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談?在哪兒談?”
劉正問道。
“公司的意思是在公司談。”
王曼妮說道。
“在公司談,我不怕他們擺鴻門宴,他們還怕我自殺式襲擊呢。”
他翻了個白眼。
“告訴他們,就在玫瑰街談。你就不要出面了,讓你副總監來,公司再派一個有分量的人旁聽。”
不讓王曼妮出面是不想讓她為難,讓副總監來談則是為了有個緩沖帶。
對著緩沖帶怎么咆哮怎么威脅都行,要是面對面噴口水就容易噴出真火來了。
他原來當記者的時候也經常用這個技巧,從而避免了不少沖突。
當然,他不是怕被人打,而是怕忍不住打人。
“好的。”
掛斷電話,劉正繼續趕路。
這次直到他回到了餐廳附近,王曼妮的電話才打了過來。
“公司同意了您的要求。”
她說道。
“很好。讓公司自己點外賣,錢可以從我的報酬里扣。”
這個錢既包括點外賣的費用,也包括對訂餐人的補償金。
“好的。不過我會說服公司自己出這筆錢的,您的錢可比公司的錢有價值多了。”
王曼妮狡黠地說道。
“哈,那倒是。”
他笑了笑,掛斷了電話。
他看了眼外賣通道,又看了眼手機。
算算時間,牛大吉應該已經從醫蜂那兒拿到藥了。
于是劉正給牛大吉打去了電話。
“大吉,藥拿到了嗎?”
他問道。
“拿到了,老大。我給您打了電話,但一直提示無法接聽。我猜您應該在忙,就先回了診所讓醫生幫忙鑒定真假。”
牛大吉回道。
“嗯,您做的不錯。那鑒定結果怎么樣?”
“醫生說藥是真的,藥效也很足嗎,里面除了會影響口味的輔料外,也沒有添加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牛大吉說道。
“那就行,現在把藥帶過來吧,我在餐廳外面等你。”
劉正點頭道。
“好的老大,我馬上趕過來。”
掛斷電話,他站在原地等待。
沒過多久,就看見牛大吉四肢著地甩著蹄子就跑過來了。
“你小子是牛頭人又不是人頭牛,用四只腳跑什么,嫌你底盤還不夠穩嗎?”
劉正吐槽道。
“嘿嘿,這不是為了顯得我努力嘛。”
牛大吉站起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
“你小子。”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手下愿意表現是好事,只要不過度,他也不會打擊牛大吉的積極性。
“藥呢?”
劉正問道。
“這兒呢。”
牛大吉把背著的藥箱放了下來。
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個個方格,每個格子里都放了一個藥罐。
“我們那個罐子呢?”
他發現了不對。
“醫蜂說它要借去研究一下,我跟它要它不給人,說要老大你自己去拿。”
牛大吉委屈地說道。
“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知道了,到時候會讓你把場子找回來的。”
“老大威武。”
“對了,獅身人面獸怎么樣了?”
他想起來問道。
蜻蜓隊長都感應不到他的呼喚,獅身人面獸強行突破神力屏障顯然不會輕松。
“不太好,我走的時候醫生還在給它做手術。”
牛大吉搖了搖頭。
“唉。醫生有說需要我做什么嗎?”
劉正嘆了口氣問道。
“醫生說傷他能治好,但如果要獅身人面獸盡快恢復實力,得給它多弄點‘肉’。”
牛大吉說道。
“我知道了。拿著這個,里面有張照片,照片背后有地址。”
他把錢包遞給牛大吉。
“找到這個地址,告訴照片上的母女,她們家的男主人臨死前讓我幫她們帶到安全的地方安置。”
“如果她們聽你的,你就先把她們帶到法國梧桐那里去,等我后面再來處理。”
“如果她們不聽你的,那你就在附近盯著,有什么情況隨時跟我匯報。”
劉正叮囑道。
“好的,老大。那她們家的男主人.”
牛大吉欲言又止。
“沒錯,是我殺的。”
他點頭道。
“不愧是老大,太牛逼了。”
牛大吉膜拜得五體投地。
受害者委托兇手保護自己的家人,這得是有多大的人格魅力啊。
“你拿這個詞夸我不太合適吧?”
劉正虛著眼道。
“嘿嘿嘿,那老大我去做事了。”
牛大吉趕緊跑路。
“這家伙,也不知道到底是機靈還是憨。”
他搖了搖頭,提著藥箱走進了外賣通道。
“通道,我把你的藥拿來了。”
劉正放下藥箱說道。
通道沒有反應。
他想了想,可能是通道不方便拿取東西。
于是他卷起一個藥罐,抵到了墻壁上。
果然,墻壁緩緩將劉正的觸手連著藥罐一起吞噬,等他抽出觸手的時候藥罐已經消失不見。
他如法炮制,將一個又一個的藥罐送進了墻壁里,直到藥箱內空空如也。
“夠了嗎?要是夠了就吞一根觸手,不夠就吞兩根觸手。”
劉正問道。
他把觸手抵在墻壁上,很快兩個觸手就一起被吞了進去。
“果然。”
墻壁的回答不出他所料。
癮君子哪里有夠的,都是恨不得住在生產線邊上。
“備貨也需要時間,就這些先吃著吧。”
劉正抬了抬眼皮說道。
他話音剛落,兩根觸手就傳來一陣劇痛,就像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一樣。
“痛痛痛,怎么還帶咬人的,松口松口。”
劉正齜牙咧嘴地說道。
這痛感比他被凌遲的時候還要強烈,堪比被奧因克切“肉”的時候。
“發脾氣也沒用,你不知道現在外面世道可亂了,弄點藥可不容易。”
他一臉認真地說道。
或許是相信了劉正的話,外賣通道把他的觸手吐了出來。
“放心,只要渠道打通了,后面藥還不是源源不斷。你吃完了再找我要行了。”
劉正保證道。
“對了,我有個朋友受了很嚴重的傷,需要大量的‘肉’來恢復,你這邊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
他說的很委婉,但觸手卻直接抵在了墻壁上,一副你不幫我就不走了的架勢。
外賣通道沉默了一會兒,再次吞掉了劉正的觸手,等放出來的時候,觸手里多了一塊QQ彈彈的東西。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還是上次送他的那種“肉骨頭”。
只是比起上次那塊,這次的“肉骨頭”體積小了至少三分之二。
“謝謝你。”
劉正并沒有失望,反而真誠地感謝。
連牛馬看到“肉骨頭”以后都兩眼放光,直接不要臉的討要,可見這個東西的珍貴程度。
“還有別的需求嗎?沒有的話我就回去了。”
他說道。
等了一會兒,外賣通道并沒有回應,于是他便徑直走出了通道,回到了休息室。
“又有‘肉骨頭’!”
一進門,牛馬就聞著味兒湊過來了。
“大佬,這次的不能給你。”
劉正把“肉骨頭”藏到了背后。
“不給誰還能給誰,你小子在外面認新老大了?”
牛馬吹胡子瞪眼道。
“那怎么可能?這個是給獅身人面獸的。”
他說道。
“給那頭母獅子干什么,你不會跟它也有一腿吧?”
牛馬狐疑道。
“我跟誰也沒有一腿。它為了幫我突破神力屏障受了重傷,這塊‘肉骨頭’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給它治傷的。”
劉正解釋道。
“神力屏障?你小子又去哪兒惹禍了?”
一聽到這個詞,牛馬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能在市區內設下神力屏障的可不會是少彥名那種水貨神明。
“還記得加西亞嗎?”
他問道。
“廢話。干嘛,他還惦記著讓你去當圣子呢?”
“人家把我開除教籍了,連信物都收回了。不過我也沒吃虧,把他開除人籍了。”
劉正笑著把和加西亞大戰的經過告訴了牛馬。
“好家伙,你也是真命大啊。”
牛馬嘖嘖稱奇。
就算是它碰到這種大場面也很難全身而退,更別說將對方反殺了。
“是大家給力,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
劉正謙虛地說道。
沒有獅身人面獸的鼎力支持,他就不可能召喚來蜻蜓隊長。
沒有蜻蜓隊長那么迅速的響應,他也不可能撐到比賽開始。
沒有白羽雞的幫手,劉正也不可能逼出魔物的真身。
更別說要是沒有車組成員和保爾的犧牲,他也不可能將魔物Ettolrahc和加西亞一舉擊殺。
可以說,這次大戰是他人脈經營成果的集中體現。
“可惜加西亞沒死在我的手里。”
牛馬有些遺憾地說道。
加西亞可是將它綁架賣給餐廳的仇人,雖然最后它是因禍得福,成為了堂堂血腥餐廳外賣部的部長,但這不代表它對加西亞有半分的感謝。
要不是它沒有把握,早就把對方踩成肉醬拌員工餐吃了。
“大佬,你確定你想出現在那個場面里嗎?”
劉正揶揄道。
“嗯你是我小弟,你殺了他就等于我殺了他。嗯,沒錯,就是這樣。”
牛馬搖頭晃腦地說道。
它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心想要在大都會闖出名堂的初生牛犢了,這種出風頭的機會還是讓給年輕人吧。
“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它很快說服了自己。
“還是老大看得通透。”
劉正用觸手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我怎么感覺你小子是在嘲諷我?”
牛馬斜了他一眼。
“怎么可能,我對老大您的敬佩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劉正連忙說道。
“你最好是真的。”
牛馬哼了一聲。
它剛準備說點什么,手機忽然響了。
“不會是老板吧?”
兩人面面相覷,心中都是一緊。
等看清來電號碼后,牛馬才松了一口氣。
“他媽的拿破侖,你突然打電話來干什么,嚇本大爺一跳。”
它接通電話大聲罵道。
“你不心虛又怎么會被嚇到?那個人類回來了嗎?”
白羽雞問道。
“你找他干嘛?”
牛馬瞥了劉正一眼,反問道。
“那就是回來了。”
白羽雞根本不跟它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很快,休息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劉正看向牛馬,后者無奈地點頭。
他打開門,門外站著的果不其然是白羽雞。
“嗯?‘肉骨頭’的味道。”
白羽雞鼻孔微張,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你丫是屬狗鼻子的吧,聞著味兒就來了。”
牛馬吐槽道。
“把‘肉骨頭’給我,這次的事兒就算了。”
白羽雞根本不搭理它,對著 “啥事兒啊?主廚老大。”
劉正疑惑道。
“少裝傻。你不會以為差點把‘憤怒’弄丟的事情就這么算了吧?”
“啊?我沒弄丟啊,它不是在這里嗎?”
他從系統空間里取出了銹刀。
“要不是我出手,它現在已經被那只魔物吞到肚子里去了。”
白羽雞冷笑著說道。
“但結果就是它沒丟啊。”
劉正辯解道。
“因為我,才有了這個結果。沒有我,這就只是個可能。”
白羽雞并不認可他的說法。
“行了,你也別跟它掰扯了。還沒看出來嗎,這家伙就是訛你來了。”
他還要再分辨,卻被牛馬點破了。
“我說主廚老大,您想要出場費直接說就好了嘛,何必拿我一個新人開涮呢?”
劉正恍然,隨即無奈地說道。
“我做事從來公平公正,講究一個師出有名,可不像某些偶蹄目動物一樣。”
白羽雞驕傲地說道。
“你這么會陰陽,怎么不學不列顛一樣把弔切了當太監?哦,我忘了,它現在把弔裝上了。恭喜你,你現在是咱們餐廳唯一一個陰陽人,啊不對,陰陽雞了。”
牛馬馬上反懟了回去。
“上次給你揍完又皮癢了是吧?來,出來單挑。誰輸了誰給不列顛跪下叫爺爺。”
白羽雞瞬間紅溫。
“我出來干什么,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整天正事兒不干就知道滿餐廳瞎溜達。想單挑可以啊,你進來,你牛馬爺爺我躺在草堆上跟你打。”
牛馬囂張地說道。
“你出來。”
“你進來。”
“你出來!”
“你進來!”
“你”
“停停停!”
劉正被它們兩個吵得頭大,連忙舉起觸手制止。
“你們就算要打賭也換個賭法,這不是白白便宜了不列顛,讓客服部橫壓了外賣部和廚房一頭嗎?”
他說道。
“放屁,丟臉的是外賣部,和我們廚房有什么關系?”
白羽雞反駁道。
“你小子說什么呢,難道你覺得我會輸給這只瘟雞?”
牛馬也不滿道。
“別急,聽我給你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