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忘了這茬了。”
  劉正愣了一下,然后反應了過來。
  “打窩仙人:每次打窩后獲得隨機祝福,祝福效果與窩料等級和魚群等級正相關。新獲得的祝福將自動覆蓋上一個祝福。”
  這是上次三花貓自責把兩件寶物變成了一個的時候,塘主給他的補償。
  但上次他掉進藏寶湖里的時候,這個狀態為什么沒有觸發?
  哦,懂了,打窩仙人是司雪,他只是窩料而已。
  “抽取完畢,玩家獲得祝福:殃及池魚。”
  “殃及池魚:玩家攻擊目標時,對周圍的敵人造成30的濺射傷害。”
  系統提示音接著響起。
  “臥槽!”
  劉正瞪大了眼睛。
  這下他終于有群攻手段了,而且還是常態的。
  更別說有傳奇馬甲加持的時候他的攻擊還是真傷。
  要是碰到那種防高血少的群怪,那不是咔咔亂殺?
  “嘿嘿嘿。”
  正好劉正幻想著自己大殺特殺的場面時,怨念魚的酒勁也終于發作。
  只見它兩眼一翻,肚皮朝上,接著模樣如同按了快進鍵一樣飛速變幻,最后變成了一個魚型的光團。
  “成功了!”
  他驚喜地伸出觸手,想要抓住怨念魚,卻被它周身的光暈擋了下來。
  “果然沒那么簡單。”
  劉正并不驚訝,能讓塘主牢記的東西,自然不會那么容易得手。
  只是現在要怎么做呢?
  這層光暈顯然不是實物,他的真實傷害肯定能破開。
  但這玩意兒看上去和怨念魚的本體是連在一起的,要是強行破開,很難說會不會傷其根本。
  可是要來軟的,劉正又沒有對應的手段。
  哦,不對,他有。
  “岳父大人,幫忙撈魚啦!”
  他扯著嗓子喊道。
  喊了好幾聲,漁夫不耐煩的聲音才從上方傳來。
  “別嚎了,誰他媽是你岳父?!”
  “你幫我把魚撈上去我就不嚎了。”
  劉正嬉皮笑臉地說道。
  “唉,老子是犯了什么罪才碰到你這么個貨?”
  漁夫長嘆一聲。
  “可能你把最高議長的蛋蛋釣走了吧。”
  “放屁,老子又不是你。再說了,你怎么知道最高議長是公的?”
  漁夫反駁道。
  “猜的,反正對于那種層級的存在來說,性別應該已經很隨意了。”
  劉正說道。
  “你是在暗示我把你變成母的嗎?”
  漁夫陰惻惻地說道。
  “那您除了又多一個女女婿以外,又有什么好處呢?”
  “海女現在就這么喜歡我了,要是我變成女的,那不更是愛得無法自拔?”
  他反問道。
  “那我還可以宰了你!”
  “那更完蛋了。熱戀中死掉的男友才是最完美的男友,更何況是女友。這樣子你永遠別想她改變性取向了。”
  劉正有恃無恐地說道。
  沉默片刻后,一根帶線的魚鉤沉到了他的面前,接著魚鉤變成了漁網,將怨念魚罩住。
  一股龐然大力攪動石油一般的河水,將怨念魚提向河面。
  “岳父帶帶我,我沒上車,我還沒上車啊。”
  他連忙叫道。
  “真他嗎麻煩。”
  漁夫今天格外的暴躁。
  接著又一根魚鉤沉了下來,鉤住劉正的尾椎骨后將他也提向河面。
  “咚!”
  一陣乘風破浪后,劉正帶著一身的河水摔到了河岸上。
  “艸!”
  這一下摔得不比牛馬的一蹄子輕。
  “這老小子絕對是打擊報復。”
  他瞪了漁夫一眼。
  “看什么看,嫌我釣得不好,那我把你扔回河里,你重新游上來。”
  漁夫反瞪了回來。
  “沒怎么會釣得太好了,力度、角度、速度都堪稱完美,不愧是傳說中的下水道代言人漁夫大佬。”
  劉正換上了一副笑臉。
  “哼,你小子拍馬屁的功夫倒是沒落下。給你。”
  漁夫將怨念魚扔向了他。
  劉正連忙接住,然而物品介紹并沒有跳出來。
  “嗯?岳父大人,您不會是看上這條魚了吧?”
  他問道。
  “神經病,我又不是死者,要它干什么?不過你要是再叫我岳父,我也不介意拿去試試能不能規模化養殖。”
  漁夫威脅道。
  “啊哈哈哈,那肯定不能,連活物都不是,肯定不能繁殖。話說回來,它要是酒醒了不會逃跑吧?”
  劉正擔憂道。
  話說回來,系統判定是不是物品的機制到底是什么,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當然會,而且它這種靈體只要一碰到地面,就能直接逃回下水道。”
  漁夫幸災樂禍地說道。
  “啊?那個,岳.”
  “嗯?”
  漁夫從鼻孔里出聲。
  “海女最愛的老父親。”
  他立刻改口道。
  “嗯”
  漁夫滿意點頭。
  “您給想想辦法唄”
  劉正用比下水河還黏膩的聲音說道。
  “你比魚場里沉淀的魚糞還惡心。”
  漁夫鄙夷道。
  “總沒有叫您岳父大人惡心吧?”
  他聳肩道。
  “嗯,那倒也是。”
  漁夫想了想,硬生生扯掉了自己的一片指甲。
  “嘶!”
  一聲痛呼。
  “又不是扯的你的指甲,你叫個屁啊?”
  漁夫沒好氣地說道。
  “這不是怕您顧忌長輩的身份,不好意思喊痛嗎?俗話說,有事,弟子服其勞嘛。”
  劉正一臉恭敬地說道。
  “誰說我不好意思了?”
  “那您是真不痛嗎?”
  他驚訝問道。
  難不成漁夫一族也有減輕痛覺的能力?
  “呵呵,要不你來試試?”
  漁夫冷笑道。
  “好啊。”
  刀光閃爍,三條觸手應聲而落。
  “岳父大人辛苦了,我陪您三條。”
  劉正面皮抽搐但語氣平和地說道。
  “你小子”
  饒是漁夫見多識廣,看到地上還在彈動的觸手也不禁有些動容。
  他甩出魚鉤,將三根觸手都扔到了下水河里,看著它們被河水融解。
  “下次別亂扔垃圾,還得我收拾。”
  漁夫嫌棄地說道。
  “哈哈,好。”
  劉正笑著答應了。
  漁夫盯著他看了幾秒,屈指彈出了手中的指甲。
  指甲化作一根直鉤,釘進了怨念魚的光團里。
  “成了,只要你不刺激它,它就不會醒過來,不過只能持續一個月。”
  漁夫說道。
  “夠了夠了。”
  劉正連連點頭。
  別說一個月,一個星期都夠了。
  “那我走了?”
  他試探著問道。
  “等一下。”
  漁夫叫住了他,甩鉤入河,釣起一條粉白色的小魚。
  “把這條魚帶給海女。”
  他說道。
  “這是什么魚?怪好看的還。”
  劉正好奇問道。
  “這是我新培育出來的奶油草莓魚。”
  “不僅保留了魚肉鮮嫩的口感,還賦予了奶油草莓的味道,而且沒有任何魚肉的異味。”
  漁夫得意地說道。
  “您這個客戶群體有點小眾吧?”
  他委婉地說道。
  “無所謂,我本來也不是拿來賣的。”
  “原來如此。您這拳拳愛女之心,我一定會傳達到位的。”
  劉正拍著胸脯保證道。
  “說什么愛不愛的,我也只能做點這種事情了。連她被那幫禿驢盯上我都幫不上忙,算什么親爹呢?”
  漁夫忽然有些興味索然。
  “這不是有我嗎?我是您的助手,我幫她不就是等于您幫她了。”
  他安慰道。
  “你?你是個屁!”
  漁夫突然罵道,然后又一腳把他踢進了下水井。
  “滾吧,今天別來煩我了。”
  漁夫罵完縱身一躍,身影消失在河水之中。
  “當爹不容易啊,想當個好爹更不容易。”
  劉正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搖頭一邊爬著井梯。
  還好他孤兒一個,無牽無掛。
  “去‘死得爽’殯儀館。”
  回到坦克里,劉正在杜康酒坊和“死得爽”殯儀館之間還是選擇了后者。
  倒不是因為他不希望吸血妹變大,主要是杜康酒坊連白羽雞都說危險,那說不定會耗時很長。
  他今天就是奔著清列表去的,這種麻煩的任務就只能往后稍稍了。
  “你恐怕暫時是走不了了。”
  司機搖了搖頭道。
  “嗯?”
  劉正立刻警惕了起來。
  “什么情況?”
  他問道。
  “看。”
  司機按下射擊按鈕,一串子彈從機槍口中射出,撞上了空中的無形屏障,迸射出無數的火花。
  而一個又一個黑色的圓圈也在火花的照耀下顯形,將坦克圍在中間。
  “圓神教派?”
  劉正目光一凝。
  “故人相遇,閣下不出來一見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圓圈之外傳來。
  “你自己都沒出現,見個屁啊?”
  劉正對著車載喇叭沒好氣地喊道。
  “既然閣下想見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伴隨著說話聲,一個帶著鐵面的黑袍人走進了圓圈之內。
  “好久不見了,劉正。”
  他用帶著彈舌的口音說道。
  “對你們來說應該不久吧,加西亞,畢竟才幾天。”
  劉正撇了撇嘴道。
  “可對我來說是度日如年。閣下可能已經快把我忘了,但我對閣下卻是思念得很。”
  加西亞微笑著說道。
  “大可不必,明拒了哈,我的興取向很正常,只喜歡前凸后翹,膚白貌美的原裝女人。”
  “閣下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女人呢?”
  加西亞換成了柔媚的聲音說道。
  “yue,要打要談都可以,你別惡心我行嗎?”
  劉正差點吐出來了。
  “到我們這個層次了,閣下還在意這些,未免太過著相了。”
  加西亞又變回了男人的聲音。
  “別,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外賣員而已,夠不到你們的檔次。而且著相是人家佛門的說法,你用異教徒的專用名詞來說事兒,是不是有點褻瀆了?”
  他立刻懟了回去。
  “這些詞就在那里,不過是被那些佛教徒先找到用了罷了,別人一樣可以用。就像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之后,人人都可以吃螃蟹。”
  加西亞反懟道。
  “哦。”
  劉正敷衍地應了一聲。
  “你專門來堵我,不會就是為了跟我討論這些的吧?”
  “當然不是。我來是為了和閣下討論一下,你把我們教眾的遺體交給治安司這件事的。”
  加西亞搖頭道。
  “哇哦,你消息夠靈通的啊。”
  “消息不夠靈通,又怎么漏出市政廳的指縫呢?”
  加西亞平靜地說道。
  “那你們還不趕緊漏遠一點,最后連市政廳的腳趾縫都漏出去,跑來找我干什么?”
  他無語道。
  人又不是他殺的,而且只是一堆尸體而已,這幫斜教徒不會這么團結友愛吧?
  “我來收回我主賜予你的東西。”
  加西亞說道。
  “什么玩意兒?哦,你說這個啊。”
  劉正從系統空間里取出了那張圓形的羊皮紙。
  “名稱:圓神教派的信物”
  “類型:道具”
  “品質:優秀”
  “效果:出示此物可避免被圓神教派成員攻擊,用燭火點燃將產生未知效果。”
  “備注:萬物成環,萬事皆圓。”
  “是否可帶出副本:是”
  這玩意兒從他得到以后就沒拿出來過,現在物歸原主正好。
  劉正直接頂開艙蓋,將羊皮紙扔了出去,然后迅速關上。
  加西亞伸出手掌,羊皮紙便自動飛到了他的手心里。
  “謝謝閣下的合作,這是第一件事。”
  “還有啥事兒趕緊一塊兒說了,我還趕著送外賣呢。”
  劉正催促道。
  “閣下不用著急,只有一件事了。”
  “什么事?”
  “請閣下去死。”
  加西亞平靜地說道。
  “好啊,你先去死,然后在地獄里等著我哈。不用等太久,估計一兩百萬年就夠了。”
  他不咸不淡地應道。
  “一兩百萬年太久了,我等不了,那些犧牲的信眾也等不了,我主也等不了。”
  加西亞說道。
  “那就讓你圓神教派的所有信眾加上你那個什么主都去死,你們一起在地獄里把日子過好,比什么都強。”
  劉正冷笑道。
  “閣下還真是牙尖嘴利。可惜,這個世界終究是以實力為尊。”
  “跟我談實力,你配嗎?上校,裝死這個裝神弄鬼的家伙。”
  他指揮道。
  “撞不了。”
  司機搖頭道。
  “啊?為啥?”
  劉正愣住了。
  “平時打打擦邊球可以,但碰到實力過于強大的敵人時,我就要以保護餐廳財產優先了。”
  司機解釋道。
  “不至于吧?他實力應該和牛馬差不多才對。”
  他驚訝道。
  “你仔細看看他臉上的面具。”
  司機提示道。
  劉正聞言朝加西亞臉上看去,卻看見鐵面具上的團已經變成了四個半圓。
  “靠,這家伙升官升得比我還快。”
  他不爽道。
  話說主祭之上是什么?主教嗎?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司機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