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選擇？”
劉正問道。
“第一，留在坦克里，等著配送時間結束。”
司機說道。
他不能硬闖出去，但加西亞也同樣不能硬闖進來。
雖然對手的實力確實很強，但真打起來他也不怕。
畢竟加西亞死了就是死了，而司機卻可以被餐廳復活。
“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你出去把他干掉，或者被他干掉。”
司機說道。
“我選第三個。”
劉正拿出了手機，打算撥打4399的號碼。
加西亞現在應該是升級成了圓神教派的大頭目，送給“拒奴派”又是一份大功勞。
然而打開手機，信號欄直接一個大大的×號。
“好小子，竟然還有這手。”
他呲了呲牙。
“連手機信號都不能屏蔽的話，他還敢來找你嗎？”
“那倒也是。不急，先跟他耍耍。”
劉正看了眼時間說道。
“你那些信眾不是我殺的。”
他一邊檢查著自己的地盤，一邊對 單cos服應該是不行了，加西亞現在的實力比牛馬還強，肯定也能打得過猴版白羽雞，就算加上“七宗罪·憤怒”也夠嗆。
加上三咫鏡的話，或許有機會，但一下子用掉兩個底盤，感覺又有些浪費。
如果待會兒假裝談判，然后用激光筆偷襲的話，應該也有機會。
完美品質的一次性道具，威力至少不會遜色于牛馬的全力一擊。
嗯，這么說的話，好像也不是很靠譜。
第一次碰到這種實力超模又有機會打得過的敵人，劉正也是頗為頭疼。
“要不直接用快遞單跑路得了？”
他心中暗道。
逃出去以后就打電話給4399，讓市政廳的人對付加西亞。
但這個也有風險，加西亞也不是傻子，他一跑肯定也跟著跑了。
到時候劉正在明處，加西亞在暗處，那行動起來可就麻煩了。
只有千日抓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想到這里，他眼神一冷。
這次寧愿底牌盡出，也要將這個不男不女的家伙干掉。
反正把他的尸體送給4399，應該也能換到好東西。
“我知道，兇手我自然會去找，但你這樣的幫兇我也不會放過。”
“那太好了，他就在附近，要不我現在就帶你去。”
劉正立刻說道。
“.不必了，等殺了你，我自然會去找他。”
加西亞頓了頓說道。
“嘁，明明就是打不過正主，只敢拿我這種旁人出氣，擱這兒裝什么呢？”
他大聲嘲諷道。
圓神教派不過是干了點走私綁架的勾當而已，殺醬那可是正面干掉了一個議員和副司長還能逍遙法外的狠角色，揍加西亞那還不跟揍一條野狗一樣。
“即便如此，閣下不也只能看著我裝嗎？閣下的送餐時間還剩多久？十分鐘？半個小時？沒關系，哪怕你還剩一整天，我也可以在這里等下去。”
加西亞渾不在意地說道。
這里已經被神力完全封鎖，只要他不出去，就不會有人發現這里的異常。
“何必呢？我們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市政廳抓你們的時候我都沒有告發你們，不如擱置爭議，共同開發怎么樣？”
劉正提議道。
“閣下能開出來什么樣的條件呢？”
加西亞好整以暇地問道。
“幫你逃出市區怎么樣？”
看加西亞的樣子也不像那種會把信眾的尊嚴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的人，如果能逃得出去肯定優先逃出去，而不會跑來堵他。
“閣下有這樣的能力嗎？我不太相信。”
加西亞的語氣有些不屑。
“看來你對我的了解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多嘛。”
他的語氣比加西亞更加不屑。
“別說出市區，大都會我都出過，而且馬上還要出去第二回。”
“大都會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
加西亞饒有興趣地問道。
“這我怎么知道，記憶都被屏蔽了。”
“呵呵。閣下的話，似乎有些不盡不實啊。”
加西亞并不相信他的說辭。
“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們說的是逃出市區，你要想逃出境內那就別談了，大家就這么耗著吧。”
劉正才不會上他的當。
一個被聯合執法的逃犯和一個逃過記憶屏蔽的公民，市政廳更想抓誰還真不好說。
別到時候加西亞立功了，他進去了，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閣下還真是謹慎。”
加西亞的眼神中有一絲欣賞。
“那閣下不妨說說，打算怎么幫我逃出市區？”
“首先你得先告訴你要去哪兒，畢竟城外也那么多地方呢。”
劉正說道。
“都可以。喪家之犬有什么挑選的資格呢，不過為了求生罷了。”
加西亞的語氣中有一絲悲涼。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們不抓那個倒霉公主不就沒事了。”
“世間的事要是不想就可以不做，那世人也就不需要神明了。”
加西亞淡淡地說道。
“咋地，有人拿刀架在你們脖子上逼著你們抓的啊？”
他撇了撇嘴道。
“沒有食客，就沒有食材。你覺得如果沒有人點的話，我們會去抓人魚公主這種麻煩的貨嗎？”
加西亞反問道。
“那不是餐廳要的嗎？”
“那餐廳又是幫誰要的呢？”
“哦”
話說到這份上，劉正也明白了。
“除了血腥餐廳，不管在哪兒吃這道菜都會有麻煩。但血腥餐廳也不會自己去抓，只會交給第三方。”
“時間、地點、工具，全都是有人提供給我們的，我們也只是工具罷了。”
“知道，黑手套嘛。”
“黑手套？什么意思？”
加西亞疑惑道。
“白手套是面子，不沾灰不沾血，只做光鮮亮麗的事情。”
“黑手套是里子，沾灰又沾血，只做陰暗骯臟的事情。”
他解釋道。
“這個說法，倒是很新鮮，也很形象。閣下一看就是聰明又有文化的人，怎么會干外賣員這種工作？”
“你自己剛剛說的，世間的事要是不想就可以不做，那世人也就不需要神明了。”
“更何況，市政廳可比什么神明可怕多了。”
劉正聳了聳肩道。
“話又說回來，你看著也不像是找不到工作的人啊，為什么要加入斜教干這種勾當？”
“正與斜，只看立場。至少我主對我比市政廳對我要仁慈得多，也慷慨得多。”
“你聽說過三眼族嗎？”
加西亞忽然問道。
“知道，是個古代文明的遺族，幾歲的時候會長出第三只眼睛。露出第三只眼睛的時候會變成第二人格，聰明但是暴虐。”
劉正點頭道。
“什么亂七八糟的？”
加西亞皺眉道。
“我們生來就有第三只眼睛，而且遮不遮住除了影響視力之外沒有別的影響。”
“啊，那可能是我搞錯了吧。”
他說的三眼族是現實中一部漫畫中的種族，他也沒有看過，不過玩過相關的游戲，后面又去補了設定。
“我們三眼族的性情并不暴虐，甚至稱得上是守法公民，做的工作也基本是學者、教師、工程師之類的工作。”
“作為很早之前就遷入大都會的種族，為大都會的建設和發展也是做出了很大貢獻的。”
“但就因為我們通過血脈傳承知識的特性，我們就被列為了高風險種族，被市政廳斬盡殺絕。”
加西亞的語氣有些憤怒。
“啊，你們就是那個傳承了幾百代弄得血脈里全都是禁忌知識，結果被市政廳列為高風險種族，然后全族消消樂的倒霉種族。”
劉正脫口而出。
“嗯？閣下是怎么知道的？”
“在一張老報紙上面看見到。”
他半真半假地說道。
“呵，這樣不講道理的事情，卻被市政廳拿來當政績大肆宣傳，真是讓人惡心。”
加西亞厭惡地說道。
“在市政廳看來他們的道理應該挺大的。”
“不過是拳頭大罷了。明明有更好的解決方案，但為了節省一點行政成本，就讓我們一族人變成了代價。”
加西亞冷笑道。
“官僚嘛，是這樣的。苦一苦百姓能實現高效就不錯了，更多的是百姓越苦效率越慢。”
劉正攤了攤手道。
即便是“苦一苦百姓，罵名我來擔”這種話，也不是誰都敢說出口的，大部分官僚都是絕對光滑體。
“你對市政廳看得倒是很明白，那你為什么還要助紂為虐？”
加西亞質問道。
“再壞的秩序也好過沒有秩序，而且能把這么多亂七八糟的種族管束起來，市政廳干得已經不算很差了。”
“一定有一種秩序比市政廳的秩序更好，但一定不是你們。”
他說道。
“或許吧。”
沉默片刻后，
“好了，我們扯得太遠了，還是繼續討論怎么逃出去的話題把。”
“那我有三個方案。”
“閣下請講。”
“第一個方案，我找人點一個送到城外的外賣，你躲在我的車里一起出去。”
他豎起了一根觸手，盡管對方并看不見。
“閣下有點天真了吧，難道你以為血腥餐廳的送餐車治安司就不會檢查嗎？”
“都說了，你不夠不了解我。既然你知道我把你們教眾的尸體交給了市政廳，難道不知道我在治安司有關系？”
“看到這些罰單了嗎？”
劉正從傳奇外賣箱里出去上次被開的罰單，打開頂艙門伸了出去。
“只要我往車上一貼，再一報編號，就可以暢行無阻。”
他得意地說道。
“呵，市政廳。那第二個方案呢？”
加西亞問道。
“第二個方案嘛，我和公墓的守墓人也是老相識，你坐我的車到公墓，然后找個墳墓里一躲，市政廳應該不會去那里抓你。”
劉正豎起了第二根觸手。
“那和死了又有什么區別？”
“活死人畢竟還是活的嘛。你在那兒躲到風頭過了，再偷摸流出來不就完了？市政廳那么多事兒要管，還能一直惦記你一個小走私犯不成？”
“閣下還是說說第三個方案吧。”
加西亞對這個方案顯然并不滿意。
“第三個方案嘛，下水道里有一條出海口，我可以把你帶進下水道，然后你自己找出海口出去。”
劉正舉起了第三根觸手。
“閣下莫不是在說笑？先不說我的信眾就是在下水道被殺死的，我們被追捕本來就是因為抓了深海帝國的人魚公主，再去大海豈不是找死？”
加西亞嗤笑道。
“你裝個屁啊。你們去下水道還不就是為了找出海口，難不成是為了定居在下水道里靠捕魚為生啊？”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有什么辦法躲過深海帝國的耳目，但你們一定有辦法。”
他篤定地說道。
“那我又怎么相信閣下不會設下陷阱呢？”
加西亞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都說了，我們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原來你還打算找我當圣子不是嗎？”
“而且，那些信徒也不是那個人故意殺的，是他們自己神經過敏主動攻擊，才被正當防衛的。”
“只要你自己揭過這一茬，他也不會抓著不放。”
劉正說道。
“你說的這三個方案，全都是你占據主動。”
加西亞思考了片刻說道。
“那不然呢？要是你能占據主動，還要我幫忙干嘛？”
他翻了個白眼道。
“那我們不妨采取第四個方案。”
“第四個方案？什么方案？”
“我給你設下禁制，等我成功逃出去之后，再幫你解除。”
加西亞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你看我像你爺爺嗎？”
劉正問道。
“閣下也是三眼族？”
“不是。”
“那我不認為閣下和我會有什么血緣關系。”
“既然我不是你爺爺，那你為什么會說出這么孫子的話呢？”
他用極盡嘲諷的語氣說道。
“閣下是在激怒我嗎？”
加西亞語氣微冷。
“是你在激怒我。我認認真真跟你討論可行方案，你在這兒亂放什么狗屁？難道你以為你真地吃定我了？”
“看看這個是什么？”
劉正又把快遞單伸了出去。
“你這個破圓圈，攔得住‘送命快遞’的郵遞員嗎？”
“未必不能。”
加西亞眉頭一皺，硬著頭皮說道。
“好，算你牛逼。”
他說著，腦海中忽然一道靈光閃過。
“那你有沒有聽說過有一招從天而降的棍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