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蒜頭!”
無形的隔離消失,極味組的人立刻沖了進來。
然后,他們就看見了一顆大蒜頭。
“還真只剩個大蒜頭了。”
看見這一幕的劉正也不禁有些無語。
“他這是死了還是活著?”
他問道。
“半死不活。”
鍋口湯子一邊說著,一邊用湯勺敲開了大蒜頭的頭。
三顆蒜瓣只剩下了一顆。
“完了,這下他徹底成傻子了。”
辣椒頭哀嘆了一聲。
“當傻子總比死了強。你們有治他的辦法嗎?沒有就帶到尼羅河醫生那兒試試。”
劉正提議道。
“也只好這樣了。”
辣椒頭點了點頭。
把大蒜頭變回原形他們有辦法,但腦殘他們就沒辦法了,不然大蒜頭也不用當了這么多年的笨蛋。
和堇子她們打了聲招呼,劉正便帶著極味組直奔“伊姆賀特姆”診所。
這么多人急匆匆地殺過來,氣勢自然驚人。
獅身人面獸遠遠的察覺到了動靜,警惕地站了起來,看清領頭的人是劉正后又趴了下去。
“有急事,一會兒出來再陪你玩哦,斯芬克斯。”
劉正抱歉地說道。
“誰問你了?”
獅身人面獸翻了個白眼,一尾巴把他掃進了診所。
“嘖嘖嘖,不愧是人類,身體就是靈活。像我這樣的木乃伊可擺不出來這種姿勢。”
尼羅河醫生看著地上歪七扭八的劉正說道。
“您有空嘲笑我,不如先把我扶起來。”
劉正無語道。
“不行不行,我之前聽說過一種騙局叫碰瓷,就是你們人類發明的。萬一你碰瓷我怎么辦?”
尼羅河醫生大搖其頭。
“醫生,您學壞了。”
他白了尼羅河醫生一眼,自己爬了起來。
“我本來就是一個很幽默的人,只是你不善于發現罷了,年輕人。”
“嗯確實。”
把奸夫的弔單獨保存,把銀婦的頭做成蓋子,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挺幽默的。
“你又來干什么?還帶了這么多人。”
尼羅河醫生看到了隨后進來的極味組眾人。
“大蒜頭的腦子少了幾顆,您看看能不能治?”
劉正示意鍋口湯子敲開了大蒜頭的腦袋。
“哇哦,第一次看見這種形式的腦子,長見識了。”
尼羅河醫生嘖嘖稱奇。
“想看以后隨便看,您先看看能不能治。”
他替大蒜頭做了主。
鍋口湯子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
“能治,而且我還能把他所有的腦子都補齊了。”
尼羅河醫生信心滿滿地說道。
“這么牛掰,那您怎么沒把塞莎的腦子治好?”
劉正狐疑道。
“塞莎是死者,大蒜頭是活人,活人的病比死者的病好治多了。不然大家還當什么活人,都奔著死去了。”
“您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那要怎么治?”
他問道。
“簡單,就用圣甲蟲的屎就行了。”
“龍糞嗎?”
“龍糞不行,藥效太猛太霸道,只會把他剩下的那顆腦子也弄壞。”
尼羅河醫生搖頭道。
“那要用什么?您說個地方,我去買。”
“不用買,而且地方你也知道。”
尼羅河醫生賣了個關子。
“醫生,我倒是不急。但您要是再逗我的話,待會兒他們隨地大小便可就不好收場了。”
“我跟你說,他們都憋了一肚子火,味大尿黃。”
劉正給調味料三人組使了個眼色,后者心領神會地就要脫褲子。
“別別別,我說,我說行了吧。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一點耐心也沒有。”
尼羅河醫生抱怨道。
別看他平時治療手段那么狂野,不是屎就是苞皮垢之類的,其實他有相當程度的潔癖。
當然,只針對別人。
“快說快說。”
“玫瑰街。”
“玫瑰街?你不會是說下水道的屎吧?”
劉正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當然,還有一絲絲幸災樂禍。
“那我不就直接說下水道了。我說的是那棵樹。”
尼羅河醫生翻了個白眼道。
“戴樂高?它一棵樹哪兒來的屎?”
他疑惑道。
“那它一棵樹還喝酒吃肉呢。它又是植物又擁有了智慧,它的屎在恢復生機和提升智力方面絕對有奇效。”
“.雖然知道你說的有道理,但總感覺有哪里不對。”
劉正虛著眼道。
“別感覺了,再感覺下去,等他最后那顆腦子萎縮,那就徹底沒得治了。”
尼羅河醫生指著大蒜頭說道。
“行吧,死馬當作活馬醫吧。你們就在這兒等著,我去找戴樂高要屎。”
他聳了聳肩道。
“不,大蒜頭留在這兒,我們跟你一塊兒去。”
鍋口湯子搖頭道。
“沒必要,戴樂高和我是老交情了,要點屎應該沒問題。而且如果它不愿意,多你們四個也沒什么區別。”
劉正相對委婉地說道。
從戴樂高的幾次出手可以看出來,它的攻擊范圍又廣殺傷力又強,真打起來一下把極味組團滅都有可能。
“咳咳,劉正老大,我們不是擔心那棵樹,我們是在擔心你。”
辣椒頭咳嗽了一聲說道。
“擔心我干嘛?你們害怕我跑掉啊?”
他用看傻逼的眼神看向辣椒頭。
他要是想跑還費勁把人弄來診所干嘛,在極道錢湯的時候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那當然不是,主要是擔心您遭人暗算。畢竟,您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辣椒頭撓了撓頭道。
“嗯行吧,你們想跟就跟吧。”
劉正發現自己似乎無法反駁。
一行人匆匆忙忙而來,又匆匆忙忙而去,震起一片灰塵,收獲獅身人面獸大白眼一個。
一來到玫瑰街,就聽見了法國梧桐的大嗓門。
“不對不對,你腳尖都沒有繃直,跟條扭來扭去的蛆一樣。”
“手呢?讓你雙手抱圓,沒讓你抱西瓜!”
“看看你的手指,哪兒像只天鵝,像只恐龍還差不多!”
法國梧桐越說越氣,滿樹冠的枝葉都晃動了起來,灑下一片片陰影。
而身穿綠色芭蕾服的人參娃娃在陰影下瑟瑟發抖,嚇得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
“尊敬的戴樂高閣下,您這是生哪門子氣呢?”
劉正走過去,先是欠了欠身,然后笑瞇瞇地問道。
“還不是怪她!”
法國梧桐惡狠狠地瞪了人參娃娃一眼,然后舉起了手里的書。
“好不容易弄來了一本《宮廷芭蕾舞教學》,結果這個蠢貨怎么教都教不會,真是氣死我了。但凡我有兩條腿,我都自己上了。”
它氣呼呼地說道。
“你讓她學宮廷芭蕾舞干嘛?是有什么舞會嗎?”
劉正好奇地問道。
“沒有。”
“那學來干嘛?”
他不解道。
“身為堂堂的法蘭西貴族,我的侍女當然要會宮廷芭蕾舞了。哼,像你這樣的鄉下賤民是不會懂的。”
法國梧桐鄙視地看向他。
“我確實不懂,但我知道你要再接著嚇她,你很快就要沒有侍女了。”
劉正指著人參娃娃說道。
可憐的小人兒已經被嚇得翻白眼了。
“哼,沒用的東西,凈知道給我丟樹。”
法國梧桐的樹根伸了出來,將人參娃娃拖進了黑土里。
“你又來干什么?來看我笑話嗎?討厭的人類。”
它對著劉正不耐煩地說道。
“像您這樣的紳士,一言一行皆是優雅與高貴的典范,怎么會是笑話呢?”
劉正一本正經地說道。
“嗯?嗯。我當然知道,這還用得著你說,多嘴多舌的人類,哼!”
法國梧桐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不過,算你還算有點眼色。說吧,你又想換什么?”
它主動問道。
“我想要點你的屎。”
他開門見山地說道。
“嗯?嗯?!”
法國梧桐先是疑惑,接著便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我我我,我警告你,人類。你你你,你不要以為救了我,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我是不會讓你拿我的屎去做那些奇怪的事情的。”
它嚇得五官都移位了。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奇怪的事情是什么,反正肯定跟我沒關系。我只是要拿你的屎去做藥而已。”
劉正虛著眼說道,然后把大蒜頭的事告訴了它。
“呼,嚇我一跳。這種事你為什么不一開始就說,真是個愚蠢的人類。”
法國梧桐松了口氣,又白了他一眼。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那您能把屎給我了嗎?睿智的戴樂高大人。”
劉正忍氣吞聲地說道。
“哼,要不是看在那家伙也算保護過我的份上,我才不會給你。”
“瑪格麗特,把我的屎拿幾顆出來。”
法國梧桐吩咐道。
“是”
一個細小的聲音從黑土中傳出。
很快,人參娃娃便捧著幾顆綠色的東西鉆了出來。
從形狀和顏色上來看,這些東西很像上次法國梧桐給他的“自然之怨結晶”,但質地沒有那么像寶石,內部也沒有那些黑色絮狀物。
“這些屎絕對不能給大都會內的其他植物用,不然別怪我跟你翻臉。”
法國梧桐叮囑道。
“大蒜頭應該不算植物吧?”
劉正問道。
“不算,只有那些才算。”
法國梧桐指了指其他的行道樹、綠化帶還有花壇。
“那你放心,包不會的。這些多少錢?”
他問道。
“你給三瓶酒吧。”
法國梧桐想了想說道。
這些屎本身沒有什么價值,但里面包含了它的氣息和些許本質。
別人吃了無所謂,要是那些植物吃了有可能也覺醒智慧,到時候它就多了一個競爭對手了。
不過那畢竟是將來的事情,而且它對劉正也還算信任,所以就沒有漫天要價。
“行。”
劉正從系統空間里取了三瓶酒放在地上。
法國梧桐將酒瓶拖進了黑土里,然后示意人參娃娃將屎給他。
劉正接過那幾顆屎,物品介紹隨之彈出。
“名稱:變異法國梧桐的屎(一次性)”
“類型:道具”
“品質:精良”
“效果:擁有植物血統的玩家使用后有較大概率提升屬性,有較小概率獲得變異法國梧桐的技能,有極小概率獲得變異法國梧桐的血統。”
“備注:大人物的一坨屎,落在小人物的身上就是一座寶山。”
“是否可帶出副本:否”
“又不能帶出副本。”
他撇了撇嘴。
正面效果這么多還沒有負面效果的道具,哪怕概率不高而且還是植物血統玩家限定,也是個相當不錯的物品了。
而且,戴樂高身為半個長生種,能在短短十八年內就成為玫瑰街的街霸,連牛馬都不是它的對手,血統之強力可想而知。
不過,這個道具不能帶出副本大概也是因為它血統的原因。
“大吉,把屎帶回去給醫生。”
劉正把法國梧桐的屎交給了牛大吉。
“好的,老大。”
“辣椒頭,你一起去。”
鍋口湯子也吩咐道。
“是,大姐頭。”
牛大吉和辣椒頭領命而去。
“我最近又要出境了,有什么合適的東西嗎?”
劉正問法國梧桐。
“你干嘛總盯著我的藏品,就不能去別的地方弄嗎?”
法國梧桐不滿道。
“別的地方東西良莠不齊,哪兒比得上您這兒的又好又全又保真呢?”
他送上馬屁。
“那倒是,我可不像那些奸商一樣是為了盈利,我都是為了實現自我的藝術追求。”
法國梧桐自得道。
“那是那是。”
雖然劉正也不知道它的那一堆奇形怪狀的藏品和藝術有什么關系。
“不對,你不要想騙我,你這個狡猾的人類。”
法國梧桐忽然醒覺。
“這才認識你多久,我最好的那些藏品就被你騙走了一小半。再這樣下去,我只能扒自己的樹皮當藏品了。你休想從我這里再換走任何東西,就算換,也只能換那些不那么珍貴的。”
它怒氣沖沖地說道。
“別說的那么絕對嘛,你又不是光出不進。你看我給你的那些美酒,只要你忍不住不喝,那不也是很好的藏品嗎?”
劉正笑著說道。
“白癡人類,我要是不喝那我換它們干什么?”
法國梧桐翻了個白眼。
“那至少你還有傳奇外賣員的骸骨嘛,這種級別的藏品,在大都會也是獨一號吧?”
“哼,那你可太小瞧大都會的家們了。”
法國梧桐輕蔑地哼了一聲。
“就算是主神級別的藏品,在大都會也算不上什么獨一號的東西。”
“而且我有一種預感,遲早有一天,李的骸骨還會回到你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