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失敗了啊”
看著小紅爪子上消散的魔力,庫庫嘆了口氣。
“精神力輸出不穩定?魔力不足?模型不完整?元素拒絕我?還是以上全部.”
庫庫點了點頭,答案應該是以上全部。
和先天沒有一點足夠的庫庫相比,黎恩已經實在太過幸福。
施法者的前提,是構建法術的稚型“法術模型”,精神力是雕刻這個模型的刀片,也是提供材質的供給方,是一切的根基。
而庫庫這個狗頭人術士的精神力,甚至比不上普通人,更不提法師塔中的“天才”們。
它不僅輸出的魔力不夠多,輸出流量也不夠穩定。
其精神力塑造的魔力模型更是脆弱不堪,沒有完整數學、幾何教育的它,甚至連空間想象力都是不合格的。
最難的,就是它根本沒有能力想象出“術法的空間模型”,無法理解的東西怎么塑造?
學個幾百次就能掌握戲法?庫庫都不知道自己練習了幾千、幾萬次,卻依舊只有失敗 “成了,成了!”
在無數的失敗和復盤之后,在漫長的補足和積累之后,最終塑造了偶然味十足的僥幸成功。
可那一刻,自己那發自心底的喜悅,讓未來成為頂端施法者的庫庫,依舊無法忘懷。
魔力不足,精神力不足,知識不足,空間想象力不足.承認不足,然后不斷補課,反復試錯吧。
“老師,老師!我學會了,學會了!”
庫庫更難忘的,是老師看著自己這個學徒花了一年多,才掌握戲法的哭笑不得。
但下一刻,老師就摸了摸胡子,露出了發自心底的笑容。
“干得好,做得好。”他,還摸了摸庫庫的頭。
“我早就知道你做的到的.”他,笑的很得意,很滿足。
時光飛逝,庫庫在法師世界的學習并不順利。
一開始就不順利,之后更不順利了。
你的確可以用勤勉能彌補學習進度的不足,但天才們也能,時間只會不斷拉開彼此之間的差距。
你可以可以緩步前進,不要去理會周遭的,但學習魔法所需要的資源、金錢還有機遇,都是有限的。
你有我就沒有,你落后了,這些進步的機會和資源都會離你遠去。
不斷被拋到后面的你,還要遭受越來越大的心理壓力.前提是你不被視作浪費資源的無價值垃圾,直接被趕出去。
你的確可以熬夜精研復雜的法術模型,但到了三環、四環以上的術法,需要的計算量、建模算力已經翻了百倍、千倍,當你把法術模型的藍圖,解析成無法理解的天書的時候,往往也只能漫長的加班后,無奈嘆息。
三環,是一個關卡,是大部分法師學徒終生無法突破的瓶頸.但對于術士來說,可能就是一次本能血脈的覺醒,一次睡眠中的靈感進步。
庫庫已經隱約確定了,就自己的天賦,恐怕法師的三環境界,這輩子是無法抵達了。
“天無絕人之路.奇怪,明明到處都是絕路,我怎么會覺得還有希望。”
此時的庫庫已經被驅逐,作為一個邊學邊打工的戰爭術士生活,卻依舊沒有放棄學習魔法。
這個時期的他,事實上已經步入中年,心智已經近乎成熟。
冒險的生涯開拓了他的視野,他依舊對魔法滿是興趣,卻不再僅僅關注法師塔的中的“學院派標準魔法”。
“煉金術!煉金術!它就是改變,是變化!是彌補不足的可能性!”
在相當長的時間內,從矮人和精靈那里獲取的煉金術,甚至不被視作魔法的正常分支,往往只有不入流的施法者才會去學習。
然后成為冒險者們的后勤、裝備供應商,帶著一大堆瓶瓶罐罐走街串巷,甚至還要賣脫發藥劑和繁殖藥物,都不被當做法師的一員。
脫胎于煉金的專業魔藥學,在庫庫的時代并沒有成熟,種族進化也不成體系。
“巫術!有意思!能學!邪術也是!”
在冒險之中,他發現那些野生的魔物族群,包括地精、食人魔、樹精等等,都有自己的施法者體系。
其中很多并不是僅限于血脈的術士,而是融合了儀式、咒文的薩滿巫術、詛咒妖術等等。
這些術法,其實也可以歸于魔法的領域,只不過往往零零碎碎不成體系,但是對施法者的悟性、精神力的要求卻不高,它們需要的往往是奇奇怪怪的東西,各個種族都不一樣。
“能學!好學!”
在這一刻,狗頭人的外表反而幫助了庫庫,作為“邪惡生物”的他,很容易混進了這些“邪惡生物族群”之中。
他從鬼婆那里學到了詛咒和魔藥,從食人魔巫師那里學到了血腥嗜血的薩滿巫術,從地精老鄉那里摸到了毒藥和魔鬼世界(下位面)的秘密,從黑精靈那里學到了墮落之術和謀殺之術,和惡龍、龍裔學習龍語魔法,從魔鬼那里學到了邪術和褻瀆之語.天知道他學習了多少,而其出色的“語言天賦”,也讓其逐漸成為了另類的魔法大師。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他也交了很多朋友,有了很多弟子。
他最喜歡的,就是和當地的族裔交換魔法的奧秘,和當地的施法者共同研討、開發新的術法.他早已經確定,并不是所有魔法都需要極高的計算能力和天賦。
有時候,換個思路,這條路上短板也能成為其他路上的優勢。
就如他之后對黎恩說的,每個種族的魔法,實際上是那個種族的文明和知識的結晶,是他們最適合的超凡術法。
在學的足夠多之后,他甚至結合巫術、妖術、龍脈術法開發了自己的法術。
在那個時代中,甚至已經有了幾種以庫庫命名的魔法。
“庫庫的火雨”系列術法,如今換了一個名字還在法術界延續流轉。
而那時獨立開發法術的他,還遠遠不是普通法師眼中的大法師,但大部分大法師努力終生,也沒有以自己命名的法術(這是施法者中最高榮譽之一)。
當其重新返回(獸)人的世界的時候,依舊不是大法師的他,實際上已經遠超普通大法師。
但這,并不代表他能夠解析那過于復雜的法術模型和咒文.
“有辦法!或許!食人魔!多頭蛇蜥!”
他有了思路,或許需要一點犧牲和嘗試。
在食人魔之中,有一種稀有的多重變異,在普遍低智能的食人魔中,多頭食人魔是天生的術士和薩滿,甚至可以作為大部分施法者無法理解的“多重施法”、“同時施法”。
兩個頭兩個意識?同時,庫庫還想起了世界中的多頭生物,尤其是同樣有龍血的多頭蛇蜥,甚至有涉足不同元素領域的潛力。
如果有一個額外的“頭”,幫自己計算、解析術法的話.
“試驗!試驗!”
很難說,這個創意到底來自前世的記憶碎片(輔助計算機),還真是從偶然看到的多頭施法者。
庫庫并不是殘酷的黑巫師,他弄了一些小動物、小老鼠進行試驗,使用薩滿巫術、自然法術、煉金術將融合到一起。
但大部分,都由于“免疫沖突”,在數天內死的干干凈凈。
于是,他思考后,采取了更大膽的想法。
他請了一個牧師,幫助其為小動物們“治療傷口”.他切割下了小動物的大腦,并在培育(治療痊愈)之后,重新將其移植回了小動物的體內,形成了事實上的多腦生命。
于是,在無數次失敗之后,他制造了一些不是多頭的“多頭生命”。
但在這個時候,他的研究被打斷了。
又一批圣騎士找上來了站在他們的角度,一個巫師躲在窮鄉僻壤,制造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異形生物,明顯有陰謀軌跡。
而當他們順著村民的指引,看到了一大堆多頭雞、犬面猴等畸形怪物的時候,再無猶豫。
“這個邪惡!值得一戰!”
于是,庫庫就倒了大霉。
他打退了騎士,來了一個騎士小隊。
打退了小隊,來了一個騎士團 “我,庫庫我!付過錢的!都是買的!找村民!!”
這,大概是最讓人悲傷的敗亡逃命宣言。
但再多的失敗,再多的曲折,只要堅持下去,總有突破的一天。
或許很多人并不知曉,作為龍裔的狗頭人其實是長壽生命,雖然它們中的八成活不過十歲,但實際上他們的自然壽命在120歲以上。
龍脈覺醒的狗頭人,壽命還要至少翻倍,終于,庫庫得到了他想要的知識和成果。
于是,終于有一天,他對自己的大腦動刀了,那白晃晃的刀光打開了大腦.
“啊啊啊啊!”
這一次,黎恩被夢境中嚇醒了。
而剛醒,就看著拿著小刀晃來晃去的庫庫,更是連忙后退。
“干嘛!庫斯拉吃不了!還不許過過癮嗎?”
黎恩這才注意到,庫庫只是拿著餐刀,在那里對著蛋糕比比劃劃。
黎恩連忙深呼吸幾口,才慢慢的從噩夢中緩和過來。
“你你之前說的,就是多頭手術?”黎恩想起了,之前庫庫提到的“一點犧牲一點代價一點覺悟”。
這是一點?!這僅僅只是一點覺悟?
“不!粗糙!過時!庫庫要做到,是進化!是物種進化!”而庫庫卻只是搖了搖頭,啥時候了,還用那過時的技術。
“龍種進化,多頭龍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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