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府,賈琮院。
堂屋之中,茶香飄撒,蘭麝盈盈,鶯聲燕語,很是熱鬧溫馨。
迎春、黛玉等姊妹從西府回來,都去了賈琮院里閑坐,話題都不離王熙鳳新誕的女兒。
湘云笑道:“那小丫頭小小軟軟的,當真好玩,我用手指撩撥,她便會一把抓住,還挺有勁兒。”
黛玉說道:“我就想抱一抱那丫頭,不過沒有三哥哥的本事,實在不敢動手。”
賈琮笑道:“這還不容易,下回我和妹妹一起去看小丫頭,我教你怎么抱她,不是很難的事情。”
迎春笑道:“我聽老太太嘮叨過,剛落地的孩子身子骨軟和,不懂其法,可不敢亂抱。
等養過半年時間,就沒有大礙,到時候想抱多少都可以。
年底寶兄弟也要成親,說不得這兩年時間,家里還會有新丁口,以后還真有的抱了。”
賈琮聽了迎春的話,腦海中突然出現怪象,寶玉和夏金桂抱著孩子,兩人夫倡婦隨。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甚至生出怪異的惡趣,想象看到這一幕的場景。
始終覺得太過荒誕離奇,連忙制止自己無聊的遐想。
這時,芷芍拎著新烹的香茶進堂屋,笑著給姊妹續杯茶水。
史湘云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卻盯著芷芍纖細的腰腹打量,神情有些曖昧好奇。
探春一向眼明心細,很快察覺史湘云古怪逗趣的表情。
她突然想起湘云講過的笑談,爺們最愛和敬過茶的姑娘膩歪,一下便明白湘云目光的含義。
云丫頭必定是見了鳳姐姐生孩子,便異想天開揣摩起芷芍的肚子……
她也不自禁打量芷芍和賈琮,俏臉忍不住一陣粉紅。
姊妹們閑聊說話,一直到天色微暗,賈琮讓廚房在堂屋中開宴,慶賀姊妹們七夕之節。
賈琮本想讓人去西府傳話,讓五兒和平兒一起入席熱鬧。
又想到王熙鳳今日分娩,那邊院子必定事多,一時離不了兩人幫襯,只好暫時作罷。
一直等到酒席過去小半,夜空中一彎上弦月郎朗相照,五兒才姍姍來遲,從西府返回院子。
姊妹們用過宴席,又在院子里賞月說話,夏風清涼,幽香細細,笑語鈴音。
等到月色漸漸朦朧暗淡,天宇最幽藍暗沉之處,依稀可見銀河璀璨,牛郎織女在星河兩端閃耀不停。
賈琮又讓人在院中設置香案,姊妹們按照女兒節習俗,向織女星斗跪拜乞巧。
他見姊妹們盈盈下拜,寬袖香風,腰纖如柳,嬌容麗顏,梅蘭菊竹,各擅勝場。
或閉目冥想,或念念有詞,雖不知她們各自祈禱之愿,但一派安和秀雅之氣,卻讓賈琮怦然心動,會心而笑。
等到祈福完畢,又有小丫鬟端著托盤出來,上面有早備好的五彩絲線和銀針。
眾姊妹玩起對月穿針的游戲,這是古來七夕乞巧的習俗,對月能最快連穿七針者,是為最巧之女。
史湘云雖性子豪爽,并不像迎春、黛玉那般細膩多思。
但因她在家多做針線,竟是連穿七針最快之人,快了其他姊妹好幾針,不免得意嬌笑。
次之便是迎春,她是賈家姊妹之中,日常做針線最多之人,賈琮的鞋襪大半都是她親手做的。
再次之便是黛玉,平時雖很少見她做針線,但攆針走線竟也頗為利索。
寶釵雖精刺繡,但都是慢工出細活,巧手快捷并不是長處。
探春、邢岫煙等都是尋常速度,惜春年紀幼小,還不懂針線,穿了兩根針,便丟在一邊不玩,拿了果子來啃。
丫鬟之中晴雯心靈手巧,擅長針線,飛穿七針,自然無人比她更快。
一番聚會玩笑,不覺已月上中天,天色已不早,姊妹們各自回院落歇息。
晴雯、英蓮等人收拾過東西,也都各自回房歇息,只有五兒今日輪到值夜,跟著賈琮回了房間。
兩人回了房間,五兒伺候賈琮洗臉寬衣,幫他鋪床展被,如同往日那般在屋內忙碌一通。
最后才解了自己外裳褙子,穿著一身小衣,坐到梳妝臺前卸了釵簪首飾,拆開發髻用發繩系了秀發。
房屋燭光搖曳,銅鏡中倒映五兒的俏臉,膚如脂玉,眉眼如畫,嬌美醉人。
賈琮問道:“今日二嫂分娩,總算是母女平安,這兩日他院子里事情繁雜,可都妥當了?”
五兒將拆下的首飾放入首飾盒,說道:“二姑娘從東府調了兩個婆子,都是老成人,這幾日都在那里伺候。
老太太也撥了兩個丫鬟,安排日常走動,平兒和豐兒都吃睡在里屋,時時刻刻都守在那里。
穩婆說只要過去開頭三日,孩子吃睡一切穩妥,就算落地平安,后面只要好好養著就成。”
賈琮笑道:“二嫂生了孩子,還要請大夫調養,總要二三月休養,你和平兒還要操勞一段時間。”
五兒笑道:“這幾月我和平兒都做慣了,倒也不算太操勞,三爺說起大夫,我倒想起一件事。”
賈琮問道:“怎么也關大夫的事?”
五兒說道:“下午快日落的時候,老太太和三爺都走了許久,寶二爺房里的襲人姐姐,突然過來找我。
她說寶二爺這幾日精神不濟,已有段時間夜里都睡不安穩。
又聽說原先林姑娘身子病弱,得了神醫張友朋的診治,服用了他獨家丸藥,如今身子才愈發康健。
可見張神醫的醫術高超,所以,她想請張神醫給他們二爺診斷。
只是他們和張神醫并無往來,才來問我張先生的住處消息,他們也好去延請入府,給他們寶二爺瞧病。
可我記得三爺說過,張神醫如今云游在外面,這些日子一直不在神京。
便對襲人姐姐說了其中緣故,因三爺和張神醫是知交。
張神醫倘若回京,三爺必會知道消息,再去告訴他們知道。”
賈琮聽了心中古怪,說道:“寶玉晚上睡不好,用得著這么大陣仗,要請張神醫出面診治?
我瞧他是四體不勤,無所事事,心思無聊,晚上才會睡不香,這算什么毛病,哪里用得著請大夫。”
五兒聽賈琮話語中的不屑,忍不住輕笑,說道:“二爺可以這么教訓人,我可不好說這話。
不過襲人姐姐聽了我的話,突然又說既然張神醫不便,那就不用勞煩三爺,他們再去請別的大夫。
后來我說張神醫的兄弟,張友士大夫也在神京,三姑娘的手就是他治好的。
平兒說家里前些年,常來一位胡太醫,也是太醫院的老人,醫術也頗為不錯。
這兩位大夫都可以讓林知孝去請,襲人姐姐又說要先回二太太,又問了兩位大夫的住處。
三爺,你說寶二爺這不算病,可我看襲人姐姐神情緊張,倒像是什么了不得的毛病。”
賈琮聽了五兒這話,心中不由一動,仔細想來也覺得有些不對。
寶玉要真的得了棘手的病癥,他身邊丫鬟必定早就稟告賈母,老太太還不得鬧得沸沸揚揚。
可今日王熙鳳分娩產女,賈母帶人過來探望,神清氣爽,毫無憂慮,還嘮嗑說笑好一陣。
寶玉要真得了棘手毛病,老太太可不會這般輕松寫意。
賈琮想清楚其中關竅,多半猜到襲人暗自延請名醫,賈母必定不知道。
也不知道寶玉得了什么毛病,這個襲人請大夫也這般低調隱晦 她沒讓林知孝立刻去請,但又要了兩位大夫的住址,言行頗為奇怪。
至于說寶玉的病癥,只是晚上睡不安穩,賈琮即便乍然聽去,也是不會輕易相信的。
如果只是夜間睡不安穩,不過不值一提的小疾,何必找可治愈黛玉不足之癥的神醫?
賈琮雖心中生出疑慮,左右不管自己的事情,也懶得多費腦子。
說道:“他們既要找其他大夫,那就隨他們去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五兒對著銅鏡梳理頭發,笑道:“二奶奶生的小丫頭,可真是招人疼,小小的,軟軟的,香香的。
平兒一抱上手,就舍不得放下,我讓她給我抱一會,她都不愿意撒手。”
賈琮聽了一笑,走到五兒身后,拿過她手上的梳子,隨手幫她梳理頭發。
笑道:“小孩子總會可愛一些,容易招人疼,你要是喜歡孩子,我們以后也養一個。”
五兒聽了滿臉通紅,神情有些忸怩,被他逗得想笑卻又忍住。
她感覺到賈琮手上梳子,在她的秀發中輕輕滑動,透著難言的親昵,突然身子有些發軟。
抿嘴一笑,說道:“我可不知道怎么養,三爺現在和芷芍這么相好,讓她幫你養一個,豈不是好。”
賈琮聽她話語輕柔,帶著矜持的纏綿情意,還有一絲微微的醋意,心中不由一陣心動沉醉。
五兒雖也行過入房家禮,日常兩人起居也多有耳鬢廝磨,卻還沒有行過同床之親。
就像兩條即將交合的線條,在還沒相接碰撞之前,總會隔著一段距離,只是按著相同方向前進。
他才十歲的時候,五兒就分派來伺候他,兩人也算是相守長大。
五兒和晴雯相比,更加懂事體貼,一直都是賈琮的心腹大丫鬟。
即便是他承襲榮國爵后,需要有人幫他看守打點西府家業,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五兒。
這份看重和信任,與身邊其他丫鬟相比,顯得頗有不同。
他也不會裝什么假道學,不會掩飾和壓抑,對這個從小相伴的女孩,那份發自內心的向往和擁有。
他只是想讓這些發生的自然而然,不讓她感到哪怕一絲半點的牽強和急迫……
燭火搖搖,銅鏡明亮,房間里開始彌漫濃重的曖昧,還有莫名的甜馨,似乎能催生內心的悸動。
五兒想起那日王熙鳳的調笑之言,問她賈琮有沒有疼過她,又說她只要對賈琮撒撒嬌,便什么好事都成了……
她心中一陣滾燙,自己真是不知羞,為何要想起那些羞人的話。
但心中卻不由自主琢磨,要不要和三爺撒個嬌,可是她好像從沒撒過嬌,該怎么做……
妝臺上紅燭跳動,將銅鏡之中俏美嬌艷的容顏,照得越發熠熠生輝,清晰朦朧,動人心魄。
賈琮放下梳子,雙手摟住五兒纖細柔軟的腰肢,銅鏡之中出現相互依偎的臉龐。
一人俏美動人,一人清俊明朗,很是相得益彰,還有一份長久相隨蘊養出的親昵默契。
賈琮看著鏡中女孩,笑道:“五兒,將來要是養個女兒就好了,最好生的和你一樣俏,一樣體貼知心。”
即便這樣的親昵,已不是第一次,五兒依舊被摟得身上慢慢發燙,柔軟悅耳的話語,帶著一絲羞怯的顫抖。
“三爺,養孩子好痛的,你是沒見二奶奶鬧得厲害,她每次喊痛都特別大聲,我每次聽了都腿打哆嗦。
現在想起來,都還有些后怕呢,老太太說二奶奶還算順當的,有些女人養孩子要疼上一兩天……”
賈琮聽她說的可愛,似乎連話語都發抖,想來王熙鳳分娩動靜著實不小,都快給五兒留下陰影了。
他輕聲笑道:“你既然怕痛,我才不會逼你,咱們不養就是了。”
五兒感到賈琮摟住腰間的雙手,正在微微收緊,貼在自己鬢邊的臉頰,變得有些滾燙。
她心中一陣迷糊不清,胸中情愛涌動,方才還在心中不停盤旋,王熙鳳叫喊的嚇人情景,似乎一下都淡去。
她感到賈琮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從小他常喜歡摸自己的小手,偶爾沒人時候也會親自己,但卻從沒有這樣肆意過。
她已感覺到羞人時刻,似乎就要到來……
自從在榮慶堂向賈母敬茶成禮,心中何嘗沒有過懵懂的憧憬。
隨著賈琮的手愈發大膽,渾身難以抑制的酥軟震顫,讓她的神智陷入慌亂的甜蜜陶然。
她羞得雙眸緊閉,嬌喘不息,想去抓賈琮的手,好像怎么也抓不住 她微微咬了下櫻唇,脫口而出說道:“五兒不怕痛,只要三爺喜歡,五兒怎么都愿意。”
賈琮聽了她動情的話語,胸中熱血涌動,在她唇上忘情親了幾下,一雙手已伸入她的小衣。
妝臺上的紅燭火光跳動,似乎羞于窺探這旖旎難耐的一幕。
讓人心跳的纏綿廝磨,持續了不知多久,地上落了五兒的雪紡衣褲,像兩朵凋落于地的純白花瓣。
女孩的每一寸肌膚,似乎都被留下肆意溺愛的痕跡。
直到賈琮將五兒橫抱在懷中,向床榻慢慢走去。
五兒一雙雪白晶瑩的玉臂,緊緊摟住賈琮脖頸,將俏臉埋在他的肩窩,似乎再也羞于見光。
她秀發上的發繩,在兩人糾纏親昵中,不知何時被賈琮扯掉,滿頭秀發披散,遮住女孩半裸的誘人身體。
賈琮看到懷中五兒羞不可抑,不由自主好后退幾步,轉頭吹熄了妝臺上的紅燭,室內頓時漆黑下來。
隨著黑暗來臨,賈琮明顯感到五兒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松弛下來,情意纏綿的叫了一聲:“三爺。”
天宇之中那輪上弦月,正好露出云層,乳白色的月光透過窗欞,脈脈照入室內。
五兒從賈琮肩窩上抬起頭,白皙的俏臉上紅暈如霞,正好與賈琮的目光相撞,她不由自主甜甜一笑。
等到賈琮又忍不住要去親她,五兒有些忘情,捧著賈琮的臉頰,任由他肆意輕吻。
直到兩人滾落床榻,僅存的束縛,最后的遮掩,都被扔到棗木地板上。
賈琮依舊難舍那抹香浸胭脂的誘人櫻唇。
翻滾嬉戲之中,鮮花般的柔媚唇瓣,被無休止的索取品嘗……
窗外月輪西沉,明晃晃的照在床榻上,五兒紅著臉,拿自己那件玫紅繡花抹胸,擦拭賈琮嘴邊蹭上的胭脂。
只是還沒等她擦拭干凈,賈琮覆身的忘形激蕩,已打亂了她的動作。
難以抑制的嬌呼呻吟,帶著偶爾發出的驚聲,從凝滯晦澀的痛楚,漸漸步入歡暢飛馳的溪流……
如同來回往復的海潮,滿溢著掙扎和戰栗,久久難以平息。
在無限的旖旎之中,醉人的呻吟咽泣聲里,時有呢喃的話語,斷斷續續傳出。
“三爺,我有些害怕。”
“你方才還說自己不怕痛?”
“我不是說這個,三爺喜歡丫頭,我也喜歡丫頭,可萬一養出個小子怎么辦。”
“我娘說了,三爺還沒大婚,要是先養出小子,可是會闖禍的,三爺還沒成親,讓我不要多親近……”
賈琮笑道:“怪不得這些日子,每次輪到你值夜,做完事情也不愛搭理我。
只去側榻上蒙頭就睡,夜里我起來喝水,你也裝睡不起,以前你可是最驚醒,生怕我欺負你似的。”
五兒紅著臉說道:“我可不是躲著三爺,只是覺得我娘說的話,還是有些道理。”
賈琮手掌在如絲的豐綿纖細上游動,有些愛不釋手。
輕聲安慰:“不聽你娘的,聽我的就成,別人家里窮講究,我這里可不興這套。
將來不管養出小子丫頭,我都一樣寶貝,有我在也不用怕人說閑話,我的事情別人可管不著。”
五兒話音有些迷惑:“大宅門都是這樣的,從沒聽過三爺這樣的說法,三爺是不是又在哄人。”
賈琮在她耳邊說道:“從小到大,你仔細想想,我什么時候哄過你。”
五兒聽了賈琮的話,正下意識的回憶往事,只是她才想到一半。
賈琮又開始不安分,有力的奪取,羞人的搖曳,俏臉紅暈如火,思緒被瞬間打斷。
如驚濤駭浪中隨時傾覆的小舟,在靈魂深處傳出瀕臨昏厥的震顫,伴著豆蔻未開便萌生的無限情意。
她緊緊抱著賈琮,所有對未來的擔憂懼怕,很快便被無窮的歡愉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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