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逼你了?”
劉正用更大的聲音吼了回去。
“能認識老子就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了,整得好像還是我害了你一樣。”
“你那只有奶容量沒有腦容量的腦子要是想不清楚,就去問問辣椒頭。”
“要是再想不清楚就干脆和我干一架,不管誰死了都不用煩了,怎么樣?”
他兇巴巴地說道。
“你態度就不能好一點?”
鍋口湯子的氣勢降了下去,
“老子冒著這么大的風險給你通風報信,你態度能不能好點?”
劉正的聲音更大了。
“.私密馬賽。”
鍋口湯子頓了頓,小聲說道。
“這就對了。身為大姐頭一天到晚跟個舍弟一樣咋咋呼呼的,極味組什么時候才能重鑄榮光?”
他滿意道。
“嘁。”
鍋口湯子撇了撇嘴。
“行了,老老實實等著我,到了再想辦法。”
劉正掛斷了電話。
他摸向自己的衣兜,三屆優秀員工紀念獎章果然不見了。
“大佬”
他朝著牛馬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少來。你和他們熟,我可不熟。”
牛馬眼皮子都不抬地說道。
“嗨呀,一回生二回熟嘛。”
劉正試圖忽悠。
“沒門兒。你走不走,不走這單我可就要送了。”
牛馬說道。
“我走我走。”
他立馬背起傳奇外賣箱朝門外走去。
牛馬他是知道的,在心狠手辣這一塊絕對超過大都會平均水平。
一開始兩個人不熟的時候,它想坑死劉正的心絕對是真的。
要是讓牛馬去,別說大蒜頭難逃一送,就是極味組的其他人也要狠吃一通苦頭,直接團滅都說不定。
“哼。”
牛馬轉了個圈,拿屁股對準了他。
這小子是越來越飄了,還想拿它的寶貝送人情。
大都會哪兒來的那么多借花獻佛,雪中送炭都是少得可憐,也該讓他漲漲教訓了。
“唉。”
劉正一邊嘆氣,一邊打開了餐車上的餐盒。
牛馬的心思他當然明白,也沒什么可以抨擊的地方。
能把保命用的紀念獎章三番四次地借給他已經很不錯了,他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問一下而已。
打開餐廳,一艘軍艦模型映入劉正的眼簾。
軍艦的風格偏向日式,從艦橋是寶塔式的就可以看得出來。
這種寶塔式艦橋的骨架是一個七腳桅桿,各個觀察所、設計指揮所依著桅桿一層一層布置上去,最終就形成了一個寶塔,外號“違章建筑”。
之所以要設計這種既沒有美感也沒有安全感的的艦橋,主要是因為在戰列艦大炮互轟的時代,射得越遠、射得越準就是王道。
而在那個技術有限的時代,通過加高艦橋,墊高射擊方位盤、測距儀和觀測人員,從而在更遠距離上獲得精確目標射擊諸元來引導艦炮射擊,就成了一個簡單易行又經濟環保的選擇。
當然了,不是什么時候都能大力出奇跡,尤其是在海戰這種科技含量很高的領域。
隨著戰艦大炮射程普遍達到三十公里以上,遠遠超過了觀測員的目視距離(二十公里左右),這種“違章建筑”還沒發揮什么作用就退出了歷史舞臺。
而眼前的這個戰列艦模型設計更是重量級,除了“超違章”級的艦橋外,還有炮塔中置、主力艦上安魚雷、一堆沒有屁用的炮廊炮副炮沒有外圈防空的40mm小水管防空炮等等。
哪怕以劉正對軍艦的小白級知識也可以看得出,這艘戰列艦模型要是真地造了出來,最大的作用可能就是當錯誤示范了。
一眼海上旅館,鑒定為基本承擔不了作戰任務的玩意兒。
而放置在甲板、炮臺、桅桿上的一塊塊壽司也印證了他的想法。
顯然這應該是廚房里某個懂行員工,抱著某種惡趣味創作出來餐品。
劉正將軍艦壽司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傳奇外賣員,綠燈亮起,檢測無誤。
他點了點頭,又把軍艦壽司放進了餐盒。
這次的餐盒是特制的,可以防止那些壽司在運動中移動和散架。
“上校,我租輛跑車,您幫我開。”
劉正說道。
既然有急事,那當然是越快越好。
“可以。”
司機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
走進外賣通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劉正的錯覺,這次的通關時間也縮短了許多。
以至于他出了通道后,司機還沒有出現。
“咦,這次怎么出來得這么快?”
而隨后出現的司機的話證明了這不是錯覺。
“我也不太清楚。”
劉正搖了搖頭。
司機這個人亦正亦邪,就和大白鵝一樣不能完全掏心掏肺。
“哦。走吧。”
司機似乎也并不是很想知道。
“先去趟診所。”
“行。”
在司機的彈射起步和爆踩油門下,劉正只用了三分鐘就到了診所門口。
“安多斯芬克斯。”
他喊了獅身人面獸一聲。
既然這是咒語的發動詞,他便猜測這就是獅身人面獸的名字。
“人類,不要以為你投喂了我幾次就可以這么放肆。”
果然,獅身人面獸露出了不滿的表情,獠牙都呲出來了。
“看看我給你帶了什么。”
劉正拿出了大毛線球。
“哼,你以為幾條小魚干就可以平息我的喵嗷!”
獅身人面獸瞪圓了眼睛。
它從趴著的姿勢一下站了起來,背部弓起,頭埋在兩只大爪爪之間,從獅身人面獸變成了“埃及背脊龍”。
“怎么樣,這個可以平息你的憤怒了嗎?”
劉正笑著問道。
“把它給我,人類,快把它給我,你不配擁有這樣的圣物!”
獅身人面獸急不可耐地說道。
“給你可以,我有個條件。”
他慢條斯理地說道。
“快說快說。要是敢過分的話,我就一爪子吃了你。”
獅身人面獸激動得說都不會話了。
“以后我要叫你的名字。”
劉正說道。
“不可能!人類,你不要癡心妄想。”
獅身人面獸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那就沒辦法了。這是給朋友的禮物,如果連名字都不能叫,那還算什么朋友呢?”
他搖了搖頭。
“你根本就不懂,人類,真名是個非常重要的東西,尤其對我們這種先天的神話生物而言。而我們獅身人面獸本身就有語言相關的權柄,真名就更加的重要。”
獅身人面獸說道。
“那你不是已經告訴我了?”
“那只是咒語的啟動口令罷了。只要我不允許,就不會產生別的作用。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我怎么敢給尼羅河當保鏢?”
獅身人面獸傲然道。
“那就算了。”
劉正收起了大毛線球。
“不行,我不允許你把寶貝給別的貓!”
獅身人面獸馬上急了。
“我不會給別的貓,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它要么屬于你,要么不屬于任何人。”
他緊盯著獅身人面獸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這個人類說的是真的。
獅身人面獸的權柄告訴了它這樣的信息。
而這個信息也讓它有些不知所措。
“你人類你死心吧,我是不可能愛上你的。”
獅身人面獸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
“不用愛上我,喜歡我就行了,朋友之間的那種。”
劉正笑了笑說道。
愛上他的人和非人太多了,再多一個反而多了麻煩。
“誰會喜歡你,蛐蛐一個人類罷了。”
獅身人面獸別過了腦袋。
“你最多只能叫我斯芬克斯或者安多,不準叫我的全名。”
半晌后,它悶聲悶氣地說道。
“那還是叫你斯芬克斯吧。接住!”
他叫了一聲,然后又取出了大毛線球用力地朝空中拋去。
“喵嗷!”
獅身人面獸張開雄鷹般的羽翼,一飛沖天,咬住大毛球之后轟然落地。
“咚!”
地面直接被它砸出了一個放射性的坑出來。
“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披甲執銳的尼羅河醫生立刻沖了出來,然后就看見了獅身人面獸四腳朝天玩毛線球的畫面。
以及在一邊嘿嘿怪笑的劉正。
“對不起,打擾了。”
他默默地縮了回去。
“喜歡嗎?”
等獅身人面獸玩了幾分鐘之后,劉正笑瞇瞇地問道。
“哼,還可以吧。”
獅身人面獸翻過身子,把毛線球叼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
“喜歡就好。那你先玩著,我進去說點事。”
他點了點頭說道。
“等一下。”
獅身人面獸放下了毛線球說道。
“怎么,要我陪你玩嗎?我只能陪你玩五分鐘哦。”
劉正笑著說道。
“誰需要你陪我玩了,自以為是的人類。把嘴巴張開。”
獅身人面獸說道。
“又要刻字啊。”
他聽話地張開了嘴巴。
“哼哼。”
獅身人面獸的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然后將長滿倒刺的長舌塞進了他的嘴里。
“嘶啦!”
劉正只覺一陣劇痛,嘴里便失去了知覺。
定睛一看,他的舌頭連著上顎的血肉都被獅身人面獸的長舌撕了下來。
“咕!”
獅身人面獸將他的血肉吞了下去。
“嗚嗚嗚嗚嗚?(這是要干嘛?)”
劉正發出了一串意義不明的叫聲。
雖然沒有舌頭也不是完全不能說話,但他現在整個口腔都亂七八糟,并沒有別的肌肉能代償。
“閉嘴,難聽死了。”
獅身人面獸也懶得聽,直接拿大爪子捂住了他的嘴。
“這是在強化上次給你的咒語。現在你只要釋放語言類的能力,就能借助我的力量強化。”
它解釋道。
“嗚嗚嗚嗚嗚(我有個問題)。”
劉正掙扎道。
“煩死了,有什么問題快問。”
獅身人面獸不耐煩地松開了爪子。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如果釋放的能力太強,會不會對你造成負面影響)?”
“你想問的就是這個?”
獅身人面獸意外地說道。
“嗚嗚(對啊)。”
他點頭。
“不會,我會主動切斷力量的供給。”
獅身人面獸搖頭道。
“嗚嗚嗚(那就好)。”
劉正安心了。
“你這個人類真的是.懶得理你了。”
獅身人面獸想說點什么又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又咬住了大毛線球,屁股對著他生悶氣。
“嘎嘎”
劉正發出難聽的笑聲,手放在它的背上摸了幾把。
獅身人面獸抖了兩下,還是忍住了一巴掌扇飛他的沖動。
而劉正也見好就收,大步邁進了診所。
“我思考一個問題。”
一進診所,尼羅河醫生就面色復雜地說道。
“瞎米悶忒?”
他用長出來了一小截的舌頭說道。
“你們在外面都玩得這么激烈?”
尼羅河醫生震驚了。
劉正無語地看著他。
“哈哈哈,開個玩笑。來,我給你治一下。”
尼羅河醫生打了個響指,一只圣甲蟲滾著一顆拳頭大的糞球爬了過來。
“給,嚼兩下就行了,千萬別嘴饞咽下去啊。”
他說道。
“醫森,累蓋逗鵝,哈器去給哈sei道通便滴席否,鵝闊就罷給累找外掛了。”
劉正威脅道。
“哈哈哈,好了好了,我真不開玩笑了。來,張嘴。”
尼羅河醫生拿起糞球塞進了他的嘴里。
劉正皺著眉頭嚼了兩下,然后吐到了地上。
味道不算很臭,口感更像是有點返潮的爛木頭。
當然,也算不上好吃就是了。
“喂喂喂,啊啊啊,咳咳咳。”
一陣麻癢之后,他感覺到口腔里的知覺恢復了。
“小美呢?”
他開口道。
“在后面,正好讓她打掃一下。”
尼羅河醫生看了一眼地上的糞渣說道。
“小美,劉正來了。把掃把和拖把拿過來。”
他喊了一聲。
“好的,醫生。”
保潔很快拿著清潔工具從里間走了出來。
“你這是怎么了?”
劉正看著她問道。
上次還只是半身繃帶情趣裝,這次直接整個人都纏滿了。
“沒事的。”
保潔搖了搖頭。
“去干了你的活一身遍體鱗傷地回來了,我就給她治了一下。”
尼羅河醫生代為回答道。
“它干的?”
劉正皺著眉頭問道。
雖然他沒有說名字,但保潔自然知道知道他說的是電梯。
“不是的。”
保潔搖了搖頭。
“我不喜歡說謊,也不喜歡別人對我說話,哪怕是善意的謊言。”
劉正并沒有放過這件事的意思。
保潔是出于對他的信任才去血腥餐廳干活的,出了一切問題都是他的責任。
別說只是一臺電梯,就算是餐廳本身干的他也要把場子找回來,不然他絕不離開這個副本。
反正劉正看這個破餐廳也不爽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