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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4 晉升慶典,昔年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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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龍州鎮撫司副掌司,玄靈駐防使,武道大宗師,潛龍天驕,顧家姑爺  種種身份當中,無論哪一個身份,單獨拎出來,都足以震動一方。

  而現在,這些身份,無一例外都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

  州境巨頭,莽刀陳平安。

  由蒼龍州鎮撫司以及顧家聯合籌辦的晉升慶典,毫無疑問是極其隆重和熱烈的。慶典聲勢,絲毫沒有籌備時間倉促,而受到絲毫影響。

  為了這一場慶典,不知勞動了多少人力物力,又不知花銷了多少財力。

蒼龍顧家,薛家,王家,烈陽樓閣,回春堂,無影刀宗,雷鳴谷家  蒼龍州境內一應頂級勢力,紛紛道賀,送上慶賀之禮。

  “州城徐家,到!賀珍品精礦三百斤,大藥十株!”

  “州鎮撫司副掌司,寧大人,到!賀金鐵砂十份,精品寶丹二十瓶!”

  “州城木家,到!賀”

  慶典現場,人聲鼎沸,賓客如云,接連響起的唱禮聲,不斷渲染著這場慶典的規格和氛圍。

  作為州境頂尖的巨頭,莽刀陳平安的晉升慶典,可不是誰都有資格來參加的。

  能夠參加這場慶典的,無一不是州境內的享譽一方的人物。

  勢力規格,更非是尋常所能比。

  往日里,費盡心思都未必見得到一面的大人物,在今日,隨處可見。

  每一個人的臉上帶著笑意,盡可能表現得謙和有禮,以免引來旁人的誤會。

  陳掌司晉升大典,如此喜慶的日子力,你苦著一張臉,是何居心!?

  司徒林有些緊張。

  尤其是聽到那一道又一道的唱禮聲,他心中的緊張更甚。

  這可都是州境內頂了天的勢力啊!

  任何一家,都遠不是他小小的一個司徒家所能得罪的。

  但在緊張之余,他的心中也有著些許雀躍。

  這些勢力,平日里他想盡辦法都未必能夠接觸得到,而如今卻以如此情景,出現在他的面前。

  只是,不管心中如何雀躍,他都絲毫不敢輕舉妄動。以免做了不合事宜的舉動,引來偌大干系。

  為了今日陳掌司的慶典,他早早地便等候在此。

  此次賀禮,他司徒家雖是竭力籌備,但家族底蘊在此,比之其他家差得不知多少。

  此一事,也讓他的心中有些惶恐。

  按照以往慣例,他們籌備的禮物不算低廉。雖不如其他勢力,但也符合他司徒家的聲勢地位。

  但誰能料想,其他勢力,竟會如此不遺余力籌備賀禮。

  相比較之下,他司徒家便有些相形見絀了。

  雖說有勢力參差,但兩相比較,還是顯得他司徒家不夠用心。

可他們  已經盡力了。

  先不說了為了回春堂續約之事,此前上下打點,東奔西走,耗了不少家族積累。便是為了挽回頹勢,重新尋找靠山,他司徒家便是花費不淺。

  此外,在各方的打壓和惡意競價中,他們損失慘重。

  種種因素之下,他司徒家的底蘊,早已是不如從前了。

  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拿出了相當一大部分的資源,用以籌備此次賀禮。

  司徒林看著周圍一家又一家的重禮,心中有些不安。

  如他所料的一般,在登記他司徒家賀禮之時,管事的多看了他一眼。

  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事實本就如此,對方看他的目光,隱隱有著別的意味。

  他懷著惶恐不安的心情走了進去,才剛剛走進沒多久,便又是一道唱禮聲響起。

  “州城木家,到!賀金玉”

  “木家?”司徒林的眼睛一亮。

  自回春堂斷約后,司徒家的聲勢便陷入了谷底。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在尋找靠山。各方因素之下,木家是他們意向中的最佳選擇。

  只是,這些時日的接觸下,并未取得太好的成果。

  “若是今日能與木家的巨頭搭上線,那”司徒林心中思量著。

  他有意放慢腳步,想要先混一個臉熟。

  若是能在慶典上見上一面,借著這層關系,或許能夠取得不一樣的效果。

  即便是建立不起什么聯系,但也能有所談資,用以當做敲門磚。

  當然了,必要的利益,是不可能少的。

  至少到了木家這等層次,有的是勢力,送上門去請求庇護。相應的利益輸送,他司徒家顯得不會占有什么優勢。

  司徒林如此思量著,有意想要混一個臉熟,但直至雙方交錯,對方都未曾看他一眼,而是目視前方,看著那一座慶典大殿。

  恍若大殿之內,坐著的是四方景仰之輩。

  這讓他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但是很快他便打起了精神,快步跟了上去。

  一次失敗不算什么,同在慶典之中,總是有機會的。

  司徒林的想法很好,但現實總是殘酷的。

  他司徒家雖在受邀之列,但從影響排布上來看,顯然是沒資格坐入大殿的。

  他的位置,僅僅是被安排在外殿的一個角落。

  一整個慶典儀式,他都只能在外靜靜看著,沒找到什么好的機會。

  “那就是陳掌司?”

  司徒林越過人群,遙遙看著內殿之中,那一平靜無波的青年。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陳掌司。

  遠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年輕。

  若是單看面容,誰也不會想到,這么一個年輕人,會是州境最為頂層的巨頭之一。

  但此刻他站在那里,一身氣度如淵,竟是讓人有一種不敢直視的深沉威嚴。

  是啊。

  武道大宗師!

  陳掌司所依仗的不僅僅是他的權勢,更是他的武道境界。

  一尊不及三十之齡的武道大宗師,手上更有武道大宗師殞命其中。

  此等壓迫之力,誰能想象!?

  司徒林遙遙地看著,看著陳掌司,看著殿內的眾人。

  那一張張的面孔上,都是溫和笑意,紅潤面光。

  誰也不會想象到,坐在這殿內笑臉和煦的人,會曾是那不茍言笑,名震一方的大佬。

  看著陳掌司,看著周圍的那一張張笑臉,司徒林也不知自己是在想些什么。

  但終究,他是不多看的。

  尤其,當他看到了殿內坐著的賓客中,那一張熟悉的面孔,雖是面有老態,但卻矍鑠至極。

  那是回春堂的頂層巨佬,他司徒家與回春堂合作時,曾有幸在一次場合中,同著其他勢力代表,面見過對方。

  當時的他,威嚴深重,不茍言笑。

可此刻  司徒林看著那一張笑容滿面的臉,不禁有些恍然。

  慶典的流程并不算長,相應的儀程很快落下帷幕。在一場場的致辭中,慶典也正式到了歡暢時刻。

  等這一刻,司徒林也等了很久。

  自由交談,彼此寒暄,正是他熟絡,尋找脈絡的最好時機。

  “王家主,您好,我是司徒家的司徒林,之前紅海宴上,曾經有一面之緣。”

  “哎,對對對,就是這個事情。”

  “啊,明白明白,能理解,您自便。”

  “秦長老,是我,司徒林。之前哦,這樣啊,那好的,等您有空再來敬您。”

  “穆老,多日未見,風采依舊啊。這杯酒敬您”

  “是,是,是有這么件事情。您看”

  一次次的寒暄,一次次的碰壁,在受邀的勢力和家族中,哪怕是在這外殿,司徒家的勢力也屬于是末流。

  對于司徒家的境遇,當中不少人都有所耳聞。但事涉頂尖勢力,顯然沒有人愿意來碰這個壁。

  這里面的門道,可深著呢!

  再者,如今司徒家族運已弱,聲勢不在,貿然摻和這等事情,顯然沒有任何意義。

  真想要什么好處,等他日再出手,豈不是能收獲更多。

  與其承擔風險,不如順勢撈上一把。

  若是早些年間,司徒霸還在的時候,他們倒是愿意賣上幾分顏面。畢竟,司徒霸在州鎮撫司擔任要職,又正處于鼎盛之年,以此前展露的聲勢,完全有望再進一步,觸及頂尖宗師之境。

  甚至,若是福緣足夠,此生還有一絲觸及大宗師的可能。

可這些  終究是淪為過去。

  塵歸塵,土歸土!

  司徒霸逝去后,司徒家雖然也還有些底蘊,但顯然已經不入他們的眼了。尤其是另外一尊族老身死外州后,那便更是如此。

  司徒山倒是還有幾分份量,但他已老邁,這份量也撐不了多少時候咯。

  司徒林竭力爭取著,為家族爭取的一線可能。但現實顯然如殘酷的冰雨,狠狠地澆醒他那一絲不切實際的期望。

  雖是早有準備,但事涉家族大事,多番打擊下,司徒林不免有些失落。

  許是寒暄多了,周圍之人,也大多知曉司徒家近來的情況,似是不愿過多接觸,與他之間,多是保有一定距離。

  而到此時,整場慶典,也已臨近尾聲。

  司徒林陡然清醒,明白自己太過急功近利,若是如此持續,恐怕連參加這場慶典的虎皮,都未必能夠借到。

  心念之間,他便準備放下執念,再行寒暄之事。

  他勉力一笑,看著周圍一儒衫中年,便想要敬酒言辭。

  而在這等情形下,一道身影自內殿走了出來。

  “這是福管事?”

  “顧家的福管事,是有什么事情?”

  僅一瞬間,這一道身影便吸引了眾多的注意的。

  福管事作為蒼龍顧家的實權管事之一,蒼龍州城內的名聲可是不小,在座的各家可是都有耳聞。

  像顧家這等霸主級勢力,哪怕只動些許,也不是他們能夠開罪得起的。

  而在此等情形下,他們更好奇地是福管事出來是做什么。

  好奇的不僅僅是其他人,還有司徒林,他按捺下急切寒暄的心,凝望著場中。

  “福長老。”

  “福道友。”

  沿途之中,接連勢力代表,與之打招呼。

  福管事笑意不變,頷首有禮,但腳步卻絲毫不變。

  近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福管事的身上。

  司徒林看著越來越近的副管事,心下有些詫異。但眼見對方是朝他這個方向而來,他不免是展露笑容,釋放善意。

  蒼龍顧家,何等龐然大物。

  此等勢力,他司徒家可萬萬開罪不起啊。

  否則的話,都無需對方符合,僅僅一個信號,便足以讓他如今的司徒家,萬劫不復。

  司徒林周圍的那名儒衫中年,此前板正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了笑意。此等笑意,是司徒林此前未曾見到的。

  眼見對方越來越近,司徒林不免有些坐立不安。

  福管事雖為管事,但管事與管事之間,可大不一樣。作為顧家真正倚重的實權管事之一,福管事可也是一尊貨真價實的宗師。

  “這是來做什么的?”

  就在司徒林心念之間,福管事的身子便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司徒道友,陳大人有請。”

  福管事的笑容溫和,溫聲言語,讓人恍然失神。

  聞言,司徒林的神情一懵,整個人愣在當場。

  陳掌司找我!?

  呆愣當場的不僅僅是司徒山,還有外殿眾人,在這之前,誰都不會想到福管事來此,會是代陳掌司來請人的。

  司徒林身邊的儒衫中年,神情一僵,雙眸之中滿是難以置信。

  陳掌司有請!?

  這怎么可能!?

  眾人面色驚詫,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直至起身同著福管事離去,司徒林的腦袋都是有些渾渾噩噩的。直至踏入內殿空間,他才陡然驚醒,轉瞬便被一股巨大的驚喜感包裹。

  但瞬息之后,看著面前的威嚴場景,他的心中便生出了一絲不安惶恐。

  陳掌司,找他什么事情?

  看著突然進來的司徒山,場中眾人也不乏有人比較好奇。

  沒曾想陳大人親自派人,會請來一尊普通宗師?

  “這人是”有人觀摩打量,體悟其中深意。

  也有人心中盤算,留待后續。

  “陳大人,司徒林帶到了。”福管事謙和地笑著。

  場面之下,他也沒稱陳平安姑爺。

  “好。”陳平安平靜一語,目光在司徒林的身上一掃而過。

  “司徒林,拜見陳大人。”司徒林心下不安,眼見目光落下,當即躬身行禮,恭敬到了極致。

  “起來吧。”陳平安平靜道:“知道本司讓你過來是有什么事情?”

  “回大人,司徒林不知。”司徒林表現得極為恭謹,場中眾多目光交匯下,讓他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這些目光的主人,他太清楚其中代表著是什么了。

  “昔年,三岐山萬魔圍剿,戰勢兇險,本司與司徒大人,也算是共歷生死。仔細算下來,本司與你司徒家也算有舊。今日喚你進來,是要同你飲一杯酒。”

  陳平安端坐上首,神情平靜,眸光之中,隱有回憶之色,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與我司徒家有舊?”

  聞言,司徒林心中一怔,轉瞬反應過來,被巨大的驚喜震暈了頭腦。

  他恍神片刻,沖著陳平安長拜一禮,久久不起。

  “司徒林代叔祖,代司徒家,謝陳大人。”

  內殿之中,眾人神色變化,思緒各異。

  一矍鑠老者坐在席間,面露驚容,詫異地看著場中情形。

  也有人老神在在,看著面前景象,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司徒家,司徒林么”有人看著司徒林的身影,將他牢牢記在了心里。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再是盛大隆重的慶典,也終是有落幕的那一刻。

  “陳掌司,陳大人.”

  直至慶典落幕,回到司徒家后,司徒林都還沒有緩過勁來。

  他在內殿中,當著州境一眾巨佬的面前,與陳大人飲了一杯酒。

  然后在慶典結束后,他便得了陳大人的單獨召見。

  感受著腰間千機袋懸掛的重量,他至今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不提千機袋內的資源,單是這一個千機袋,便是價值不菲。尋常宗師都沒有資格佩戴。

  講些比較夸張的,單這千機袋就完全可以作為家族的戰略物資,用以存儲。

  更不用說,其內那價值不菲的靈物資源。

  若是運用得當的話,完全可以化解家族此次危機。

  “林兒,這次慶典怎么樣?”剛一回到家族,司徒林便得到了司徒山的召見。

  看著滿堂的族老,司徒林深呼了一口氣,正想要說明此次慶典詳情。

  卻聽門外傳來了一道急切之聲。

  “宗老,回春堂穆長老來訪!”

  “什么!?”聞言,司徒山神情一震,猛地起身,難以置信道:“穆長老來了?”

  為回春堂斷約之事,他司徒家費盡心思想要轉圜一二,找到了穆長老這條線,看看有沒有希望曙光。

  這些時日以來,希望一直渺茫,對方的態度也是不咸不淡,此次怎會親自到訪?

  “快!快!有請。”消息太過突然,驚得司徒山有些動容:“不,老夫親自去迎。”

  說罷,他環顧四周,邊走邊道:“諸位,隨老夫一起迎接,切莫失了禮數。”

  “是,宗老。”廳內眾人喜不自禁,紛紛應和,沒曾想,本以為沒有希望之事,竟然還會峰會路轉。

  聽著場中紛紛擾擾,司徒林不由有些愣神。

  “回春堂”

  一句本司與司徒家有舊,讓司徒家的境遇迎來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自回春堂后,蒼龍木家,徐家,烈陽樓閣等勢力家族,接連有派遣使者,登門拜訪司徒家。

  派遣之人,非是什么外圍代表,而是勢力內部真正的實權代表,算是入了高層序列。

  此等規格,對于司徒家來說,那簡直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此等事情,接二連三,晃得司徒山等一眾族老有些失神。

  直至夜幕落下,他們才從司徒林的口中了解到了真相。

  “陳.....陳掌司?”司徒山神色驚愕,震撼難言。

  有族老神色喃喃,無聲言語。

  一日后,回春堂正式對外公告,宣布多渠道與司徒家加大合作,對于此事,回春堂抱有極高期待,一應事宜,將由雙方代表,仔細洽談。

  同一日,趙家登門賠禮,以求司徒家原諒。打壓之事,消失得無影無蹤,恍若從未發生。

  各方噤聲,司徒家聲勢再起。

  靈光閃爍,一柄長刀,懸浮半空。

  陳平安神色沉靜,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長刀。

  神兵長刀,這是他第一件得到的神兵,得自三岐山萬魔血窟,乃司徒霸身死所留。

  這些年來,他的身上其他資源,雖接連變賣更換,但這柄神兵長刀,就一直這么留在他的身上。

  好似一枚印記,又好似是一段回憶。

  “司徒霸。”

  陳平安雙眸沉靜,往事如煙一幕幕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昔日司徒霸身死,為灰袍籌謀算計,但此事,于他而言,終歸是他做了一次看客。

  不至虧欠,但卻心中有恙。

而到今日  陳平安看著面前的神兵長刀,他伸手微抬,面前的長刀便是立時消失不見。

到今日,這一柄長刀,他或許  可以自如變賣了。

  武道修行,本就是與天爭命,成也好,敗也罷,皆為人生之果。

  既踏修行,自成因果。自種自因,自結自果。

  無論是道途順遂,亦或是身死道消,此一事,都怨不得旁人。

  可以說,身死道消,是因敵人之故,是因見死不救,但絕不能說,此一事,乃旁人之故。

  蓋因生死之事,唯有自己方為命途主宰。

  若就此身隕,旁的都是細枝末節,唯有自己才是唯一緣由。

  人生之事,連自己都肩負不起責任,如何能讓旁人負責。

  人生如此,生死亦是如此。

  對司徒霸的死,他不愧疚。

  他日若他身死,旁人未曾出手,他亦是如此。

  道途爭鋒,與天爭命,唯有自己才是唯一依靠。若將因果歸結旁人,此乃何意!?

  旁人出手乃是情分,非是必爭之本份!

  但身為同盟,得司徒霸之物,此一事,便可算他的因果。

  結此因果,自要了之。

  得物不正,于心有愧,道心有恙。

  今日,了此因果,不負不欠,全向道之心。

  靈光一顫,陳平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一場晉升慶典,各方勢力,慶賀之禮,讓陳平安盆滿缽滿,原先縮水不少的身家,再度迎來了一定幅度的上漲。

  各等勢力,出手大都不凡。不過其中,無影刀宗,雷鳴谷家所贈之禮,尤為突出。

  此一事如何,結合以往種種,不言而喻。

  慶典過后,陳平安便謝絕了一切拜訪,深入淺出,不理旁事。

  距離他赴任玄靈的時間,也已經近了。

  不過在臨行之前,陳平安還想送一送小丫頭。親眼看著她同州城學子,一同前往碧蒼中樞,參加學宮考核。

  初察試的結果雖還未出,但對于關于小丫頭能不能通過初察試,陳平安表現得極有自信。

  這一份信心,在某些時候,甚至比他對自己還要大。

  而在這樣的情形下,陳平安收到了顧家元老的消息。

  顧家老祖,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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