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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8章 ?成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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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受封華亭縣主后,一干儀仗就在伯府中吃灰。今日李恬全副儀仗出行,讓京師那些盯著伯府的人難免心中一動。

  孫不同回頭,見后面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便冷笑道:“趕出去!”

  兩個護衛過去,喝道:“滾!”

  一個男子理直氣壯的道:“這是你家的地兒?”

  護衛獰笑,“是又如何?”

  男子笑道:“要不,咱們上官府說說理去?”

  “和他扯什么?打!”孫不同說。

  一頓毒打后,兩個護衛回來,孫不同見馬氏面色微變,便對護衛說:“晚些站直了。”

  馬氏目睹了護衛一言不合就毒打‘行人’的狠辣和肆無忌憚,心中不禁一個咯噔,原先的如意算盤便有些松動了。

  “縣主,請進,請進。”

  李恬進了院子,見收拾的干凈利落,便問:“誰收拾的?”

  “奴……的女兒。”馬氏笑道。

  每日起早摸黑出攤,回來還得收拾家中……

  想到楊招娣那微黑的臉和粗糙的手,李恬心中不禁喟嘆。蔣慶之的那番話此刻看來,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許多時候,善良也得有鋒芒!

  進了屋子,馬氏去張羅茶水,晚些回來后,一臉笑意:“縣主大駕光臨,也不知是何事。”

  “一家有女百家求,招娣是個好女子。”李恬說道:“我遣了媒人上門,據聞此事你家還有些躊躇?不知為何。”

  “這不是……”哪怕是早就猜到了李恬的來意,馬氏心中依舊歡喜不已。

  在得知徐渭的存在后,兩口子便琢磨了多次徐渭的身份,多番打聽,只知曉這個姓徐的在長威伯身邊辦事兒。

  長隨?

  還是什么。

  權貴的事兒,對底層百姓來說就是神靈的事兒,雙方之間隔著一堵墻,壓根看不清。

  媒人登門說親,楊賢夫婦便按照早就商議好的法子,先把姓徐的晾著,等他著急了,再慢慢的磨。

  至于會不會把姓徐的逼跑了……楊賢夫婦早就得知徐渭對自家女兒特別上心的事兒,吃了幾年冷臉,愈發不舍。

  換做是后世,徐渭定然會被楊賢夫婦稱之為舔狗。

  但落在大明,菜市場的人皆說徐渭對楊招娣一往情深。

  舔狗和一往情深兩個詞的差距大了去。

  由此可見社會環境對三觀的塑造何等重要。

  如今伯夫人親自登門,可見蔣慶之對這姓徐的格外看重。

  這定然不是長隨,而是什么……說書先生口中的軍師一流人物。

  大喜事啊!

  女婿的地位越高,馬氏就越歡喜,她蹙眉,故作猶豫之態,“縣主不知,我夫婦就這么一個女兒,這俗話說養兒防老,但凡有個兒子,咱們也不會……您說是吧?”

  馬氏話說的粗,但理卻不粗。

  我們兩口子以后養老靠誰?

  總不能活活餓死吧?

  這不合人倫之道。

  馬氏就等著李恬開口,隨后一番討價還價。

  李恬淡淡的道:“此后伯府每月出錢養著你二人……”

  馬氏一聽就急了,“我就這么一個女兒,自然要跟著她……”

  這兩口子若是有舐犢之情,李恬自然不會反對此事,可看看這個家,看看狡黠的馬氏,李恬斷了那個念頭。

  “此外,我會請了人照拂你家男人。”李恬起身,“就這樣。”

  在得知李恬的身份后,馬氏一心就想跟著女兒嫁過去,好沾沾伯府的光。先前她去借口去茶水,把李恬的身份說了,楊賢大喜,也是這個想法。此刻馬氏聞言大急,“縣主,這事兒再商議,再商議……”

  李恬走到門口,沒回身說:“商議來商議去,好端端的一個女兒,這等有情有義的女子,被活生生拖到了二十余歲。我說了,就這樣。”

  李恬走了。

  馬氏呆立許久,這時楊賢在房間里喊道:“娘子,娘子。”

  馬氏進了房間,楊賢問:“如何?她可答應了?”

  馬氏坐在床邊,怒道:“這女人好生霸道,竟然不容商議,便定下了。”

  “她如何說的?”

  “說是以后花錢養著咱們。”

  “那老了呢?總得有人照拂吧!”

  “那女人說了,回頭就花錢請人來照顧。”

  “這哪夠……不,這哪行……”

  兩口子都怒了,楊賢說:“請了二叔來。”

  晚些一個老人來了。

  “二叔。”楊賢一陣叫苦,把事兒歪曲了一番。

  老人嘆息,“你想跟著去?”

  “我就招娣這么一個女兒,當做是眼珠子般的疼愛,怎肯讓她孤零零的嫁過去?她又沒個娘家兄弟幫襯,我二人跟著去,好歹能看護一二不是。”楊賢說。

  老人定定的看著他,“這幾年你二人對招娣如何,咱們都看在眼里。招娣二十余歲了依舊嫁不出去。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愿娶,更是愿意養著你們兩口子,這等大氣的人家,你還不肯?”

  楊賢愕然,“二叔,我只是心疼招娣罷了。”

  “心疼她,那便讓她自由。”老人起身,“可憐招娣為了這個家苦熬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出頭之日,你兩口子卻橫加阻攔。這事兒就這么定了。”

  “那是我家女兒呢!”馬氏見老人站在男方那邊便怒了。

  “你二人若是執迷不悟,回頭族里議事兒,便逐出族譜!”

  老人撂下這番話邊走了。

  逐出族譜,在這個時代便是身敗名裂的象征。

  老人走后,楊賢夫婦怒不可遏,馬氏說:“上次二叔還說要拉著男方不松手,今日怎地突然變臉了?”

  楊賢拍著床榻,“這事兒……這是我家家事,和族里何干?”

  兩口子無能狂怒了一陣,這時楊招娣收攤回來了。

  “爹,娘。”

  楊賢和馬氏看著女兒,想到徐渭的身份,以及伯府對這門親事的重視,心中不禁發冷。

  “招娣啊!”楊賢努力擠出笑容,“那婚事……”

  楊招娣得知父母的態度后,心中絕了念想,淡淡的道:“我不嫁了,此后便侍奉爹娘終老。”

  你不嫁了?

  臥槽!

  楊賢兩口子大急。

  “那姓徐的不錯,大好姻緣怎能不嫁?嫁嫁嫁!”

  “就是,明日就定下來。”

  楊招娣:“……”

  老人到了家中,胡宗憲正在等候。

  “如何?”

  “那兩口子怕了。”

  “好!”

  胡宗憲走了,老人拿起他留下的錢袋子,打開看了一眼,滿意的道:“出去一趟,倒是掙了不少,值了。”

  蔣慶之看完了候選人名冊。

  他合上冊子,有些糾結的道:“這些女子,怎地評價都是賢淑大方?”

  轉念一想,對于帝王和皇子來說,正妻大多時候都是個擺設,所謂娶妻娶賢,納妾納色。正妻賢淑大方,就代表著不會爭風吃醋,還能幫帝王管理小妾,多省心的事兒。

  這也是大戶人家的格局,正妻高高在上,夫妻二人相敬如賓。

  男主人初一十五在正妻房中留宿,這是什么……體面!

  正妻得了體面,且還有管理小妾的權力,后宅的日子這不就鮮活了?

  蔣慶之幻想了一下自己后院多出一群女人的場景。

  每日回到家中,不是小徑旁有小妾含羞帶怯的等候,“伯爺,晚上約不約?”,就是有小妾在屋檐下,游廊中撫琴或是舞蹈……

  還穿露胸裝。

  這日子……

  “夫君,口水!”

  “哪?”蔣慶之一定神,下意識的摸摸嘴角,“沒啊!我說你怎地這般快就回來了?”

  李恬坐下,“煙兒,趕緊幫我卸了。穿這么一身累死我了。”

  “你便是女人的盔甲和榮耀。”蔣慶之取笑道。

  ‘卸甲’后,李恬活動了一下肩頸,“被夫君說中了,那兩口子還想壓榨徐渭和楊招娣。”

  果然……蔣慶之并未驚訝,“你是如何應對的?”

  “我就給他們一個條件,伯府花錢養著他們,雇人照顧。”李恬挑眉,“那馬氏還不樂意,我可沒給她好臉。”

  “娘子英明。”蔣慶之贊道。

  “那是!”李恬笑了起來。

  夫妻花槍耍完,前院有人來找蔣慶之。

  “午飯夫君想吃什么?”李恬問蔣慶之。

  “弄糯米飯吧!”蔣慶之突然想吃糯米飯了,那股子軟軟糯糯的口感和味兒,嘖!

  “弄些那個啥,折耳根干,讓廚房泡發了,弄辣椒面涼拌了,包在糯米飯里面,再來些炸豆子和肉末……吸溜!”

  蔣慶之是真饞了。

  到了前院,胡宗憲正在等他,“事兒辦妥了,那人收了錢,逼著楊賢夫婦低頭。”

  “好!”

  蔣慶之說:“這事兒倒是好辦,那兩個小子的婚事卻令人頭疼。”

  胡宗憲笑道:“能主持此事,換個人能受寵若驚。也就是伯爺……”

  “伯爺,有人求見。”門子來了,遞上帖子,“那人給了小人一串錢,小人沒收。”

  蔣慶之看了一眼帖子,是朝中一位郎中的妻子。

  這事兒……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從袖口中拿出那本冊子,翻了幾頁,“果然是。”

  “是那些人家?”胡宗憲問。

  蔣慶之點頭,“麻煩事兒來了。”

  隨即蔣慶之就親切會見了這位候選人的母親。

  按理該是李恬,可這事兒道爺讓蔣慶之做主,李恬出馬,若是出了個岔子,外界會說蔣慶之把兩個侄兒的婚事沒當回事。

  在如雨的陪同下,賓主二人進行了一場和諧的會談。

  客人隱晦提及自家女兒的賢惠大方,又對伯府的簡樸裝飾大為贊賞,并說自己夫君乃是新政的鐵桿支持者。

  作陪的胡宗憲腹誹,這位郎中他有印象,妥妥的鐵桿新政反對者。

  蔣慶之也夸贊了那位小娘子的雍容賢淑,一番贊美,婦人笑的眼睛都瞇著。

  晚些告辭。

  出了伯府,有仆婦問:“夫人,如何?”

  婦人面色突然鐵青,“蔣慶之一直在糊弄我,這事兒……怕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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