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報暗號,你把藥給它就行了,要什么下一句?神經病啊。”
劉正翻了個白眼。
“呃,好像也是。”
“行了,錢給你,我走了。”
他把兩萬塊錢扔進屋子了,多出來的一萬就當做定金。
“大吉,一會兒去‘醫蜂’大藥房取藥。暗號是‘天王蓋地虎’。”
出了巷子,他給牛大吉打了電話。
“好的老大。下一句是什么?”
牛大吉問道。
“.你倆真是旗鼓相當的對手。你報暗號,它把藥給你就行了,沒有下一句。”
劉正無語道。
“可是.”
“沒有可是!”
他暴躁地掛斷了電話。
“不錯,有點領導的樣子了。”
司機滿意點頭。
當領導的就得有威嚴,天天對下屬和和氣氣的,反而會讓后者生出不該有的想法。
“不過,領導的藝術就在于有的放矢,要抓住下屬的錯處,不論大小,不能亂發脾氣。”
司機指點道。
“我什么時候亂發脾氣了?”
劉正有些莫名奇妙。
“你讓牛頭人去辦事,就得把事情交代清楚。你只給了暗號的上半句,那他接頭的時候怎么知道對方說的小半句是不是對的?”
司機說道。
“.上校,我應該給你也弄一顆‘死者腦核’,不,‘死者腦花’的。”
他扶額道。
劉正現在深深理解市政廳為什么要招那么多人類雇員了,這些非人有的時候腦子真的是一根筋。
“那個東西對我沒用。”
司機瞥了他一眼,突然將油門踩到了底,然后又一腳剎車急停。
“砰!”
劉正一頭撞到了前擋風玻璃上。
“艸!”
看上去是玻璃,實際上比鋼板還硬。
“雖然我想不明白,但我知道你是在嘲諷我。”
司機慢條斯理地說道。
“不該聰明的時候又聰明了。”
他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么?”
“沒什么。上校咱們快走吧,再晚都趕不上送外賣了。”
劉正催促道。
“你哪回趕著送外賣過?”
司機吐槽道。
每次他送劉正的時候,這小子都是東去一下,西去一下,送外賣本身倒成了最不重要的事了。
到了佳禾新居,劉正下車走向保安亭。
“老哥,我又來了。”
他打了個招呼。
“劉總好。”
三角眼保安回了個招呼。
“我是生老大。”
他主動自我介紹。
“看出來了。”
劉正點頭道。
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氣質和說話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名字還沒改嗎?”
他問道。
“沒有。真要改名字,我們又不知道改什么了。”
生老大搖了搖頭。
“改名字是個大事,是得好好想想。不過也不要太慢,遲則生變。”
劉正提醒道。
他在的時候能保證這件事情落實,等他離開大都會就不好說了。
“要不劉總幫我們想個名字?”
生老大提議道。
是劉正幫他們搞定了改名字的事情,幫忙取個名字也很合理。
“這合適嗎?”
“沒什么不合適的,我和我弟都沒什么文化,我爸媽更是文盲,讓我們自己想比現在的也不會好多少。”
生老大說道。
“那好吧,讓我想想。”
劉正也沒有再推辭,低頭思考了起來。
“有了,你叫生性,你弟叫生猛怎么樣?”
他提議道。
“聽起來不錯,有什么特別的意思嗎?”
生老大問道。
“生性就是說一個人很聽話,很懂事,將來一定會有出息。”
“生猛就是說一個人很有活力,很有精神。”
劉正解釋道。
“哦哦。這兩個好,這兩個好,那我們倆兄弟就叫這個了,明天我們就請假去改名字。”
生老大高興地說道。
“對了,你弟呢?”
劉正問道。
“他今天夜班,這會兒在睡覺呢。劉總要見他嗎?那我把他叫過來。”
生老大拿出了手機。
“不用了,讓他睡吧。我這趟來是要給你們物業的黃經理送外賣的,他這個人怎么樣?好打交道嗎?”
劉正打聽起了情報。
“黃經理啊,好人談不上,喜歡占小便宜,還喜歡揩雌性員工的油,但總體而言還行吧,比上一任經理強多了。”
生老大想了想說道。
“那和你們兄弟關系怎么樣?”
“就是普通的上下級關系,平時我們給他進貢點煙酒茶葉什么的,他就不會針對我們,也就這樣了。”
生老大說道。
“那就行。”
既然關系一般,那他交涉起來就不用那么顧忌了。
“那他實力怎么樣?”
“等當上經理當然不會差了,不過強也強得有限。我們兩兄弟聯手應該能弄死他。”
生老大的語氣中帶了一絲殺氣。
當下屬的,哪兒有和領導沒仇沒怨的呢?
“那我有數了。”
劉正點點頭。
就算榮譽業主獎章對黃經理沒用,他也可以硬送。
“送外賣去了,回見。”
他擺了擺觸手,朝小區里面走去。
“劉總慢走。”
在生老大的目送下,他走進了小區,并很快來到了物業中心。
“您找誰?”
正在玩手機的前臺小妹抬起了頭。
說是小妹,其實一點也不小。
至少一米八的身高,身寬都和劉正差不多了。
當然了,考慮到對面頂了個熊腦袋,這個體型也算是嬌小了。
“我找你們黃經理。”
劉正回道。
“您是要辦什么事情?”
前臺謹慎地問道。
“給他送份外賣。”
他側身展示了傳奇外賣箱。
“啊!”
前臺發出一聲尖叫,好像他背的不是外賣箱,而是什么臟東西一樣。
“你叫什么,又不是給你送的。”
劉正掏了掏耳洞說道。
“不,不好意思。”
前臺連忙道歉。
“告訴我黃經理的辦公室在哪兒,我就原諒你了。”
他好脾氣地說道。
“這”
前臺猶豫著沒有開口。
物業是要配合榮譽業主的工作,但沒有說要怎么配合,消極配合也是配合。
然而,盡管它沒有說話,游移的眼神卻出賣了它,也出賣了黃經理。
“謝謝。”
劉正朝前臺目光掃向的方向走去,來到了一間沒有門牌的辦公室前。
“噔噔噔!”
他敲響了房門。
“誰啊?”
里面的人問道。
“你好,我是本小區的榮譽業主,有些工作需要你配合一下。”
劉正回道。
“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緊急工作,您半個小時以后再來吧。”
里面的人客氣地說道。
“不好意思,我的工作更加緊急,您還是現在就出來吧。”
“我要是不呢?”
里面的人語氣強硬了起來。
“那我就要讓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你和前臺搞到一塊兒的事兒了。”
他說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
里面的人驚慌地問道。
“簡單的推理。首先,前臺那里放了兩把椅子,空的椅子上面還加了屁墊和腰托,顯然是有人在長期使用。”
“其次,我剛剛一路走來都有一股濃烈的香水味,而前臺和你門口香味最重,說明那個人在前臺和你辦公室待的時間最長。”
“最后,你的小情人實在太不小心了,竟然還掉了東西。”
劉正把地上的套從門縫里踢了進去。
“你到底想怎么樣?”
屋里的人沉聲道。
“都說了,你配合我工作就完了。她又不是我老婆,我又不是你舅子,管你們這點破事兒干什么?”
“等一下。”
聽了他的話,屋里的人說道。
接著又過了幾分鐘,辦公室的門打開了一條縫。
劉正毫不猶豫,用全身的力氣撞向房門。
“嘭!”
里面的人猝不及防,被頂得后退了幾步,而房門也應聲而開。
“你好,黃經理。我是血腥餐廳的外賣員,麻煩您簽收一下外賣。”
他看著面前衣衫不整的青年說道。
別說,這位黃經理長得倒是挺冠冕堂皇的。
他又掃了一眼角落里的簡易床,除了床單凌亂了一點,倒是看不出其他的痕跡。
“我沒有點外賣。”
黃經理面色不善地說道。
“黃經理,說這種話就沒意思了。您簽收,我走人。我回去交差,您繼續快活,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您覺得呢?”
劉正提議道。
“我覺得我要是收了這個外賣,還能不能繼續快活就不好說了。”
黃經理冷笑道。
“但你要是不受,你肯定就不能繼續快活了。”
他一手拿著屠刀,一手拿著三咫鏡。
“在我的地盤想跟我來硬的?現在的外賣員也太囂張了吧?”
黃經理腳一跺,身形立刻膨脹成了兩米多高的巨人,頭直接頂到的天花板。
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撐成了碎布,只剩下了一條內褲還算完整。
“看在你是榮譽業主的份上,現在滾出我的地盤,不然我一拳把你砸成醬香餅。”
黃經理威脅道。
“聽得我都饞了。”
劉正舔了舔嘴唇。
“我沒在和你開玩笑。”
黃經理覺得他是在羞辱自己,臉色越發陰沉。
“我也沒在和你開玩笑。”
劉正干脆把激光筆拿了出來。
“在你的地盤里,你或許很強。但我要是用了這個,你就沒有地盤了。”
完美品質的一次性殺傷性道具,拆個物業中心還不是輕輕松松。
感受到激光筆中蘊含的恐怖氣息,黃經理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當然了,我身為榮譽業主,肯定也不想破壞小區的和諧氛圍。所以,黃經理不妨先冷靜下來,我們好好商議一番如何?”
劉正說道。
“我怕我一冷靜下來,你就要給我來熱的了。”
黃經理顯然不會那么容易信任他。
“不會的。死人簽收不了外賣。”
他搖了搖頭道。
“簽收了外賣就成死人了。”
“沒那么夸張。以黃經理的實力,休養一陣子就好了。正好,我就知道一個休養的好地方。”
“那里有吃有喝有按摩,還有城里體會不到的風情,萬種”
劉正拖長了聲音說道。
“你說的不會是浴場街吧?”
黃經理神色一動。
“既然黃經理知道那就好辦了。我和‘嘎嘎爽’浴場的老板是過命的交情,你去了以后只管玩,賬就記在我的身上,保證讓你享受到以前享受不到的待遇。”
他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沒去過‘嘎嘎爽’,聽說那里的餐飲和推拿都搞得很不錯。”
黃經理說道。
“那必須不錯。對了,我在城里的‘正宗’推拿館也辦了卡,黃經理過去報我的名字就行。”
“您貴姓?”
黃經理問道。
“免貴姓劉,單名一個正字。黃經理不妨打聽打聽,我這人對待朋友向來如春風般溫暖。”
劉正頓了頓又說道。
“但對待敵人,卻比冬天還要殘酷。”
“那我和前臺的事兒?”
沉默片刻后,黃經理問道。
“前臺?前臺不是好好的在前臺坐著嗎?能有什么事兒?”
他反問道。
“劉總說得對,確實沒什么事兒。”
黃經理的身形快速縮小,等變回原形時已經是一臉笑容。
如果不去看他結實的胸肌和白嫩的翹臀,還有那條粉紅色的內褲的話,場面還是挺和諧的。
“那就麻煩黃經理簽收一下外賣吧。”
劉正從傳奇外賣箱里取出了餐盒,托在觸手上。
黃經理看著餐盒猶豫了許久,還是選擇了接過,并在外賣單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雖然字跡十分潦草,導致劉正根本認不出他的全名,但也無所謂,本來也只是為了儀式感罷了。
“那我就先走了。”
劉正背好外賣箱轉身就走,而黃經理直勾勾地盯著他,也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一會兒你們經理不出來,你就不要進去了。”
路過前臺的時候,他還是好心提醒了母熊一句。
“啊,謝,謝謝你。”
母熊前臺小聲說道。
“不客氣。”
劉正擺了擺觸手,徑直離開了物業中心。
一路出了小區,又回到了血腥餐廳,他剛準備走進外賣通道,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喂?”
“我是山魈,你不是讓我幫你打聽事兒嗎?你現在方不方便聽?”
他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了山魈的聲音。
“方便,你說吧。”
劉正看了看四周說道。
已經進入血腥餐廳的門前三包范圍了,除了餐廳本身沒有什么不安全的。
“那個補習班里確實有一頭母牛馬老師,也確實有人看它不順眼,想把它弄走。”
山魈說道。
“哦?細說。”
劉正提起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