡呼了一聲,射出一根根蛛絲將異蟲肉拉進了箱子里。
“嘎吱嘎吱!”
“吧唧吧唧!”
“嘶溜嘶溜!”
它一邊拉,一邊發出了咀嚼進食的聲音。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劉正看著它就像看著一只拉布拉多。
據說這個品種有基因缺陷,很難產生飽腹感,所以對吃的特別狂熱,人稱“拉布拉豬”。
“你這次(嚼嚼嚼)帶來(嚼嚼嚼)的肉,怎么比上次的好吃(嚼嚼嚼)多了?”
箱織蛛問道。
“看見這把刀了嗎?七宗罪,在廚具界的地位就像你們的蛛絲在紡織界的地方一樣。”
他晃了晃手里的銹刀。
“我專門用這把刀給你切的肉,味道能不好嗎?”
“放整個大都會你找去,能找到比這個還好吃的蟲肉,我把頭剁給你。”
劉正自信地說道。
異蟲肉本身就是蟲肉中的極品,再被“七宗罪·憤怒”提升等級,味道比給織蛛娘的那只“全蟲”都不會差太多了,更何況量大管飽。
當然了,就算箱織蛛真找到了也無所謂。
不就是個頭嘛,大頭不好剁小頭還不好剁嘛?
反正他又不是不列顛,剁了可以隨便長。
“就這點嗎?”
箱織蛛問道。
“就這些。我又沒有儲物裝備,那些蟲子也不可能站在那兒等我殺一批再運一批。”
劉正聳了聳肩道。
“哼,人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暗示什么。”
箱織蛛哼了一聲。
“我這是暗示嗎?我這是明示。有了儲物裝備,下次我就能弄到更多的肉,你也可以吃得更盡興對不對?”
“而且不僅你自己可以吃,你還可以送給其他織蛛。你再社恐,也不可能一點蛛情事故都不講吧?”
他說道。
“.我確實有一個多余的儲物裝備,但我不可能白給你。”
箱織蛛暫停進食,思考了片刻后說道。
“我可以拿錢買。”
劉正毫不猶豫地說道。
用這個副本的貨幣買以后的副本也能用的儲物裝備,那太劃算了。
當然,如果又不能帶出副本就有點坑了。
“這種物品的價值可不是用錢就能夠衡量的。而且我也不缺錢。”
箱織蛛搖了搖頭。
“我還有一個便攜式小金庫,也是儲物裝備,可以用來儲存一立方米左右的一般等價物,用這個跟你以物易物怎么樣?”
他靈光一閃道。
貨幣本來就可以放進系統空間,而且還沒有上限。
所以便攜式小金庫對他的意義不大,完全可以用來交換。
“嗯好吧,你再補給我二十萬,靈絲和儲物裝備就都給你了。”
箱織蛛沉吟了片刻說道。
這次的異蟲肉的品質確實超乎了它的意料,為了綁住劉正這個唯一的供應商,箱織蛛也只好出點血了。
“沒問題。”
劉正生怕它反悔,趕緊數了二十萬放到它面前。
“給,這個物品有很大的缺陷,但也足以抵消你那些東西的價值了。”
箱織蛛從箱子里推出一個巴掌大的荷包。
白色的荷包上用各色絲線繡了一個鴛鴦戲水的圖案,只是鴛鴦的頭都被人硬生生摳了下來,破掉的洞則被黑色的血痂填補。
“好家伙,這看著就不像什么好玩意兒啊。”
他皺著眉頭撿起了荷包,物品介紹立刻彈了出來。
“名稱:斷頭鴛鴦荷包”
“類型:裝備”
“品質:精良”
“效果一:可以收納十立方米左右的物品,但物品的重量由玩家自行承受。”
“效果二:使用時不得和任何‘人’發生親密接觸,否則儲存的物品將全部損毀且儲物空間將永久縮小一立方米。”
“備注:愿天下有情人不得好死!”
“是否能帶出副本:是”
“果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兒啊。”
劉正感嘆道。
十立方米且不限制物品類型的儲物空間確實不錯,但那個重量由玩家自行承擔就很麻煩。
十立方米的水都有十噸重了,換成食材或者金屬之類的只會更重。
他現在的屬性只是超凡,還沒到超人的級別,背個一噸重的東西已經很影響行動了,更別說十噸以上。
更別說還有那個一眼大坑的效果二。
“系統,什么程度算是親密接觸?”
劉正問道。
“與人形或類人形生物的接觸以玩家現實世界中的法律法規為準,與非人形生物或非生物的接觸以產生性沖動或性快感為準。”
系統解釋道。
“那如果我喝了什么媚藥之類的東西,哪怕碰一下頭發絲都會發情呢?”
他又問道。
“不算,系統判定時會排除其他干擾因素。”
系統回道。
“那還行。”
劉正點了點頭。
但即便如此,這個效果二還是很坑。
他身邊那么多鶯鶯燕燕,雖然他一直守身如玉,但那是因為他能忍,而不是因為他沒有感覺。
尤其是夜鶯、堇子、王曼妮這些動不動就貼貼的,都是萬惡之源。
雖然說劉正可以把荷包先收進系統空間,但常在河邊釣哪有不空軍的?
萬一哪天一個不小心忘了,那辛苦辛苦弄來的好東西就化為烏有了。
“這個能修復嗎?”
他問箱織蛛。
“要是修復得了,我還會讓它閑置嗎?”
箱織蛛白了他一眼。
儲物裝備可不是什么爛大街的東西,就算是在上流階層也是比較珍貴的,只有在出生日、成人禮、婚禮這種重大場合才被會贈與的重禮。
“這玩意兒不是你自己織的嗎?怎么,你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劉正揶揄道。
“是我織的,但不是給我自己用的。涉及到客戶隱私,我不能告訴你。”
箱織蛛搖頭道。
“好吧。真沒有辦法?”
他不甘心地問道。
“有。我的哥哥匠織蛛是我們一族數百年來最天才的織蛛,如果是它或許會有辦法。但是它自從去了海里以后就沒有了音信,我們多方聯絡也沒有它的消息。”
箱織蛛回道。
“它一只織蛛,跑海里去干嘛?”
劉正疑惑道。
“因為它參觀海洋公園的時候愛上了一只寄居蟹,后來那只寄居蟹合同到期就回到了海里,我叔叔就追了過去。”
箱織蛛說道。
“嗯”
他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回應,只能說不愧是大都會。
“你要是能幫忙把它找回來,不僅可以修復荷包,我們織蛛一族還會欠你一個大人情。”
“到時候不僅靈絲之類的限量商品可以隨便買,連我那個不成器的侄女也會任由你差遣,到時候你在血腥餐廳里就能多一個強援。”
箱織蛛開始給他畫餅。
像織蛛娘這種功能性的員工自己就是一個部門,而且還可以游走于各個部門之間,傳遞情報和物資都是非常方便的。
“你這個餅確實又大又香,可惜我的胃口沒有那么大。”
劉正遺憾地說道。
他現在連大都會都沒逛明白,更別說去海里了。
而且,那些在他身上蓋章的大佬也夠嗆會允許他脫離他們的掌控。
“無所謂,反正我們也不止委托給了你一個人。給。”
箱織蛛從箱子里滾出了一個線球。
“和織蛛娘給你的那個一樣的用法,不過這個范圍就沒有那么廣了,只有匠織蛛在線球方圓三公里以內的時候才能生效。”
“行吧。”
劉正聳了聳肩,撿起線球塞進了口袋里。
“還有這個。”
箱織蛛又從箱子里扔出一條薄如蟬翼的開襠褲。
“我們織蛛一族不輕易和人交朋友,但既然認了你做朋友,我就要送給你見證友誼的禮物。”
它的語氣有些不情不愿。
劉正撿起開襠褲,怎么看怎么覺得像絲襪。
“名稱:超精品級秋褲”
“類型:裝備”
“品質:精良”
“效果一:對玩家的下肢進行全方面的強化,下體除外。”
“效果二:玩家的下體被攻擊時,有較小概率全屬性提升1點,最高提升20點,持續十分鐘。”
“備注:你以為這是我的短處,其實這是我的強處噠”
“是否能帶出副本:是”
“噠你妹啊!你都被除外了,還強處個蛋啊?”
他忍不住吐槽道。
“你就拿這種東西來送朋友?哪個朋友經得起這樣的考驗?”
他對著箱織蛛質問道。
“對別人來說可能不太合適,但對你來說難道不是天作之合嗎?”
箱織蛛反問道。
“謝謝,我一點都不想要這樣的天作之合。”
劉正虛著眼說道。
先不說下體被攻擊帶來的傷害性和侮辱性,哪個正常的敵人會一直盯著他的下體攻擊啊?
除非他再弄到一個強迫對方攻擊他下體的物品來配合。
“真的?你自己攻擊自己也可以生效哦。”
箱織蛛說道。
“那我也”
“系統,它說的是真的嗎?”
劉正在腦海中問道。
“是真的。”
系統回道。
“嗯”
他陷入了沉思。
“穿就穿!”
他直接當著箱織蛛的面脫掉了褲子,然后套上了秋褲。
打雞就打雞吧,反正致命的不是他是敵人。
蛋蛋誠可貴,雞雞價更高,若為屬性故,二者皆可拋。
“給我。”
箱織蛛伸出了一根前肢。
“給你什么?”
劉正問道。
“你們人類不懂禮尚往來嗎?我的禮物呢?”
箱織蛛晃了晃前肢。
“呃”
他撓了撓頭,有些為難。
箱織蛛說得很有道理,劉正無力反駁。
但他身上的物品都是有用的,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到拿什么送給箱織蛛。
“咦?”
好像也不是都有用。
“喏,這個送給你。”
劉正拿出了“古靈精怪的傳送戒指”套在箱織蛛的前肢上。
“你們人類就拿這種東西來送朋友?是嫌朋友換得不夠快嗎?”
箱織蛛無語道。
“你給我的也沒好到哪兒去。就這樣吧,誰也別嫌棄誰。”
他擺了擺手道。
“哼。再見。”
箱織蛛縮回紙箱里就要關燈謝客。
“喂,剛剛還在交換友誼,現在就趕人不合適吧?”
劉正嚷嚷道。
“行啊,那你留在這兒吃了晚飯再走,我現在就鎖門,誰走誰孫子。”
箱織蛛冷笑道。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友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他話鋒一轉道。
“嘁,趕緊走人吧你,別影響我的胃口。”
一根蛛絲從箱子里射出纏住劉正,然后將他用力甩了出去。
“現在大都會都流行這種出門的方式嗎?”
司機看著又倒飛出來的劉正,忍不住嘲笑道。
“咳咳,大概吧。走了走了,去玫瑰街,時間要來不及了。”
他翻進跑車,借催促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是嗎?那你可要坐穩了。”
司機淡淡地笑了笑,然后連續踩了三下油門,同時狂打方向盤。
跑車的排氣管噴出橘紅色的火焰,巨大的反作用力推動著車身像陀螺一樣旋轉,像一陣龍卷風一樣朝著玫瑰街的方向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