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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6章 ?知足的蔣慶之,不知足的足利義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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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的倭國海岸線上,幾艘小漁船正朝著遠海而去。

  一艘漁船上是一對父子,父親說:“最近有主公的人來說了,不得出海,這是在怕什么呢”

  兒子十八九歲的模樣,一邊操舟,一邊說:“定然是擔心有人逃跑。”

  父親點頭,“最近主公的人四處拉丁,說是要應對什么大敵。周邊哪有什么大敵,真是的。”

  “爹,咱們沒被拉走就是運氣。”

  “是啊!那日幸好咱們沒在家,否則……”

  幾艘小漁船互相靠攏,說著最近莫名緊張的局勢。

  “咱們的賦稅也增加了,借口是什么要抵御大敵。哪來的大敵?我看定然是主公身邊有奸臣。”

  “是啊!每日打魚不易,加稅加稅,這不是逼著咱們出海去做海寇嗎?”

  提到出海做海寇,這些漁民眼中都有期冀之色。

  “哎!那些海寇以前還時常回來,如今怎地不回來了?”

  “說是明人水師在清剿,他們日子艱難。”

  “也有人說他們被剿滅了。”

  “明人水師就是軟腳蟹,這是在吹噓!”

  “若是無路可走了,咱們便去投了他們。”

  “據說明人那邊遍地都是錢財,那些明人女子嬌美,只是想想我就忍不住……”一個年輕漁民面色潮紅,眼中有貪婪之色。

  “是啊!上次他們回來就說了明人女子的事。說她們越是掙扎就越是快活。”

  “說得我此刻就想去。”

  眾人鼻息咻咻,就在此時,有人喊道:“那是什么?”

  眾人抬頭看去,遠方有船帆影影綽綽的出現。

  “是……這是商船吧!”

  “后面還有,好多……”

  “好大的船啊!”

  遠方船只越來越多,漁民們看傻眼了。

  “好大的船,莫非是佛朗機人來了?”

  “那上面有大旗,誰識字?”

  “我就認識幾個字,我來看看……那是……”一個漁民伸手在眼前搭個涼棚,“好像是……草?不對,這字我不認識,那面旗幟我看看,好像是……”

  “是什么?”

  “你倒是說啊!”

  “好像是……明,明字,是明字!”

  “明?什么明?”

  “是大明!”

  “是明人的船隊!”

  “快跑。”

  “跑什么?咱們又不是海寇!”

  “他們的小船來了,快跑!”

  十余艘小型戰船靈活的沖出了船隊,船帆調整后,速度驟然快了許多。

  很快,幾艘小漁船就被包圍了。

  甲板上,有幾門火炮對著這些小漁船,還有幾排軍士拿著燧發槍準備射擊。一群步卒拿著刀槍隨時準備跳幫戰。

  “跪下,趕緊跪下!”

  漁民們戰戰兢兢的跪下。

  戰船靠了過來,漁民們盡數被帶走。

  “問話!”有人說道。

  無需用刑,漁民們就把自己知道的倒了個干凈。

  一艘戰船掉頭,靈活的靠近了后面的一艘大船。

  大船很大,真的大……上面竟然有一匹馬,有人策馬在來回折騰。

  “石頭,差不離了啊!”孫不同沒好氣的道:“別這馬沒被風浪折騰死,被你給騎沒了。”

  孫重樓下馬,正好一個總旗官登船,“下官有消息稟告伯爺。”

  蔣慶之出來了,身邊是景王,以及徐階等人。

  “見過伯爺。”總旗行禮,說:“那些倭人交代,從一個多月前,這邊的大名就在抓丁,說是要擴軍,準備迎戰大敵。另外還加了不少稅。”

  眾人相對一視,徐徐渭?道:“倭人進了伯爺設下的圈套。”

  徐階點頭,撫須道:“若是敵軍散亂,清理起來頗為不易,如今擠作一團倒也好,一戰擊敗他們,大局定矣!”

  這是蔣慶之謀劃許久的手段,他點頭:“倭國當下能整合各方勢力的唯有幕府那位大將軍。當下倭國的局面,便如同是三國時,不過足利義輝并不是四世三公的袁盟主,手中也無大軍。”

  蔣慶之笑了笑,那自信的神態落入徐階眼中,他不禁暗嘆,心想自己早些年若是能和蔣慶之交好,哪來后續的那些麻煩?

  不過如今也不晚。

  此戰后,蔣慶之威望如日中天,而儒家則會黯然無光。

  出了儒家,甚好!

  徐階微笑著說:“如此正好,所謂盟主實力孱弱,那么下面各路諸侯便無法形成合力,此戰把握又多了幾分。”

  “徐閣老這番剖析不錯!”蔣慶之頷首,徐階笑道:“此次跟隨大軍出海,上次聽長威伯給諸將授課,其中一番話讓老夫受益匪淺。”

  杜賀等人暗自腹誹老徐不要臉,這馬屁拍的明晃晃的,卻比咱們高明。

  “兩軍交戰,主將之間的爭斗,說到底便是揣摩人心,誰能揣摩到對手的心思,誰便取勝。老夫不過是從人心去揣摩得出了這個結論。”

  老徐有用兵的天賦?

  蔣慶之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如今徐階是儒家口中的叛徒,倒是可以用用。

  “伯爺,我愿為前鋒!”杜賀上前請命。

  北征后,杜賀選擇了蟄伏,他覺得自己風頭太過。外界見杜賀和蔣慶之往來減少,便猜測二人之間是不是有了齟齬。

  直至那一夜!

  杜賀依舊記得當時的場景。

  燭光中,胡宗憲死死地盯著他,問:“若是伯爺深陷危機,需侯爺出手,侯爺可敢?可愿?”

  能讓蔣慶之深陷危機,并且讓胡宗憲半夜來訪的人,用膝蓋想都能知曉是誰。

  杜賀的回答很干脆。

  “來人,把甲衣兵器拿來!”

  他目光炯炯的看著胡宗憲,“伯爺在何處?多少人馬看守?虎賁左衛那邊可聯絡了?”

  第三日,新安巷來人,請杜賀去喝酒。

  一頓酒喝的杜賀爛醉,竟然孩子般的哭了起來,說自己對不起蔣慶之云云。

  蔣慶之卻只是一笑。

  別指望所有人都對你死心塌地,杜賀能在那等時候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他這邊,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

  人,不能太貪心不是。

  蔣慶之說:“等等。”

  “伯爺,等什么?”

  “等初戰。”

  大伙兒才想起來,蔣慶之歷來最重初戰,說初戰告捷,此戰便有八成把握。

  “敵軍應當遠在數百里之外吧!”杜賀說。

  “誰說是陸戰?”

  “那是……海戰?”

  “令!”

  蔣慶之淡淡道,眾人肅然而立。

  “水師四面出擊,但凡看到船帆,要么俘獲,要么……擊沉!十日后,我要讓這片海域成為大明的浴桶!”

  “領命!”

  船隊隨即分散,主力依舊跟隨蔣慶之,其余戰船分為兩隊,向左右散開,一路清剿而去。

  主力靠岸,將士們登岸,隨即開始適應性訓練。

  “以戰代練,令諸衛清剿周邊。”

  蔣慶之站在一座剛被攻打下來的小城城頭,看著遠方。

  隨即明軍展開了清剿。

  “伯爺這是要打草驚蛇?”徐渭問。

  蔣慶之點頭,拍拍城頭,說:“足利義輝一旦得知我登岸的消息,我斷定他會先派遣水師來試探,打探我軍實力。隨后便是大軍掩殺。”

  足利義輝果然如蔣慶之一般想法,在得知明軍登陸,并未遭遇神風后,他便尋了各家大名商議,準備把戰前就集結起來的各家水師統一出擊。

  爭執了兩日后,最終達成了一致,數百艘大小不一的所謂戰船出發了。

  足利義輝隨即率大軍出發。

  有人說可以逸待勞,足利義輝斷然否決,他說:“若是任由明軍一路掩殺過來,沿途何人能擋?”

  當下倭國大半軍隊都集結在此,若是不管不顧,任由明軍一路殺過來,這一路的損失誰來賠?

  那些地盤在明軍行軍路線上的大名們贊同,一番爭執,最終還是出發了。

  五日后,倭國水師遭遇了明軍分艦隊。

  五艘船,在看到數百艘敵船后,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跑。

  船頭,將領罵道:“茍日的,那么多船,蟻多咬死象,趕緊回去。”

  倭國水師將領大喜,給手下各路人馬一番打氣,士氣大振。

  “滅了明人水師,斷了他們的后路。”

  一旦明人水路被斷,糧道也就斷了。

  而早在兩月前,幕府就發布命令,讓各地堅壁清野,也就是把能吃的東西盡數收集起來。

  頭功是我的!

  倭國水師將領們興奮的催促著麾下趕路。

  第三日,當看到幾艘明軍哨探的船只時,倭人大喜,覺得這是送人頭。

  “加速!”

  他們就這么一頭撞上了明軍主力。

  浩蕩的船隊一眼看不到邊,船帆遮天蔽日。

  敵將看著那些大的不像話的戰船,再回頭看看自己的小船。他哆嗦了一下,但隨即喊道:“咱們人多!”

  是啊!

  海戰不就是比拼誰的人多嗎?

  當明軍戰船紛紛開始轉向,倭人們不禁歡呼起來,覺得明軍是想跑。

  側舷對準了敵船后,窗口打開,露出了幽幽的炮口。

  “點火!”

  轟轟轟!

  火炮依次點火……這是為了避免齊射時的震動損害戰船結構。

  雖然龍江那些老工匠拍著胸脯說這是自己此生打造過的,最為堅實的戰船,但蔣慶之還是選擇了謹慎。

  一枚枚炮彈或是擊中敵船,或是落水,激起浪花。

  被擊中的敵船幾乎都是一個下場,沉沒。

  那些小船在火炮的轟鳴聲中一一被擊沉,倭人慌了。

  他們慌得一批!

  “是那支無敵船隊!”

  尖叫聲中,所有人都想起了當年那支令整個世間顫栗的龐大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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